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夜緊緊的抱著寒傾微,似要把她融入骨子裏,“微兒,今日我為你準備的這些,可否滿意?”

寒傾微靠在皎夜的胸膛上,享受著屬於他的獨特氣息,“嗯!很感動,謝謝你給了我,永生難忘的婚禮!”

皎夜調試身子,正對著寒傾微,“那你滿意了,現在是不是該輪到夫君滿意了?”

“你一天到晚就惦記著這個……”寒傾微輕打皎夜的肩,有些羞澀,畢竟自從兩人前往禾國以後,就很少那個,而且這一夜,屬於名正言順的第一夜。

因為,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他是她一心一意的夫君。

……

夜,夜的那麽美麗,有人在被窩裏,翻雲覆雨,而有人卻在深夜裏,焦急萬分。

“你們這麽多人出去找,還找不到一個弱女子?”羽翼凡將桌上的茶杯掀翻在地,一張俊美的臉,此時卻寫滿了擔憂。

土君君在這個地方,人不親地不熟的,能去哪裏?要說是綁架,這個時候,也該有消息了,可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

“屬下有罪!將軍責罰!”站著的兩排將士家兵,都跪了下去。

羽翼凡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揮手道,“都給我出去找,找不到,就都別回來了!”

“是!”個個都起身,屁滾尿流的跑開。

“等等!”羽翼凡想到什麽,立馬叫住他們。

有些跑的快的自然是沒有聽到,留下來的也隻有那麽幾個。

“將軍,還有什麽事情吩咐?”帶頭的將士低頭問道。

羽翼凡沉著臉,命令道,“小心一點,秘密行事,不得驚擾了皇上皇後,不然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明白明白!屬下這就吩咐下去。”將士連連點頭,快速的跑開了。

羽翼凡一個人站在寬大的客廳裏,燈光將他欣長的身影拉的長長的,略顯幾分孤寂。

他雖然不想娶土君君,但這些日子以來,就算沒有感情也有友情了,再說,其實那小丫頭好像也不錯,挺有個性的,最主要的是,那是土族的公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麽跟土族交代?

“咕咕咕……”雞鳴聲劃破天際,天空漸漸明朗起來。

“啊……”羽翼凡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捶著那因為睡椅子而腰酸背痛的部位。

看著空空的院子,他暗罵,那些個沒用的東西,果然沒找到就不敢回來了。

“將軍將軍……”此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大門方向跑了進來,速度快的像要槍火似的。

羽翼凡上前,帶著些許期待,“是不是找到土君君了?”

家丁喘著粗氣,擦幹額頭上的細汗,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將軍,好像是找著了,不過不太確定!”

“什麽叫不肯確定,給本將軍說清楚了!”羽翼凡臉色暗沉下去,取代而來的是憤怒。

家丁惶恐的道,“兄弟們打探,沒有發現任何土小姐的消息,後來到城外,聽一老婦人說,看到東山那邊有人影飛過,然後那邊便響起了劇烈爆炸的聲音,但大家搶著吃喜糖,無人有心上前查看,方才,我們帶領兄弟們過去,看到那裏因為爆炸,狼狽不堪,而地上,有許多女子的衣物碎片,還有些細小的肢體!”

“什麽?”羽翼凡驚嚇的坐倒在椅子上,一張臉,由青變紫,由紫變黑。

家丁連忙扶住羽翼凡,一邊還擦著汗,“將軍小心,這結果不是還沒有出來嗎?要不您親自去查看查看?”

羽翼凡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不可能是她,她無冤無仇的,傾國根本不可能會害她,就算有,念及他這個大將軍加皇親的身份,誰又有那麽大的膽子?

如此想著,他倏地起身,往外飛奔而去。

土君君的衣服,都是他親自在京城有名的鋪子為她裁剪的,匯入了土族的一些圖案,如果是她的衣服,他一定會認出的。

懷著忐忑又懇求上天的心態,羽翼凡騎著家丁準備的駿馬,一路飛奔的朝城外奔去。

慢慢的,他看見將士們的影子,還有那一塊原本是叢林卻變得狼狽不堪的土地,他卻沒有勇氣上前,勒緊馬韁,跳下馬,一步步的慢慢的走過去。

“將軍!”士兵們打著火把,恭敬的站著。

羽翼凡走過去,沒有理會他們,徑直的蹲在了地上,撿起他們早已收集好的衣物碎片。

冰涼的料子,柔滑的綢緞,特有的圖案……無一不證明著,可怕的真相。

羽翼凡的手,劇烈的顫抖,一顆心,也撕心裂肺的疼痛起來。

想著土君君的一顰一笑,以及她轉身而去的背影,他更是內疚,為什麽,昨天他要放開她,為什麽要讓她一個人,去麵對這一切。

傷心之下,他的黑眸,凝上巨大的憤怒與憎恨,到底是誰?下這樣的狠手,死也讓人死的屍骨無存?

