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暗中籌謀隱忍了多年,十八女的她羽翼豐滿,持刀直接將在家中母憑子貴的二媽割吼,利用身體換來幫中兩位腦級人的支持,暗中控製了黑口冥近半的地盤,並扶持了弟弟。

為了兒子,黑山德男不得不在被氣死的其中墓前磕頭認錯。直到今天,兒子淳一郎還控製在女兒的手裏,隻是每個月都會讓他見一次麵。不過,自打女兒主事後,幫中的生意倒是開拓了不少新路子,賺錢也越來越多,在黑道上的名聲也越來越來響。有時候他也弄不清有這樣一個女兒到底是福是禍……

“你現在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淳一郎?”黑山德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

“我得到了什麽?”黑山友紀很清楚父親的為人,別看現在重用著她的能力,隻要有一天弟弟被他尋回手中,那隻自己恐怕將會枚一腳踢開,甚至死無葬身之地!那麽她要為自己想辦法尋找靠山,原來鎖定的目標是水家,現在有了更強的目標,讓她如何不動心?

而黑山德男卻不準備幹涉這件事,哪個男人會拒絕送上門的女人?不管是水家,還是海王,要是真的能搭上其中一家,那麽黑口冥也會從中撈到不少好處。女兒的美貌和手段,還怕勾引不到男人嗎?

“不過,以林如海對他妻子與獨女的寵愛,怕是不好下手啊!”黑山德男開始按照女兒的思路來想問題,提出自己的疑慮。

“所以……那位林小姐必須死!”冷冷一句扔出,人命對她來說早已經不算什麽了。

“你還要殺海王林的女兒?”黑山德男不可置信的叫道:“上次沒得手已經很僥幸,萬一被他知道了!”

“不殺怎麽辦!我要的,可是海王林的全部!不是一半!”黑山友紀笑了笑:“這,還要仰仗父親人人丟掉的那個私生女!”……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真可謂無巧不成書,水家要怪,就要怪他們自己太善良了!

四月份,風已經沒有一絲沁涼,那春困秋乏夏打盹的說法在黛玉身上得到了極好的體現。一張半厚的羊毛毯子,裹出黛玉有致的身形,側歪在大床的靠墊上,昏昏欲睡。臥室的落地窗半掩著,飄飄悠悠的進來暖暖的風,被一張小小的屏風剛好隔開,使人既能享受到春天的氣息,又不被打擾。賈敏則坐在一旁的睡塌上,手裏繡著一塊手絹的花樣。這個社會,繡工用到的極少,閑來無事技癢難耐,也隻能繡個手絹等小東西。

幾個男人一早便去打高爾夫,午餐自然沒有回來吃。黛良本來吵著要一起去,卻因為選擇的郊區球場太遠而作罷,她還是不大習慣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坐得久了便會有點暈車。而賈敏則因為這幾日心神不寧,也不願意女兒出門,於是娘倆一同享受起春天下午的休閑……

“娘……”迷迷糊糊的醒來,黛玉掩嘴輕輕打了個哈欠,拄著頭輕喚……

“玉兒醒了?”賈敏將手中刺繡放在一旁,喚顏蕙送漱口茶上來。

“娘啊,這麽好的天氣玉兒在家裏好無聊,我想出去玩……”黛玉將茶水吐掉,百無聊賴道。

一聽玉兒想出門去玩,賈敏心中忽然煩悶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想出言阻止,卻找不出任何理由。這又不是古代社會,女孩子哪裏能整日連門都不出……

“小姐,四月可是賞櫻花的好日子,離這不遠便有一個很大的公園,約莫這個時候,櫻花該是最燦爛的………”顏蕙聞聽黛玉想出去玩,便趕緊推薦了一個去處。

“好了,顏蕙,你先下去吧!”賈敏忽然開口,製止了她的話語。

“是……”顏蕙鞠了個躬,才點遺憾的下去了。

“娘,櫻花是什麽花?我想去看。”聽出了母親不打願意自己出門的意味,黛玉不禁起身坐到她身邊,抱著胳膊撒嬌:“總是在家裏很無聊啊,我都好幾天沒有出門了!娘啊~我想去看看,好嘛?”

