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拓本就對南疆的長老們意見很大,這回南宮和西門又想要置他們於死地,不知道孟拓到了南疆該怎麽鬧騰呢。

百裏淩有些無奈,這回就算是辯解也是無用功了。

“走吧,若是今天之內到不了南疆,恐怕幹糧和水已經堅持不下去了。”施甲擔憂的道。

若是今天之內到不了南疆,不僅是吃食問題,萬一再來一次襲擊,誰也吃不消了。

吳長狄道:“施甲兄弟說的對,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到南疆。”

孟拓不置可否,語氣充滿了危險性的意味:“老子定要讓南宮瀲和西門溥嚐嚐被豺狼咬得滋味!”

施甲附和道:“沒錯,咬的他們下不了床!”

百裏淩掏出九個藥丸,給他們九人一人一個。“初入南疆,上空有毒氣環繞,此藥是毒氣的解藥,藥效是一刻鍾的時間。待我們進入南疆邊境之後,再吞下去。”百裏淩解釋道。

“難怪去南疆的人都是一去不複返,原來是南疆的上空竟有毒氣。”吳長狄驚訝道。

他曾在書中讀過,說南疆極其神秘,入口更是無人知曉,有很多來訪者都是去而不返。

百裏淩點點頭,眼神孤寂一片:“原本以為嫁出南疆再無回去之日,沒想到……”語氣有些哽咽,百裏淩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擦了擦眼角尚未流出的淚,“南疆的入口極其難找,到時候大家吃完這顆藥之後跟緊我,不要掉隊,不然一刻鍾的時間,我們是進不去的。”

眾人點頭,若是一刻鍾的時間進不去南疆,那結果不言而喻,不是被毒氣熏死,就是被餓死渴死。不管是哪種死法,都很慘。

百裏淩又道:“到了南疆邊境之後,大家下馬,南疆的入口,馬的體型太大是進不去的。”

行了半炷香的時間,眾人均看到一個巨大的石頭橫立在道路中間。

“南疆邊界到了,大家下馬。”百裏淩道。

他們將馬拴在了一起,以防丟失。南疆邊界,沙塵漫天,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更別提是什麽村莊了。若不是這個巨大的石頭上麵寫著南疆二個大字,眾人幾乎都要以為走錯路了。

百裏淩帶頭將藥丸吞下後又將麵部遮住了紗,以防毒氣和風塵。

“南疆的入口是一個密道,密道中機關遍布,稍有不慎便會觸動機關,所以大家跟緊我。”

孟拓不滿道:“操,去個南疆這麽費勁。”

他們將藥丸吞下,麵紗罩上之後便下了馬。受傷的三個人就由施甲和兩個沒有傷的將士背著前行。雖然大家都是傷痕累累,但是一咬牙還是背起兄弟,現在就隻能求南疆的路途好走點。

百裏淩站在大石頭的麵前,袖中銀針飛出,力道狠絕的紮在南疆二字的中間。突然,大石頭中間生出了一個暗門,推門而入,竟然是一個秘密通道!

眾人皆為驚歎,原來南疆的門在這裏!

“隨我來。”

百裏淩說完,隨即率先鑽了進密道。待眾人都進來之後,密道的門又嚴絲合縫的自己關上了。密道初極狹,隻能允許一人通過。現在又沒了外麵的光,密道中漆黑一片,吳長狄不免心生恐懼,黑暗之中一雙溫暖又有力的手從後麵握住了他。

孟拓小聲說,“都別怕。”

吳長狄總算是安心下來,孟拓手中拿著打火石終於搓出了火花,點燃

火把之後繼續前行。這火光雖然微弱,但是對於處於陌生環境前方危險未知的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密道全部都是用石頭砌成,牆麵風幹偶有沙子漏出。

“還有多遠啊?”施甲問道,這走了半天,連個出門的影都沒見到。

“快了。”

“滴答——滴答——”

吳長狄一驚,他們現在處於沙漠,怎麽會有水聲?難不成是走到綠洲了?

“大家小心,前方有許多毒蛇。”百裏淩提醒道。

吳長狄問道:“毒蛇怎麽會在這裏?”

“南宮瀲將它們放在這裏散養,能唬住心懷歹念想要進南疆的人。這群毒蛇本來就有毒性,後來南宮瀲又將它們抓住,和豺狼一樣,從小喂毒長大,他們的毒性比豺狼還有厲害。”

吳長狄皺眉,豺狼的危險性他們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孟拓的傷口雖說被包紮上了,但是依舊能看到裏麵化的黑色膿水。若是比豺狼的毒性還要強,吳長狄心下一抖,不覺心寒。

“大王……我怕蛇啊!”施甲的腔調都帶著哭腔,聲音顫抖著道。

孟拓厲聲道:“破長蟲就把你嚇成這樣!怕什麽怕,我們草原漢子天不怕地不怕!”

