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他不允許!

想到這種可能性,五條悟當即便要見到人問個清楚才安心,可一想到要等到明天才能見到女友,才高興沒多久的五條大少爺立刻萎靡下去,癱坐在椅子上。

“他又怎麽了?”

夏油傑一進門便看到小夥伴這樣一副消沉的樣子,心道這人又犯什麽病,不禁疑惑地詢問在場另一名當事人。

“我哪知道。”家入硝子聳聳肩,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了笑,“許是發現自己快被甩了所以黯然神傷吧。”

夏油傑欲言又止,望著五條悟那張帶著墨鏡的臉時腦內十分快速的掠過了什麽,想要抓住那靈光一現卻失敗了,隻得眉頭緊鎖的凝視著對方試圖去回憶,直把五條悟看得不悅起來。

“幹什麽?不要聽硝子胡說,我們才不會分手呢!”

夏油傑:“.........”

算了,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翌日,五條悟早早的來到了約好的地點。

這裏是東京澀穀街頭的一家星巴克前,五條悟並不怎麽喜歡喝咖啡,他隻是喜歡坐在店外擺放的椅子上刷手機。

順帶一提,這家店的點心口味倒還不錯。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一小時過去了。

眼看著早就超過了約定時間,手機的電量也下降了三分之一,五條悟總算是等得不耐煩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放了鴿子。

他給晴裏接連發去消息,然不論發多少條都石沉大海般毫無音訊。

五條悟終於察覺到事情的不對。

要說早乙女晴裏這個人向來十分守時,約定好的時間絕不會遲到超過十分鍾,何況這次的約會還是她提議的,按照五條悟對她的了解來看,對方不出意外一定會趕到,像這種一聲不吭放鴿子的行為還是頭一次出現。

是發生了什麽?

嘀鈴鈴鈴——

手機傳來清脆歡快的電話鈴聲,可五條悟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多少欣喜。

他按下接通鍵後放在耳邊,沉默著沒有言語。

——“喂?是六眼小鬼嗎?”

對麵開口的是一個陌生男人。

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惡劣與不屑,令五條悟想起早年那些執著暗殺自己的詛咒師。

眼下發生了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他沉下語氣:“你是誰?這部手機的主人在哪?”

聞言,手機另一頭的人桀桀怪笑,側頭瞥了眼一旁歪倒在椅背上昏迷的少女。

“神子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麽快就不記得鄙人了,多年未見竟不知你還交了個這麽可愛的小女朋友,所以特地請她來我這邊坐坐。”

五條悟的眼神越發冰冷:“所以晴裏是在你們那嗎?我明白了。”

說罷他直接掛斷了電話,懶得與對麵多費口舌,那詛咒師的意思他一清二楚,無非就是想要用晴裏引自己單獨前往,這麽多年過去了,這群人的伎倆還是毫無長進。

對方生怕他找不到地方似的在結束通話後發了個地址過來,還附帶一張晴裏被束縛住的圖片。

五條悟深吸一口氣。

很好,這群人徹底激怒他了。

*

早乙女晴裏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為了這次見麵他做了好久的情況預估,把所有可能的發展走向都在心中提前預演了一遍,準備足夠後才懷著些許忐忑的心情坐上了電車。

然後一出車站他就被綁了。

以晴裏的超常直覺,通常情況下他是能在危險來臨前便提前察覺並且避開的,但這次卻不同。

那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

晴裏能察覺到這些人是術士,甚至還有一名混淆認知的人存在,他一時不察被這幾人束縛住手腳,即刻陷入昏迷。

失去意識前晴裏在心中想到,自己的術式果然bug到其他勢力都開始覬覦了嗎?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興許自己也是術士的緣故,這昏迷的效果沒有持續多久晴裏就醒來了,但他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想要聽聽這幾人的目的是什麽。

“發過去了嗎?”

“當然,現在就看看這女人能不能釣來六眼了,如果不能的話那她也沒用了。”

“真沒想到,五條家的六眼小鬼居然那麽在乎一個普通人的死活。”

五條家的六眼小鬼?

......誰?

晴裏腦瓜子嗡嗡的,明明那影響神智的咒力早已消散,他現在依然覺得自己還沒睡清醒,不然怎麽能聽到這幾人張口閉口六眼來六眼去的,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看來這些人的確不認識自己,隻以為他是一個普通人。

而唯一和自己有牽連的五條姓氏的人——隻有悟。

破案了,自己的男友就是那個所謂的六眼神子。

他單單猜測過悟的家庭不簡單,但沒想到會是這麽個不簡單法,竟真的是咒術界的禦三家之一!

