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不得無禮!”定遠國君臉色一黑,衝著司徒芳華嗬斥。

隨即微微一笑,望著沈君清:“樓安國雖小,卻能人輩出,長公主騎射技藝果然高超!”

“皇上過獎了,君清實不敢當!”沈君清臉頰微紅,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長公主身體不適?”定遠國君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沈君清。

“多謝皇上關心,君清並無大礙,隻是剛到貴國,略有些水土不服。”沈君清實在不想在這國宴上出任何的差錯,因為一切都關乎樓安的命運。

她隻想著國宴早些結束。

既然如此,那就派人送長公主回去吧!

話音剛落,司徒定遠準備站起身來朝著沈君清走去,卻因為定遠國君的話,又坐了回去。

“皇兒,送長公主回去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沈君清剛想拒絕,卻聽見人群中傳來司徒定瀾的聲音:“是,父皇!”

“謝皇上關心!”沈君清話音剛落,就見丁香匆忙跑上前來,雙手攙扶著沈君清退了下去。

司徒定瀾緩緩走上前來,望了一眼沈君清,“公主殿下,可還安好?”

沈君清向前鞠躬,微笑說道:“君清沒事,多謝太子殿下關心。”

一路上的馬車,依然充滿了濃烈的藥味,沈君清更加的呼吸困難,對於身旁的這隻長腿人參,她還真弄不清楚他的所作所想。

到達別館,還未下車,楚河快速迎了上來。

沈君清在丁香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楚河見沈君清滿臉的汗珠,一時間擔心的皺起了眉頭。

“公主,您這是怎麽了?”

沈君清嘴唇有些泛白,望了望處在憂慮之中的楚河,輕笑著:“我沒事,不用擔心!”

丁香快速將沈君清扶入閨閣。

“既然長公主安全到達別館,那本王就先告辭了,若是有事,可直接來找本王!”話音剛落,司徒定瀾已經重回馬車中。

閨閣中

司徒定瀾走後,沈君清便沉沉睡去。

司徒定瀾宣了太醫前來為沈君清診治,確定並無大礙,便囑咐丁香要讓長公主好好休養。

丁香謝了太醫,聽聞隻是水土不服,這才緩了口氣。

就連楚河臉上也布滿了笑容。

夜晚,沈君清吃了太醫的藥頓時覺得好了許多。這才打起精神坐起身來。

窗外的月色已經向窗內蔓延,這讓沈君清有些思念家鄉了。

“不知道父皇和母後怎麽樣了!”

想想自己作為質子來到定遠,眼眸裏便閃過一道堅定的目光。

今日國宴之上,若不是司徒定瀾為自己解了圍,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一個堂堂樓安的公主……

司徒定瀾,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為乞兒傳授生存之道,陪自己到民間小巷吃包子,這根本就不像那個屠城的太子所為。

“要找個機會感謝他今日的幫忙?”

“還是算了吧!”

“小姐,該休息了!”窗外想起了丁香的聲音,丁香總是如此心細,每晚見自己沒睡,都要叮囑幾句。

“嗯,丁香,你先睡吧!”沈君清吹了油燈,安靜的躺在**,回憶在定遠國的種種。

幾日之後

沈君清水土不服的狀況好了許多,正坐在**看書。卻聽聞丁香來報,說司徒定瀾前來探望。

這幾日養病也算清閑,沒有外人打擾,隻是樓安的安定一直在沈君清的心中滌**。

司徒定瀾微笑的走了進來,他微微一笑,星眸泛著光芒:“長公主前來定遠,還未熟悉定遠環境,本王奉了父皇口諭,前來帶長公主熟悉定遠環境。”

“多謝皇上的關心。”沈君清緩緩坐起身來,她此時身穿一襲白色衣裙,顯得臉頰更加白皙細嫩。

司徒定瀾打量沈君清,繼而含笑,“看來定遠的水土也是養人的,公主殿下也越來越精神了呢!”

沈君清微微一笑,“君清這幾日好多了。定遠國地大物博,自然養人!”

