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意外收獲(1/3)

對此,趙王十分的鬱悶。他不是很想重用這個名聲不太好的朱興敬。可是,他的人研究了五年,也沒看懂竹溪先生到底寫了什麽。除了那些有利於民生的東西外,他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的,讓幾個國家能相互爭奪。

所以,解鈴人還需係鈴人。不得已,還是得用他。

當趙仲晨聽聞了這個消息外,冷笑了幾聲:原來他這個堂哥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得到了這麽多好東西,都不好好利用整理這些發展經濟、發展國家,想的隻是找到其中埋藏的寶藏。不過如此而。

不多久,無塵庵迎來了第一個意外。

這是石榴花開的季節,也是海棠花開的季節,朱白露正在作畫。

這五年來,她憑著前世的記憶和畫法,結合了竹溪先生的畫法,漸漸自創一種畫法,讓畫更有層次感和飄逸感,並以海棠先生自居,賣起畫來。

之所以叫海棠先生,是因為朱白露第一次畫的是她以前的院子裏那株海棠樹。那是剛進府第二年的春天,沒有任何收入的朱白露第一次陷入了用錢的尷尬。

有一天她要是忘記了她們,是不是她們就會餓死了?這個是很現實的一個問題,就是買塊布做個鞋,那也是要錢的。

那邊是不染紅塵俗世的靜慧師太不記得給她們錢用。庵堂隻有例份,這個例份卻是沒有陳氏和朱白露的。

當然,靜慧師太下麵的蘭姑和麗姑是不會忘記她們日常吃食那一份的。隻是母親情況十分特殊,不見葷腥肯定撐不下去。而且,竹溪先生跟來的幾個人她不能不管啊。

朱白露將自己的所有攤在了**,烏金匕首、羊脂白玉佩、還有小元寶、銀幣等等。另外有一匣子鈴木公主當初所贈的珠寶、地契和房契。

沒想到她居然還是一個小富婆。

她很快尋到慧媽媽,讓她去幫她打理那個莊子,這樣才撐了下去。

得到新生的她當時想的更高更遠一些,她開始學著竹溪先生的筆跡作畫,將他的畫都描摹了過來,直到可以以假亂真,便開始假冒他畫了很多畫,將她知道的那些畫修改一二,賣了出去,一來是攪亂大家的視覺,避免老是盯著竹溪先生的畫看,二來借此成為一條聯係外麵的線。

漸漸地,人們開始知道有一個海棠先生臨摹竹溪先生的畫,自成一體,畫風獨特,寫的書見解也是很獨特的。

她成功了,卻成功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朱白露又寬慰了,這樣更好,如果有天想離開這裏出去,也方便點。

五年來,她最愧疚的便是沒朱淺綠的消息。

而她最欣慰的便是她的個子在這五年裏長得很快,她沒有長胖,靜慧師太說她長得越來越像竹溪先生,她聽罷使勁點頭,這樣也好,竹溪先生當年是著名的美男子。

可惜,遺憾的是她還是那麽黑,不見多白。

漸漸,生日也過去了。淺綠還是沒消息,母親依然不見好轉,這也是第二年沒收到陳一笑和趙仲晨的消息,她的心漸漸越來越不安起來。

一笑山莊是做什麽的?那葉任常說刺探情報、收集消息、培訓殺手和特種兵的地方。這麽一個地方,居然都沒有淺綠的消息,不得不說是很奇怪的事。更奇怪的

是,她一直沒見到她的舅舅,不是最疼愛她母親的嗎?怎麽就沒消息呢?最後這兩年,就連葉任都不出現了。

聯想到這幾天她發現的阿蘭姑姑懷孕的事,朱白露知道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所以他們都不敢來找她了。

他們知不知道誰是內奸?

朱白露發呆中,一滴墨汁便滴在了畫紙上。

“想什麽呢,紙都花了。”柴胡進門看見,忍不住出聲提醒。

朱白露低頭一看,啞然失笑,趕緊放下筆,取來裁紙刀,準備裁開來。

“別浪費了,我來吧。”柴胡微微一笑,放下藥箱,一手提著長袖,一手提起桌上的筆,在那滴墨汁旁邊,簡單幾筆勾勒出一枝疏影橫斜的老梅枝出現在畫紙上,再調上紅色,在那滴墨汁旁幾筆畫出一簇紅梅來。

柴胡自己端詳一番,才放下筆,笑道:“怎麽樣?你再寫下一首紅梅詩,我拿出去裱起來,海棠先生又一佳作出世了。”

果真很妙,望著眼前這個溫潤的少年,朱白露歎服。

五年來,柴胡每周鐵打不動的都會來一天,替陳氏把脈,然後教朱白露醫術。朱白露一直懷疑他的目的,可是不論她怎麽試探怎麽問,甚至罵他,柴胡都還是那樣,溫和笑著不做解釋,最多說一句,我不會害你就是。

五年來他也出了師,成了著名的柴大夫,他果真聽了靜慧師太的話,沒進太醫院,而是自己開了一個小小的診所看病。

唯一沒變的便是他的綠衣,淺綠、淡綠、墨綠、粉綠,如果穿了白衣,都會帶上綠色的腰帶,他就是沒離開過綠色。偏生這個人穿綠色的衣服還就那麽好看,和五年前那個少年沒多少變化,挺拔雋秀如竹,幹幹淨淨的笑容暖人心,讓人莫名心安。

朱白露見他對大家無害,終還是罷了。反正她也沒吃虧不是。

但是今天她終於忍不住了,如此有才華的一個人,也已經出了師,為什麽總是跟在她身邊呢?她根本不相信什麽王禦醫派來的,第一年就罷了,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呢?王禦醫為什麽不自己來?

