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文質彬彬的不速之客

“吃呀,吃呀,你怎麽不吃呀?”懷裏的泰迪真不聽話。你平時不是嘴饞得很麽?幹嘛不吃呀?你看這狗糧,多麽新鮮呀!還是冰鎮的,冒著霧氣就像雪糕一樣,不是很好吃嗎?

藍柳麗柳眉微蹙,這讓破了相的她顯得更加可怕了。

“……報警,你們趕緊報警呀!噢,對對對,你們打120!趕緊的呀,麻利點,好吧?”

金翔傻了,他就像撞鬼中邪一樣不忍直視**的藍柳麗。

她一定是神經病,還有強迫症!不然,幹嘛狗狗不聽話她要往臉上動刀子自殘呢?天藍色的床單已經被血滴打濕了一片,這得多疼呀。

“金翔,她瘋了,你難不成也要跟她一塊兒瘋?”

汪洋站在床前,倒像是一個老練的馴獸師,正凝視著自己經手的一件佳作。怯場的金翔似乎聽出了汪洋的潛台詞,你知道怎麽樣才能把“美”盡收懷中嗎?

很簡單,不惜代價地得到。然後,毀掉。你也許還有歧義,對不對?請看看滿大街的花店吧!所有悉心修剪的成品不過是為了情人眼中的曇花一現呀!愛情不就是如此嗎?

“謝美萍,你幹嘛躲著我呀?謝美萍,”誰?誰是謝美萍?

不行,我要逃離這個壓抑的氛圍!要不然我會瘋掉,這裏的男人們全是畜牲!你知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麽嗎?你們一個、兩個,最好全給我蹲大獄!

我真後悔啊!我幹嘛要把她帶進來啊,我幹嘛要跟你們這些渣滓糾纏不休啊?她她,她會不會撒手人寰啊?那我豈不是始作俑者了嗎?

“你不要聽她胡言亂語了,咱們不是拜把子兄弟嗎?”汪洋把夾緊香煙的胳膊搭在了金翔的肩膀上,煙霧把金翔熏出了淚滴熏出了咳嗽。他還能怎麽說呢?除了搗蒜似的點頭。

“不要說兄弟我不關照你,我知道你喜歡她對不對?來啊,別再假裝自己是個乖孩子了!”

你們真是一群瘋子!不行我得離開這兒。金翔“謝絕”了汪洋的“好意”,汪洋頓時勃然大怒,當著眾人的麵兒直接摑了金翔一個耳光。他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怔在原地不能動彈。

“不懂事啊?一根筋啊?給臉不要臉啊?今天這事兒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要不然你就別想滾出這扇門!”

我明白了。金翔恍然大悟,你一定是害怕她出現什麽三長兩短,考慮到自己難收尾,對不對?所以才讓自己攙和一腳進來,這是好意嗎?不是的,這是栽贓嫁禍!

你當老子是白癡嗎?我要是不知道這個理兒我還用往下混?這種事兒發生在我身上多的去了,讓老實巴交的孩子替我藏好香煙啤酒,老師一定不會檢查他們書包的!

“你打我?”

“就打你怎麽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她穿什麽顏色的衣裳嗎?天藍色!就像我姐姐穿的那樣!自從我姐姐走了以後,我就像隻無頭蒼蠅一樣活著!她是我的全部,懂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汪洋,跟你稱兄道弟的人都在嘲諷你!

“吃呀,吃呀,謝美萍你趕緊吃呀,”金翔萬萬沒有料到,毀了容發了瘋的藍柳麗竟然纏著自己的腿部,然後順著他的腿往上爬。

緊接著,藍柳麗盛滿狗糧的手不停地往他的臉上送。惱羞成怒的金翔一手拍開,你是不是傻到家了?這是人吃的東西嗎?“謝美萍,怎麽今時今日你還要打我?小時候沒打夠嗎?”

扇飛的勺子嚇壞了一旁的泰迪。泰迪肯定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年紀輕輕的女生就像填鴨似的給自己喂食呢?這可不是自己的飲食習慣啊,平時不是主人倒多少吃多少的麽?

“你說,謝美萍。你幹嘛要打我呀!我知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愛你的兒子!你怕老爸愛我勝過愛老哥,對麽?可是,你知道嗎?謝美萍,你真愚蠢呀!像你這樣的女人活該替咱們藍家幹活,老爸的農場那兒早就住進了當地農村的一個小學老師。你憑什麽打我呀!”

瘋子!瘋子!一個兩個全是瘋子!你們難道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那些看客們是怎麽看待你們的嗎?周星馳還有卓別林的電影都沒那麽好笑呢。

你們還想瘋到什麽時候?一個姐姐,一個謝美萍,到底是何許人也呢?跟我又有什麽幹係?

你們一個兩個,糾纏著我喂我吃大便,又讓我糟踐人家。我是木偶?你們打算讓我演一出貽笑大方的木偶戲?別開玩笑了!好嗎?

“謝美萍,是藍柳麗的養母,”

緊閉的門窗,突然間打開。夜深,防賊防盜的大門不是已經鎖上了嗎?為什麽?為什麽還有人能乘虛而入呢?

“汪洋的姐姐,現在是一個警察的妻子,我有沒有猜錯呢?”

一直躺在**坐在椅子上看笑話的兄弟們隱隱約約嗅到了火藥味。哪怕是一個閑雜人等,看到自己穿著一條大褲衩、打赤膊的樣子,始終不太雅觀吧?再說了,來者不善。

這是一個十分典型的斯文人,衣著白襯衣,黑色的休閑西褲,燙的非常工整。年紀應該和金翔不相上下。

“網上經常流傳那麽幾句話,什麽‘看破不說透,接著做朋友’,是嗎?你們今時今日還能和睦相處,蹭吃蹭喝,不容易呀,”

神秘的斯文人瞥了一眼門外的客廳,地上的空瓶子隨處可見。暖化的霧氣蒸發成了水珠,地上濕漉漉的一片。

“你是什麽人?”在場的所有人裏,也許除了金翔外,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就是那個聞名遐邇的學生會主席,不久前剛剛和自己在教室裏一決雌雄的死對頭。

此時,在這片僵持不下的場合裏,他竟然是自己唯一的救星。

“我是什麽人那倒無所謂,隻不過我印證了一個事實,”葉賢背靠在牆上,汪洋旋即清醒過來。惡狠狠地指著他的鼻子,轉過臉,困惑不解地看著敞開的大門。

“你們一邊看笑話,一邊嗑瓜子,一定很過癮吧?尤其是看著自己的玩物,一步一步地墮入深淵。仿佛事不關己一樣,你們不是一早就看出來了嗎?想必別人也在你們耳邊嚼舌根了吧?汪洋怕他的姐姐不要她,藍柳麗呢?怕她的媽媽動不動就打她,你們不是經常拿來笑話嗎?”

“你怎麽知道的?”汪洋怔了,他原以為這種發自內心的感受除了他自己外,誰還會知道呢?

還有藍柳麗也是,不管你怎麽裝瘋賣傻,還能逃過事實的真相嗎?害怕就是害怕,開心就是開心。

“這些恐懼已經成為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就像耳邊經常聽到的廣播一樣。尤其是當你們無法去主宰自己命運的時候。你知道賣乖才能討巧地活下去,才能得到賞賜和溫和的態度。這些就像是潛伏在體內的病毒一樣,日複一日地發作,久久不能痊愈。以至於,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對吧?汪洋,你人生中所有的女朋友,是不是全部都包含有你姐姐的特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