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臉色煞白,也不知是被氣得還是被嚇得,總而言之,是徹底老實了。

沈君清說的沒錯,他再怎麽作威作福,終究隻是個太監。

要是他死在沈君清手裏,皇帝再怎麽著,也不會為了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太監,去和身為樓安國長公主的沈君清過不去。

“公主殿下說笑了,是雜家冒犯,還請公主殿下贖罪。”他壓著火氣,裝出笑臉,硬是改了態度,笑得有些諂媚。

沈君清大方一笑,說道:“那麽,就請公公宣讀聖旨吧。”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沈君清現在就是豁出去了,不要命了來定遠國做這個質子,麵對司徒定瀾,她需要笑顏以對,需要伏低做小,可是,這樣一個低三下四的太監,可還不能讓她堂堂的樓安國長公主折腰!

那公公麵子裏子全丟光了,宣讀了聖旨之後,便帶著人狼狽離去,一刻都沒在別館多待。

“讓我去參加國宴?”沈君清若有所思的拿著手裏的聖旨,總感覺這事兒有點說不通。

先前皇帝百般推諉,不願意和她見麵,現在人家定遠國的國宴,又邀請她成為座上賓,這皇帝到底在想什麽?

楚河在旁邊想了半天,冷不丁說了句:“怎麽像是試探之後,覺著公主有資格才讓去似的?”

沈君清眼前一亮,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先前讓貴為太子的司徒定瀾帶著她閑晃,這事兒本身就夠奇怪,隻是,聯係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倒真有些觀望和試探的意思。

“你這小子,倒是聰明。”沈君清看著旁邊站著的楚河,表揚了一句。

楚河有點害羞的紅著臉,嘿嘿傻笑。

丁香倒是有些發愁地道:“吃個飯都要試探,這會不會出事啊?像是,那個,鴻,鴻門宴還是什麽的?”

沈君清無語地白了她一眼,歎氣道:“楚河,你能不能幫我把丁香教聰明一點?”

好歹也是國宴,定遠皇帝就算想做什麽,也沒傻到這種程度吧?

楚河看向丁香,覺著這個任務太有難度,哀求道:“公主,能不能換件事給我做?”

“有你這麽壞的嗎?!”丁香氣鼓鼓地叉著腰,不敢對公主說什麽,就伸手去戳楚河的腦門。

沈君清在旁邊笑出聲來,眼底有些難以察覺的羨慕,她永遠都沒辦法,過這樣單純快樂的生活。

經過丁香的一番巧手大半,沈君清走出房間的時候,險些讓楚河眼珠子都從眼眶裏掉出來。

楚河結結巴巴道:“公主,這,太,太,太美了!”

丁香驕傲地一樣頭,對楚河道:“那是,不看是誰給公主梳妝打扮的!”

沈君清淺笑了一下,對丁香道:“進了宮可不許這麽沒規矩,丟人。”

丁香瞬間老實了,委委屈屈地道:“公主,丁香絕對不給您丟人。”

因為是進宮,楚河身份敏感,便被留在了別館,隻有丁香跟著沈君清一同前去。

軟轎行了好一陣才停下,沈君清聽著丁香和侍衛說話,再過了一會,軟轎嘎嘎悠悠地再度被抬起來,沈君清原本想趁機會小憩一會,結果轎子猛的一晃,外麵傳來一聲目中無人的嬌斥。

“讓轎子裏那個女人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