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件衣服、想好了轍,邁著方步來到了書房。徐庶有些著急的說:"公子從何得知庶之名諱?"我喝了一口紅兒斟的茶說:"曾有父親故友來訪,商亦隨侍在側。其慨言:天下英才均聚潁上。除荀氏八龍外,尚有數位少年俊傑堪稱世之大才;其中就提到了徐兄。其言:徐庶、字元直,早年喪父、侍母極孝、有大才。後因替友報仇憤而殺人,化名單福、奔走異鄉。昨日,徐兄自稱單福,且風采飄逸、倜儻不群,商故確定之。"徐庶問道:"不知伯父的故友是那位先賢?"我答道:"商月前頭部曾受重擊,有些以前的事已經記不太清了,摸糊的記得是蔡邕、蔡伯喈先生。至於先生是否是聽別人所言,商就不得而知了。"我得遮掩一下,一會兒別再說漏了。

徐庶沉思著說:"伯喈先生乃當世大家。庶在潁川書院離遠見過,卻未曾當麵請教過?不知先生提到過的尚有何人?"這徐庶也太能摳根了!我腹誹著,但也不好不回答:"先生最推崇的也是一寒門弟子姓郭、名嘉、字奉孝,其餘的有郭嘉的契友程昱、程仲德,江南顧家的顧雍、顧元歎,宗親劉曄、劉子揚,望族陳群、陳長文。再就是荀氏八龍了,八龍中其最看好的是荀彧、荀文若而非八龍之首的荀諶、荀友若。"徐庶想了想說:"先生確是彗眼如珠!其所提均乃泱泱大才,那郭嘉我等私底下戲稱其為‘鬼才’,可見其才智非同一般。然尚有一人才智可比郭嘉,隻是其身材不足七尺、形貌略有猥瑣而已。不知先生為何沒有提到?"我長出了一口氣,謝天、謝地、謝佛祖啊!你可不窮追猛打了!

我忙說:"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不知元直兄所提何人?"徐庶答到:"此人年過三旬,複姓戲誌、名才、字子聰,亦堪稱大才。"徐庶總是談人才,看來我該下釣餌攏絡一下了。就說:"先生確未提起此人。然天下之大人,才俊何其多也。豈能盡知?我與元直兄真可謂一見如故、如逢知己!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元直兄此次住足徐州,望在鄙府多盤桓些時日,以便商時時請教;如有出仕之念,商當竭力向家父舉薦。"徐庶沉吟了一下說:"庶卻之不恭,那就叨擾府上了。"聽到徐庶不置可否的回答我想;看來還是有些急迫了!讓紅兒端上了飯菜,招呼徐庶一起用飯。本來為了活躍氣氛,我讓紅兒去請糜芳和陶應一起過來;紅兒卻一個人回來了說二位少爺還沒醒。氣得我罵到:"一對懶蟲!"剛剛撤下殘席一口茶尚未咽下,卻來了一個我最不願意見的人。望著紅兒想笑卻硬忍著憋得通紅的小臉,我象吃進去個蒼蠅‘摳又摳不出來、吐又吐不出去’。我站起來迎出了門,隻見麵前站著一個高佻身材、麵帶英氣的絕美女子。大大的丹鳳眼,瓊鼻、櫻口、白皙的玉麵掛著微笑,身上穿著粉紅色的百摺裙。宛若一朵豔麗的玫瑰、風資綽約。這就是把我一硯台打來漢末的糜貞!真想問問她把真的陶商打那兒去了?

