第四三六章 幸會(三)

(射手在攻擊時,會不斷的移動位置,以免給敵人抓到蹤跡,一槍幹倒,如果是陣地戰,則需要有掩體,有防護,否則一樣危險。

至於狙擊手,則要求更高,需要有觀察員,有偽裝,還需要彈道表,撤退線路等等。

文中所說的情況,是在特殊環境條件下的無奈之舉。莫要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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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的破片,擦過臉頰,雖然有頭盔的防護,卻不能阻擋速度太快,而產生的灼熱感。

吐出來嘴裏的雪,張虎臣縮在盾牌後邊,將子彈壓進彈倉,心裏咒罵一聲,將加蘭德步槍舉起,朝著大概的方向,繼續攻擊。

距離鎖定技能冷卻時間,還有三十秒,因為沒有準確的攻擊壓製,敵人槍手的射擊,十分穩定的輸出,讓張虎臣時刻都在麵臨著生命危險。

快了,還有幾米就接進院牆,到時候,自己就有機會,借著地形的複雜,接近敵人。

想得到是不錯,但是實際情況,卻不是那樣。

腳下的雪,讓張虎臣時常動作變形,不得不連續撲倒,翻滾,但是,正是因為有他的頑強,才讓敵人始終將目標放在他的身上。

不到百米的距離,張虎臣翻滾撲爬,盾牌護著自身,沒有讓子彈打在自己身上,戰線也推進到了足夠近的距離。

因為對射的原因,敵人一時之間。目標隻放在張虎臣身上。所以,敵人沒有對劇情人物攻擊,是最讓張虎臣欣慰的。

敵人的正麵陣線,分成了兩個部分,或者說三個部分,牆後邊的那些人數少,隊列那邊人數多,還有另外一部分就在側邊迂回,看情況,應要撞上了。

離開了情報的支撐。隻能在雪霧裏麵艱難的跋涉,幸好,這些從敵人隊列裏麵分出來的戰士,有火堆指示方向。讓他們不至於迷失在風雪裏。

參加這邊迂回攻擊的,人數有十幾個,他們是從密集隊列裏脫離出來的精銳小隊。整個百人團隊裏,他們就是最強的攻擊手,所以,才選了他們來執行這個艱巨的任務。配備了最好的武器,彈藥充足。

與這些人前進方向相對的,是刑太章帶領的鬼子俘虜,長穀川,裏見。佐佐木。還有自由獵人老鍾,他們的戰鬥素養,同樣首屈一指。

因為有紙鶴的偵察手段,所以刑太章能夠清晰的看到敵人的位置,這就是先手和優勢。

從進入到隊伍開始,刑太章就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所有的光芒,都給張虎臣壓製,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和容易欺負的軟蛋。這是他第一接到單獨率領攻擊隊的信任,所以,不容失敗。

回頭跟老鍾比了方向,幾人都將手榴彈都拿了出來。擰開了安全帽,拉索扯動。丟了出去。

在手榴彈的攻擊中,一條銀色的雪浪衝擊而上,是擎盾舉斧的玉骷髏。借著身體的輕靈,行動敏捷迅速。

短促突擊,要求的是速度和火力。

小鬼子沒有裝備衝鋒槍,但是,手榴彈卻一點都不少。兩枚手榴彈接連丟過去,攻擊程序已經開始,第一波手榴彈過後,就是行進射擊,而且,接下來的第二輪手榴彈,更為危險,因為,這些手榴彈幾乎就在自己身前十幾米的地方爆炸。

洶湧的氣浪裏,所有的人都有朝前衝,大步前進。

準頭先不說,就這壓人一頭的氣勢,就足一讓敵人崩潰。

手榴彈的攻擊,讓敵人的精銳,給氣浪推撞開去,整齊的隊列散掉,接連的爆炸,讓他們耳朵裏麵受到了劇烈衝擊,腦子裏麵一片麻木和眩暈。

緊著著,玉骷髏就已經揮舞著斧子,衝進了零散的陣型,斧刃帶起的鋒寒,卷走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刑太章沒有步槍,所以張虎臣將愛好近身格鬥的鬼子俘虜讓他帶著,還有老鍾這樣的槍手掠陣。

