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賊隻要沒被找出來,死亡就會繼續。

對比十二年前同樣的被盜案,同樣的推理遊戲,別有用心的芹澤,不對,應該說和芹澤連為一體的,也就是芹澤的哥哥,做出以下判斷:盜賊混在他們這群調查案子的人之中,采用的一定是一種偽裝手段。

這種偽裝到簡直就沒有偽裝的技術,想被人發現破綻,幾乎是很難的。

第二點,如果這次的紐約博物館盜竊案,以及被盜之後盜賊所設計的推理殺人遊戲是同一人所為的話,那麽當年從中活下來的十個人中,唯一一個精神稍微正常的人便是肖申克警長。

但肖申克警長身為紐約警方的一把手,一個還涉及政治領域的高官,會是本次博物館被盜案件的盜賊,這一點得到了柯尼斯自己的推翻。

隻能說盜賊很狡猾,不能不說這種誤導和假象也可能是盜賊故意使出來的。

但盜賊確實是經曆過十二年前同樣事件的人呢?

那唯一的解釋隻能是偽裝,因為他的偽裝能力很高,蒙騙了很多人的銳眼。

目前柯尼斯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但一切尚無證據佐證這種猜測。

對於案件每個人各自持有不同的想法和猜測,就像芹澤之前提到過的一樣,藍魔之淚本身也是一個謎。

每個人都會因為自己的主觀臆斷在問題的側重點上存在極大的差異,所以當不能說的秘密這個遊戲過程中,每個人的秘密必須說的時候,柯尼斯發現,其實盜賊的內心世界跟普通人無異,即使盜賊就在他們之中,柯尼斯的異能也無濟於事。

不得不說擁有了某種非常人的能力,卻達不到心中的那種滿意效果,這種失落的打擊有多大。這就像一個明明有生育能力的人,卻每次都會意外流產一樣,這樣的殘酷精神摧殘最讓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越是在心情糟糕煩躁的時候越是需要靜下心來思考。

柯尼斯就坐在丹尼爾死前居住的房間裏,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雖然警察白天的時候已經搜查過了,但他還是懷著一種不可能有的期望,繼續尋找線索。

“芹澤昨天問的問題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查查?”芹澤也放棄了繼續尋找什麽遺漏的線索,看來他和柯尼斯在這一點上有了點共同點。

“你說的是藍魔之淚的事情?”柯尼斯問人問題的時候,大多情況下都是肯定的口吻。

“難道不值得我們花點時間查一下嗎?紐約博物館放著那麽多的寶石和文物,他為什麽偏偏偷取藍魔之淚?我記得十二年前偷的那件寶石好像是叫‘寂寞的眼淚’與藍魔之淚齊名的名寶石,我一開始就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死者和推理遊戲上,這一點一直被我們忽略了呀”芹澤如是說,但他好像並未略這個不起眼的問題,而且柯尼斯能看出來他對這個問題的重視程度。

“我對這種充滿庸俗氣質的寶石本來是沒有多少了解的,但當我收到神秘匿名郵件的後,就在網上做過一點搜查,看了一些藍魔之淚的傳說,感覺很沒勁,根本就沒有什麽讓人信服的地方。好多傳說沒有科學根據。”柯尼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難道我們身上的這些非常人的現象就能用科學解釋了

?”

芹澤說出這話的時候,柯尼斯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對他這種思維敏捷,邏輯性思維活躍的人很少會出現這種說話失誤,從這點上,也能讓人覺察出柯尼斯此刻心不在焉。

“有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這種奇怪的感覺有時候我又覺得不真實。”柯尼斯雙眉緊皺,他感覺怪怪地歎息搖頭,他大概是被這些天發生的一連串離奇案件給弄得神經快要崩潰失常了。

夜已經深了,芹澤和丹尼爾離開了丹尼爾死去的地方。

在柯尼斯率先走出房門,芹澤緊跟其後的時候,芹澤撇過頭,看了看玻璃窗外漆黑的夜空,說了聲莫名其妙的話:“明天五點鍾,又會有人死去。”

走出房門,柯尼斯看了看讓人看不出任何心思的芹澤,他不得不感慨這大千世界,真的無奇不有。

「2013年四月十一日」

早上五點鍾,又發生了一場命案。

一大清早被肖申克警長的電話驚醒現在成了家常便飯。

基本上刷牙洗臉一氣嗬成,天方和柯尼斯、芹澤多摩雄一點沒有耽誤,趕到案發現場。

但這一次命案的發生現場竟然是在警察局內部,死的是紐約警署的一名年輕警察,死在警署的地下車庫。

“死亡時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是在五點左右,與之前幾個人的死亡時間相似。”一名作現場勘查的警察一見肖申克警長,便主動報告案情。

“死亡的這名咱們的同事,身邊有沒有移動電話之類的通訊工具?”因為之前幾個人的死都是心髒衰竭,所以這次很難不讓讓人往那方麵想,警長的言外之意就是想確定這名同事的死,是不是再一次因為鬼來電。