"糜小姐請進

!"我不得不說到。進入書房我介紹到:"這位是商的戚友徐庶、徐元直。"兩人見禮後我說到:"糜小姐請坐!前日商對小姐多有冒犯。務請小姐多多諒解!"糜貞一開口宛若黃鶯一樣清脆:"大公子太客氣了!前日糜貞也有不是故今日過府。一是給大公子陪罪,糜貞特帶來一隻百年老參,大公子用來補補身子。二是糜貞的二哥昨日同陶二公子一起出府現在還未回返,糜貞想問問二哥是否在陶府?"說著,糜貞從身後的丫環手裏拿過一個長形錦盒放在桌上。我笑著說:"糜公子確在府內。昨夜喝多了,就留下了。紅兒,去喚一下糜二公子,說糜小姐來找他。不過,老參還是請糜小姐拿回去吧。錯在商,本應商向糜小姐致歉,怎麽還能反過來收糜小姐的禮物呢?"糜貞嗔道:"不就是根山參嗎?大公子也太不爽快了!大公子看不上眼就扔了吧!"我尷尬的說:"既然是糜小姐的一片心意那商就愧領了。"糜貞打量著我說:"聽家兄言:大公子近來一直閉門在家習武、讀書,糜貞尚且不信。今日觀大公子言行,是糜貞想謬了。"你還不如直接說我以前不是個‘物兒’呢!那個糜芳肯定是說:我讓他妹妹一硯台打明白了。我臉一紅:"那個,商以前過於頑劣,思想起來真是無地自容!"這時,紅兒進來說:"糜二少爺正在洗漱,馬上就來。"糜貞柳眉一豎氣道:"這個二哥真不讓人省心!說好了今日去廣陵取貨,肯定又忘了。氣死人了!"我詫異的問:"糜小姐也管理糜家的生意嗎?"糜貞眨著大眼疑惑的看著我:"大公子不知道嗎?自大哥出仕以後,我同二哥從東海搬到徐洲就是為了掌管糜家生意呀?"真是自己下套自己鑽!我說讓你給打傻了?那也太沒麵子了!這回我臉徹底紅了:"那個,那個,糜小姐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呀!商佩服之至!"可是糜貞仍舊不依不饒無辜的看著我:"不對呀?大公子應當知道呀?陶糜兩家是通家之好,以前我和二哥都同你說過呀?"我臉更紅了結巴著說:"糜、糜、糜小姐,你能不能給商留點臉麵哪?""咯、咯、咯......!"糜貞笑得花枝亂顫:"誰讓你糜小姐,糜小姐的亂叫了?文謅謅的,別扭死了!"我兩手一攤,無耐的說:"真的忘記了!糜小姐可否提醒一下?"看來,原來的陶商同糜貞並非象我想的水火不相容,很大的原因可能隻是出於激憤,一時失手把我打傷了。糜貞剜了我一眼:"再稱我糜小姐我就生氣了!記住!你稱我貞兒,我稱你大哥。"唉......!真鬱悶!願來由始至終都在被她耍。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糜貞走後,我一拍桌子對徐庶說:"這丫頭兒!太刁了!看以後誰敢娶她?"徐庶笑道:"庶到認為此女天真活潑、刁鑽聰明、才智不凡。"我點頭道:"商隻是被小丫頭兒耍心裏不平衡罷了。以一個嬌嬌女掌管諾大的產業,可見其不凡。可是,女子多才未必是福啊!"徐庶沒接茬隻是微笑以對。這就是徐庶的可愛之處

:為人正直、方正,不便對一初識的女子作過多的評價。

我隨即轉移話題道:"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商很羨慕元直兄能夠遊曆天下,盡觀世間百態。然老父多病,二弟年幼尚不足以托付家事。否則,與元直兄結伴同行暢遊河山豈不快哉!"徐庶眼中泛起了霧氣,有些落漠的說:"公子乃豪門貴胄,庶乃一落魄寒生。文不成武不就、四海漂零。承公子不棄折節下交、深感惶恐!想起家母孤守老宅,而庶無能承歡膝下倍覺淒戚!觀公子父慈子孝、弟兄和睦,亦深慕之!豈不聞‘父母在,不遠遊也’?”就讓你想你媽!你殺了人還不敢回去。我寬慰道:"元直兄莫要愧咎。你我肝膽相照,何言尊卑?承如家父所言:兄且在府內住下,盤桓些時日。如果住得慣,再派人把伯母接來。你我弟兄即可朝夕相處、談古論今,一起讀書習武了。府內除我父子三人外均為丫環、仆人、護院,宅院多有閑置。商已讓紅兒去找管家,把我臥房邊上的那兩間收拾好、添些寢具供元直暫住。如果以後接伯母,再另行安排宅院。"徐母是徐庶的軟肋必需先安置好。目前雖然災鴻遍野、民不潦生,但朝庭尚未彌爛到聖令不出長安的境地,皇權還在起作用;所以還隻能等。象徐庶這樣的人才,還是先養起來保險。

徐庶麵色漸緩(誰他媽的願意有家回不得到處亂跑啊!)感激道:"庶真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呀!所謂聞其言、觀其行。庶觀公子博學多才、誌向深遠。未知公子對天下大事有何看法?"我想:這就來了!還是藏拙點吧。給你個機會表現、表現吧!就說:"商隻是閉門造車、孤陋寡聞的井底之蛙爾。元直兄遊曆天下、見多識廣。當必有所得?"徐庶喝了口茶穩定一下情緒說:"庶遍曆諸州,唯荊徐、江南尚稱安定,雖小有波瀾亦很快平定。北方諸州,中原大地,自黃巾之亂以來災鴻遍地、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之事履有發生、慘不忍睹。而朝廷閹豎橫行、蒙避聖聽、鬻官買爵、朝政彌爛。各地屬官隻知橫征暴斂、不理民生。加之蝗災、水災不斷,塞外異族蠢蠢欲動時常入境劫掠。假以時日天下頹勢將無法彌補、必釀成大變。所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介時亦將波及荊徐、江南。首當其衝者,必徐州也;而徐州乃四戰之地,易功而難守;世上難有不破之城,既使徐州上下一心固而守之,亦將處於無休止的戰亂之中生靈塗碳。庶交淺而言深,望公子自省之!"我一揖到地:"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人誠不欺我。然大漢江山、父輩基業豈能不保?望元直兄勿吝言以教我!"徐庶略做沉吟說:"所謂‘當取則取、當棄則棄’。公子當予陶公言:以徐州之民豐,聚糧屯草、礪兵摩馬,靜待天下之變;大變起,以奇兵而取江東。江東物豐民足、地域廣闊,且門閥林立、派係叢生;以霹靂手段不難取之。後攜徐州之民移居江東,可為立業之本。而徐州能守則守之,如遇強功當棄之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