戰鬥的殘酷,在一接戰,就進入到了最華麗的釋放階段。

敵人的數量較多,五比二十幾的陣列。但是,敵人的所有士氣,都給幾輪手榴彈給炸得粉碎。

不得不說,手榴彈的集中使用,甚至是敢於近身使用,是張虎臣帶出來的攻擊隊伍裏,一個明顯特征。

從雪霧裏麵撲出來的三個鬼子俘虜,少見的組成了攻擊團隊,成品字形攻擊前進,手裏舉著刺刀,沒有一點聲音,這種冷酷與沉默,更讓人膽寒。

還有刑太章的骷髏,擎著盾牌和小斧,玉質的身體,在冰雪中,更顯陰森和恐怖,在雪白色氛圍裏,斧刃上帶著的鮮紅,更為刺眼。

尤其是當眼中那團紅色的靈魂之火跳動,還伴隨著下巴的抖動,膽小的,就直接尿了。

匪徒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的,麵對如此凶悍的敵人,他們幾無招架之力,一個照麵就給手榴彈砸倒了一半,玉骷髏與鬼子俘虜們,跟著衝上以後,再次將他們鼓起的勇氣,給攪成飛雪一般飄走,隻剩下恐懼與慌亂。

參與進攻的匪徒精銳,也不過是些過不下去日子的苦哈哈,拿槍上山當綹子,也不過是被逼無奈,他們對普通人,也許還能靠勇氣戰鬥,對上了這絲毫不在心理承受範圍內的敵人,當時就崩潰了。

這些人敢拿了槍造反,心性如梁富貴那膽小的有;有張虎臣這樣逼到絕路上,爆發出來瘋狂的也有;狠毒凶頑,淩厲如冰的也有。

佐佐木對上的這個,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在胸口中了刺刀之後,閉住一口氣,咬牙切齒的拿手握住了槍管,瞪大的眼睛裏麵。滿是堅決與狠辣。甚至,還能看到其嘴角翹起來的笑容,這是用生命給自己的戰友創造攻擊機會,死亡仿佛是甘美的酒水,表情興奮和殘忍,仿佛在死後,已經見到了敵人一樣悲慘的下場,有安詳,有欣慰。

雖然槍管給人握住,短時間裏無法動作。但是,佐佐木可不是這一點本事,他的凶狠,已經在偷襲平房鎮外。鬼子崗哨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至。

麵對兩個從側邊撲上的敵人,隻是後退一步,腳下的浮雪,讓他失去了重心,在雪地上滾動了一下,順便側身讓開了敵人砸過來的槍托,翻滾著從雪地爬起,上步貼身,矮身前撞。動搖了敵人重心,同時一肘豎起,從下而上,兜在了敵人下巴上,順便橫臂攔截,堅硬的手臂就撞在了敵人的喉嚨軟骨上。

喉嚨受到重創的敵人,捂了喉嚨退開的時候,正好看見跟自己配合的戰友,也給這瘦小的家夥,一腳踹在了**。奪過了自己才落在地上的槍,猛的發力,槍托在靜止到加速,瞬間砸在了他的臉上,鮮血迸飛。同時回身就刺倒了另外一個敵人,再回頭將刺刀紮進了那個臉上給槍托砸倒的。墊著腳步,拉動了槍栓,朝前放了一槍,也不知道打中了哪個倒黴蛋,這也太誇張了。

接近之時,瞬間就躺了四個,等呼吸順暢了,才要起身逃命,就看到了刺刀上滴著鮮血的刀鋒,紮進了眼窩。

刑太章在骷髏的掩護下,也衝進了敵陣,長棍揮舞,攪亂一片風雪。倒在地上的敵人,有給手榴彈炸倒的,隻傷不死的,都留給這玉骷髏解決掉,它不嫌蹲身麻煩。每一條生命,都會帶給它鮮美的靈魂。

磕,砸,攪,頂,棍子輪出來一片扇形的影子,刑太章的攻擊,並不會一擊致命,倒下的敵人隻傷不死,但是,隨後出現的一隻奇怪骷髏,則是將斧刃亂切,行走如飛,傷到的地方,基本上都是脖子,就沒有漏網的。

