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開眼, 敦就發現自己麵前竟然有一棵比樓還高的樹,這樹通體冰藍,陽光從上方照耀下來, 更是剔透晶瑩。

敦的肚子發出了這樹有沒有果子的聲音。

誰知他一起身,那樹竟然搖晃起來,嚇的敦渾身一抖, 瞬間門連退三步。他這才發現, 腳下的地麵竟然像是特意為樹的區域圈出了一個大圓,而那樹真的活了過來!

樹梢劇烈抖動,無數冰棱砸了下來, 敦身形靈活的幾次跳躍躲過, 冰樹樹冠一歪, 頓時夾風帶雪的橫掃!

敦才躍至空中,樹梢又是一抖,一枚冰棱正中他胸口,砸的他一嘔。

冰樹得意的晃了晃。

敦眼中戰意升起, 右手向後一甩,毛茸茸的虎爪撕裂空間門, 突然出現在冰樹之前, 一爪劈下!

爪痕入木三分, 冰樹上霎時裂開三道大口子!

當安柏趕到的時候,就看到白發的少年好奇的用手指戳著半空中冰藍色的極寒之核,立即道:“別碰!”

敦條件反射的收回了手指,應聲看去。

隻見一個頭戴蝴蝶結的火紅的少女從上方跳了下來,不需敦接住她,她幹脆利落的落地,雙膝微彎卸力後, 輕鬆站起身,站在圓形場地的另一端看向他:“願風神護佑你,陌生人。”*

安柏:“看你年紀不大,挺厲害的嘛。”

敦抓了抓頭發:“這個樹……”

“這樹叫急凍樹,本以為位置偏僻沒人能走到這裏,看樣子下次我得在外麵立一塊注意安全的牌子。”安柏將極寒之核用布包包住,將袋子遞到他手裏,“幸好是你,我沒在你身上看到神之眼,還是不要用手直接抓的好。”

敦等回過神來,已經接過了袋子,他手指戳了戳布包,立即感受到一陣寒意。

安柏笑著搖頭:“就知道你忍不住,這個叫極寒之核,是急凍樹的原核,蘊含著極為純淨的冰元素,如果你將這個賣給蒂瑪烏斯,他會很高興的。”

敦耳尖老虎似的動了動:“神之眼?這裏是——”

安柏疑惑地偏頭,將火紅色的神之眼給他看:“這裏是蒙德,這就是我的神之眼啦。”

敦之前還以為聽到風神二字是幻覺,現在徹底傻眼:“啊?!”

安柏一拍腦袋:“哎呀,忘記自我介紹了。”

“我是西風騎士團偵查騎士安柏,也是飛行冠軍,很高興見到你,你要是想考飛行執照,歡迎來找我哦!”

敦雙眼一亮:“那個、真的可以飛嗎?!”

安柏叉腰:“當然了——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告訴我,你是什麽人,來蒙德要做什麽?”

“我叫中島敦,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的、不,我是說,如果你認識班尼特和可莉,能不能幫我找找他們?”

“班尼特和可莉?”安柏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緊張的樣子噗嗤一笑,“當然可以了,我正好要回去找人訂做牌子,你和我一起走吧。”

敦望了眼頂上的大洞,安柏回頭發現他沒跟上來,笑著揮手招呼:“這邊有通道,不用從上麵走哦。”

敦立即臉紅的跟上。

通道不長,不到百米遠就走了出來,映入眼簾的是高聳的懸崖和平靜的深藍色大海,有黃藍的小花開在周圍,看起來十分安寧。

安柏頭頂的紅色蝴蝶結被風吹動,望著眼前的景色的模樣寧靜美好。

敦的肚子又是一響,他立即害羞的捂住了肚子。

安柏十分理解的笑了笑,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了一個油紙包遞給他。

“蒙德土豆餅,很好吃哦。”

安柏望了望身後的山峰,盤算了一下爬山和順著鷹翔海灘穿過風起地回返的路程,決定了第二套方案。

“走吧,我帶你去蒙德城。”

鷹翔海灘範圍很大,幸好她們隻需要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可以進入風起地的區域了。

風起地是一片一眼就能望盡的平原。

敦爬上海灘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顆仿佛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

安柏用帶著幾分憧憬的語氣在他身邊道:“那棵樹叫蒼天樹,蒼天樹下有一座風神像,聽說隻要在這座風神像下許願,就一定會實現。”

似是知道敦的期待,她雙手背後,挺胸抬頭:“我當然沒有許願啦,每天許願的人那麽多,風神大人很忙的,在我自己不能解決問題之前,我會留著我的願望的。”

總是容易自卑陷入自責情緒的敦發出了羨慕的聲音。

敦忽然回頭望向樹上,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安柏疑惑的回頭看看,隻看到茂密不透光的樹冠。

敦:“不,沒什麽,那些發光的蝴蝶是什麽?”

“是晶蝶……”

兩人一個問一個答,或是安柏給他介紹沿途所見的風景,臨近下午的時候,終於站在了蒙德城的大門前。

提米正在城門前的橋梁上喂鴿子,時不時抬起眼,望望百米遠在河流中戲水的白鴨。

突然,他站在橋欄邊的身體僵硬了,連小麥撒了都顧不上的往守衛騎士那裏跑:“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守門的斯萬和勞倫斯瞬間門握緊了自己的槍,而後才反應過來是有人落水了。

可蒙德城都已經八百年沒有人落水了!

安柏動作飛快,一步跳上橋欄,背後雙翼張開飛了過去,本就在河上搬運貨物的瓊斯奮力劃動小船,迅速靠近,兩人合力將水裏的撈了上來。

敦原本擔心的表情在看到那人的模樣之後,立即變成了無語。

緊張的心奇異的安穩了下來。

瓊斯半點不手軟,又是按肚子又是將人背過來使勁拍了幾下背部,在他想將人倒提著拎起來的時候,男人一把抱住他粗壯的手臂,吐出一條彩色尾巴的小魚:“多謝大哥救命之恩,我已經醒了,救助行動請到此為止吧。”

“風神護佑。”安柏在他身上濕透了的繃帶上掃了幾眼,雖然沒看到傷口,還是堅定地道:“去祈禮牧師那裏看看吧,不過你對於蒙德來說還是陌生人,在此期間門,我會負責看守你。”

黑色發絲微卷的男人可憐兮兮的連點頭,望見橋上頭也不回往前走的白發少年,頓時更悲傷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