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不包裝,送了都得落埋怨!喜歡送土特產的同學們注意了,說的就是你!――――摘自《昆哥日記》】

太史昆翻了翻箱子,猛然想到:“對了!這個張邦昌送上的孝敬,怎麽盡是些狗頭金?這玩意兒都是金礦中天然生成的,數量少不說,純度還有高有低的,他如何拿這些東西來送禮?莫不是他家中有個天然金礦?即便是如此,他也該有能力鑄造成元寶啊?

還有這珍珠,明顯也是海中摘采到便立即拿來了,根本未加任何雕琢!按理說,送禮總歸是要穿成珠子才像回事!”

西門慶聞言,立刻也說道:“昆哥說的是!這箱藥材也有問題!我家是開生藥鋪的,對藥材略有研究。【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這些藥材全都是頂尖的!都是無價之寶!這種東西拿來送人,怎麽著也封個木匣呀!他怎麽扔破爛似的填到一口箱子裏給扛來了?”

太史昆道:“是了!張邦昌發家發的有問題!就算是遼國用重金收買他,或是給他資金打點大宋朝廷,也不必給他這種東西吧!這都是些原始材料,稍經處理就可以獲取更大價值,遼國不會蠢到這種程度吧!”

眾人聽完太史昆的分析,皆點頭稱是。

太史昆道:“張邦昌咱們暫時不要動他,這條線咱留著放放線,看看他背後還有什麽大魚!這事兒,我來負責。”

盧俊義頷首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尋情觀看望一下我那個老朋友,說不準我還能給賢弟找個好幫手來!”

太史昆笑道:“盧兄賣了個好關子!既然兄不願道破,那我們就靜待兄的好消息了!隻是盧兄小心身體!”

盧俊義含笑謝過。

太史昆對西門慶吩咐道:“小慶子,這幾日你就坐鎮軍營,有來送禮賄賂的你隻管一並收下!隻是有一點,你多留意著送禮者的收入,若是他送的禮金比他收入還多上許多,那你就把他的名字給我記下來。還有那些想往樞密院、兵部跑官的人,也一並留意。”

西門慶拱手領命。

太史昆道:“我呢,一方麵留意著張邦昌,一方麵領著孫德旺出去轉轉,看看販賣配軍、兵刃甲胄去遼國的都是些什麽人,這種人,總歸是收拾掉才好!”

太史昆一番安排,倒是急壞了武鬆和扈三。武鬆嚷嚷道:“昆哥!那我呢?你給我也找點事做啊!”

太史昆隨手一袋子寶丟,說道:“二郎啊,你和扈三的任務就是花錢!這真定府上有什麽好吃好玩的你隻管去敗壞!”

武鬆、扈三聞言,頓時眉開眼笑。

太史昆又道:“隻是有一點,你兩人須得給我們三個大忙人尋覓一家最好的青樓!難得女眷都沒跟著,我們哥兒幾個得好好耍弄一番才是!”

“桀桀桀~”太史昆說罷,立刻與西門慶兩個怪笑起來,直把一個扈三羞得滿臉通紅。

安排已畢,眾人吃喝一頓,皆分頭行事。

太史昆從營帳中出來,徑直先去尋孫德旺。這座破爛軍營中有個坑坑窪窪的校場,此刻孫德旺正捧著一塊西瓜啃著,坐在校場邊看一群手下練習陣法。

太史昆看了孫德旺的德性,心中好笑,他敲了敲孫德旺的後腦勺,開口問道:“老孫!你這手下大中午頭練得一身汗,你倒是好,蹲在一邊啃西瓜!你就不怕小崽子們罵你!”

孫德旺一回頭,見到是太史昆,趕忙起身相迎道:“大爺說笑了!早些年我剛帶兵的時候,也是跟小崽子們一起摸打滾爬,可後來有個教頭告訴我說,若是整日跟士兵混在一起,儲不起威風來!須得裝得像個大爺似的,士兵才會畏懼你!”

太史昆笑罵道:“那教頭說的什麽屁話!你若是吃空餉賣甲胄的主,還可以裝裝大爺。你若是想讓士兵們在戰場上拚命時還聽你的,須得與士兵同甘共苦,而且每樣*練都能做的比士兵好才行!”

孫德旺撓頭叫苦道:“我滴個爺!這些*練我都幾年沒碰過了,如何能做的比士兵還強!您老是要俺的命呢!”

太史昆扯過孫德旺的耳朵,罵道:“你瞅瞅你這身肥肉,若是上了戰場,恐怕一個照麵就讓敵人砍了腦袋去!讓你多練練也是為你好!”

孫德旺紅著臉應承了幾句,丟了西瓜就待往校場內跑。太史昆一把揪住他的脖領,道:“你這個呆瓜!要練也不用現在就著急著去!你且住下,我有話要問你!上午我聽你說真定府武備糜爛,心裏好生不痛快!你把真定府現在各營的情況詳細給我說說!”

孫德旺拱手道:“爺!您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官,怪不得陛下都那麽信得過你!如今俺就把真定府這攤子爛事,一五一十的給您說說!”

