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鹿野院到來的消息告知了萬葉, 夜蛾正道與他一同來接人,後麵還跟著好奇的學生們。

才一看到,真希就不由說道:“你們的身高真是相仿。”

何止相仿, 簡直一模一樣。

熊貓瞧了一眼鹿野院腰間青綠色的神之眼, 悄聲:“之前見到的魈也是,還有風神, 都這麽高。”

他的手抬起, 在胸前比了個高度,被身前的狗卷捂住嘴。

“木魚花。”

真希聲音壓低:“說魈的名字會被聽到的吧, 他如果知道我們偷偷討論他的身高,會不會不高興?”

熊貓:“你們偷偷說正道會禿頭我都沒介意。”

夜蛾正道:“?”

乙骨搖頭:“若是熟了開些玩笑也沒什麽, 不過現在而言確實不太好, 以後還是不要討論這個了。”

萬葉和夜蛾正道領著鹿野院過來的時候, 正好聽見熊貓這句, 鹿野院好奇的問:“你們在說誰?”

乙骨:“是另一位風係神之眼的擁有者, 之前我們被詛咒師攻擊, 是他救了我們。”

鹿野院思索著說:“另一位神之眼的擁有者……說來我還真知道一位, 他是璃月的降魔大聖,年紀不比風神小上多少。你們說的若是他,以他的性格,確實不會介意這些——不過這是我聽朋友說的, 以後再遇到他, 你們問問他好了。”

幾人對視一眼:“這位降魔大聖的名字是——”

鹿野院:“魈。傳說中曾有人夜遇惡鬼, 就是無意中呼喊了他的名字,才得以僥幸活命。”

不知怎的, 幾人腦海中竟然同時閃過了一個念頭:和風神年紀差不多, 那豈不是長不高了?!

等等, 風神的年紀是——?

鹿野院:“風神至少兩千餘歲,我翻閱典籍的時候找到了隻言片語,早在、額,提瓦特的曆史你們也不清楚,還是等我說完今天的來意,再和你們聊吧。對了,六眼先生在哪?”

六眼先生這個稱呼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夜蛾正道走過來:“他去找雷神了,你要找他?”

“找雷神?”鹿野院有些驚訝,卻不多,“看樣子我來的還不算太遲。”他看向萬葉,“上次一別,我一直在探查究竟是哪裏不對勁,甚至不惜去至冬走了一遭,幸好我順藤摸瓜,終於讓我找到了眉目。”

萬葉笑道:“於你而言,隻要沒有發現最後的答案,都算是‘眉目’了吧。”

鹿野院叉腰:“我是一名偵探,雖然探案的過程也很有趣,但答案同樣重要。”

眾人移到了教室,鹿野院不介意幾個學生一起聽,還有跟著的伏黑惠和吉野順平。

吉野順平這幾天一直感覺自己生活的世界很是魔幻,一邊欣喜於不用再被霸淩,如在夢中,一麵又被咒術界展現出來的危險焦慮的睡不安穩,伏黑惠倒是習慣,甚至學校裏之前出現咒靈,還是他順手解決的。

家入硝子也脫了白大褂走了進來。

她兩手插兜,頗有些感慨的道:“畢業後很久沒有再像這樣坐在教室裏了,如果受傷的人少些,我說不定可以來聽聽五條是怎麽講課的。”

伏黑惠吐槽:“他肯定會嘲諷諸如‘這麽簡單都學不會’之類的話吧。”

四個高專一年級齊齊點頭。

鹿野院站在講台上,拿了粉筆,想了想決定重頭開始講。

“提瓦特之於你們而言相當於另外一個世界,但實際上又是同一個,由於某些原因,現在隻剩下五國,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出來,在世界被毀滅之前,需要尋找新的生機。”

夜蛾嚴肅發問:“為什麽隻剩下五國?”

鹿野院:“時間緊急,我沒有查到太多線索,但有一點是明確的,每個國家都有屬於自己的‘神明’,滅亡與‘神明’脫不開關係。”

然而實際上隻是因為遊戲版本未更新,乙泉千不能憑空造角色。

夜蛾正道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鹿野院:“我在橫濱調查到,風神最初出現在那裏,也是在那被愚人眾奪走了風神之心,後來岩神出現,海島上乙泉千親手拿走了岩神之心,他也隨之失蹤,愚人眾並不著急尋找他的下落,加之最初愚人眾就與乙泉千有聯係,我懷疑他和愚人眾、或者說和冰神有特殊的約定。”

還是夜蛾正道,他從鹿野院說出海島二字時就想打斷他,鹿野院發現了他的異常,笑眯著雙眼:“看樣子夜蛾先生知道‘契約’。”他拇指指著自己,“我就是為此才來的這麽遲,岩神將自己偽裝成了普通人,我靠著印象,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他訂立新的契約。”

