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因為要拍戲隨劇組出了一個星期的外景, 回到鴻城之後就歇了兩天,閑暇之餘他才想起現在自己還是個雙麵間諜,本著拿人錢財的原則,Eric還是給蘇池打了個電話表示一下關心。

這通電話一遝, Eric才知道蘇池因為周棱的事情被莊鳴爵好一頓收拾, 聽筒裏嗓子都是啞的。

Eric聽完心裏一陣心虛, 趁著假期還沒結束,趕緊買了點補品上門看望。

按照蘇池給的地址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Eric盯著那棟奢華到誇張的兩層豪宅,驚訝的半天合不上嘴。

淦!

Eric咬牙,萬惡的有錢人!

就在他對著大門齜牙咧嘴的發泄憤怒的時候, 大門哢噠一聲從裏麵打開,Eric真是都沒收好表情,就和房子內的莊鳴爵對上目光。

“來了?”莊鳴爵一如既往, 一張臉像是擺在美術館裏的雕塑, 多做一點表情都對不起他那個八/九個零的價格牌。

莊鳴爵似乎也是剛起來沒多久, 身上套著一件真絲睡袍, 腰帶係了和沒係一樣,該露的不該露的反正全都露了。

Eric眨了眨眼,眼睛十分誠實的被對方漂亮的胸肌吸引住了目光。

結果還沒看兩眼, 莊鳴爵就攏起衣襟, 係好腰帶,順便警告性的瞪了Eric一眼。

Eric趕緊縮了縮腦袋收回視線, 心裏對莊鳴爵這個惜肉如金的動作十分不屑。

不想讓人看就tm一開始就把衣服穿好啊,浪完了還甩臉子, 整個就是一大寫的不守男德!

“蘇池在臥室。”

莊鳴爵給Eric指了個方向, Eric點點頭, 原本打算好了進了門絕對不亂看,結果還是架不住屋內濃濃的食物香氣,悄咪咪的撇了一眼廚房的位置。

Eric驚訝的發現爐灶開著,鍋裏正滋啦啦的煎著東西。他掃了一圈沒看見保姆或者阿姨,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在做飯?”Eric看著莊鳴爵有些驚訝。

莊鳴爵正要回廚房,聽見這話,側頭微微挑眉:“怎麽了?”

“你還會做飯?”Eric瞪大眼睛。

說好的管家菲傭一大群呢?最次也應該有鍾點工吧?

“怎麽?”莊鳴爵挑眉,“我不能自己做早飯?”

“不不不,您,您隨意,”Eric拱拱手,逃也是的離開客廳鑽進臥室避難。

臥室的窗簾已經被全部拉開,整個房間被籠罩在一片澄澈的晨光中。

整個房間並沒有看見蘇池的身影,隻有**被子鼓起一個大包,Eric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蘇,蘇池?”

被子裏隱約傳來一聲回應,沒一會兒,裏麵探出一個腦袋,蘇池睡眼迷蒙的衝Eric笑了笑:“你來了?”

Eric當即有些手足無措:“你還沒醒啊?”

他特地選在九點之後才出門,想著這個時間無論如何也該起床了,結果人家都還沒醒。

“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休息了,”Eric本就心虛,現在更加愧疚,“早知道我來晚一點了。”

“沒事,”蘇池坐起來,衝Eric安慰似的笑了笑,“我大哥起床的時候我就醒了,結果趴一會兒又睡過去了。”

蘇池的臉色看著有些不太好,聽說那天還淋了一場雨,再加上莊鳴爵一通折騰,這兩天斷斷續續一直有些咳嗽,到今天都沒恢複好。

Eric愧疚的不行,立馬撲上去,抱著蘇池的腿癟著嘴自我檢討。

“都是我不好。”Eric苦著臉,活像一隻做錯事情的小狗,他心一橫眼一閉:“蘇池你抽我吧!”

蘇池失笑,溫和的摸了一把Eric的頭發:“怎麽了?”

“是我把周棱的事情告訴莊鳴爵的!”Eric眼淚汪汪,“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害了你。”

原本他以為莊鳴爵再生氣那也是衝著周棱去的,誰知道那個逼居然會刁難蘇池?

Eric懊悔的不行,憤憤道:“早知道他是這種人,老子就不該幫他!”

“我是哪種人?”

Eric一僵,還沒來得及害怕,就被莊鳴爵拎著衣服領子扔到一邊:“老實待著。”

“說話就說話,別動不動就撲上去,蘇池身體還沒好,”莊鳴爵冷冷的睨著他,“對自己的體重沒點數嗎?真當自己是小狗?”

