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鳴爵原本打算至少等到蘇池參加完畢業典禮,再去實行他的計劃的。結果天不遂人願,他在賓利的車裏,看見衣衫不整的陸簡川匆匆從酒店裏跑出來拽住蘇池。

他早就想到陸簡川不會那麽輕易的放手,這個人的毀約原本就在他預料之內,隻是此時陸簡川抓著蘇池的那隻手實在太過礙眼。那一刻,身體先於理智,做出了莊鳴爵一直很想做的事情。

他猛踩油門,瘋了似的衝向陸簡川。

這個行為太衝動,陸簡川很快就發現並躲開,沒躲的反而是蘇池。

他猛地踩下刹車,穩穩的停在蘇池的正前方。

莊鳴爵解開安全帶下車,在目光和蘇池對上的那一瞬間——

他改變主意了。

水上雲鄉那套別墅並沒有完全裝修好,但依舊不失為一個精心打造的籠子。

這棟別墅的門鎖隻錄入了莊鳴爵一個人的指紋,這扇門一旦關閉,蘇池就再也沒辦法從他手裏逃走。

莊鳴爵走在蘇池身後,跟著他走進這幢他盡心準備的房子,緊接著握著門把手。

哢噠一聲脆響。

聲音不大,於莊鳴爵,卻是相當的動聽。

這是莊鳴爵重生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放鬆了下來,他覺得無比的心安,甚至整個人都輕快起來。

他關上門的下一秒蘇池就後退了一步,他的後背撞到自己前胸,莊鳴爵垂眸,他知道蘇池發現了。

他並不意外,蘇池一向聰明且機敏。

他暗暗摟住蘇池的腰,微微彎腰,下巴抵著蘇池的肩膀。

“喜歡嗎?”莊鳴爵溫柔的問道,“以後你不需要工作,不需要戀愛,你的生活和未來,我來負責,好不好?”

莊鳴爵已經做好被蘇池揍翻在地的準備,隻見蘇池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一般緩緩轉過頭,此刻他眼神清明幹淨,沒有一絲恐懼,隻是有些疑惑。

蘇池已經接受了被莊鳴爵帶來這座「監獄」的事實,他隻是有些不解。

“你這麽大費周章……”蘇池清澈的瞳仁定定的看著莊鳴爵的眼睛,像是在印證自己的猜想一般:“該不會是,想睡我吧?”

莊鳴爵瞬間愣住了,他腦海中預演過無數中蘇池的反應,卻根本沒想到蘇池會這麽的——

語出驚人。

氣氛瞬間安靜的有些尷尬。

“是嗎?”蘇池追問道。

莊鳴爵抿了抿唇,剛剛那份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悠然淡定消失了大半,這一瞬間,無所適從的反而變成了他。

“大哥,”蘇池目光灼灼,甚至主動伸手攬住了莊鳴爵的脖子,他仰著頭,目光天真單純,說的話卻格外直白:“你想睡我?”

「他想要蘇池」和「他想睡蘇池」,盡管這兩者之間有著些許微妙的區別,但也不發否認,蘇池那句話是對的。

莊鳴爵確實想睡他。

莊鳴爵眼神一暗,虛扶在蘇池腰側的手重重收緊。

“是。”莊鳴爵聲音低沉:“想了太久,久到快要瘋了。”

蘇池眼睛一亮:“你居然想睡我。”

居然。

這個詞讓莊鳴爵瞬間皺起眉,果然,蘇池還是驚訝甚至鄙夷的。

莊鳴爵的目光漸漸透出狠絕,他早就想好了要硬下心腸,即便蘇池恨他,厭惡他,這個人他也絕對不會放手。

既然他已經表現出不情願,那麽溫聲細語也不見得有效果,倒不如直接威逼利誘來的方便。

莊鳴爵一手卡住蘇池的下巴,還未開口,隻見蘇池踮起腳尖,和莊鳴爵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幾乎要鼻尖相抵。

蘇池雙眸晶亮,不見一絲怒氣,他好奇的偏頭打量莊鳴爵:“那你打算怎麽辦?現在就睡我嗎?”

莊鳴爵一愣,麵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孔一瞬間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他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怎麽解釋他在蘇池眸子裏看見的那抹興奮?

蘇池就著這個幾乎要掛在莊鳴爵身上的動作環視了一圈屋子內,有些遺憾道:“可惜這裏沒有準備需要的東西吧?”

他側眸看了一眼正在發愣的莊鳴爵,唇角一勾笑的意味深長:“還是說,你打算直接來?”

兩個人湊的太近,說話間蘇池嘴裏吐出來的熱氣盡數噴在莊鳴爵的臉上,他眉頭一鎖,抓著蘇池腰的手瞬間將蘇池提起來。

蘇池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莊鳴爵放在了柔軟的地毯上。緊接著,莊鳴爵俯身湊近,蘇池微微怔住,預想中的暴風驟雨並沒有來,莊鳴爵隻是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蘇池眨了眨眼,定定的看著莊鳴爵眉頭緊鎖滿臉疑惑的探著他額頭的溫度。

並沒有發燒。

“我沒發燒,也沒瘋,”蘇池抓住額頭上的那隻手:“大哥,我和陸簡川分手了。”

言下之意,他現在是單身,和誰發生什麽樣的關係都是自由選擇,沒有任何人能夠指責他。

莊鳴爵剛剛那句話已經足夠明顯了,回顧這段時間莊鳴爵的所作所為,給錢,給房子,照顧衣食起居,這不像是在追求愛慕者,更像是在對待情人。

換句話說,莊鳴爵想包他,迫切到特地準備了一個地方來關他。

盡管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起了這份心思,蘇池還是十分驚喜和意外。

蘇池絲毫不覺得這是折辱,反正他也大大方方的饞莊鳴爵的身/子。

莊鳴爵怎麽可能聽不懂蘇池的弦外之音,他喘著粗氣,蹙眉凝視著身下的人。

“你願意?”

“我願意,”蘇池笑笑:“你的話,我願意。”

莊鳴爵鉗住蘇池下巴的手開始變得溫柔,他的眼神幽深偏執:“進了這裏,以後就出不去了。”

“沒關係。”反正你養我。

“不能工作,不能繼續上學,當然也不可能——”莊鳴爵目光一寒:“再有機會和別人戀愛。你的人生隻剩下我。”

蘇池也笑了,反問道:“那你呢?你和別人戀愛嗎?”

“不會。”

蘇池笑笑:“那我也可以。”

莊鳴爵眼底的濃黑稍稍消散了些,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蘇池的軟發,卻不想下一秒,衣領就突然被蘇池揪住。

那張清秀的麵容帶著狐狸般的狡黠。

“大哥,我現在發現著這個人挺小氣的,”蘇池微微偏頭,烏黑的發絲散落在白色的長絨地毯上,顯得慵懶又曖/昧。

“一隻籠子隻能住一隻金絲雀,”蘇池緩緩湊近莊鳴爵耳邊,聲音溫柔的吐出威脅的話:“再塞別人進來,我也是會咬人的。”

做情人蘇池並不覺得有什麽,前提是隻能有他一個。

“放心。”莊鳴爵攬住蘇池的後腦勺。

“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