“既然公主殿下身體已好,那本王帶著公主殿下到郊外玩耍如何?”司徒定瀾直視沈君清的眼眸,嘴角也掛著一絲的笑意。

沈君清微微點頭,這幾日一直呆在別館,著實有些煩躁,好久沒有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了,聽到司徒定瀾的建議,沈君清自是願意。

司徒定瀾隨即命人備了馬車,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準備出發。

郊外離皇城並不遠,乘坐馬車要走幾十裏的路。

馬車內依然飄著一股中藥氣息,沈君清也已習慣了這樣的環境。

司徒定瀾見沈君清入馬車時候的淡然,微微一笑:“看來公主殿下對本王的馬車格外的熟識,已經不排斥車中的藥草味道了。”

隻是沈君清微微皺眉,這車中的藥草似乎又多填了幾味中藥。

莫不是太子的病情又嚴重了?

沈君清望著司徒定瀾有些蒼白的臉頰,皺起了眉頭。

司徒定瀾側目,看到了沈君清臉龐上布滿了困惑,心裏暗暗想到:“果然,不出所料,她並不是簡單的隻懂幾味藥材。那麽,上次的解毒是巧合?還是預謀?”

沈君清不知,司徒定瀾添加的這幾味藥,目的是為了試探自己。

“籲”馬車穩穩停下。

沈君清聽到有溪水潺潺流過的聲音。掀開轎攆,便看到一灣湖水,清澈見底。

好久沒見到如此清澈的湖水了!沈君清臉上布滿了微笑。

司徒定瀾緩緩從車中走了下來,並準備攙扶沈君清下車。

“不勞煩太子大駕,君清自己下!”

說著,沈君清雙腳踏出轎攆,穩穩落在湖水岸邊。

湖中除了水色幹淨,上麵還漂浮著一層浮木,浮木緩緩從湖岸浮向湖的另一岸,看起來格外的有趣。

湖水的四周被群山環繞,山上到處布滿了樹木,此時正逢春暖花開,還有鳥兒的啼鳴聲。

沈君清看到山脈,就有別樣情愫,身為邊陲國家,山脈自是常見,而自從作為質子來到定遠,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山。

“公主殿下可喜歡這裏?”

司徒定瀾從沈君清的眼眸裏已經看到了答案。

一眨眼的功夫,沈君清雙腳已踏上浮木。並伴隨著湖水開始朝著湖的對岸遊動。

司徒定瀾詫異,他也試著將雙腳緩緩放在浮木上,穩穩的站起身子。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沈君清的微笑,這微笑如花燦爛。

不知不覺,已經隨著浮木到達了湖水的對岸。沈君清一時竟然忘記了該如何回去。

司徒定瀾皺眉,兩個人隻有幹瞪著馬車,倍感無助。

天色卻漸漸黑了下來。

雖然是春天,但是夜晚卻有些寒冷。

司徒定瀾找了些枯木,並將枯木點燃,兩個人圍坐在火堆旁邊,靠著火堆取暖。

“太子殿下,我們該如何回去?”

沈君清看著一臉淡定的司徒定瀾,很是懷疑他壓根就沒有回去的念頭。

“脫離這皇城也是挺好,不過公主殿下放心,我已經傳書給屬下冷鋒,明日自會有人過來接我們。”

“明日?難道……,今晚上要孤男寡女的共處?”沈君清想到這裏,睜大了眼睛打量著司徒定瀾。

司徒定瀾很悠然的往火堆裏添柴灶火,完全沒有在意沈君清臉上詫異的神情。

“公主殿下,你若困了,就睡會吧,這裏由我看著。”說著,司徒定瀾便將身上的長袍脫了下來。

沈君清完全沒有睡意,更何況是和司徒定瀾獨處,想想他前世屠城的那一幕,就覺得渾身發顫。

這可是滅樓安國的仇人啊!怎麽可能會有睡意!

司徒定瀾見沈君清不知為何陷入了深思,隻是靜靜的將衣衫披在沈君清的身上。

待沈君清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傳來一陣的溫暖,看了一眼司徒定瀾,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怎麽?公主殿下不要害怕,本王不會吃人!”司徒定瀾想不通為何沈君清會一直像是在害怕自己。

沈君清緩了緩神,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篝火。

兩個人一夜無眠,到天亮的時候,依然沒有見到有救兵前來。司徒定瀾和沈君清便決定沿著河岸行走。

有水的地方就有路,找到水的源頭,就可以看到慷慨大路了。

此時的別館內,丁香和楚河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