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到了早上我才鬆了一口氣。

吃完早飯,我跟老伯告別,但是老伯卻極力挽留,反正我本來就像多呆一天,便應了老伯,一是怕晚上那東西會來找老伯,二是事情還沒做完。

老伯吃完早飯,坐了一會兒之後就下地去了,好像完全不擔心我是不是會偷他家東西一樣,他在走的時候還叮囑我不要到那個道觀裏麵去。

我諾諾答應,等老伯一走,我就直接往那個道觀走去了。

白天跟晚上的心境完全不同,至少沒有那麽害怕,而且看的也清楚一些。

見了三清像,我依然燒香祭拜,之後拿著一些香走進了內院。

晚上沒有看清楚這院子的詳細布局,現在看清楚了,這院子中間有一個黑白石頭鋪成的太極圖,已經被雜草所掩埋了,還有就是在內院的外部圍著一圈圍牆,昨天我沒看過!

我在地上找到了昨天死掉的那隻貓,才過了一天就已經腐爛了,蚊子嗡嗡亂飛,這麽快腐爛,肯定是被不幹淨的東西弄死的。

我捏著鼻子到了昨天看見三具屍體的那間屋子裏麵,進去一看便驚呆了,那三具屍體現在隻剩下了一具,就是被我釘住的那一具。

怎麽會這樣,他們兩個難道也是?

在屋子的別處找了找,沒有找到這兩具屍體,隻在地上看見了我昨天放在他們旁邊的檀香,全部沒燒完,隻燒到一半便熄滅了。

我撿起這幾柱香,然後到了昨天發現死人最多的房間裏麵。

房間裏麵到處是灰塵,也不像我昨天看到的那麽整潔,蜘蛛網也到處都是,屋子裏麵的器具東倒西歪的。

難道真的是產生的幻覺?我想也應該是這樣,不然怎麽可能才隔一天就會變成這樣。

我到各個牆角把檀香收集了起來,收完之後蹲在供壇下麵,敲了敲地下,這下麵確實是空著的,而且還是一個很深的洞。

我費力將供桌搬開,然後到院子裏麵找了一根比較結實的木棍,用來撬這石板。

石板撬開之後,一個黑黝黝的洞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用手電照了照,無奈手電已經沒了多少電,光線穿透力不強,照得不太仔細。

念安道長叫我挖的人應該就在這裏麵了吧,我在上麵點了幾張黃裱紙扔下去,還沒落到底就熄滅了。

我想了想,從身上掏出了一根紅繩,在升職一頭係上一枚銅錢,然後慢慢往下麵放,深度大約是七米。探到底之後我將甚至拉上來看了看,銅錢並沒有什麽變化。

這地洞應該是用來儲存蔬菜的,農村一般的家裏都有一個這樣的地窖。

先前在進來的時候,看見外麵的大堂邊上立著一把梯子,我轉身出去將那梯子扛了進來,然後慢慢放了下去,這梯子就像是為這地洞準備的一樣,剛好這麽長。

將梯子放下去之後,我並沒有貿然下去,而是在洞口插了幾柱香,等香燒盡了才咬著手電慢慢下去。

檀香的形狀挺正常的,加上剛才銅錢的正常,這才讓我有勇氣下來,不然經曆了昨天那樣的事情,在沒有確定之前,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下來。

每下一截梯子,我都會在洞壁邊上插上一株香,每柱香三支,不僅祭人,還順帶祭鬼。

洞口不是很大,直徑隻有一米左右,越往下走越寬廣,到了中間的時候直徑就差不多有了兩米。

到梯子的最後一個階梯,手裏的檀香也插的差不多了,我將剩下的插在了這梯子裂開的地方,然後拿起手電照了照四周。

站在這地窖的中間才知道這地窖的真正構造,呈一個凸字形,下麵不止我看起來那麽寬,實際上它還往外擴展了一下。

我彎下腰,往擴展的裏麵照了照。

看見裏麵景象的時候,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裏麵聚滿了爬蟲,黑壓壓一片,蠕動的時候有些可怖,有些蜈蚣甚至有筷子長。