Eric當即怒了,有蘇池在一邊給他撐腰他也不害怕,叉著腰怒瞪莊鳴爵:“你是不是欺負蘇池了?”

莊鳴爵正在給蘇池整理睡衣和頭發,聽見這話嗤笑一聲,隨即坐在蘇池的身邊,伸手攬住蘇池的肩膀,他挑眉略帶挑釁的看著Eric:“是啊,怎麽了?你還打算咬我嗎?”

Eric氣的呼哧呼哧直喘,他可不是從小養尊處優一句葷話都能臉紅的豪門小少爺,在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別的不行,論罵人那還真是沒輸過。

他憤怒的指著莊鳴爵就要輸出,就看見蘇池輕輕推了推莊鳴爵的肩膀,低頭湊近莊鳴爵的耳邊。

“好了,”蘇池笑著緩和氣氛,壓低聲音嗔笑道,“別逗他了。”

莊鳴爵這才收回視線,傾身吻了吻蘇池的鬢發,低聲說了一句:“早餐差不多好了,醒醒神出來吃飯。”

說完,他站起來,睨了一眼氣的炸毛的Eric。

“陪蘇池說說話,”莊鳴爵居高臨下,“你敢說一個字不合適的內容,就等著我之後找你算賬。”

Eric一個激靈,炸起來的頭發分分鍾服帖的躺了回去。

等到莊鳴爵離開並關上房間門,Eric才鬆了一口氣,他有些委屈的抱著蘇池,憂傷道:“對不起,我太菜雞了,保護不了你。”

蘇池輕笑著安慰他:“沒事,說起來,應該是我跟你說聲謝謝的。”

Eric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謝謝?”

蘇池點點頭:“要不是你把這件事告訴莊鳴爵,我也遇不到這樣的好事。”

“好事?”Eric偏頭看了一眼蘇池肩膀和肩頭露出來的星星點點的曖/昧痕跡,盡管並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但這些痕跡一看就很激/烈,也難怪蘇池的身體吃不消。

這種事,能算是好事?

蘇池看出了Eric的疑惑,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道:“多虧你,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Eric愣了一下,接著飛快的反應過來:“莊鳴爵跟你告白了?!”

蘇池笑笑,不置可否。

Eric倒抽了一口涼氣。

夭壽!那個莊鳴爵居然會跟人告白?!

Eric腦子裏控製不住的浮現出莊鳴爵紅著臉結結巴巴對蘇池說「我喜歡你」,嚇得渾身一抖。

捏嘛!這個畫麵實在是太恐怖了!

蘇池笑著:“所以,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

“呃,”Eric摸著後腦勺,雖然純粹是誤打誤撞,但是蘇池非要把說了要感謝他,那也不是不可以。

Eric嘿嘿一笑,擺擺手客氣道:“還好啦,我應該做的嘛!”

蘇池翻身下床:“稍等,我去浴室洗漱一下。”

沒了這個心理負擔Eric說話也變得輕鬆了不少,他嘰嘰喳喳天南海北的和蘇池說了好多話,十分熱情的主動要求攙扶蘇池進餐廳。

蘇池落座,莊鳴爵端上早餐,此時男人已經換上了外出工作的西裝,他十分自然的彎下腰吻了吻蘇池的唇瓣。

“我去上班了,早餐記得吃完,晚上不用做飯,等我回來。”

蘇池享受完這個吻,衝對方微微一笑:“好。”

莊鳴爵輕笑一聲,目光滑向蘇池的脖頸,那天確實鬧得有些過分,盡管兩個人都十分盡興,但莊鳴爵還是不得不仔細留意著蘇池的身體。

“還吃得消嗎?”

蘇池點了點頭,安慰似的握著莊鳴爵的手:“我很好,你放心。”

莊鳴爵勾唇一笑,溫柔的捏了捏蘇池的臉頰:“好好休息,我們來日方長。”

Eric十分自覺的大氣都不敢喘,直到莊鳴爵離開,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看著麵前花樣繁多的精致早餐,他忍不住感歎:“這些都是莊鳴爵一個人做的?”

蘇池早就習以為常,他點了點頭:“他挺會做飯的。”

Eric倒抽了一口氣:“他不上班嗎?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

“最近他基本上都是這個點才出門,”蘇池聳聳肩,有些無奈道,“一定要等我睡到自然醒再給我準備好吃的再走,我說了我沒事,但是他還是堅持。”

Eric咂了咂嘴,好凡。

蘇池笑眯眯的看著他:“你要吃一點嗎?”