他站起身,垂著的手,以握成拳,“將這裏修建最好的墳墓。”

說完他便轉身,踏著足可以晃動天地的步子,步步遠去。

將士們點頭,看著那個落寞又憤怒的身姿上了馬遠去,才放鬆一口氣。

風吹動耳際,突然下起的雨,淋濕著他的身子,羽翼凡黑眸直直的看著前方,堅定的眼已是紅了眼眶,他不知道他有沒有哭,有沒有眼淚匯入雨裏,隻知道此刻,他的心,很痛。

皇宮,到處可見的紅燈籠依然洋溢著喜慶的氣息,大風大雨,依然沒能打滅到它們的輝煌。

“怎麽下雨了?”寒傾微看著窗外的大雨,將被子拉攏,替皎夜蓋上。

皎夜迷迷糊糊的拉住寒傾微的小手,將她攬入懷裏,“沒事,正好下雨天沒事,我們抱著睡一整天。”

寒傾微也舍不得離開皎夜溫暖到不行的懷抱,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便聞著他的體香,想要沉沉睡去。

“微兒,你說等我們有了小寶寶,該有多幸福?”皎夜摸著寒傾微的香背,在她肩上輕輕一吻。

寒傾微的頭,在皎夜的懷裏蹭了蹭,“還早呢,不用想那個。”

皎夜卻是一翻身,再次睡在了寒傾微身上,“娘子,我們得努力生寶寶才對,不然這偌大的江山,未來交給誰啊?”

“好好好,我聽你的,總可以了吧?關鍵是這個,又不是我想懷就能懷上的,得看那小祖宗,什麽時候想來認你這個爹地。”寒傾微默許,卻是說出了實情,一切看天意。

皎夜摸著寒傾微的臉,讓她看著自己,邪魅道,”天意嗎?我就是天意,再說小孩哪兒有他願意,我讓他來,他就必需得來,不然出生以後,我打他屁股。”

寒傾微拉著皎夜的手臂,想讓他睡下去,“你這麽凶,孩子還沒出來就怕你了。”

“不管,我現在就要實行天意,早點讓他出來,好收拾他!”皎夜任性的說完,便低下頭去,狠狠的吻在寒傾微的小嘴上。

“不要……饒了我吧……今晚再……”求饒的聲音,卻被淹沒在那深情的肆意的吻裏。

屋內,春光一片,曖昧的氣息籠罩著幸福,而屋外,卻是大雨磅礴,風吹樹幹。

一抹黑色的身姿,冒著大雨,走過一個個宮殿,在鬼士的攔阻下,用了一塊塊的寒傾微給的特殊玉牌,最後進入了後宮。

鬼士們個個淋著雨,跟在羽翼凡的身後,生怕他打擾到皇上休息,或者做出什麽事情。

羽翼凡到了宮殿前,卻是放低聲音,跪在了地上,地上積起的水,被他跪濺了無數水花。

堅定不移的黑眸,被雨水洗刷著,憤怒的心態,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就是要為土君君報仇,看看真凶到底是誰,怎麽能承受他給的打擊。

此時已經天亮,但因為大雨,使天空陰沉的,宛如快要天黑一樣。

就這樣,一個人跪著,無數的人,在雨裏拿著刀劍,站著,各自守護著各自的理念。

……

已經到了晌午,天雖然明亮起來,但雨依然下著,似乎要下滿整個世界,將世間的一切塵埃,都徹底洗滌。

寒傾微有些腰酸的打開門,昨夜被皎夜折騰那麽久,今早還來,才害得她睡這麽久,隻是真不知道,大家會怎麽說她呢。

可打開房門後,映入眼前的一切卻讓她驚呆了。

雨裏跪著的人,似乎帶著鐵一般的意誌,以至於那快要承受不住的單薄身軀,還支撐著。

雨裏站著的人,個個冷麵無情,手中的刀劍,更是蓄勢待發,又靜立不動。

這一切,仿若世間都被定格了一般。

“翼凡?”認出雨裏的人,寒傾微驚呆了,嚇著了,慌忙了……

“翼凡。”她快速的衝進暴雨裏,向著那抹身姿衝去。

“微兒……”皎夜走出來,伸手準備抓住寒傾微,卻抓了個空著。

黑眸流轉,他揮手,命令鬼士們離開。

“翼凡,你起來,你這是幹什麽?”寒傾微伸手拉住羽翼凡的手臂,想要拉他起來,卻怎麽也拉不動。

羽翼凡咬牙,張開嘴,“皇後娘娘,如果不為臣做主,那臣就長跪不起,跪倒死。”

寒傾微焦急的看著羽翼凡,他已經全身濕透,臉頰微紅,她不禁生氣道,“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說,這樣跪著做什麽,我們之間,用的了這樣嗎?羽翼凡,你這是存心氣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