當下,孫德旺還就真的把真定府的武備情況給太史昆說了個明白。

原來大宋的軍隊也算是*建設的,分別是禁軍、廂軍、鄉兵。

鄉兵和如今的民兵差不多,各鄉各社的農家漢子農閑的時候聚在一塊,持些木槍木刀的練上十幾天就算是完事。其間官府能管頓晌午飯,好的時候還能發上幾個銅錢。

雖然鄉兵算不上常備兵種,但是鄉兵們的訓練反倒是很認真。由於真定府地界挨著遼國近,難免什麽時候就會有些打秋風的越境來鄉間為禍,這個時候正規軍是不會管的,隻有鄉兵們自己拿著刀槍保衛自家家園,因而鄉兵不但在官府的號召下集訓個幾次,他們在平時也會結成習武社,以求合力自保。

廂軍則算是地方上的常備部隊了,其士兵的地方官府工資是按月發的。隻不過按照大宋軍製,稍微強壯一點的廂軍都會去做禁軍,所以在大多數的地方,廂軍不過充當官府的雜役罷了。像是孫德旺手底下這支裝備齊全,甚至還有幾百匹戰馬的廂軍,恐怕在全國都是個另類。

至於禁軍,那就是板板整整的正規軍了。這禁軍可不是隨便一個城市就能駐紮的,除了首都外,那非得是大城市、邊關要塞才有資格駐紮一兩營禁軍的。

禁軍的兵刃甲胄都是頂尖的,還分為了馬軍與步軍,而且大宋聞名後世的神臂弩、步人甲這種高裝備也都是隻裝備給禁軍的。禁軍的指揮官都是在京城上過軍校、由樞密院親自任命的,其士兵的軍餉也要比廂軍高上數倍。

按理說,這禁軍的戰鬥力那可是非同一般的強橫。可是在軍製糜爛的大宋,如今的禁軍早已今非昔比。

原來的真定府一共駐紮了五營禁軍,士兵兩千五百人,算是一軍;八營廂軍,士兵四千人,算是兩軍。可是由於貪腐現象嚴重,這六千多名士兵,能上陣打仗的連三百人都湊不起來。

前幾年一夥太行山上的強盜下山打劫,居然沒怎麽費勁就衝到了真定府城內,竟然連禁軍軍都指揮使的都搶走了。虧了附近的鄉兵來救,這才避免了強盜血洗經略府這種糗事的發生。

痛定思痛,為了自己的安危,經略公文博正再也不能坐視軍備繼續糜爛下去了。真定府內的禁軍、廂軍早已經爛透了,想讓他們恢複戰鬥力那是已經不可能的了。於是經略公大手一揮,將此次拯救真定府的鄉兵升級成為了真定府第九營廂軍,並親自命名為:忠勇營。

這個忠勇營不是別家,正是孫德旺手下的這支兵馬。為了保證忠勇營的戰鬥力,經略公破天荒的沒有為它配備上幾個文官做統帥,而是讓鄉兵頭子孫德旺繼續率領這支隊伍,並且軍餉、軍糧也破天荒的給了足額,這也就是孫德旺能堅持到今天的原因。

太史昆聽完這段傳說,嘖嘖稱奇,順口感慨道:“如此說來,文博正對你也算是不錯了!居然給你們營配備了三百匹戰馬!”

“唉!這些馬匹哪是他給配的啊!這都是我們自己撿回來的!”孫德旺歎氣道:“馬匹這東西,再往北點有的是,不值錢!一匹馬還賣不上一柄好刀的價格!這些戰馬都是禁軍的,他們賣也懶得賣,喂也懶得喂,們出門都是坐轎子的,連騎都懶得騎!好好的一群馬,都快被餓死了!我看不過去,這算是牽過來幫他們喂喂而已!”

孫德旺繼續歎道:“要說我這營,實則是一匹戰馬都沒有的。這三百匹撿回來的戰馬,已是真定府戰馬中的一半了!我若是能再擠出點口糧,便把另外那三百匹也弄來了,這樣我這應就算是個馬軍了!”

“偌大一個真定府,隻有六百匹戰馬?”太史昆有些吃驚的問道:“那若是遼國來侵略,真定府怎麽抵擋?靠步軍頂他的馬軍麽?”

“那哪頂的過!”孫德旺道:“真要是那樣,真定府也就隻好放下城門來靠著城牆支持了!隻可惜城外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孫德旺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過要說遼國來侵略咱們大宋,我覺得那也是不可能的事!遼國那邊和咱們大宋差不多,兵製也是糜爛的很。不信你去看看,咱們真定府青樓裏不知道有多少遼國的軍官來銷金!他們那錢,多半也是靠著吃空餉、賣軍備得來的。”

“遼國也是這副德行?”太史昆這會可真的吃驚了。在之前的設想中,漢奸們把軍備自是賣給遼國的,可經孫德旺這麽一說,太史昆腦子裏又成了一團。與是太史昆追問道:“老孫!你這話可是當真?”

孫德旺點頭道:“當真!去年這個時候我去過邊關!遼國的那些小兵崽子一個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整天就在咱宋兵的眼皮底下頂著大太陽種地!”

“我就擦了!”太史昆驚叫道:“那麽,這些個軍備都賣給誰了?”

孫德旺聳了聳肩膀,道:“還有誰啊,當然是順興商號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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