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風口

我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這些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說道:“怎麽著,潘老四,你想來橫的。”

潘老四囂張的說道:“別以為你坐過牢,老子就怕你,我的那些弟兄們誰沒有坐過牢。怎麽著想練練?”說著順手就操起了旁邊的鐵鏟。

很快我們的周圍就圍上來好多的村民,正在工地上幹活的人都是村子裏的鄉親,這時大家都停下了幹活,圍上來看熱鬧。我們這個村子叫潘家灣,潘家是村子裏的大姓,而我們洪家是外來戶。潘家幾兄弟在這裏一向是橫行霸道,難怪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我母親作證。

我說道:“別以為你們人多勢眾,我就怕你,我今天來是和你們講道理的,不是和你們打架的。”

這個時候,父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趕了過來,他站在我的身前拉住了想往上衝的潘老四,轉頭對著潘家老大說道:“大兄弟,消消氣,我家小孩年輕氣盛不會說話,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潘老大哼哼一笑說道:“這還像句人話,那洪老爺子,你家的房子什麽時候拆呀。”

我說道:“我們什麽時候答應拆了,你的耳朵好像不太靈光了吧。”

潘家老四說道:“大哥,還和他廢那麽話幹什麽,揍他小舅子的。”說完提著鐵鏟就向我砍來,其他的兩兄弟一看老四動了手,也都一起朝我衝了過來。

本來我在村子裏一向是老老實實的乖孩子,不過經曆了大牢的鍛煉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打架我可是不怕他們的。

眼看著潘老四的鐵鏟舉了起來,父親上前死命地拉住。潘老四掙了幾下沒掙脫,凶性大發,照著父親的頭就是一鏟子。隻見父親捂著頭就慢慢的倒了下去,鮮血流了一地。

本來一場混戰在所難免,結果一件有人倒下了,三兄弟也就不再往前衝了。全部拿著鏟子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我上前一步抱起了父親,隻見他的額頭上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人也昏迷不醒了。我抱起父親就開始往回走,說道:“你們幾兄弟聽著,三天之內當著全村老小的麵給我父親磕頭賠罪,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就開始往山下走。

身後傳來潘老四的聲音:“好大的口氣,到時候我看是誰給誰磕頭。”

我和母親將父親送到了鎮上的衛生院,然後就在走廊裏等候。不久就有一個醫生出來說道:“病人流血過多需要輸血,病人是O型血,而我們這裏的O型血剛輸給了一個大出血的產婦,現在沒有O型血了。你們是O型嗎?”

我是AB型的,母親的我不太清楚。不過她的身子那麽弱,就算是也不可能讓她抽血的。我馬上聯係了縣城的人民醫院,租了一輛車就往縣城趕。

經過縣醫院的搶救,我的父親脫離了危險,安頓好父母,我一個人走出了醫院。我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就朝電話裏吼道:“二子,老子回來了,今天晚上我請客。”

二子本名劉端,是我高中的同座。這小子讀書的時候就不學無術,整天就和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要不是他老爸是縣裏的一個副縣長,開除他十次都算是輕了。這小子和我特別投緣,考試都是抄我的。現在好像在發改委當一個什麽科長。

掛斷了電話,我就打車到了一個汽車專賣店,也沒有多廢話,買了一輛二十多萬的馬自達。在西安的時候就考了駕照,隻是那個時候沒錢買,現在手上有近四百萬呢,買一輛二十幾萬的還是算比較低調了。

晚上的時候我駕著車來到了一家大酒店等來了二子。幾年不見,那小子的小肚子就開始起來了,也不知道往裏麵撈了多少油水。

一陣憶苦思甜以後,我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讓他給我想想辦法。二子一聽說道:“屁大一點事情,你們鎮上派出所的劉所長是我老爸的手下,一個電話的事。”

我說道:“我想要的不僅僅是將他們抓起來。我想的是這樣……”

二子聽完我的想法後說道:“你小子夠狠的,好吧我幫你,魯縣這塊地兒,我二子的麵子還是很管用的。誰叫當年我抄了你那麽多的卷子呢。”說完拿起電話一臉打了十幾個電話出去。

我掏出兩萬塊錢拿給了二子,他死活不要,差點就給我翻臉了。我也就不再堅持了。臨走時往他的車裏塞了十條中華,這次那小子倒還沒拒絕。

第二天我就駕著新車將父親和母親接回了家。新車開到村子門口的時候,好多人都爬出來看,那些屁大點的小孩還稀奇的上來摸摸,畢竟那個時候小車對山裏人而言還是比較稀奇的,更何況這是潘家灣人買的第一輛小車。鄉親們也紛紛上來對著父母親說道:“你家進財在外麵幹什麽?看這架勢估計是發了。沒有十萬也有二十萬了吧。”父親隻是樂的合不攏嘴,全然沒有了被人欺負時的狼狽了。

我在圍觀的人群裏發現了一個中年婦女,那是潘家老二的婆娘,隻見她撇了撇嘴,轉身就往回走了。我心裏說道:“潘家兄弟,我要讓你們知道欺負老實人的後果。”

這時潘家老大正坐在堂屋裏悠閑的喝茶。剛剛老二媳婦就把洪家小子開新車的消息告訴了他,他雖然略微吃驚,但也沒放在心上,不就是一輛車嗎。我們潘家有兩輛呢,而且比他家的大得多。

這時,潘老二快步走了進來,一臉的焦急樣。潘老大不悅的說道:“老二,慌什麽慌,告訴過你多少回了,遇事要鎮定。”

潘老二說道:“大哥,不好了,出事了。我們家的車被查扣了,說是嚴重超載。”

潘老大不以為然的說道:“不就是超載嗎?你三哥不是和警察很熟嗎,讓他打幾個電話不就解決了?”

“打了,可上麵說這是縣裏林局長親自安排的檢查,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插手的。”

潘老大說道:“這就奇了怪了,超載一般都是高速公路才查的,怎麽縣裏邊突然回到鄉村公路上來檢查了。”

潘老二說道:“可不是嗎,而且他們別的車都沒查,單單就扣了我們家的兩台車。你說,這是什麽事呀。”

潘老大也急的沒有了辦法,趕緊大電話到老三那裏聯係。一通電話以後,無奈的對老二說道:“沒辦法了,拿錢交罰款吧。也不知道這個林局長發了什麽神經了,誰叫咱們撞到槍口上了呢。”

潘家老二前腳出了門,後腳潘老大就氣的把茶杯都摔了,媽的,幾千塊錢又沒了。

中午時分,潘老大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老二打過來的,說是車已經取出來了。潘老大的心多少才算安慰一點,本來還以為是洪家的那個小子搗鬼,現在車順利的取回來了,說明那幫警察隻是偶爾抽查而已,不是故意和我們潘家過不去。車回來了就好,縣裏的人估計早回去坐辦公室喝茶了。鎮上的警察還不是自家人?繼續拉,現在這世道不超載,隻有賠錢的份兒。

下午,一個電話又把午睡的潘老大驚醒了,有些惱怒的潘老大接過了電話。電話裏傳來老二帶著哭腔的聲音:“大哥,我們的車又被扣了。”

潘老大的瞌睡一下子醒了,說道:“別急,慢慢說,誰扣的?”

“還是那幫人,連二哥都親自來了,那幫人根本不買賬,還說了,以後就在這兒住下了,見我們家的車一次就扣一次。大哥,這可怎麽辦呀?你快想想辦法呀。”

潘老大的瞌睡這個時候完全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