“是槍殺,警長。”作現場勘察的警察一回答,連天方和柯尼斯他們都跟丈二的和尚一樣,別說摸不著頭腦,簡直就不知道頭腦在哪了。

“槍殺?”芹澤顯然沒有想到是這種死。

因為所晚上柯尼斯和芹澤在丹尼爾的房間做過又一次的細致勘察,雖然最後並沒有發現什麽線索,但當他離開丹尼爾房間的時候,他還是聽清了芹澤當時走出房門說的話。

所以柯尼斯聽現場的警察說死者是被槍殺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把視線投向深沉的芹澤。

“這是怎麽回事?”柯尼斯投放出一個疑問的眼神,顯然是想知道芹澤昨晚上市怎麽知道今天會死人的。

芹澤輕搖著頭,淡淡的回了句:“我昨天就有種不祥的感覺,純屬猜測,沒有任何根據,更想不到盜賊竟然會對警察署裏的警察下手,手法竟然變成槍殺。”

連他們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天方更是滿腦子都是大大地問號。

稍微有點潛意識的人都會被這變換的手法弄得神經紊亂,盜賊真的是太狡猾了,鬼來電的事情已經是一個謎,現在又製造出槍殺這種更直接幹脆的殺人方式,危險的氣氛越來越濃烈,死亡的氣息也越發逼近每個人。

“是什麽槍械造成的死亡?”身為紐約警署的大當家,槍械之類的東西他自然是最具權威,身為警察對槍械有高於普通的人對槍械的好奇感,這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是八八狙,警長。”

“八八狙?”

警長被怔住了,這雖不是警局的配置,也非美國軍方的配置,但這種槍警長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八八狙的有射擊及範圍是八百多米,也就是說死者被殺的搜索範圍可以擴大到以死者為原點,畫個半徑為八百米的大概搜索範圍,至少能找到凶手當時最適合的聚集範圍。

“是的,警長!我們剛才根據這一點做過初步的偵察和判斷,並且擴大了八八狙有可能增大射程的推測,以目前的死者為圓心,方圓一千米之內,其實根本沒有有效的射擊範圍,警署周圍和車庫的攝像頭也沒有任何可疑之人出現過,凶手是怎麽準確狙殺的,這一點我們現在還在調查之中。”

作現場勘查的警察所說的一番話不知道是對警長那破案期望是晴天霹靂還是雪上加霜,反正他的臉色已經能將猴屁股比下去了。

這就是對警察威嚴的褻瀆,更是對警方的挑釁。殺害警方人員的可惡手段,可不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想我們有必要征詢一下美國軍方,畢竟警方對於這種狙擊殺人的方式更了解。”那位警察顯然是束手無策,希望能借此查到些什麽,至少他心存期待。

然而,肖申克警長那張氣得跟猴屁股一樣的臉,已經完全被絕望和失望,以及怒氣、恥辱所包裹。

“盜賊簡直太狂妄了,簡直就沒有把我們警署放在眼裏,這是對我們**luo的挑釁!”猛地握緊的手一錘,肖申克警長的拳頭倏地砸在一輛警車上。

警車被他的拳頭砸出一個凹坑,警車發出喲呦的警報聲,整個現場的人都被警長的憤怒所嚇,所有人嚇得將視線投向他,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正眼看他。

天方更是心有餘悸,那一拳砸向警車的時候,他被巨大的響聲下了一跳。不過他首先擔心的倒不是肖申克警長的手有多痛,而是心疼這車真是倒黴,好端端地沒招誰惹誰,被砸了個凹坑。

柯尼斯經過昨晚之後,便知道芹澤身上的秘密,現在是白天,是芹澤自己。至於那個晚上出現的另一副冰冷麵孔,他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恰當,暫且都稱之為芹澤吧。

被盜案的第四天,也是推理遊戲進展的第四天,接連發生死亡事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人不得安寧。

巧合的是,這次事件依然是在五點鍾。

那麽,這樣就可以確定下來一件事,五點鍾是盜賊作案的準時作案事件。

這場死亡事件對紐約警署的那幫無能警察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風波,柯尼斯猜測,這也許隻是警察們恐怖信號的開始。

一波未平,那下一波是什麽?

明天的五點鍾,誰會成為下一個不幸之人?

他們到底犯了什麽規則,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讓他們相繼希望?

“丹尼爾,保佑我們,靠你了!”天方閉上眼睛在胸前做了一個基督教徒的手勢,一向不信宗教的他,這次也虔誠起來。

這就是中國人典型的臨時抱佛腳心態,但在死亡威脅下,那些心存恐懼的人不得不對牛馬蛇神鬼怪惡魔心存敬畏和信仰。

下一波會波及到哪位不幸之人?

芹澤又開始思考新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