“唉……等你爹爹他們回來吧,就算是要去,也得明天了。”將黛玉一縷頭捋到耳後,賈敏幽幽道。她無法拒絕女兒,隻能等夫君他們回來再說……

“娘一一一”膩膩的呼喚,使得賈敏心中一顫,趕緊伸手將女兒扯到懷中,生怕夫去一般。

當晚,水家在黛玉的鼓動下,全票四對一的票數通過明天的出遊,把她高興的沒到九點便去睡覺了,養足精神,開心的玩……

“如海,我這幾日心裏總是沒有來由的害怕,尤其是玉兒一說要出門”夜深了,賈敏躲在丈夫的中,倚在床頭,無不擔憂的說道:“難道是逆命的終結要來臨不成?”

沉默了半晌,如海輕撫妻子的肩:“敏兒,若是無力扭轉,我們也隻能承受……即便下凡等待,卻終究不得代替玉兒曆劫,隻能盡最多的努力讓她,幸福歡樂。”

“可我很不明白,當初在那邊,離世之前已經再三叮囑,即便賈家相邀,也切莫將玉兒送入京城,你卻為何你偏要把女兒送到那裏去受苦。”賈敏一行清淚滑落。

“玉兒原本凡間美滿幸福的命盤突遭逆轉,不僅僅與紫龍神君遭受魔魘有關,也因為她以仙草托體修煉時,吸入汙蝕之水,下凡投胎後靈體亦病痛纏綿,不得舒展……”

“竟因何如此?”賈敏吸了一口冷氣:“難道在天上時,有你我護佑,還有歹人妄圖害了玉兒不成?咱們女兒是神君之女,那用來托體的絳珠草,不是曆來由紫龍神君親自澆灌嗎?”

“敏兒,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女兒生性頑皮,修煉間常常幻化人形來哄我們開心………”林如海回憶起往,心中已然溫暖如斯。

“嗯,記得,她總是隱身騙過進宮女來給我意外的驚喜……”賈敏抹了抹眼淚,似乎有看到女兒幻化人形一身藕色仙衣的樣子,因為道行不夠,隻能幻化成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梳著尖尖的小羊角髻,細生細氣的捂住娘的眼睛讓她猜。萬林神君的寢宮,就在靈河邊,這顆貪玩的小草總是不知疲倦的跑來跑去,可惜,每日隻能幻化一個時辰。

“有一次女兒化作人形時,被灌溉其他仙花仙草的神瑛侍者撞見,自那時起便心生愛慕。可咱們女兒已與龍君互通心意,又怎們能接受他的一廂情願。自然並不待見……”林如海歎息道:“隻那神瑛侍者執念甚重,竟日日守在寢宮門口攔截女兒訴情,才幾次被我直接扔進天池,掉了近百年的修為。”賈敏細細的聆聽丈夫的華語,都是在天庭中生的事情,緣何她竟一點都不如道?

“誰知那神瑛侍者不敢在官門排徊,竟然直接等在靈河修煉聖壇旁。每日在女兒麵前哭訴愛意,流下的淚沾染了玉兒腳邊的泥土……龍君現草葉邊緣隱隱枯黃後,上報天庭嚴懲。又趕緊用真水為她洗滌,置換掉女兒體內不該留存的汙淚……”林如海提起此事還是十分的憤慨!

“那麽,後來呢?”賈敏心急如焚,怪不得女兒自打降生便病痛纏身,卻原來是那神瑛侍者作怪!

“那淚終究是神瑛侍者的,執著在女兒體內,也正是因為這幾滴淚,敏兒下凡才投胎至那賈家,瓜葛生出,而後牽連玉兒還淚……”林如海吻了吻妻子的額頭:“當初神瑛侍者糾纏女兒一事,玉兒怕你擔心,要我一定保密,隻沒想到下凡後因此衍生出諸多事端……”

“玉兒!”賈敏難忍淚花,女兒這般懂事,讓她這個做娘的更是覺得虧欠。忽而一點火花,她猛然醒悟,抓住丈夫的衣袖坐起身:“那侍者便是賈家寶玉的前身?”