自己這算是燈下黑嗎?

想到這一事實的晴裏頓絕懷疑人生,也就導致臉上的表情沒有繃住,隻得裝作悠悠轉醒的模樣。

“這女人醒了。”

有人見到他睜開了眼,略微驚訝的看了過來,晴裏緊盯著麵前的三人,一秒露出害怕畏縮的表情,仿佛下一刻便能流出眼淚。

“你們、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麽?”

少女的聲音顫抖,說話都磕巴起來,麵對三個成年人根本毫無反抗的餘地。

領頭的那個詛咒師見狀笑得更加不懷好意,原本還有些許緊繃的身體在看到晴裏的反應後瞬間放鬆下來。

他走上前,伸手捏著晴裏的下顎反複觀摩:“長得倒是不錯,原來六眼喜歡這款的麽?”

像是認為自己勝券在握,心情很好的詛咒師大發慈悲的告訴對方自己接下來的目的。

“不必知道我們是誰,等把你那男友引過來你的作用便達到了,在那之前,你隻要乖乖待著就好,我們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說著,他得意的咧嘴一笑:“哦對了,這棟樓隔音很好,幾乎沒有住客,所以不要想著會有其他人來救你。”

“你們這些人,想要對悟做什麽?”

“還能有什麽,當然是殺掉他了,等他死了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的模樣,我們就自由了。”

幻想著那即將到來的美好藍圖,三名詛咒師並沒有注意到原先還瑟瑟發抖的少女此刻已然麵無表情,暗紫色的眸子好似覆了一層冰霜,正冷漠的掃視在場的所有人。

“既然如此,那我在這裏把你們揍成豬頭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吧?”

“什麽?”

就在詛咒師還在詫異時,下身突然一陣劇痛,隨即一股大力把自己踹飛了出去,直直的砸在了牆上,又滑落到地麵。

灰白色的牆麵肉眼可見的能看到一個人形的凹陷。

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就見那本不應該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女孩憑蠻力掙開了繩索,迅速起身一拳揮向身側,並不大的拳頭卻有千斤重似的狠狠打在了想要再次動用術式的同伴臉上,直把對方的牙都揍落了幾顆。

接連幾拳頭下去,第二名同伴也失去了戰鬥力,挺屍在地。

詛咒師這才陡然回神,見兩名同伴都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想要教訓一下這個怪力女,讓她認識到術士和普通人的區別究竟在哪,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那人便倏地掄起身邊的椅子用力砸了過來,力度之大到自己發動咒力格擋都疼得齜牙咧嘴的程度。

這女人什麽情況!?力氣為什麽這麽大!!

椅子打在他身上後四分五裂,詛咒師頓感渾身上下都疼痛無比,骨頭也斷裂了幾根,他試圖抓住機會一舉反擊卻被晴裏的拳頭屢屢打斷,要不是房間裏空空****什麽也沒有,對方恐怕還會拿起其他東西往他身上招呼。

而且如果他沒感覺錯的話,這女人是不是還用上咒力了?!

可惡,到底是哪個混蛋給的情報說五條悟的女友是個普通人的?!

你告訴我這一拳能揍飛十個人的女人是普通人???

“別想對悟出手。”

晴裏危險的警告出聲,隨即握緊拳頭衝詛咒師麵門而去,哪知這人盡管受了傷在麵臨生命危險時也爆發出了驚人的躲避能力,他這一拳落了空硬生生打在了石膏牆麵上,因為太過憤怒而用上了咒力的關係,那牆直接碎裂坍塌,露出其中被波及而迸裂的水管。

熱水嘩啦啦噴灑了晴裏一身,幾息間就讓他從一個身材曼妙的少女變為了身高快一米八的精瘦少年,他身上還穿著來時的白色連衣裙,此刻在身上卻顯得尤為古怪,活脫脫一個女裝癖怪人。

晴裏發覺這名詛咒師的眼神更加驚恐了。

想著恢複成原樣反倒更為方便,他幹脆一擼袖子拎起那名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的詛咒師便想要繼續錘下去,可這人見事態如此自己的計劃算是全盤崩潰,慫得也是十分迅速,眼一翻頭一歪,整個人暈了過去。

晴裏:“.........”

嘁,真掃興。

怒火燒到一半無處發泄的晴裏忿忿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