長穀川和裏見,見到敵人的隊列已經散了,就不在跟著佐佐木,保護他的側疑,而是直接殺向了敵陣,反而需要刑太章去護了他們的側翼,也沒有主次了。

一次衝鋒,殺透敵陣,刑太章用他的戰績說明了實力,地上倒滿了屍體就是證明。

其他幾個偏離了衝鋒路線上的人,則膽怯的朝後邊退開,距離比較遠的幾人,則是扭頭就跑,膽怯的幾人,給老鍾開槍打殺了一個,還有幾人,就舉槍跪在地上。

能保住命的,也不過就是這有眼力的三五個,剩下的都成了屍體。

小鬼子俘虜戰鬥起來,風格絕對血腥,因為闖進敵人隊列,所以,身上難免要濺上點點血花,尤其是裏見這樣的貨色,拿這血跡當成武勇的標記,十分變態。

這邊戰鬥正酣,正麵戰線上,更是火爆,因為參與進攻的人數比較多,所以場麵也比較大。

張虎臣隻有兩次投擲手榴彈的機會,但是,在鎖定技能冷卻的時間裏,卻沒有辦法繼續執行驅趕牆後邊敵人的任務。於是,在抵擋槍手攻擊的時候,給盧金鎖打了手勢。

“全體注意,前方五十米,投彈,放!”盧金鎖是二級戰鬥指揮員,扯了嗓子大吼,十分紮眼。對應的目標距離剛才的攻擊方向,偏移了三十度,需要側身投彈。

跟著盧金鎖改變姿態的,就是馬大林,這老漢是盧金鎖把著手教出來的,自然無需廢話,老馬自然會配合他,而紅蜘蛛寡婦隊的標尺和基準,則是老馬,她們也丟了十幾棵手榴彈過去,連圍牆都給炸塌掉了,藏在圍牆後邊的敵人徹底砸成粉碎。

紅蜘蛛寡婦對的標尺是馬大林,這老漢如今成了基準標兵,更是無比囂張,雙手扯開拉串,互相磕碰了一下手榴彈,手如風車,投擲的手榴彈,幾乎要連成片。

以前在攻擊張家大院的時候,燕妮給的那些手榴彈,大部分都歸這老漢支配,剩餘了不少,所以現在才有如此凶猛的火力。

爆炸聲連成一片,敵人的陣列已經徹底散碎掉。

張虎臣見到這裏已經打出了預定目標,就鬆了口氣。

這樣環境下戰鬥。隻要第一輪打擊釋放。那麽接下來,就要看對方的素質了。

久經訓練的軍隊,在這樣爆炸的打擊下,能保證有三分之一的人立即還擊,就已經是精銳部隊了。

讓張虎臣放鬆的是,敵人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崩潰了陣形。

風大雪急,本來就是耳邊如鳴雷的呼嘯大風,加上手榴彈的爆破威力,陣形根本就無法維持。驚慌的人。到處都有,手榴彈的集中使用,彈片的傷害,有時候甚至比重炮攻擊的場麵。更為恐怖。

在戰陣上,一個膽小的,就能搞亂大片的士兵,現在,整條隊列都已經散花了。

張虎臣縮在盾牌後邊,槍口抬得老高,因為,他的敵人,就在村落的大屋上。

鬆鼠已經騷擾了四次,效果並不理想。因為槍手的感知太高,很容易就能預測出來,鬆鼠的攻擊方向,所以,槍手的速度沒有鬆鼠快,卻能夠提前堵在它們的攻擊路線上,有一個受傷的,就是這樣搞得差點死掉。隻能努力掙紮出去,找了隱蔽點,等待支援。其他的鬆鼠則是努力的,讓敵人失去安心射擊的條件,為大部隊的推進,創造時間。

盾牌仿佛烏龜殼,張虎臣就是鐵了心的跟對方糾纏。為自己這邊贏得優勢,創造條件。

終於有了機會。撲進了村落裏的巷口,有了掩體,應該安全了吧!

不,

戰鬥,

才進入精彩的階段。

高屋處敵人的槍手,依然射出了一顆子彈。

張虎臣沒由來的就感覺到了一陣恐慌,腦子裏麵一片悚懼,鬼使神差的將頭低下,側身撲倒。

噗,一個圓坑,在自己身邊不遠的土牆上出現。

自己躲藏在掩體後邊,敵人是如何打到自己的呢?張虎臣想了想,得出了一個恐怖的結論:子彈會拐彎。

這是場景世界,自己都能學會施毒術,召喚術,為什麽敵人就不能學會電影裏麵,讓子彈拐彎的技能呢?