新的契約覆蓋舊的,免除了談及海島就石化的可怕後果。

“五枚神之心已經有兩枚被奪,算上冰神自己的,實際上是三顆,也就是說,還剩下雷神和草神的兩枚神之心。你們剛才說六眼先生去找雷神,代表雷神已經出現,無論是乙泉千還是愚人眾都不會坐著等神之心飛到懷裏,所以接下來,你們要小心了。”

鹿野院的語氣既帶了幾分自豪,又帶了幾分苦惱的道:“雷神與風神和岩神不同,她是正在執政的神明,當初奪取風神之心差點讓整個橫濱陷入冰封,想要從雷神手裏搶奪神之心隻會更難,無論是阻止乙泉千還是愚人眾,都難如登天。”

“我猜你們想問我,為什麽要奪取神之心。”

鹿野院攤手,順帶扔回了手裏的粉筆:“我隻能推測出來與提瓦特的生機有關,卻缺少關鍵信息,據我所知,愚人眾——”

“愚人眾要毀滅世界。”五條悟突然推門進來,“神之心是權利,也是責任。擁有神之心的神明必須守護世界,打敗神明比起殺死神明要簡單的多。神之心擁有與神明同等的能力,奪走神之心後,無懼神明的威脅,既是擁有了世界支柱,也是斬斷了世界命令神明的枷鎖,如果僅僅是要消滅這個世界的人類,愚人眾完全不需要費那麽多功夫。”

五條悟沒戴眼罩,走到鹿野院旁邊拍了拍他的肩:“本來我也不清楚原因,剛好聽到你說提瓦特的生機出了問題,我才聯係起來。”

鹿野院:“那現在隻有一個問題了。”

“乙泉千究竟是站在愚人眾的對立麵,還是同夥呢?”

五條悟湊近他:“雷神說你接觸過他一段時間,讓我問你呢。”

“問我?”鹿野院愕然,下意識蹙起眉頭沉思起來,“我確實與他接觸過,然而那是在他被愚人眾帶走之前——不對,我並不知道他與愚人眾結識的具體時間,說不定他們早就認識了!”

可這並不能給他們上麵的疑問一個答案,隻能先做最壞的打算,萬一乙泉千也打算毀滅世界,最後還要和愚人眾開戰的話,那苦的可是這個世界的人類自己。

然而這些信息就算知道了,他們短時間內也做不了什麽,鹿野院急著趕回來,為的是提醒他們另一件事。

“六眼先生,你知道世界支柱了?”

五條悟隻聽過別人喊自己六眼,多數時候是羨慕的牙癢癢和帶著恨意說出來的,這樣尊敬的意味還是少數。

他手心撐在講桌上,歪著身子也比鹿野院高出一截:“雷神說的,神之心就是世界支柱。”

鹿野院:“那神明有沒有說過,特殊的人也可以成為世界支柱——比如你們?”

“嗯?”五條悟站直了些,“什麽意思?”

鹿野院:“神之心被乙泉千和愚人眾分別奪走,雷神實力強盛,草神不知所蹤,如果他們不想再開戰而是走捷徑,很可能會對你們下手。”

“用你們,來代替神之心。”

吉野順平指著自己小聲問:“應該沒有我吧……”

鹿野院:“你應該算半個?”

吉野順平往座位裏縮了縮:“好吧。”

夢野久作嘲笑出聲,往後一仰:“總不會有我了,我沒有咒術,更不是咒術界的人,要不是那個男人,我才不會在這!”

鹿野院:“我知道你的名字,港口黑手黨到現在也沒放棄懸賞你,即使你不是世界支柱,我也建議你還是留在高專更好。”

夢野久作閉了嘴,他是死鴨子嘴硬,明明昨晚聽風神的話有些感悟,在這待的挺開心也不願意承認,尤其是遇到危險每次都被當成弱者保護的時候,他還拿那些咒靈沒辦法。

現在大家遇到危險,他不僅什麽忙都幫不上,還需要大家反過來保護自己——夢野久作氣的臉頰都鼓了。

鹿野院的到來帶來了不少消息,可知道了這麽多,眾人能做的事情卻極少。

乙泉千不知所蹤,愚人眾在盤星教,五條悟拿他們沒辦法,更不能說動雷神打上去,學生們還有可能陷入危險……

五條悟想了想,兩手一拍,啪的一聲響:“同學們,讓我們為咒術協會的建設出一份力吧!”

眾人:“?”

五條悟帶著“一家老小”,將學校搬到了協會所在的庭院中。

他麵對九條不讚同的神色,真摯地道:“九條大將,知道什麽地方最安全嗎?”

九條正色:“將軍大人所在,絕無宵小膽敢作亂!”

五條悟當即稱讚:“對啊!”

九條:“?”

五條悟豎手指:“有雷神大人在,別人攝於她的威名不敢過來,不懼她威名的總共就那麽幾個,與其當著神明的麵綁架幾個小孩,還不幹脆搶奪神之心——多安全啊。”

九條萬萬沒想到五條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大喝一聲“放肆”,長弓猛然出現在手中:“休得對將軍大人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