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沫沫一直想在家裏打火鍋,但是現在沒有電磁爐,打火鍋隻能用煤爐。

軍區大院裏的房子陽台太小了,放下了煤爐放下了鍋,人就沒地方坐了。

這裏的陽台正好,可以坐下兩個人。

能坐下兩個人就夠了?

當然,宣沫沫腦子裏隻有跟祁嘯的兩人世界。

反正祁元又不能吃辣,麻辣鮮香的火鍋就不留他一份了。

既然小姑娘也對這裏感到滿意,祁嘯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去找了房主去辦住房轉讓了。

時間還早,夫妻倆順帶看了看有哪些家具要換掉的,找人來搬走處理掉。

等周末再去家具市場淘些新的回來。

“去吃飯!今天打聽到了一家據說很好吃的店,咱們去嚐嚐吧?”

一到飯點,宣沫沫就積極得像是被老師提問表揚的小學生,興奮得恨不得原地陀螺旋轉36000度。

祁嘯好笑地看著她,“腦子裏除了錢就是吃啊?”

宣沫沫:“幹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祁嘯寵溺地捏捏她的臉蛋,“好好好,我的大饞丫頭。”

晚飯之後,祁嘯自然不舍得將宣沫沫送回學校住宿,直接開車回了軍區大院。

“喲,終於舍得回來了?”

昏黃的路燈下,一道身影縮在馬路牙子邊上。

盛夏穿著簡單的襯衫搭配喇叭褲,小臉素麵朝天,自然卷的狗毛隨意披散在肩頭。

一點都不像往常哪怕出門買個菜都堅決要打扮時尚的她。

在她身旁放了兩大抽啤酒,和幾個油紙包著的小菜。

一看就是來找宣沫沫幹杯的。

宣沫沫推開車門下車,陪盛夏往裏走,“咋滴,心情不好來找我買醉啊?這是失戀了還是失身了?”

盛夏無語,“你這張嘴憋不出一句好話是吧?”

宣沫沫:“你見過狗嘴吐象牙的?”

盛夏:……

是個狠人,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有宣沫沫帶著盛夏,祁嘯就先將車還回研究所去了。

順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給沈淳熙撥了通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了。

“你人在哪兒呢?”祁嘯沒有寒暄,上來就直接了當地問。

沈淳熙有點懵,以往祁嘯很少會給他打電話來的。

“河童區啊,我今早才回了廠裏,怎麽了嘯哥?”

祁嘯在椅子上坐下,閑散自得地說道:“盛夏這家夥你還管不管了?”

沈淳熙一頓,“她怎麽了?”

祁嘯:“今天是她爸媽忌日,跑來找我媳婦買醉了。你要是現在開車回來,應該能趕上在她醉成爛泥之前將她帶走。”

“我知道了,立刻回去。”沈淳熙咽了口唾沫,匆匆掛了電話,抄起車鑰匙就往外跑。

見到過盛夏哭成淚人的模樣,每每想起那晚的她,沈淳熙都心疼得像是喘不上氣。

宣沫沫喝醉了有祁嘯照顧,但盛夏喝大了隻能自己獨自黯然神傷。

沈淳熙想陪著盛夏,起碼在她人生中最難過的這一天,每一年的這一天,都在她身邊。

等祁嘯回到軍區大院的時候,閨蜜倆已經喝起來了。

宣沫沫能感覺到盛夏今天心情特別不好,開玩笑總有些強顏歡笑的感覺。

但盛夏不主動說,宣沫沫也不會去問。

“上次那幾個小王八還有為難你不?”宣沫沫握著啤酒瓶對嘴吹,怎一個豪邁可言。

“沒有。”盛夏擺擺手,坦然道:“他們甚至投資之後就不多管了,偶爾打個電話來問問進度。”

語氣還有些小心翼翼的,似乎是上次在酒吧裏被宣沫沫嚇怕了。

誰家正常姑娘會把煙灰煙頭混酒喝啊?

“嘿!你沫姐出手,就知有沒有!”宣沫沫頗為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都說遇事直接發瘋比講道理有用吧?

屋門外傳來鑰匙聲,下一秒祁嘯進門,盛夏趕緊衝他招招手。

“可算回來了!快來,一起喝點!”

祁嘯反手關上門,走到宣沫沫身旁坐下,大手順其自然地攬過她的纖腰在上麵掐了一把。

目光掃過桌上十幾瓶啤酒,淡淡道:“我不喝了,明早還要上班,你倆閨蜜慢慢聊吧。”

盛夏撇撇嘴,“嘁,男人就是掃興!”

沈淳熙那家夥也是,偏偏今天不在。

要不然,她也用不著買了啤酒和下酒菜,跑過來在軍區大院門口等了宣沫沫兩個小時。

宣沫沫抿著唇揚了揚眉頭,一副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地表情。

這是在指桑罵槐呢!

怕不是沈淳熙放盛夏鴿子了吧?

宣沫沫推了推祁嘯,讓他先去洗澡休息,而後抓起啤酒瓶跟盛夏碰了碰。

“來,我陪你喝!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好!”

兩個小時後,盛夏就發現宣沫沫說的“不醉不歸”是真的。

宣沫沫不醉,她不歸。

這小妮子喝的走路都蛇形走位了,桌上的啤酒也已經清空,非是不肯散場,拉著她不讓她回去,還說要點外賣送酒過來繼續喝。

外賣是什麽?

盛夏聽不懂,但感覺宣沫沫似乎很喜歡點外賣。

難不成,點外賣跟點陪酒是一個意思?

沒想到啊,宣沫沫看著正……不正經,私底下更加不正經!

這個年代沒有外賣,宣沫沫似乎也反應過來了,就差遣被吵得壓根睡不了覺的祁嘯去買酒了。

祁嘯無奈輕歎,算算時間沈淳熙應該快到了,他便以買酒為借口下樓去了。

果不其然,去街口的雜貨鋪買了啤酒回來,恰好沈淳熙的車到了大院門口。

“嘯哥。”車子熄火後,沈淳熙推開車門下車,急匆匆迎上去,“盛夏怎麽樣了?”

“她沒事,我媳婦喝多了。”祁嘯將手裏那一抽啤酒塞進沈淳熙懷裏,接著道:“盛夏估計還沒喝過癮,這你拿回去再陪她喝點吧。”

沈淳熙不多說什麽,接過啤酒放進了車裏,就跟祁嘯上樓去抓人。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兩個瘋婆子披著床單站在沙發上表演細胞炸裂。

盛夏一手比成槍狀,抵在宣沫沫的後腦勺,冷冷道:“對不起,我是臥底。”

宣沫沫輕蔑一笑,“嗬,以前是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給個機會吧,啊蛇。”

盛夏:“你錯了,我不叫啊蛇,我的真名是——古娜拉黑暗之神·夏!接受製裁吧!鈕鈷祿·宣!”

沈淳熙:???

祁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