連滾帶爬的繼續保持著移動,張虎臣不停的改變節奏,閃躲著可能改變方向的子彈。

一邊在心裏暗罵著,一邊在亡命狂奔。

巷子這邊跑出去之後,就是一個小小的空地,這裏是村落裏麵的磨粉場地和井台,在這場地左手邊的位置,就是石磨。

借著衝力在巷口滑向了石磨,雙腳在石磨上借力,改變前進的方向,仿佛一個滾動的皮球,從石磨後邊躍起,竄向了牲口棚,這裏的木頭槽子裏,已經堆滿了雪,寬大厚重,正好夠阻擋下一顆子彈的攻擊。

碎裂的木屑給子彈炸飛,撞在了張虎臣的臉上,沒有造成傷害,隻是影響了視覺。

抬肘撞飛了柵欄門,矮壯的身體,翻滾著撲進了陰暗的角落,這裏有個石牆,張虎臣可以在這裏的夾角支起盾牌,獲得一次喘息的機會。

手榴彈還有四顆,小鬼子手裏獲得的戰利品,數量多些,也隻有七顆了,最近戰鬥連續,根本就沒有補給。

距離高屋的槍手,還有三十米。

呸,張虎臣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顧不得身上的冷硬,還有淡淡的腥臭味道,這比當初在傳奇場景裏,要舒服多了。

在嘴裏塞進了一塊巧克力,還有肉幹,沒有著急吞咽,而是拿口水濕潤著,包裹著,拿舌頭一點點的軟化著。

給子彈壓進了加蘭德步槍裏,身側的石壁上,已經挨了四槍,還能堅持兩下。

張虎臣深深的將冰冷的空氣,透過圍巾的冰冷,吸進了鼻腔,長身而起,雙腳勾著牲口棚頂端的橫梁,擺動著身體,仿佛眼鏡王蛇一般,將身體擺到了牆壁頂端,無聲的滑落。

要不時的顯露身體,保持槍手對自己的關注,還要小心生命,這一段不到百米的路程,張虎臣費盡了心思。

幸好,這個高屋上的槍手,是個死心眼,認死理,盯住自己狠揍。

半球將戰場上的態勢,時時更新,讓張虎臣可以隨時掌握最新情況。比如刑太章那邊已經結束了戰鬥,並且,已經從側邊接近,在老鍾的指揮下,那些才投降的五個匪徒。手忙腳腳的舉著槍。將子彈打向了曾經的戰友。

老鍾可是全程看著張虎臣是如何將小鬼子變成自己人的,所以,他也有樣學樣。

這些才投降的俘虜,沒有經過沈全對小鬼子的說服教育,還有洗腦工作,但是,身後的刺刀和槍口,比什麽說服教育都管用,想要活命,就要對著剛才的戰友開槍。就要對著剛才的戰友衝鋒。

現實很殘酷,也很絕望,但是,要在這絕望裏殺出生路來。就需要選擇。

是自己死去,還是讓戰友死去!

老話講,死道友不死貧道,所以,這些才投降的俘虜們,端起了槍械,將子彈潑灑在了夕日的戰友身上。

他們咬著牙,閉著氣,睜大了眼睛,讓濕潤的眼睛。不要模糊視線,將內疚,憤怒,苦澀,還有對敵人衝鋒時的恐懼,都發泄在了自己熟悉的戰友身上。打了幾槍之後,這些才加入隊伍的俘虜們發現,其實,背叛,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痛苦。甚至,要比剛才自己朝敵人攻擊的時候,要安全多了。

機械的拉動著槍栓,按照命令,將腰包裏的手榴彈投擲出去。這也沒有什麽苦難的。

隻要用心朝前攻擊,並不會有什麽危險。

心裏安穩了。也就恢複了活力,老鍾隻需要端著槍,跟在他們身後,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些曾經的匪徒,從側邊殺進了接觸點,而且還打得十分順暢。

張虎臣的命令,是火力凶猛,五個投降過來的匪徒,加上三個小鬼子俘虜,還有老鍾跟刑太章,一輪手榴彈,就將側邊撕開了大口子,潰退的敵人,在這裏仿佛遇上了一片頑強的礁石,無奈的轉向。

