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賤的宣沫沫慘遭大哥一個暴栗。

她捂著腦殼皺著眉頭,哭喪著臉卻又被迫乖巧,向宣海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們。

宣沫沫:“那個爆炸頭是祁嘯的發小,也是我閨蜜,盛夏。”

盛夏:“???”

宣沫沫:“短頭發穿工裝褲像擰螺絲的那位,是祁嘯的妹妹,祁念。”

祁念:“???”

宣沫沫:“乖巧可愛怯怯懦懦的那個是我綁回來的妹妹,顧如雪。”

顧如雪:“???”

宣沫沫:“祁嘯旁邊那個笑得好像沒什麽腦子的是他的朋友,鄭偉光。”

鄭偉光:“???”

一通介紹,成功得罪所有人。

宣沫沫再度慘遭大哥的暴栗。

宣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溫潤如玉地笑道:“妹妹口無遮攔,平日裏勞煩各位照顧了。請進吧。”

禮貌打過招呼後,眾人進門坐下。

盛夏將拎著的禮品放在桌上,“宣大哥,登門叨擾,也不知道你們喝不喝酒,就帶了些茶葉過來。”

宣沫沫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盛夏。

鄭偉光也把手裏提著的那一網兜水果放上了桌,“我臨時才知道要過來拜訪,沒準備什麽禮物,路上買了點水果。”

宣沫沫保持詫異的表情,又扭頭看了眼鄭偉光。

不是,你們都這麽客氣呢?

她想了想,把腳縮上木沙發,從襪子裏扯出幾張一百塊放在桌上。

“哥,來得比較急,沒給你準備什麽禮物,幹脆折現吧。”

眾人:“???”

宣海:“……”

祁嘯無語扶額,抓起那幾張大鈔塞回宣沫沫的襪子裏,“這麽有味道的禮物就別送了,我帶了兩瓶白酒過來,在行李包裏放著呢,等會給大哥取來。”

宣海嗬嗬笑得有點尷尬,“不用客氣的,都是自家人,回家還帶什麽禮物。”

宣海端來茶具開始泡茶,宣沫沫去將鄭偉光買來的水果洗了。

盛夏盯著宣海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天生含情的桃花眸,高挺的鼻梁,櫻粉色的薄唇,光潔白皙的肌膚,完美得像是女媧精心捏造的瓷器。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周身氣質矜貴清冷,泡茶的那雙手骨節根根分明,性感得不像話。

好帥……

“盛小姐,喝茶。”宣海將一杯熱茶放在盛夏麵前,抬眼對上她呆滯的目光,禮貌地柔和一笑。

那雙桃花眼好像會放電,盛夏頓時渾身酥麻。

“謝、謝謝。”她怔怔地,話都說不清了。

祁念斜眼睨著盛夏,又將目光落在宣海身上。

二嫂的哥哥長得確實很帥啊。

但也不至於才見麵幾分鍾,就把夏夏姐的魂給勾了吧?

顧如雪也訝異地打量著盛夏的反應,心裏不禁慌亂。

淳熙哥頭頂危字!

宣沫沫洗了水果出來,放在桌上,順勢落座祁嘯和盛夏之間。

盛夏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沫沫,你哥怎麽仙氣飄飄的?”

聞言,宣沫沫看了眼溫潤如玉的哥哥,又扭頭看向盛夏,撥弄了一下鬢邊長發,莞爾一笑。

“難道我不是仙氣飄飄嗎?”

盛夏唇角抽了抽,“你閉上嘴的話,勉強也是個仙女。”

開口毀所有。

宣沫沫不悅地撇撇嘴。

壞女人!

她把頭轉向另一邊,杏眼滴溜溜地望著祁嘯,“老公~我不漂亮嗎?”

祁嘯揉了揉她的長發,“漂亮,不說話更漂亮。”

宣沫沫氣麻了,起身坐到宣海身旁,抱住他的胳膊,“哥!他們聯合起來欺負我!”

宣海神色泰然自若,“實話都是難聽的。”

宣沫沫:“……”

“大舅哥,其他人不在嗎?”祁嘯抿了口熱茶,隨口問道。

宣海慢條斯理地放下熱水壺,回道:“附近有一家代工廠倒閉了,淳熙去那邊談收購。二弟在工廠盯著生產。小元和小溪去鎮子上買泳褲,爸媽聽說你們要去海邊玩,也買裝備去了。”

“買裝備?”

宣海點點頭,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他們說要去趕海抓螃蟹。”

祁嘯抿了抿唇。

趕海,總比電魚好得多。

“二嫂呢?”宣沫沫問。

“她陪著爸媽一起,順帶去酒樓訂房。”

喝茶聊天到差不多時間,眾人跟著宣海前往酒樓。

宣地雷夫婦、宣江夫婦、沈淳熙、宣溪和祁元都已經到了。

“哎喲,我的寶貝女兒!”宣地雷起身迎接。

宣沫沫屈膝行禮,“父王,母上大人。”

又是一番震驚所有人的問候方式。

互相介紹了一下,便坐下來其樂融融地吃飯了。

在飯店邊吃邊聊,直到下午兩點多,回了宣家又繼續喝茶閑聊。

晚上王香茹和宣沫沫掌勺,宣江和祁嘯進來幫忙打下手。

外麵聊得熱火朝天,看見這麽多小年輕,華慕青全程笑得眯眯眼。

忽而她有捂著嘴四十五度角望著天花板,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沒想到居然能等到沫沫帶好朋友回家做客這天!”

眾人:“???”

宣海早已經習慣母親動不動就“有生之年”係列,淡定笑道:“沫沫以前性格不好,沒什麽朋友的。”

不僅是原身宣沫沫,現在的宣沫沫亦是如此。

動不動就發癲,身邊玩得來的人很多,但從沒見她跟誰特別交心。

自從小星星自殺後,她便沒有過掏心掏肺的知己好友了。

晚飯之後,一群小年輕出去散步,宣海帶他們去附近的賓館住下。

宣家有宣沫沫的房間,宣海特意按照她喜歡的風格布置的。

純獄風。

到處都是黑色鐵質擺件,衣櫃像牢房,床像刑床。

就連特意為她準備的睡衣,上麵都印著一個大大的“囚”字。

上次在這留宿,祁嘯基本上是整宿沒睡好。

跟囚犯躺在一起,他心裏有種背德感。

再次來到這個房間,視覺衝擊仍舊很強烈。

祁嘯扶額苦笑,“我還是去跟小元睡吧。”

終究是宣沫沫被拋下了。

她穿著囚服,躺在刑**,杏眼盯著天花板。

這麽看去,有種死刑犯迎接死亡的淡定。

難道……是她的審美太超前了,祁嘯無法理解?

鐵質房門上的小窗被拉開,宣海望著裏麵等待死亡的人,無語道:“妹妹,熱牛奶。”

宣沫沫爬起身跑過去,從小窗上接過了那杯熱牛奶。

宣海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也別太喪氣,隻要是個正常人都無法理解你的思維的。”

宣沫沫:“???你的意思是我不正常?”

宣海聳肩輕笑,“你覺得呢?”

宣沫沫撇撇嘴,抿了口熱牛奶,幽怨道:“那你還把我房間弄成這樣。”

宣海笑了,笑得很寵溺,“你是我妹妹啊,雖然不理解,但隻要你喜歡,哥哥肯定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