“是啊!所以!玉兒必須去賈府,唯有將淚還盡,時空之門才會打開,玉兒仙體無暇方能安全通過……”如海不得不佩服妻子的聰慧,這一點,玉兒真是完完全全隨了她。

“那麽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賈敏不舍追問道。

“那道長可是不光點化了你啊……如果敏兒已經為女兒開啟逆命之旅,我又如何能因一時心軟而害了玉兒……當玉兒還盡淚後,才是幸福生活的開始……”說到這裏,男人家卻也眼光微微顫動,回天之後那半日,也便是黛玉喪父回賈家的半年,他雇在天上眼看女兒遭受算計,卻無計可施,心痛難當,由此才生出了盜取經書,蛻仙成*人的想法。

“可是,玉兒終究是要回去的……”雖然知道這是天命,也是他夫妻二人拚了身家性命才轉回到正軌的宿命,可麵對二次與女兒的分離,她又如何能從容麵對。

“是要回去啊!不過敏兒放心,已有一靈魂暗使受天命在異世等待,玉兒與溶兒完成使命之時,將借暗使之力回到這裏……這是仙師在我蛻仙之際借力傳音告知,因你道行不如為夫,蛻仙之際已被聖火婪身,疼痛昏迷過去,自然沒有聽到……”

“那麽,那麽……”想起焚身之痛,賈敏不由自主的向他懷裏躲了躲。當時全憑女兒的信念堅持,丈夫更是緊緊扯住自己的手,才沒有元魂灰飛煙滅。現在想起那種痛,還真不知道是如何挺過來。

“沒有那麽……”將妻子扶著躺下蓋好被子“你我已是凡人,可那兩孩子體然是仙體,既然已歸回正軌,我們就不要再擔心了…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夜,深了,黛玉在對遊玩的憧憬中甜甜睡去。冰兒與雪兒卻請醒的很,站在枕邊用黑豆似的眼睛留戀的看著她美豔的睡顏,似乎得有很長一段時間,再不得見主人的麵………

二天一早,黛玉沒用顏蕙叫便起床了,親手為鳥添了糧食和水,而後開始梳妝打扮。

“小姐,您真的要去看櫻花嗎?”顏蕙一邊為她梳頭,一邊小心翼翼的問著。

“是啊!近是你推薦的呢!謝謝顏蕙!”鏡子裏,黛玉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而後低頭擺弄著檀木雕花的簪子匣。

“要不,咱們換一個地方去玩怎麽樣?”顏蕙不知不覺的冒出一句。

“為什麽?我還沒看過櫻花呢。”不以為意,黛玉從匣子的夾層中將那隻絮玉簪翻了出來,伸手遞到頭頂:“今天用它吧!”

“是……”顏蕙接過簪子,輕輕將頭攏起:“其實還有很多公園也不錯啊,還有鬱金香花展呢……”

“那就後天好了!”黛玉自顧自的點點頭,卻不慎扯到了頭,吸著涼氣用手揉了半天。

“可……”

“玉兒!收拾完了嗎?”水溶走進臥室內,打斷了顏蕙接下來的話。

“好了!”黛玉自己緊了緊挽起的髻,興奮的迎了上去:“好了好了!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說罷,拉著水溶便下樓去用早餐了,留下顏蕙一個人手中拿著玉梳愣。

春暖花開,大大小小野生的鳥兒也開始嘰嘰喳喳的亮出嗓子,水林兩家共五口人,加上四名傭人與些暗中的保鏢,駕車絕塵而去。主人不在的水宅,安靜而神秘,除了偶爾來往穿梭的傭人外,房間裏隻能聽見落地鍾的聲音。水溶書房的木質書袼子上,裝著另外一支紫玉簪的匣子輕輕晃動起來,出微微聲響,半分鍾後卻歸於平靜,似從未動過一般……