施甲被孟拓一吼,瞬間就不吭聲了,但是依舊能聽見抽搭的聲音。

聽到水聲之後,越深入密道就越感覺潮濕。連石壁上麵都長了青苔,腳下的路也是滑膩膩的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摔倒。亦步亦趨的行走,突然,在他們的頭上掉落下一團黑漆色的蛇,足足有十多條,各個都是成人手臂一般的粗細,最短的蛇也有一米長了。

“哇啊——”施甲喊道,瞬間抽出大刀胡亂的朝著頭上方砍著。

吳長狄雖然不怕蛇,但是看著數量這麽多又這麽粗大的蛇仍是覺得頭皮發麻,現在的他又沒有箭,隻得掏出劍來。

這劍他沒學幾天,上次從南部邊境回來之後吳長狄讓應天教的他。那五天在訓練場,不是跟孟拓練拳腳功夫,就是跟應天練劍。本來他想練刀的,他的體型配一把大刀實在是滑稽,而且一把大刀的重量實在驚人,他拿著都有些費勁,更別提耍起來了。

這把劍的劍柄是雪白溫潤的玉石,劍身是玄鐵而鑄極其輕薄,劍刃鋒利無比。縱然是他這種新手,也能削鐵如泥。

吳長狄提醒道:“鎮定點,施甲兄弟。小心護著背上的兄弟!”

施甲猛地一頓,略帶歉意說道:“哎,兄弟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背上的人依舊用啊啊咿咿的回答。

忽然,一條漆黑的長蛇掉落在吳長狄的肩上,嚇得吳長狄猛地叫了一聲,趕緊將長蛇抖落下去。可是那條長蛇騰躍而起,衝著他的臉張著腥味大口吐著蛇信子襲來。

吳長狄躲閃不及,隻得用劍擋住那條蛇,蛇的大嘴正好就卡在了劍身上,他都能看到蛇的兩個長長的毒牙!快速將蛇踹飛到地上,長劍一揮,那條蛇的頭就掉落在地。不得不說,這條蛇的鱗極其硬,縱然是削鐵如泥的劍,他也用了十分的力氣。

孟拓斜光看到吳長狄已經脫險,這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專心的對付眼前的蛇。蛇的行動單一,隻會爬行,比豺狼好對付的多。可是這蛇十分粗壯,將孟拓的手臂整個都盤了起來,越勒越緊,整條手臂已經回不過血,變成了青紫色。

孟拓隻好換

手拿刀,被纏著的手臂狠勁的向石壁撞去,那蛇被撞得暈乎,纏著手臂的力道也小了許多。孟拓大掌將蛇頭一扭,蛇身掉落在地!

眾人邊砍邊行,蛇群已經殺的差不多了,終於走到了水源處,原來這密道之中有一片湖。吳長狄雖然好奇,為何一片湖在這裏,是如何形成的。但是本能的直覺告訴他,不能靠的太近。

“不好!好走!一刻鍾快到了!”百裏淩急促的催道。

他們被一群蛇拖延了許久,終於有喘息的時間,還好沒有人受傷……

“大王,小六背上的兄弟好像快不行了!”施甲道。

吳長狄趕忙過去一看,那個兄弟本來就中了綿軟散,現在的背上又多了好幾個蛇咬的印子,怕是命不久矣了。

百裏淩厲聲道:“快將他放下來!”

小六聞言,慢慢地將背上的兄弟放了下來。百裏淩一個飛針正中那人的喉嚨,接著,就一命嗚呼了。

孟拓怒道:“你幹什麽!”

百裏淩麵無表情,解釋道:“大王,他本就中了綿軟散,現在又讓蛇咬了好幾口,已經救不回來了。我這麽做,也是讓他趁早解脫!”

孟拓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是都憋在了喉嚨中。

吳長狄餘心不忍的看著這個死去的兄弟,又一個人死了……來時候的十人部隊現在隻剩下八人,還有兩個受著傷!還沒到南疆,就已經這樣……叫人痛心不已。

“媽的,老子定將南宮瀲碎屍萬段!”孟拓怒吼道,戾氣大勝,喘著粗氣,能看出來他現在隱忍的十分難受。

“快走,這裏的湖中全都是蛇窩。若是它們都出洞,怕是我們就出不去了!”

二話不多說,眾人逃也似的終於出了密道。

久違的新鮮空氣,吳長狄猛吸了兩口,終於不再用麵紗遮臉,在那麽狹小的壞境內對付一群毒蛇了。

孟拓罵道:“終於他奶奶的出來了,憋死老子了!這幫臭蛇!”伸了伸筋骨,活動了一下脖子,看著腳下這片土地,“這就是南疆吧?”

百裏淩點頭。

幸好,他們在一刻鍾之內來到了南疆,這南疆與吳長狄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本以為會是在沙漠之中的一個小村落。卻沒想到這裏依山傍水的,格外秀麗,比不上長安城的熱鬧繁華,倒是有自己的一番景色。

現在想起來,那個密道真的像是個通往異世界的通道。不然為什麽外麵與裏麵的差距如此之大呢?

百裏淩說道:“我帶你們去主宮殿,四大門派的長老應該都在那裏。”

吳長狄看向孟拓,說道:“到了主宮殿之後我們先不要惹是生非,就算知道是西門瀲和南宮溥想要殺了我們,但是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會承認的。況且,我們受傷的兄弟需要房間休息。”

孟拓怒不可遏道:“他們想殺老子,居然想讓老子忍著嗎?老子的兩個兄弟死在這個鬼地方,老子要他們都陪葬!”

吳長狄明白現在孟拓的怒意已經到了頂峰,但是還是硬著頭皮的勸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時機到了,我們再殺他們也不遲。現在最主要的是不要和他們起衝突,並且等待我們的兄弟都康複。”

孟拓哼了一聲,不可置否。

見孟拓不吱聲,吳長狄就當是他同意了。眾人跟著百裏淩,走到主宮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