我沒敢亂動,因為除了這些爬蟲,這裏麵還擺放著好幾具屍體,我數了一下,一共有四具屍體,這些屍骨已經成了爬蟲的棲居地。

這些人的衣服竟然沒有被完全腐蝕掉,留下了一部分,我看了看他們的帽子,其中有個人的帽子是蓮花冠,這樣的帽子一般隻有地位比較高的道士才能佩戴,而且這種帽子一般是在做法的時候才會佩戴。

念安道長說讓我將下麵屍體挖上去好好埋葬,難不成是這四具?

有些不確定,於是我拿出手機給小希打了過去,先是隨便問了幾句,然後才讓她把手機給念安道長,他跟我說將裏麵戴蓮花冠的那個人搬上來就行。

他怎麽知道這裏有個人戴著蓮花冠?

我還沒問,他加了一句,說:“下麵不是很幹淨,你自己小心點兒。”

他剛說完,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身邊的梯子正在慢慢往上升,我抬頭一看,洞口竟然有個人形東西正在拽我的梯子,這還得了,梯子要是被拿走,我非得成為這些爬蟲的食物不可。

我猛地一跳,扣住了梯子的橫欄,然後猛地往下一扯,連人帶梯子一下扯了下來。

那人一掉到地上便摔得粉碎,原來是一具屍骨。

他的骨頭摔得四濺,很多都直接打在那些爬蟲堆上,爬蟲被這麽一驚,全部湧動了起來,我一看,連忙咬著手電往上爬。

這些爬蟲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這麽久,生命力一定極強,肯定不容易隨便清除掉。

爬到上麵才鬆了一口氣,上來之後,我立馬將梯子提了上來,立在了一邊。

剛才真是太險了,那東西竟然趁著我打電話不注意扯我的梯子,幸好念安說了那句話,不然還真得交代在這裏。

不過剛才那具屍體是從哪裏來的?

我看了看這屋子裏麵,這屋子裏麵應該沒什麽可以藏屍的地方啊,之後看了外麵一眼,頓時明白了,今天沒有太陽,多半是從那邊兒過來的。

看了對麵一眼之後,我重新將那石板蓋了上去,以免爬蟲從裏麵上來。

將這裏收拾了一下,我到對麵看了看,還是隻有那具釘在那裏的屍體,並沒有見著其餘的屍體。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搞這個,而是要將地窖裏麵的屍體弄出來,不然到了晚上,這地方就不敢來了。

走出這道觀,我向老伯下地的那農田走去,這裏挨著有好幾個老人都在除草,都要趕在雨來之前將田裏的草除盡。

我過去跟老伯說了幾句話,老伯剛好要休息,便將鋤頭一橫,直接坐在鋤頭柄上,還邀請我過去坐。

我嗯了一聲,過去坐在他旁邊,然後問:“老伯,您家裏有除蟲的藥嗎?”

一般農家都應該有除蟲除草的藥的。

老伯搖頭,之後跟我說村子裏麵另外一家有,他家是賣一些零售貨物的。

老伯休息了一陣,繼續幹活去了,我則跑到老伯說的那家人那裏,將他店裏所有的除草、除蟲用的藥物全部買了過來,然後到老伯家裏提了一桶水,浩浩****往那道觀進行。

不敢用火燒,怕把屍體燒著了,想來想去還是這個辦法最好。

人下去澆藥水肯定不行,我想了想,到外麵將昨天死掉的那隻黑貓拋了下去,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再看了看這下麵。

我的天啊,整個底部都是爬蟲,密密麻麻的,本來黃色的底現在已經變成了黑色。

應該差不多了,我從上麵將銅裏加了量的藥水澆了下去。

肯定不會立即見效,我預算著明天應該差不多了。

今天晚上空閑出來的時間要把有關夢遊的事情解決掉,明天上午挖屍埋屍,下午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