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格自個兒打車回商業中心那邊。

靳博屹和林以鹿都碰酒了, 這附近有交警隊查酒駕,兩人遵守交通紀法,開車不喝酒,找了個代駕把他們送回唯愛公館。

林以鹿家裏沒有靳博屹的東西, 靳博屹讓司機把車開到一區。林以鹿以為他要先回家, 沒問什麽。

八分鍾後, 車子慢慢駛進唯愛公館,四平八穩地在目的地停下來。

靳博屹坐在副駕駛, 掏出手機付錢,禮貌道謝後就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靳博屹拉開後座門,林以鹿收好手機, 下車:“那我先回去了。”

“等下。”靳博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林以鹿扭頭看他, 想起了什麽:“抱歉,忘了報賽文件還沒給你簽名。”

“不急,晚上我住你那。”林以鹿沒拒絕,靳博屹問她:“要不要進我家坐坐?”

夜晚的天空漆黑如墨,靳博屹身後的歐式別墅亮著點點橙黃的燈光,院中種著的兩棵櫻花樹以及一些花花草草, 處處透著勃勃的生機。

林以鹿沒有去別人家裏的習慣,直接拒絕了:“我在車上等你。”

靳博屹替她拉開副駕駛的門,唇邊漾著淺笑:“這裏以後也會是你家。”

林以鹿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靜靜地對上他的眼睛,沒回應他。

靳博屹進屋收拾東西的間隙, 林以鹿靠著副駕駛的椅背, 拇指食指捏著手機, 有些猶豫要不要給向修給打電話。

她若是打了, 等同於質問他, 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們多年比親人還要濃厚的感情。

林以鹿不確定能和靳博屹在一起多久,可能是一個月,也有可能是一年,但根據前兩次來判斷,可能一個月都堅持不了。

為了一段即逝的戀情打電話去質問最信任的朋友,這樣做非常不值得且沒有任何意義。

萬一,向修就隻是想了解一下靳博屹的為人呢?

商場上混的,有幾個是沒有心機、沒有城府?

林以鹿記得林宥紳說過,靳博屹這個人無論是手段還是城府,都深不可測。林以鹿突然有些後怕,她怕靳博屹會反過來對付向修,若真的有這種可能,她會毫不猶豫跟向修站在同一條站線上。

靳博屹這回收拾了兩行李箱的物品,一箱是衣物,一箱是生活用品和電子產品,這架勢看起來是要過去長住。

談戀愛一般都是女孩子住男孩子家,他們完全是反過來。靳博屹是典型的有家不回去住,非要住在外麵。

林以鹿跟靳博屹一起把衣服掛進衣櫃,沒忍住問了句:“你以前也經常這樣嗎?”

“嗯?”

“就是,你以前也經常跟前女友住在外麵嗎?”

靳博屹微微頓了下,很認真、卻又散漫隨意地說:“你老公我潔身自好,隻跟你一個人睡過。”說著他慢條斯理地把最後一件衣服掛好,補充道:“也隻親過你一個人。”

他這話說過很幾遍,說實話,林以鹿還是不信。

不過有時候林以鹿真的覺得靳博屹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雖然她在他之前沒有談過戀愛,但她察覺得出來,靳博屹眼底裏似乎總藏著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青澀而深沉,熱烈而克製,看她的眼神裏,總給她一種,他喜歡她,愛了她很久的錯覺。

深情眼容易令人心動淪陷,也會容易令人產生愛情的錯覺。

靳博屹觀察著林以鹿的表情,他知道她不會信,無論在外人眼裏,還是在她眼裏,他就是一玩女人玩膩了就扔、對感情極其不負責的浪**子。

靳博屹真的很想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濫情的男人,隻有用濫情去掩飾癡情的男人。

靳博屹想,他也許永遠都不會告訴林以鹿,他有多喜歡她,因為他知道她不會信,當作是玩笑話,聽聽就過了。

林以鹿從衣櫃拿出睡衣和內裏的衣物,想到靳博屹還在,迅速將內裏的衣服藏在睡衣裏,輕咳了一聲後忽略心頭上的那股羞澀勁兒:“我先去洗澡了,文件在包裏,你自己去拿,記得簽名和按手印。”

靳博屹低頭看她,伸手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眼勾,含著痞笑:“林以鹿,我想要了。”

“再忍忍。”林以鹿丟下三個字便從他身邊溜走,跑去洗澡了。

林以鹿洗完澡出來,靳博屹已經組裝好電腦,靠在椅背上控著鼠標,目不轉睛地盯著顯示器裏的股市曲線圖。

看了大概四十來分鍾,他輕輕點動鼠標,退出了股市頁麵,慢悠悠去衣帽間拿衣服。

最近科研中心要做的實驗作業很多,林以鹿這會兒在一樓客廳,坐在毛毯上拚湊著一架無人機。見她已經快收尾了,靳博屹沒下去幫她,雙手搭在二樓涼冰冰的欄杆上,映著燈色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林以鹿做實驗時很認真,幾乎兩耳不聞身邊事,把每一步都做到精細,不容許自己出一點錯誤。

等林以鹿收好尾,去室外試飛了幾分鍾回來,靳博屹在**等她了。他靠在床頭,手裏拿著一本金融類的英文書,上身**,如玉的白皙肌理結實分明。

吊在床頭兩側的暖色燈,落下一片朦朧的光,光影勾勒著他的俊朗的輪廓,額前細碎鬆軟的短發在眉宇處落了一層陰影,閑適愜意又慵懶。

林以鹿看他看得有些走神,靳博屹合上書,對上她的目光,愉色舒展,唇角揚起弧度:“過來。”

林以鹿趴上床,跨坐到他身上,彼此絲絲繞繞的氣息糾纏在一起。

靳博屹把書放到一邊,一手摟上她的腰,一手玩著她胸前的衣帶:“想上我嗎?”

