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的,母親,嬤嬤,你們等了這麽久,肯定餓壞了呢,飯菜應該還是熱的,咱們就趕緊趁熱吃了吧。”花槿露從老嬤嬤和花夫人的手中打開了食盒的漆器蓋子,從一層層的食盒中將飯菜一樣樣的端了出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小小的飯桌上就被花槿露擺得滿滿當當的各色美味菜肴。看得出每樣菜都經過了精心地烹製,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花槿露很是滿意,看到李嬤嬤還是用心的,沒有敷衍了事,不過自己這麽想也完全是多餘的,如果真的是敷衍了事的話,李嬤嬤也不可能親自提著這兩個食盒送自己過來呢,難道她就不怕自己真的去找她算賬嘛,看到現在的菜色和以前的根本就是天壤之別,花槿露更加確定了,要想在這個花府中生存下去,那就得像今天一樣,去爭去奪!一切屬於自己的都要回到自己的中!

“槿露,這是?都是大廚房裏給你的?”花夫人有些不敢置信。

“小姐,這是蘭花那個丫頭給你準備的午飯?”老嬤嬤同樣和花夫人一樣,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這怎麽可能,蘭花那個丫頭向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花槿露表現得一副無辜地樣子,笑著說道:“本來我也覺得蘭花有點誇張了,我不過就是給了她一個木槿花的香囊而已,也不至於要這麽大張旗鼓的,可是,那丫頭說了,我送她的這個香囊是母親您送的,她這麽做到底是奪人所愛了,心裏過意不去,所以我也就架不住那丫頭的一片好心,再說了她都已經把飯菜都裝到了食盒裏麵拿出來交給我了,我也不好再推辭的讓她拿回去,省得其他人看到了也不好。”花槿露說得這些話是句句在理,根本找不出任何的漏洞來。

“槿露,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怎麽可能大廚房裏的那些人就這麽好心了起來,那些人都是個勢利眼的,素日裏我過去拿飯沒少受她們的白眼,怎麽可能這一下子就轉了性呢。”老嬤嬤想到平時的廚房裏的那些人,又想到今天的事情,總覺得有些蹊蹺。

花夫人聽了老嬤嬤這麽受,也覺得十分有道理,立即伸手按住了花槿露正要盛飯的手,神色嚴肅地說道:“老嬤嬤說得不無道理,槿露,你想想看,蘭花不過就是廚房裏的一個洗菜丫頭而已,平日裏就算是在廚房裏得了些臉,也不至於就能夠弄到這麽精致的飯菜,你再想想,她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就是幾錢,而這一桌的飯菜不要說多了,至少都要五兩,她一個丫頭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本事了,而且,你身上的那個木槿花的香囊就算是繡工精致,但是也襯不上是什麽好東西,拿出去買幾個錢或許都賣不到,蘭花又怎麽可能為了這一隻香囊就這麽大費周章呢,這裏麵覺得是有什麽問題的,咱們還是謹慎一點好。”

老嬤嬤聽了花夫人這麽說,也點點頭,說道:“夫人說得有道理,小姐,咱們還是要多謹慎些才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老嬤嬤帶著滿臉的疑惑對著花槿露繼續說道:“蘭花可不是咱們府中的家生女婢,她不過就是前幾年才從外麵買進來的丫頭,奴婢當年可是聽說了,蘭花賣身是為了要給久病臥床的父親治病的,而且這幾年咱們也沒有聽說蘭花的爹爹病故的消息,按這麽看來,蘭花的心是一定不會完全在府裏的,想著念著的必定就是家裏的親人,而她每個月的那點子月錢想必也是早早地就讓人給捎帶了出去交給爹娘度日的,又怎麽可能積攢這麽一大筆的銀兩來和小姐交換一隻根本不值什麽錢的香囊呢?想必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問題。”

顯然,花槿露沒有想到母親和老嬤嬤會是這麽謹慎的,被她們這麽認真的詢問,花槿露明顯地愣住了,早知道李嬤嬤竟然會在這桌子飯菜下如此舍得下血本,自己就應該提早吩咐她的,可是現在想這麽多也於事無補了。

當務之急,還是想著該如何把這個謊給圓了回去。花槿露愣了半天沒有說話,忽然就聽見老嬤嬤咋咋呼呼地大喊一聲。

“夫人,小姐!”老嬤嬤一臉驚慌地站起了身來,叫了一聲之後,馬上腳步匆匆且有些淩亂地走到了房間的門口,抬手摸上房門卻並不將房門推開,隻是開了那麽小小地一條縫隙,然後就站在門口從小縫隙之中往外麵瞧去。

看到老嬤嬤奇怪地動作,花槿露皺了皺眉頭,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幹什麽,跟了過去,走到老嬤嬤地身後,問道:“嬤嬤,你這是幹什麽呢?外頭有什麽好看的?”花槿露學著她的樣子,也俯身過去。

老嬤嬤一手將房門緊緊地關上,一手將好奇的花槿露推回到飯桌前,然後壓低了聲音,神情也不複剛才那麽地輕鬆,反而多了些嚴肅了表情,對著花槿露和花夫人鄭重其事地說道:“這飯菜咱們不能吃!”

“為什麽啊?”看著老嬤嬤這樣鄭重其事、斬釘截鐵的模樣,花槿露把鼻子湊到了飯桌上深深一聞,滿臉疑惑地說道:“你瞧瞧這飯菜多香啊,不吃了怪可惜的呢!”

“小姐,不能吃,千萬不能吃啊!”老嬤嬤伸手將花槿露的臉從飯菜上空推開,滿眼都是戒備之色,望了望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擺了擺手,搖著頭說道:“今天的飯菜啊,絕對不是小姐你想得這麽簡單的,隻怕是有人在這裏麵特意加過了什麽料呢,所以千萬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