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市裏再也不好呆了,此時再約伯利亞出來,她怕也是無心做事,一心想到哪裏搞到那兩百萬。現在隻怕是要在球磨場下點功夫,看楊柳清那裏怎麽樣。程新明隻得開車回匡故鎮,看球磨場裏抽得出錢來,鬧出個百來萬也好先把伯利亞那邊應付了事。

車剛進球磨場天色已黑,門口一位女子正倚門翹望,長發隨風飄散,宛如一位清靜而又高貴的仙子,啊,好漂漂呀,會是誰?程新明定睛一看,那不正是楊柳清麽。楊柳清對程新明的回來卻似是不知不覺,還獨自在那裏發呆。

程新明下了車,走近楊柳清,在她身邊打個招呼。楊柳清卻是嚇了一跳。回頭發現是程新明,忙不好意思地說:“程老板,回了。”

柳清,你正好在呀,到我房間裏來一下,我有事情要找你談談。

此時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程新明下了車,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出,發現楊柳清沒跟上來,回頭見楊柳清在那邊發呆。怎麽了小姑娘發什麽呆。程新明喊了一聲,楊柳清這才從睡夢中驚醒。

“哦”一聲,這才忙不跌地走進了程新明房間。這麽晚了叫我到他房間,不會有什麽心懷鬼胎吧,楊柳清臉色不自然地紅了。會不會有什麽激動人心的事情發生?

“新…新…明,怎麽現在才回來呀。”楊柳清問得有點語無倫此,看她那嬌羞可人的神態倒是有幾分惹人憐愛。

“看老汪去了,耽擱了。對了,球磨場沒了老汪,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吧。”程新明假作關心。

一句話楊柳清卻大為感動,女人就是容易感情用事的動物。

“還好啦,河裏的船處得怎麽樣了。”

“估計沒問題,有件事情我倒是得求你一下。”

是嗎,有什麽事情需求我的。不會是…,私事還是公事。

“剛才倚門而望不會是思念自己的如意郎君吧。”女子懷春。女歡女愛人之常情。程新明故意取笑。

死鬼,我想誰你還不知道嗎?幾天沒見,球磨場裏正好又閑,又正是天黑人生寂寞之時,鳥兒雙宿雞成雙,倦獸都已歸巢。可隻有一人正形單影隻。楊柳清心裏罵著。不覺又想呆了。

“怎麽又呆了麽,不取笑你了,有件正事需要你去處理。不是有兩車鐵砂被質檢局的人扣了嗎,明天你到工商局去一趟,讓他們開出兩千塊的罰單,然後再到質檢局給我把兩車砂要回來。”

“哦。”

“你到質檢局,就說此事工商局早就處理了,一事不能二罰嘛。態度放強硬些,多帶幾個人,強行把車給我開回來。”

“哦。”

“別哦哦哦心不在焉的樣子,“哦。”

“還是一件事情我要與你商量商量。”

哇,還有事情,會是什麽事情。你的身體好壯喲,不會是想…?黑燈瞎火,孤男寡女。一男一女獨處一室,還會有什麽事情?

“你看這球磨場你一個人忙上忙下,也夠辛苦你了。你為了我也付出了不少。”好體貼的話,聽了好感動喲,是不是要慰勞慰勞。接下來不會有什麽動作?

“明哥,為了你付出一點也是應該的。”楊柳清輕聲地說,渾身已是毫無力

氣。

“你知道我這段時間事多,沒顧得上你,全靠你幫忙,我才能渡過這難關。”別說這麽見外的話,隻要你心裏有我就行。今夜是不是要有點什麽激動人心的事情發生?好期待喲。

“有件事情得你幫忙。”

什麽事?為你獻身,還是…我都在所不惜,隻要你明哥高興,讓我做什麽我都幹。

“柳清,最近我遇上點難事,急需在二百萬塊錢,你看球磨場帳上有沒有錢。”

要錢?不會吧,原來是這等事情。楊柳清失望了,好事不找我,要錢的事找到我。還以為幾天不見,有什麽好事情發生。

是不是為了那個女人?楊柳清嘴巴翹得老高。當初她為了借錢給你,把老娘我都趕了,如今又要向我在錢還那賤女人?

“你不是不知道,上次調砂的貨款你都拿去了,現在球磨場除了點鐵砂哪還有錢。”楊柳清拒絕了程新明,為了別的女人,還找我要錢。

“沒有就算了,”程新明無奈,砂也壓得太多了,近段時間為了與陶善仁進行鐵砂資源的爭奪找價格戰也虧了不少,帳上沒錢也是情理之中。程新明沒有強人所難,沒有就沒有,另想辦法囉。

程新明不再說話,沉默不語。楊柳清使勁咬著嘴唇。

“明哥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楊柳清說得輕悄,她究竟會想怎樣的辦法?程新明沒有在意。心想大概也想不出什麽法子來。殊不知楊柳清為了他竟然不惜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是犧牲自己。

