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熱心冰刃
敞開的“玩具箱”，一隻斷裂的殘肢正擺在箱子的邊緣。
又是逼真的素描繪畫！區李佳嘉還饒有興致地上了水彩顏料。
“趕緊上來破門！”
我關閉了監控App，直接甩了一通電話給曹軒。
曹軒接捅了電話，沒搭話就掛斷。
“歐女士，小心！把門鎖上。”
“不要！你也要小心自己，我報警！”
臥槽，我剛要出門。歐夢昊竟關切地摟著我的胳膊，不讓我走！
抓賊是警察的天職啊！我的胳膊竟感到一片軟綿綿的。
媽蛋，這是擾亂公務呀！
我不顧憐香惜玉了，直接“砰”一聲推開房門！
突然，又是“砰”的一聲！
已經潛藏了好久的曹軒倏地撬開了楊大夫的家門。
“小心！”
倏爾，一個拳頭大的白色瓶子從天而降！
正要往曹軒的腦袋砸去！
我遠遠地一瞅，原來內藏機關啊！
房門的鎖頭已經綁上了一層膠圈。
一瓶250ml的濃硫酸，正隱蔽地綁在牆上的鍾表上！
誰要是沒有注意強行破門而入，濃硫酸會直接攻擊來者！
我快步上前，想要撲倒曹軒到右側！
沒想到，曹軒竟巧妙地身子前傾，左腳沿著屁股揚起了腳跟。
一瓶高速墜落的濃硫酸被曹軒的靴跟踢飛了！
“乓”的聲響傳來，玻璃瓶順著慣性撞碎了液晶電視屏。
電視瞬時腐化！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曹軒不愧是一員武將呀！
他一腳直接踹開了楊大夫的臥室門，仍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我靠，這場戲還是我策劃的好咩？
居然被曹軒搶戲了呀！
“你們別過來！”
“你，才是真凶。是嗎？”
曹軒瞪著一雙紅眼，怒視著楊大夫。
楊大夫背靠著牆，從身後抱緊了小不點！
小不點的胳膊給楊大夫從胳肢窩底下架著，沒法子動彈！
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正頂著她的頸動脈！稍有不慎，血柱就飆升三尺！
“你們別過來！”
“楊大夫，你是個好人。你放下刀，放下小不點。”
“我願意悉心治愈的人，最後全都反咬我一口！”
小不點的眼角滑落了兩顆淚滴。
冰涼的刀刃已經戳出了一顆豆大的血滴……
“砰砰”、“砰砰”的劇烈心跳正衝擊著我的胸腔！
冷靜，保持冷靜！
綁架犯手上最大的籌碼就是人質。
他已經被逼到了角落，他不敢拿小不點怎麽樣！
就怕他突然失心瘋，亂戳小不點幾刀。
這就得不償失了！可惡，早知我一開始就衝進來。
“楊枡，你殺了她，殺吧。你殺了她，我還少了一個累贅。”
突然，曹軒竟坦然一笑。旋即邁開腳步，慢慢地向楊大夫走去！
“你別過來！激將法，是嗎？”
“不是，做警察，本身就要做好犧牲的準備。像她這樣的應屆生，警隊一抓一大把。抓捕你這樣的殺人犯，卻是造福全警隊。這筆賺錢的買賣，你不懂？嗬嗬……”
曹軒仍然激怒著楊大夫。腳步沒有遏止！
楊大夫已經失控了！手術刀越抓越緊，手背的血管異常凸起！
曹軒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頓然明白了！
這是一場雙簧戲，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我果斷地走向了房間角落的玩具箱。
我跟曹軒配合的“交叉火力”，讓楊大夫倏然間應接不暇。
“這是死者的殘肢，對嗎？”
我忍著強烈的福爾馬林氣味，指著玩具箱。
“你別過去！”
我沒搭理楊大夫，直接一腳踹向玩具箱！