張虎臣還沒時間去管這些事情,因為燕妮推進的速度太快,已經快要跟自己一個水平線了。

“你的位置在隊伍中段,照顧你的隊員!”張虎臣跑動的速度不慢,但是因為分心,而沒有閃開這一次攻擊,肩膀處露出來的縫隙,給敵人一槍打中。

彈頭撞在神秘之環的防護層,瞬間炸開的力量,在張虎臣的肩膀上,打破防護,浸潤到鏈甲保護層,接下來是金絲禪鬥甲。因為貫穿性並不大,張虎臣的防護力量,很好的經受住了考驗,但是,巨大的衝擊力量,還是讓其一頭載倒。

這王八蛋,竟然使用達姆彈。這種子彈打在身上,會形成類似喇叭樣的創傷,凶殘,惡毒。

張虎臣牙齒都要咬碎,撲前兩步,隱藏在了一個矮牆的後邊,順著地麵匍匐側行,更換到了另外一處位置。

燕妮近距離給張虎臣吼了一聲,傻傻的站在那裏,給彭麗姿撲上來按倒,拖著她爬進了一處水溝裏麵。

冰麵上的雪不厚,都給風吹走了,在彭麗姿的保護下,燕妮翻滾了幾下,才找到了平衡,回頭朝張虎臣看去。

當初韓美雲給的果汁,這時候派上了用場,張虎臣仰頭就灌了下去,拿了血腥短刺,在自己肩膀的位置,割開了一道傷口,讓衝擊力量腫起的血肉,能夠釋放壓力。

鏈甲就是這點不好,能防切割,卻不能防碰撞,剛才的子彈衝擊力量,已經削弱了不少,還是讓張虎臣吃了苦頭。

嗤的一聲響,鮮血仿佛壓縮水管裏的水流,噴濺而出,形成條筆直的線條,在雪地裏麵,印出了淺淺的痕跡,隨後,就給雪霧遮蔽住了。

金鍾罩,鐵布衫,對這樣的瞬間壓力,幾乎沒有防護能力。

子彈沒有打穿,但是巨大的撞擊力量,幾乎讓傷口處的骨頭碎掉。如今腫脹的血塊切開,釋放了動能存儲的壓力,張虎臣舒服多了。

剛才半邊肩膀都是麻木的,甚至,臉部的表情,都是僵硬的,絲毫不聽使喚。現在,已經好多了,起碼,能感應到手指了。

繃帶用牙齒咬著,在彈著點處割開的傷口上纏裹起來,大聲吼道:“發特麽什麽呆,開槍,開槍!”

包裹完傷口,讓身體適應著傷口處的麻木和痛苦,張虎臣換了一隻手,張嘴扯開手榴彈的拉索,數了一二三,抬手就丟了開去。

“操,操,操!”

張虎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但是,傷口的痛苦,讓他呼吸都要一輕一重,趁著那跳動的傷口複原的空隙,才能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

最讓張虎臣氣憤的還是半球傳遞過來的圖像裏看到的,敵人打中目標後的得意,讓張虎臣心頭的火氣燃燒,激烈的幾乎要炸開。

鬆鼠的幹擾稍微放鬆一點,自己就倒黴了,這個家夥真是狡猾,原來,他最強的實力,是子彈在靠近目標時候的小角度變向,張虎臣以為找到了這家夥的弱點,卻沒想到,他在這裏打了個埋伏,耍了個心眼,變向的子彈,無視方向變化,衝擊力絲毫不減。

高屋上的槍手,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受到幹擾,隻要他願意,隨時都能釋放出來強悍的攻擊力。

“老刑,朝目標投彈,幹擾其攻擊,我去將那耗子幹掉!”

張虎臣在頻道裏吼了一聲,帶上了憤怒的表情,這一次,他是在真火了。

“等等,盛隆要殺回回來了,讓他給你做掩護!”刑太章絕對不會同意張虎臣冒險,就好象紅蜘蛛的寡婦隊裏,芬姐不同意燕妮去冒險一個道理。

“沒時間了,這王八蛋要是騰出手來,咱們都要完蛋。”張虎臣沒聽勸告,咬緊了牙齒,閉氣的呻吟,努力讓自己恢複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