自己一介女流,柔軟無助,軟弱可欺,又如何能幫程新明弄到位這二百萬,球磨場裏雖有些精砂,可是卻調不出去,陶老板的手下如狼似虎,天天虎視眈眈。根本就運不出去,還有陶老板的手下唐老板,天天在他自己球磨場裏盯著她,對她恨之骨。

一想到唐老板就讓她膽戰心驚,心跳加劇,那其中的的痛苦隻有她知道,那種銘心刻骨的痛楚讓她想起他就害怕。那令人發指的折磨讓她今生難忘。是程新明把她從火坑裏救出來,把她從黑暗的舊社會解放,翻身的農奴做了主人,過上了一個正常人過的日子,這讓她對程新明感激涕零,無以為報。此刻她的心思又有誰懂,程新明嗎?他不會懂。他把自已救出來,卻對自己不冷不熱。怎樣才能去打動一個男人的心。一個連她自己都嚇一跳的決定在她腦子裏形成。

“怎麽了小妹妹,在想什麽心思?”

一個溫暖而又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聲音多麽的有魔力。那是程新明的聲音,把楊柳清從思緒中拉了來。

“哦。”

“也該找個好男人,把自己給嫁了。球磨場裏倒是有幾個年青能幹的小夥子,不知你看上哪個沒有。要是看上了跟我說一聲,保證送你一棟好房子,讓你在這裏安家落戶,過上幸福快樂男耕女織兒孫繞膝的好日子。”

“看倒是看上了一個,可惜人家就沒看上我。”

“是嗎?是誰瞎了眼,如花似玉的姑娘長得仙女一般居然看不上,是誰,你跟我說,明哥替你作主。”

“還有誰,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楊柳清低下頭,輕聲地說。

聲音雖小,程新明卻是

聽得真切,可他還是假裝沒聽見,其實她的心思他如何又是不懂。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恰似不勝冷風的嬌羞。

“有幾個男孩子想追求你,可我還不知道你中意誰,你不好意思說我又怎麽知道。世間溜溜的男子任你去愛,我看我是鹹吃蘿卜淡*心。那個男人找著你了是他的福氣。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去睡吧。”

“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楊柳清莫明其妙地問了一句。言下之意是不是該有點其他的事情。

“我困了你去睡吧。”

“明哥,這段時間你可得小心,我估計陶老板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還得到金羅灣村找胡難纏,商量著把船開動起來。這些天你一個在球磨場也要小心為是,防備陶善仁那小子讓手下的打手來搗亂。她們要來了你可別硬碰硬,能躲就躲。千萬別傷著自己了,有事情找我知道了嗎?”

好感動,楊柳清說她會想辦法。其實這女孩子的心思程新明何尚不了解,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她把他當成的救世主,當成了心中的楷模榜樣偶像。程新明一次次的拒絕傷透了她的心,她的心已是傷痕累累,他不想再在她的傷口上打鹽。可自從得了這魔玉之後,雖是給自己添加了異能,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東西,可還是有得必有失。他那曾經不可一世的引以為豪的東西,如今卻是處處受限製了。雖說體能增加了不少,可是那是有特定對象的,除了在伯利亞的身上能用以外,在別的女人身上從來都是半途而廢。

她不追求金錢追求名利,卻是心甘情願死心塌地地跟著他,甘願為他付出一切。這次程新明要她籌兩百萬,她一個軟弱女子,又會想到什麽辦法。她自己的錢為了他都從身上掏出來放進了球磨場,她自己也早就是身無分文窮光蛋一個。自老汪被抓走後,她一個女子在球磨場挑起重擔,時刻要防備老陶的手下的打砸搶,擔驚受怕,人身安全也無法保障。球磨場磨的精礦動用策略偷運了一些,可如今老陶看得更嚴,想變出現金來比登天還難,她能答應自己說想辦法,已是讓程新明感動不已。

可他還是要把她趕走。他想把她留下來,隻要他一個字,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就能感知,為他留下來。

這該死的魔玉,等一切平靜下來,戰勝了老陶,把鐵砂市場牢牢地撐控在自己手上時,非得把這該死的魔玉從身上挖下來。楊柳清還是無可奈何地走出了程新明的房間。明天將還會有一場更加堅難的戰爭在等著程新明。今夜必須蓄精養銳,想出一個好的對策,與胡書記胡難纏,還有他的幕後老板好好地鬥智鬥勇。胡力拓被抓,應該能震懾一批,嚇倒一批,事情應該好辦一些,爭取極早讓船開工,不惜一切代價要讓船開始挖砂。

從沒有如此真切感覺到錢的重要性,如今才發現實在是太重要。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為了錢必須爭鬥下去,你死我活,血雨腥風。明天又將是怎樣的一天?

永遠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樣子,就象是一個股民永遠無法預知股市是漲還是跌。股市永遠隻有三種情況,要麽漲要麽跌要麽平,股民隻有兩種結果要麽賺錢要麽虧本。而人生卻是變化多端,豐富多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