僵硬的殘肢掉落地上，隻有四指的巴掌在地上轉了一圈很是恐怖！
要不是我今晚少吃了幾塊肉，這喉嚨發癢的勁兒不吐出個七葷八素誓不罷休了。
在殘肢的拇指關節，陷下了兩個指印。
這是小不點被楊大夫抱**，然後趁楊大夫關門時憋不住好奇心去翻弄的吧？
“你個畜牲！這是鬆子！”
楊大夫氣得直接握緊了手術刀，將刀刃轉移到了小不點的裙下！
尖銳的刀尖戳破了小不點腿動脈的表皮！一顆顆露珠似的血水匯聚成了一條溪流。
瘋了！歹徒徹底瘋了！
“啊！”小不點被冰涼的創傷給嚇得嚎啕大哭！
我轉過頭，朝“玩具箱”裏瞥了一眼。
恐怖的場麵還沒有劃上休止符！
“玩具箱”裏，還有一隻蠟黃的、僵硬的，塗上了白色熟石灰做指甲油的腳丫子！
我不爭氣地跪在地上，“嗷嗷”地幹嘔了兩聲。
“啊！”小不點又是一聲尖叫，她的雙腿沒有避免地被戳破兩刀！
曹軒急紅了眼，除了叫嚷外，沒有方子！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我仍然跪在地上，笑了。對，我笑了。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小不點危在旦夕的時刻。
我居然，笑了出來。我是不是瘋了？
我止住了嘔吐的感覺，直到我扶著整潔的地麵。
慢慢地站起，一綹留海仍然遮住我的眉眼。
曹軒沒看懂我為什麽笑，小不點更是一臉懵逼。
奶奶講過，命理很好懂的，懂得了命理。就懂得了相術。
看穿了相術，所有的步驟都能卜算。
所有靈感的畫麵，在我跪地幹嘔的一刹全部匯聚到一塊兒來！
我的視網膜又被“懷舊風”給籠蓋了，可是這不是回憶錄！
我仍然望著發狂的楊大夫，楊大夫在“懷舊風”的“效果”下，變了。
楊大夫變回了那個愛護著妹妹的大哥哥一樣。
一顆柔弱的心，根本支撐不起這把鋒利的手術刀。
我看到了腳丫子底下踩著的是一包接一包的“小浣熊”。
他的愛護，是那麽的無力，又是那麽地癡狂。
“小不點，不痛，其實。真不痛，你不信你閉上眼感受一下。不過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不過是被螞蟻咬了一口……”
小不點一聽，馬上閉上眼，停止了啜泣。
下一秒，她睜開了眼豁然開朗的樣子！
“就是現在！”
成功了！我的輕視，給楊大夫造成了錯覺！
如果要挾人質已經失去了意義，如果已經被看透了懦弱的本質。
他的要挾，不過是對自己軟弱的一種無病呻吟罷了！
他對小不點根本沒法子下手！盡管他距離結果小不點隻有一步之遙。
可是這一步之遙，他一直在顫抖的巴掌，卻在電光火石間咫尺天涯！
小不點一個回身肘擊！直接撞在了楊大夫的腹部！
楊大夫力大，剛想再挾持小不點！可是小不點已經掙脫開了手腳……
她在竭力的反抗，這時曹軒一個邁步上前，淩空躍起！
他一記飛踹，直接踹在了楊大夫的臉上！
兩條血柱，從楊大夫的鼻孔流出。曹軒踩著他的腦袋，他沒有了脾氣。
“李局！哇啊……”
真凶，終於被逮捕了。小不點驀地衝上前，緊緊地抱著我。
為了宣泄心中的恐懼感，她還把我當真凶在我胳膊咬了一口！
靠，真疼！
“嘀嘟”、“嘀嘟”的警車，已經圍繞著學校開來。
幸虧案發現場是醫生的家，找到消毒的藥物還是輕而易舉的。
“在警局的魯莽，請你原諒。我的不足，我會更正。”
曹軒擒獲了楊大夫後，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同門師兄弟，別說客套話。”
楊大夫一臉頹然，躺在牆上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