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風口
馬王爺也是一個老成持重的人,他也主張既然錢已經到手了,大不了以後不再和李三爺打交道了。貿然的去找三爺算賬說不定會得不償失。
阿豹是李三爺的得力幹將,他自然很清楚三爺的實力。雖然我們都窩了一肚子的火,可畢竟實力的懸殊放在那裏,我們也隻有忍氣吞聲了。
我對阿豹說道:“阿豹,你有什麽打算?”
阿豹說道:“我不相信三爺會是這樣的人,我要回去找他問個明白。”
我說道:“但你要知道,你這樣回去的後果嗎?”
阿豹搖搖頭說道:“我跟了他快十年了,三爺是個重感情的人,你們就不用擔心我們了。”
我們見苦勸阿豹無果,也隻有由得他去了。大家就在此地分手了。
我們租了一輛車往回趕,身上的那個鼓鼓的大包可是見不得人的。車上的時候馬王爺就開始撥通了電話聯係賣家,然後我們就直奔陝西的漢中。
在漢中的一家豪華賓館裏,我們見到了一個胖胖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對我們的貨很感興趣,猴子的那個元青花自從拿在他的手裏就再也沒有放下過。
最後那個元青花賣了一千萬,而在天坑底部找到的那些小玩意兒也都是正品。加起來也賣了好幾百萬。
馬王爺將這些錢分成了四分份,這樣每個人大概都有了近四百萬。我們也都沒有異議,我說道:“我們每個人拿出三十萬來,韓老五雖然死了,可他畢竟還有家人,就當是給他的撫恤金吧.”
馬王爺說道:“不用了,老五是我的人,這些我會考慮的。”
我堅持道:“不行,好歹大家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這點錢不算什麽的。”
猴子和大壯也都堅持。馬王爺也就不再推脫。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電話是母親打來的,她說父親生病了,要我回去一趟。父母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人,現在主動打電話來叫我回去一趟,估計情況有點嚴重。
我心急的和猴子他們說了情況就心急火燎的往家裏趕。
走出成都火車站的時候想要拿出電話跟家裏聯係一下,結果一摸口袋,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了。我的心裏鬼火開始冒起,丟了個電話還是小事,可裏麵有猴子他們幾個人的電話號碼。自從手機普及後,我就再也懶得去記號碼了,都是儲存在手機上的。現在猴子他們的電話號碼我一個也不記得了。難道這不是好兆頭?
我馬上又去買了一個新的電話,和家裏聯係了以後就迅速往家裏趕。
我已經有三四年沒有回家了,上了大學後為了節省路費,平時就極少回家,隻是從北京回來以後給家裏寄了幾萬塊錢把家裏的房子修了起來,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回家心切,我讓的士直接將車開到了我家村子的外麵。現在政府實施村村通公路的政策,我們這樣的小村子也有了一條便捷的機耕道。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提了一個包就往家裏趕。在原來的土房子的位置,現在樹立起了一個小樓,在大部分都是平房的村子裏顯得比較耀眼。一個身影還倚在小院子的門口張望。
那是我的媽媽,幾年沒見,她又蒼老了許多。特別是我坐牢的事情,雖然他們從來沒說,但我心裏明白,那件事對他們的打擊是多麽的巨大。
我是村裏的第一個重點大學的學生,曾經是他們的驕傲,即使砸鍋賣鐵,他們也樂意。而後來我卻坐了牢,他們的天好像都要塌了一樣,走在村子裏也被人指指點點的。所以當我有了一點錢的時候,我第一件事就是將我家的房子建起來,也是將我們家的臉麵建起來。
媽媽見到幾年沒有見麵的兒子,淚水禁不住的就流了下來。她連忙把我拉進了屋子,堂屋的中間還擺放著一桌原封未動的飯菜。
我顧不上吃飯,向媽媽問道:“爸呢?他怎麽樣了?”
母親說道:“他剛吃了藥已經睡了。你先吃了飯再說。你看飯菜都已經涼了,我再去給你熱熱。”
說著就將桌上的菜拿回了廚房。
坐了一天的車,我也餓了。也就老實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好久沒有吃過媽媽做的回鍋肉了,吃起來特別的香。
我三口兩口刨完了飯,趕緊進裏屋看望父親。我長的人高馬大的,父親卻是一個身材矮小的人。現在他正躺在**已經睡著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問道:“媽。這是怎麽回事?爸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母親歎了一口氣說道:“哎本來你爸是不願意叫你回來的,說兒子在外麵也不容易,我們就不要拖他的後腿了。可我見他的傷勢不輕,也就偷偷地給你打了一個電話。”
我說道:“媽。看你說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麽會不給我打電話呢?我是你們的兒子呀。”
母親說道:“還不是隔壁的潘家兄弟,他們家現在在跑運輸,掙了錢了。前些日子在我們家屋後的山上修樓房。結果他們非說我們家的偏房擋住了他們家的大門,影響了他家的風水,非要叫我們拆了。你爸氣不過就和他們吵了起來,結果被他們打了一頓。還把我們的偏房給扒拉了一堵牆。還放出話來,一個星期我們不拆,他們就帶人來強拆。我沒辦法了,這才打電話給你。”
潘家兄弟我是知道,從小就在村子裏橫行霸道的,仗著自己家裏弟兄眾多,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現在有了一點錢了,就更加的飛揚跋扈了。
我說道:“你報警沒有?”
母親說道:“我怎麽沒報,警察也來過了,可潘家雄都不承認打過人,當時圍觀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作證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那個警察還威脅說我報假警,要抓我。後來村東頭的栓子娘偷偷地告訴我,潘家老三在鎮裏是聯防隊的隊長,警察都是幫著他們家的。”
我聽得心裏一陣火氣,說道:“媽。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來處理。”
第二天,我和父親聊了幾句話,就一個人來到了後山潘家兄弟的樓房處。潘家一共四兄弟,老大老二貸款買了兩輛東風汽車跑運輸,老三在當聯防隊的隊長,老四不務正業,一天到晚在鎮上和一些小混混混在一起。
眼前是一幢高大的樓房,看來是幾兄弟合在一塊修的,主體都已經快要完工了。
我來到工地時,潘家的三兄弟正站在工地前指手畫腳的。見到我走了上來,潘家老二說道:“哦,原來是洪家的進財呀,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和你二哥說一聲,我們也好好好的喝點小酒呀。”
我冷笑一聲說道:“還不是托你們幾兄弟的福,不然我還沒機會回家呢?”
潘家幾兄弟一聽我的口氣不善,知道我不是來服軟的,也都圍了上來。
我全然不懼的說道:“潘老大,你是當家的,你說說,這件事怎麽處理?”
潘老大說道:“進財,事情你爸媽都和你說了吧。你看你家的那間偏房確實擋住了我家的風水,我們都是在外跑運輸的,這生意人最講究這個,你看是不是將它拆了。反正那時一間偏房,留著也沒什麽用處,當然我們也會給予適當的補償的。”
我說道:“話不能這麽說,用沒用那是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操心。我家的房子是先修的,你們是後來修建的,恐怕沒有給你家讓道理吧。而且現在是你有求於我們洪家,本來應該笑臉相迎的,結果我爸卻被你們打的躺倒**去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潘老四跳了出來說道:“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哥跟你客氣那是看在鄉裏鄉親的麵子上。要是我,看我不把你廢了。”說著將胸口的衣服敞開,露出來一個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