櫻花樹如同粉色的海洋,整齊的夾出了筆直的大道與兩側襯托的綠坪,陽光下層次鮮明,從淡粉至緋紅,過度極其自然,一團團、一簇簇,或似銀鈴倒掛,或似玉杯攢起,壓的枝頭沉甸甸。幽靜的公園,聞得到威風吹起悅耳的沙沙聲,雖然尚未到落櫻時節,卻也才許多不甘寂寞的掙紮飄下,與遊人共舞一處。

這一路上,黛玉跳著、笑著,時而仰望花海不語,時而攏起雙手向櫻花的深處大聲呼喚。偶爾幾隻鳥兒被喚聲驚起,撲撲棱棱的飛走,惹得她笑個不停。水溶時刻前前後後的照顧,既要防止她摔倒,又要隨時回答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黛玉臉兒粉粉,美勝櫻瓣,興奮的樣子感染了所有同行之人……若非那時不時煩躁不安的心,賈敏倒是覺得女兒多出來透透氣是對的。

“老爺,前麵有塊草地倒是很平整,午餐可以安排在那裏。”明姨一麵笑看著前麵差一點摔倒,又被大少爺先是迅擰,而後軟語教訓一番的小姐。一麵向水父稟告道。

“也好,”水伯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也快到時間了,可以準備午餐了。”

“是!”明姨自去拍呼傭人,快的鋪開紅白格子相間的野餐布。為了方便攜帶,野餐的食物都是些西式的點心,日式的冷盤等,雖然簡單了點,卻也省卻了很多油膩,與“賞花”這一聽起來極雅致的詞語,倒也相得益彰……

“娘,那個東西是生的,如何能吃得?”黛玉指著賈敏剛剛夾起的一塊生魚片。

“不過味道還不錯,玉兒要不要試試?”賈敏笑著蘸了一點芥末,欲送到黛玉嘴邊。

“不不不!”黛玉趕緊拎起一團紫菜包飯咬上一口,占滿了嘴:“我真的很怕吃生的肉呢……”大家被玉兒逗的笑個不停,紛紛撿取自己中意的食物。一旁用餐的顏蕙,食不知味的咀嚼著嘴裏的東西,時不常用眼睛看看四周的情況,又看著與水溶嬉鬧的黛玉,心中糾結著、矛盾著,一邊是溫柔善良,和藹可親,待自己如同姐妹的小姐,一邊是自小骨肉分離、同父異母、令人生畏的姐姐……

草坪很大,才三四家人家也在野餐,有的帶了小孩子,嘻嘻哈哈跑動打鬧著,增添了不少生氣。大路上也有來來往往的遊人,有的在四處找位置,有的在抬頭觀賞。水家的保鏢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卻沒有現什麽異常。

“哎呦!”一聲驚呼傳來,一個身穿和服的小姑娘追著一隻蝴蝶跑,不慎跌倒在水家眾人身邊。附近保鏢趕絮上前將小孩子扶起,卻左右不見孩子的父母親戚上前。

“小姑娘,你的爸爸媽媽呢?”保鏢盡管很親切,卻似乎臉上的墨鏡嚇到了小女孩,哭的更凶了,抬手間和服袖子滑落,露出了擦破正在滲血的手臂。

慘慘的哭聲,在這櫻花林裏格外的可憐,黛玉放下筷子挨子,用紙巾擦了擦手,起身來到小女孩兒身前。水溶趕緊起身跟在後麵,顏蕙慌忙故下手中的杯子一同走過來。

“小妹妹,是不是很疼?”黛玉輕輕查看著她的小胳膊,眉頭輕輕皺了皺,旁邊幾攤野餐的人隻是扭頭看了看,卻沒有人動,看來小女孩的家人不在周圍。

“溶哥哥,快去明姨的藥箱裏那裏拿?外傷用藥,看起來摔得不輕。”黛玉光顧著檢查這小姑娘的胳膊,沒看見顏蕙也跟了過來。

“嗯。”水溶轉身去明姨那裏了。

黛玉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蘑菇頭,微笑著道:“小妹妹不要怕,你的爸爸媽媽在哪裏呢?姐姐把你送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