對於這個問題,柴胡如同往常一般,眼眸深邃起來,望著窗外,良久依然是帶著溫和的笑容道:“第一年的確是我師傅讓我來的。後麵是我自己要來的。總之,我不會傷害你就是。請相信我。”

可是,今年朱白露不打算就此饒過他。

她高高舉起了手,歪著頭像小時調皮地笑道:“柴胡師兄,我可自己把了脈哦。我的脈真的好不一樣啊,為此我還特意將庵堂所有人都把了脈。真的讓我發現了哦。”

“發現什麽?”柴胡心裏疙瘩一聲響,變了臉。

還是那般老實呢。朱白露心裏暗暗發笑,卻抓起柴胡的手放在她手腕上,可憐兮兮道:“柴胡師兄,最近我總是覺得心跳慢了半拍,發出咯吱聲,有時候肝也會痛,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你看看,快看看。對了,我還發現一個秘密。”

柴胡真的把起脈來,忍不住滿臉疑惑,脫口而出:“不可能啊,我一直替你把脈,給你吃著解藥啊。”

“什麽解藥?我什麽時候中毒了?你一直在給我解毒?這麽回事?難道是你下的毒?”朱白露大驚失色,本

想順著說庵堂阿蘭姑姑有孕一事,卻不想聽見柴胡這樣一番話來。

她盯著柴胡,加重了語氣,看他頭越來越低,耳根越來越紅,她好奇湊近,埋頭向上一看。

柴胡的俊臉是一陣紅一陣白,耳根紅到了脖子,好尷尬啊。

他不會撒謊啊,他怎麽那麽笨,怎麽辦?

“柴胡師兄,你一撒謊就臉紅。你是不是在想五年都過去了,我肯定不會問你?”朱白露卻是壞壞的笑著,一巴掌拍在了柴胡的肩頭上。

柴胡嚇得後退一步,好會才平穩下來,搖搖頭,歎氣道:“白露妹妹真是越來越頑皮,竟然拿師兄我開玩笑。”

“啪!”朱白露一拍桌子,怒道,“柴胡師兄,妄自我那麽相信你,你卻害我!你出去,以後我不想見到你,你不是我師兄!”

“白露妹妹,我走就是。你千萬不要動怒,你相信我,我為你好。從來沒傷害過你。”柴胡歎息一聲,轉身背起藥箱,便要離去。

“《百草誌》中記載了一種毒藥,叫無相。是用一種生活在長白山上的蛇毒,外加南海的火山邊長的一種火紅的花,加在遠誌、灰柳、靈芝、蘇合香、千裏光、白蓮等普通藥物配置。還需用無根的四季水常溫熬製十二個時辰才能做成的毒藥。柴胡師兄,這本書還是你幫我找來的。”朱白露冷冷笑道。

他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柴胡已經走到門口,聽了朱白露的話,腳步一頓,苦澀道:“恭喜白露妹妹,終於看到了這一篇。”

“這種毒藥無色無味,還要連服三枚才會見效。服用後,全身肌膚慢慢變黑,最後連血液也會變黑,這個時候人會在睡夢中死去。光是這個中毒的過程就要五六年的光景。所以這藥因藥材難以取得,煉製麻煩,見效時間長,一直以來沒人去配製。真不知道,柴胡師兄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朱白露見他依然是清風雅靜地好像無關緊要一般,實在忍不住跑到他麵前,攔住了他,仰著頭執拗問道。

“是。所以這種無聊的毒沒人去配置。”柴胡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隻是無可奈何地歎口氣,立在門口看向門外。

忽然,朱白露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頭,血冒了出來,是紅色。

她忽然鬆了一口氣。

就連柴胡也鬆了一口氣,繞過她,倉皇離去。

“柴胡師兄,你若這樣離去,我將在不認識你!”朱白露在他身後喊道。

淡綠色的背影有些踉蹌地站住了,停了一會,繼續向前走去。

朱白露見他消失在拐角處,忽然淚流滿麵,順著柱子蹲了下來,抱著膝蓋坐在台階上,哽咽道:“我知道不是你,可是你為什麽就不回答我?柴胡師兄,我不會配解藥呀,你真走了,我會不會死。嗚嗚,我不要死了,我母親可怎麽辦?淺綠還沒找到呢。嗚嗚,柴胡師兄,你是個壞蛋!就是要走,也要留下解藥嘛。嗚嗚……我不想死呢。”

是啊,重生來不是為了再次死去的,而是要好好活著的。

“哎。哭起來真醜,有我在呢,一定給你找到解藥。”隨著一張潔白的手絹,她的頭頂傳來柴胡歎氣聲。

柴胡蹲了下來,溫柔地給她擦去臉上的淚珠子,和她並肩坐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