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抬起來!”

男人依然悶頭不理,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壓著那男子的其中一個侍衛上前,毫不客氣的從後背一踢,那男人幾分吃痛,本能的將頭抬了起來。

冷華堂看後,眼神微怔,募得往前傾了下身子,“竟然……是你?”

“哼——”男人一臉不屑的將臉扭去一邊,因為暮靄太重,上官婉凝理一幹眾人的距離太遠,根本辨不清那男人的樣貌,不過聽他二人對峙的語氣來看,他們的關係應該非同一般才對。

“太子哥哥,你怎麽樣?”朦朧的霧靄之中,依稀聽到冷浦澤攙扶著天國太子緩緩走來,語氣中帶了些許的擔憂。

“咳咳咳……”太子輕咳幾聲,語氣中帶了嘶啞,“無妨,軒弟,我們一起去見過父皇!”

不多時,冷浦澤攙著天國太子緩步走了過來。

“兒臣參見父皇!”二人雙雙行著叩拜之禮。

“你怎麽會來?”老皇帝一臉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冷浦澤,“難道是閑朕對你的處置太輕了嗎?”

冷浦澤一臉的委屈,自從那晚以後,老皇帝收回了他所有的田舍和俸祿,原先還有點微薄的積蓄勉強度日,可最近越發的捉襟見肘,眼見著隻是靠太子的接濟度日了。

如今,終於可以沉冤得雪,冷浦澤終於沒有繼續害怕的理由,“父皇,兒臣今晚是來沉冤昭雪的!”

“哼!”老皇帝瞥過來去不再理會他,一臉憂思的看著他身邊的太子循聲問著,“太子,到底所謂何事,搞得皇宮裏這麽大動靜,朕剛好要去看望太後她老人家,便看著滿宮的侍衛往冷宮這邊跑,沒想到就連朕的太子都在這兒,還真是吃驚不小?”

“父皇!”冷浦澤搶先一步,直指著眼前南宮長斯,憤憤的說著:“就是他,上次兒臣去沈妃宮裏那晚討要說法,正好撞上他們二人之間的奸情,就是被這個男人挾持,她們本想要了兒臣的性命,還用利劍挑破了兒臣的衣衫,害的兒臣一絲不掛的暴露在沈妃的房間,不想後來驚動了父皇聖駕,這男人便落荒而逃,沈妃便借機誣賴兒臣輕薄與她……”

老皇帝一聽,頓時氣的火冒三丈,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跑進皇宮裏動自己的女人,唔得從龍輦之上彈跳起,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冷浦澤身邊,帶了喝令的語氣問著,“軒王,你說的這些可是當真?”

冷浦澤知道觸動了老皇帝的痛處,自己當時又何嚐不是痛心疾首,明明是曾經最最心愛的女人,竟然瞞著自己和其他男人廝混,她如此做,最後不就是給了自己沉痛一擊,明擺著說明自己那方麵不行嗎?

“父皇……”冷浦澤帶了委屈的語氣撲到在地上,嗚咽著喊著,“兒臣若有半句虛言,定會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好……”老皇帝氣的幾乎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直指著身前不遠處跪著男人的頭頂,冷聲喝著,“你……還要作何解釋?”

男人緩緩抬起頭來,依舊是一臉的不屑,語氣輕佻的看著眼前的冷浦澤說著,“軒王,難道你就真的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你敢在你父皇麵前保證,你從未……”

冷浦澤不等那男人說完,上前幾步過去,猛的一腳將那男人踹翻倒在地上。

“混蛋!”冷浦澤歇斯底裏的喊著,儼然像堵住男人口裏想要說出的某些事實,可這瘋狂的舉動,明眼人一看便是欲蓋彌彰。

“人證、物證均在,難道你還想要誣賴本王不曾?”

那男人斜歪著身子,雖然被冷浦澤踹了一腳,但畢竟冷浦澤沒有學過多少工夫,更沒有什麽力道,對於自己這個久經沙場的鐵人而言,顯然也隻是毛毛雨。

“那敢問軒王殿下,人證何在,物證何在?”

冷浦澤又要上去猛踹一腳,老皇帝冷聲嗬斥著,“住手!讓朕來問個清楚!”

“父皇?”冷浦澤語氣中帶了不甘和些許的驚慌,他擔心這男人會狗急跳牆,情急之下,將沈若蘭和自己的事情也和盤托出。

“退下!”

冷浦澤無奈,隻得故作一臉委屈的退到一旁。

老皇帝剛剛被冷浦澤一段陳詞,說的滿心是氣,恨不得想要殺了這男人才能解去這心頭隻恨,原以為那一晚就是冷浦澤這孽子霍亂後宮,想要輕薄沈若蘭不遂,未曾想她竟然勾引了別國的皇子,而且竟然和他做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自己質問他之時,又聽他話中有話,既不說自己和沈若蘭之間存有私情的事情,也不承認那晚的事實,反而責問冷浦澤剛剛誓言,看來這個事情沒有那樣簡單,自己如果不盤問清楚,恐怕裏麵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陰謀?

“來人!”冷華堂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冷聲喊著,“去冷宮裏,將沈若蘭帶出來見朕!”

“嗻!”兩個侍衛熟門熟路的快步朝冷宮裏走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把一個衣衫襤褸、頭發淩亂不堪,咋看去像個瘋子一樣的沈若蘭脫了出來,毫不客氣的丟棄在了地上,隻見她氣若遊絲、奄奄一息,似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來人——”老皇帝好不客氣的喊著,“端盆冷水來,將他潑醒!”

眼見著剛剛從井底打上來的一桶冷水,直直的從沈若蘭身上澆了下去,那女人一個機靈驚醒,臉色慘白如紙,一雙眼睛空洞無神,環顧左右以後,眼神卻停落在身旁不遠的南宮長斯身上,嘴角漸漸勾起一絲嘲笑,低壓著嗓音說著,“沒想到,你我也有今天?哈哈哈……”沈若蘭笑的蒼涼,霧靄之中帶了絲鬼魅的意味。

“沈若蘭?”老皇帝冷聲喊著,“你可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沈若蘭側目,直直的看著眼前的老皇帝冷聲答著,“認識,太認識了,就算他變成灰,臣妾也能認得!”

“哼——”冷華堂氣的胡子也跟著開始顫抖不已,“賤人,告訴朕,你們如何在這皇宮之內,瞞騙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