林以鹿食指勾起他下巴,輕輕在他唇上啄了口,笑說:“想歸想,但不行呢。”

她笑起來時狐狸眼彎彎的,嬌俏又嫵媚,看起來又壞又勾人,無處不散發著蠱惑人心的媚意。一襲月潔白裙沒讓她變純,反而看起來很欲很撩,加上她那把天生的溫柔嗓,酥軟盈耳,要了命地迷人。

靳博屹拉開一條衣帶,嗓音微啞:“怎麽不行?”

“生理期,剛來。”

“……”

靳博屹有點想罵髒話,他都有反應了。

冷靜了會兒,靳博屹想起她生理期是在月末,今天才二十一號,他掐了把她白花花的大腿:“騙我的吧?”

“誰騙你了,不信你摸。”

靳博屹吊兒郎當地揚了揚眉,視線下挪:“這怎麽摸?”

這玩意兒摸了會不會,一手……

“咳……咳……”靳博屹別開頭,不正經地咳了兩聲,抬起手:“你帶我吧。”

“……”

林以鹿拍開他的手,“我就說說,你還想來真的啊,你怎麽不說你想看呢。”

靳博屹一眼不眨,琥珀棕的瞳仁,像是融了星光與大海,清澈又明亮:“可以?”

“……”

為什麽他看起來那麽純情?

林以鹿有些懷疑了:“你真的是處男?”

“不然?”

“他們說,你睡過不少女生。”

靳博屹心裏奔騰呼嘯而過一群草泥馬,誰他媽亂造的謠,他清白還要不要了?

“離譜。”

看靳博屹這嫌棄吧啦的表情,傳言應該是假的。

林以鹿其實還是挺介意靳博屹有過很多女朋友這件事,她有精神潔癖,也可以說是私欲,她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曾經有過很多女人,她是幹淨的,他必須也得是幹淨的。

林以鹿之前一直拒絕和靳博屹做那種事,一是,她覺得他在玩她,就算不是玩她,他們那時的感情也不深。二是,她介意他跟那麽多女生在一起過,心裏帶有隔閡。

談戀愛該有的步驟她都可以接受,但最後一步,林以鹿需要謹慎考慮,因為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歡他。

現在,她依舊沒能確定自己對他的是好感還是喜歡,很難分辨,也不知道怎麽辨證。

見她不說話,靳博屹皺著眉,思考兩秒,主動扯了個話題:“我們院十二月份是不是要到郊外出遊?”

林以鹿似是回神,睫毛顫了顫,慢半拍的“嗯?”了一聲:“郊外出遊?好像是快輪到我們院了。”

“有通知說去哪嗎?”

“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的話,應該是海裏長廊。”林以鹿問他:“你去嗎?”

“活動記學分,所有人都必須參加。”

林以鹿“哦”了聲,“忘了。”

林以鹿從靳博屹身上下來,照例吃了顆安眠藥,躺好,靳博屹側著身,腦袋枕在臂彎裏:“什麽時候開始的?”

“高二下學期。”

“壓力大?”

“差不多……”林以鹿眸子閃了閃,不想多說這件事:“睡覺吧,明天還有早課。”

“嗯。”

關燈靜了會兒,枕頭下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林以鹿以為是她的手機,摸出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 溫凝。

“……你的電話。”林以鹿把手機還給枕邊人。

靳博屹直接掛了,按熄屏幕,室內又恢複了黑暗:“別亂想,退婚書我已經送過去了,她現在和我沒關係。”

“退婚書公證了嗎?”

如果林以鹿沒記錯的話,退婚書是要經長輩之手,雙方同意,蓋好家印,公印之後才生效。

靳博屹靜默片刻,才開口道:“我父母同意了。”

“那溫凝呢?”林以鹿問。

屏幕再次亮起,對方沒完沒了的打過來。

林以鹿將被子拉起蓋住腦袋,翻身背對著他:“你先接電話。”

靳博屹沒接,直接將手機關機,一把把她撈進懷裏,不管她掙紮,清瘦有力的手臂圈著她的腰,語氣低沉,像是壓著什麽情緒:“別動,要不然現在就把你辦了。”

“……”

林以鹿轉身,在他懷裏仰起頭:“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心裏有些氣,說不上是為什麽,就是很討厭大半夜有人給他打電話。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對不起,又來晚了,剛剛不小心按了係統更新……

男主前期是小公主,中期是幹事業小靳總,分手後期是誰也不愛拽上天的大拽比(本性)+傲嬌腹黑待哄的小公主(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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