“不了不了,”Eric連連擺手,他可不敢吃莊鳴爵給蘇池準備的東西,要是被那個小心眼兒的男人知道了不得活吃了他。

“沒關係的,”蘇池笑著,“這麽多我也吃不完,你幫我分擔一點好了。”

Eric想拒絕的,看是看著盤子裏冒著油花的培根,口腔裏就忍不住分泌口水。

他早上一起床就著急忙慌的帶著東西趕過來了,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原本他還不覺得有什麽,結果被這一桌子的吃的一刺激,肚子裏的餓勁兒就開始擋不住了。

Eric咽了咽口水,堅持道:“不——”

他話還沒說完,肚子就發出一陣難堪的咕嘟聲,Eric立馬捂住肚子,臉色瞬間紅了。

蘇池笑笑,也沒再問,直接切了一塊培根,就著叉子遞過去:“恩。”

Eric眨了眨眼,也決定不再委屈自己,嘴巴一張就把肉給吞了下去。

蘇池自己吃一口,給Eric喂一口,一邊聊一邊吃,很快就把一桌子的早餐解決大半。

蘇池笑著看著Eric:“吃飽了嗎?”

“飽了飽了,”Eric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十分狗腿道:“還是你好。”

蘇池放下刀叉擦了擦手,不經意道:“對了,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問你的,可是總是沒有機會。”

“你問,”Eric吃人嘴短,拍著胸脯道,“我知無不言!”

“那就太好了,”蘇池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上次你無意中提到,莊鳴爵要你向我打聽什麽的,對吧?”

Eric一僵,下意識的感覺到不好,果然——

蘇池抿了抿唇,慢悠悠的說出了下一句。

“那你能告訴我,他讓你向我打聽什麽嗎?”

——

莊鳴爵最近去公司去的不太勤快,但是事實上,公司這陣子還挺忙的。

好幾個項目都遭遇了或大或小的阻力,項目負責人焦頭爛額,幾個人一通氣,紛紛懷疑是被人暗自使了絆子。

不然這些事情發生的也太巧合了。

莊鳴爵一到公司,管理商務的副總就摸進了他的辦公室,旁敲側擊的暗示他,雲騰可能被人給盯上了。

“恩,”莊鳴爵點了點頭,表情似乎並不意外:“我知道。”

副總一愣,有些著急的追問:“那您預備怎麽處理?”

莊鳴爵攤手:“不處理。”

副總:?

莊鳴爵抬頭看他:“你敢得罪你老婆的祖父嗎?”

副總怔了怔,誠實的搖了搖頭:“那當然不敢。”

“那就對了,”莊鳴爵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動手腳的是我——”

說到這裏莊鳴爵頓了頓,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詞。

半晌之後,這個男人破天荒的抿唇笑了笑,繼續道:“是我未來配偶的爺爺,所以某種程度上,這是對我的考驗。”

未來配偶?

副總震驚的瞪大眼睛,明明今天辦公室裏那群白領還在興致衝衝的討論莊鳴爵和蘇池的那點兒事,轉頭莊總連配偶都有了?

“這,這——”

“他氣不過要想找我麻煩也是情有可原,”莊鳴爵聳聳肩,“他打我一巴掌我總不能打回去,畢竟是長輩。”

那天和賀蘭銘的針鋒相對完全是以為周棱打亂了他的計劃,情急這下他隻能那麽選。但是考慮到未來,他畢竟不能一輩子和賀蘭銘保持敵對的關係,為了蘇池,他也必須要討好著這位老人家。

副總也是結了婚的人,對這一點比較能夠感同身受,他抿了抿唇,無奈道:“那您打算怎麽辦?”

“擺爛。”

“啥?”

“擺爛。”莊鳴爵重複了一遍,“他給我一耳光,我就順勢躺地上,就算不能搏到一點好感,總能讓他下一巴掌打不下去。”

副總滿臉黑線:“您還真是……能屈能伸。”

莊鳴爵笑了笑沒接話,他抬頭看了一眼對方:“公司那邊幫我暫時穩住,至多兩個月,那邊我一定會處理好,這段時間公司的損失我一應承擔。”

副總汗顏,沒看出來,他們這位鼎鼎大名的莊總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

結個婚把自己家公司當賭注,這玩兒的真大。

聊完正事,副總也忍不住八卦:“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啊,居然連我們莊總都看不上眼?”

放眼整個鴻城,誰家不是巴望著和莊家聯姻,居然還有人因為不同意給莊鳴爵使絆子,這傳出去誰信?

“不是千金,是少爺。”

“哦,哦。”副總點點頭,這種事情,現在也很常見。

莊鳴爵笑笑:“而且,是我高攀。”

“什麽?”

男人靠著椅背,雙手合十,斂眉輕笑:“未來,搞不好是我入贅呢。”

副總:??

作者有話說:

莊鳴(贅)爵(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