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嘯很想知道,宣沫沫到底是怎麽說服盛夏陪她演這麽癲的戲份的?
“你倆披著床單做什麽?”
他略感生氣地上去揪住了小姑娘的後衣領,把人從沙發上提溜下來,解開了她身上的床單。
察覺到男人的惱意,小姑娘轉過身像沒骨頭一樣兩手圈住男人的腰,整個人軟趴趴地賴在他懷裏。
“我醉了,要碎了。”
祁嘯無奈地暗歎一聲,這種時候她倒是很會撒嬌。
讓他有氣都撒不出來了。
盛夏從沙發上跳下來,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床單,開口甩鍋:“這可都是宣沫沫的主意,她說這樣比較帥。”
被背刺的宣沫沫惡狠狠地扭頭瞪了出賣她的敵蜜一眼,而後有巴巴地仰頭看向祁嘯俊俏剛毅的臉,“老公~誰年少時還沒有過一個大俠夢呢?”
祁嘯並不買賬,指尖戳了戳她腦袋,“五歲小孩玩的遊戲,你都二十五了,還大俠夢呢?”
宣沫沫理直氣壯:“我們都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見義勇為是每個公民向往的榮譽,有大俠夢怎麽了?不求拯救世間蒼生,隻為掃平心中不公!”
“好!”盛夏啪啪啪地海豚式鼓掌,眼底流露出欣賞的光,“說得太好了!”
然而,被祁嘯淡淡掃了一眼,頓時又安分了。
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別開視線。
不開玩笑,祁嘯一個眼神就能刀了她。
“別打擾他們夫妻倆了,我們回去吧。”沈淳熙拉住盛夏的手腕,將人帶走。
屋門打開又關上,頓時房子裏安靜下來。
宣沫沫悄咪咪瞄了一眼,確認兩人都走了,才鬆了口氣躺倒在沙發上。
“還好你聰明,將沈淳熙叫回來了。”
祁嘯說要回研究所還車的時候,宣沫沫就知道他是去給沈淳熙通風報信了。
也還好她聰明,喝得差不多了就開始裝醉,不然以盛夏今天的狀態,不喝到天亮估計是不會走的。
倒不是怕盛夏賴在這裏不走,而是宣沫沫和祁嘯都不太會安慰人,萬一盛夏喝多幾杯哭了起來,怕是雙雙手足無措。
盛夏今天心情不好,不敢讓她自己回小居待著,怕她傷心過度哭瞎眼睛。
“不裝醉了?”
薄唇漾起寵溺的笑容,祁嘯坐在宣沫沫身旁,將小姑娘攬進懷裏,順勢在她額頭落下淺吻。
戲精說演就演,宣沫沫當場懶洋洋地倚在祁嘯懷裏,仰起腦袋看他。
杏眼中水波流轉,眼神迷離勾人,她抬手攀上祁嘯的脖子,輕聲呢喃:“你很特別,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男孩,你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孤獨感,別人都看不出來,但我知道雖然你表麵是開心的,內心是孤獨的,是破碎的。對了,看看腹肌。”
祁嘯:……
他撩起衣擺,抓住小姑娘的手探了進去,冰涼的柔軟觸感刺激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而後,他無奈地低頭看著滿眼饜足的小姑娘,失笑道:“演技一般,看你思維活絡得很,一點也不像喝醉了。”
“怎麽沒醉?醉得老嚴重了!”
宣沫沫合上雙眸,紅唇勾著得逞的笑,兩手肆意地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遊走。
“這不是沉醉於你的美色了?”
祁嘯輕歎一聲,宣沫沫這張嘴怕是日後死了火化能燒出舍利子吧?
他掐住小姑娘的臉蛋,低頭親了親她被迫嘟起來的唇,“你小嘴怎麽這麽碎呢?”
宣沫沫嘟囔不清地說道:“想罵的人多了,話自然就多了。”
祁嘯:……
將小姑娘打橫抱起,祁嘯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留著點力氣今晚罵個夠。”
宣沫沫還懵逼的時候,已經被祁嘯帶進了浴室。
不得不說,浴室裏開了水,隔音效果大概是比臥室還要好的。
宣沫沫嗓子都啞了,也沒聽見隔壁鄰居過來投訴。
……
話說兩邊。
盛夏被沈淳熙拽下樓後,盯著包裹著自己手腕的那隻大手許久,到底是選擇將他甩開了。
沈淳熙停下腳步,扭頭不解地看著她,盛夏傲嬌地別開臉,“你不是去河童了嗎?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沈淳熙勾起唇角,雙手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睨著她,“沒辦法啊,有人打電話來投訴,某個單身三十年的中年婦女纏著別人小媳婦喝酒,打擾人家夫妻二人世界。”
一聽見“單身三十年”這幾個字,盛夏就急了,叉著腰生氣道:“你說誰三十呢?我才二十八!離三十歲還有兩年,七百三十天!”
院裏靜悄悄的,盛夏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兀。
沈淳熙伸出手指抵在她唇上,語氣似是無奈又似是在哄:“這位距離三十歲還有七百三十天的奔三大姐姐,咱們先回家再說好不好?”
喝了點酒本就有點精神渙散,這樣的話語落在耳朵裏更顯得曖昧,盛夏的耳朵頓時就紅了。
“那是我家,又不是你家。”她別開臉,卻快要壓不住唇角的笑意。
沈淳熙輕笑著看她,不坦誠這一點偶爾也顯得挺可愛的。
“那就回你家。”沈淳熙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牽起她的手繼續往大院門口走。
車子就停在院門口,開車回盛夏的小居不過是幾分鍾的事。
上車看見那一提啤酒,盛夏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抱著啤酒不肯撒手,嚷嚷著要跟沈淳熙較量一下酒量。
沈淳熙沒跟她辯駁,笑著好好好地應下了。
到了小居之後不必多說,沈淳熙一直在陪盛夏喝酒,知道她今天一定很難過,他也什麽都不提。
她想瘋就陪她瘋,她想哭就借她肩膀靠著。
一提啤酒喝完,盛夏所有防備都徹底放下,哭得兩隻眼睛又紅又腫,小臉上全是淚痕。
沈淳熙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有時候言語的力量總是蒼白的。
在同一天失去了父母雙親,這種痛苦何嚐是一兩句安慰就能平息的?
“盡情哭吧,哭出來會好受很多。”沈淳熙扯了張紙巾,輕輕擦拭著盛夏止不住的淚。
少有能看見沈淳熙的溫柔,盛夏愣愣地盯著他許久,眼淚像斷線珍珠一串串落下。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著問道:“沈淳熙,你能抱抱我嗎?”
像上次在盛家那樣,給予她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