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看完整個故事,眼睛有些幹澀。

他揉了揉雙眼,將記載故事的枯黃筆記紙反複地檢查了幾遍,希望能以此判斷這個用匿名快遞方式寄給他的故事本,但幾番檢查都讓他感覺怪怪的。

這種感覺讓他無法形容,就像他之前裝死蒙騙大家,進行暗中窺探調查一樣,是一種複雜到連他自己都無從解釋的奇怪感覺。

他收起手中厚厚的一疊黃se紙張,冥思了小會兒。

丹尼爾的思緒被天方慌裏慌張的推門聲所驚起,天方氣喘籲籲衝進他的房間,一臉緊張著急。

“肖申克的頭不見了!”天方氣喘籲籲地告訴丹尼爾。

丹尼爾一驚,手中的記載著某個駭人聽聞的故事本瞬間掉了下來,因為那個手工定製的筆記本太過陳舊,從丹尼爾手裏落下之後,便紙張紛飛,飄在屋子的各個地方。

“什麽時候的事情?”丹尼爾急切地盯著天方大聲問道。

天方上氣不接下氣,被丹尼爾的態度嚇得差點呼吸不暢背過去,他看著丹尼爾那表情,天方著實感到費解,他回答:“警察局剛剛發現,法醫還沒有進行解剖,屍體的頭就不見了。”

丹尼爾定了定神,因為他完完整整地讀完了一個冗長的故事,讓他並沒有因為這件離奇的事情而變得神色慌張。

“天方,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就在你進來告訴我肖申克的頭不見之前,我收到一個匿名包裹,上麵講述了一個離奇的故事,上麵還提到了一塊寶石的秘密,這個故事實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所以我想跟你確認一件事情。”丹尼爾神色略顯緊張,但是表情卻尤為專注認真,他望著天方那雙明澈的眸子說。

天方被丹尼爾奇怪的表現弄得驚呆,他點了點頭,聲音也被莫名地嚇得低了很多。“你說。”

“其實,今天肖申克的死是我造成的。”丹尼爾愧疚地對天方說。“其實害死柯尼斯父親的人,就是我,是我擅自決定,按照肖申克的意思,將他是凶手的秘密說了出來,結果造成了這樁命案的發生。”

“什麽?”天方異樣的眼神重重地在丹尼爾臉上掃過,他對肖申克的死因更是不解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丹尼爾你能不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丹尼爾仰起頭,如實將肖申克讓他揭穿自己就是凶手的事情說了出來。“在我裝作被鬼來電嚇死之後,我就暗中調查了肖申克警長,我當時隱約覺得,他似乎會和這樁盜竊案有某種關係,結果不出我所料。事實也如你們所見,但是我沒想到就在肖申克被狙擊步槍殺死的前一夜,他竟然讓我在第二天的早上五點鍾務必揭穿他的身份。事態的發展也超出了我所預料的範圍。”丹尼爾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依然曆曆在目般的讓他不解。

“他竟然讓你揭穿他,既然他那麽簡單的就暴露自己是凶手,那又為何煞費苦心設計出這樣的一樁盜竊案,並針對警察、博物館內的人員進行詭異謀殺,又為何非得將我們四個偵探推理小說家邀請到這個地方?難道他沒有死?”丹尼爾的一席

話又讓天方陷入無限量的揣測中。

“你相信他能死而複生嗎?”丹尼爾眼神詭異地望著天方。

天方雖然不知道丹尼爾是否在跟他開玩笑,但丹尼爾的眼神根本是認真嚴肅的,不像是在說笑。

“可他明明在我們眼前被狙擊步槍擊中了呀,怎麽可能死而複生?”對於天方這種無神論者,他是不相信鬼神存在的。

丹尼爾雖然是法國作家,但是一個嚴謹的推理小說家應該都是無神論者,丹尼爾奇怪的問題讓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好吧,也許你在認為我說胡話。若不是因為我看完那個包裹中的故事,或許我還不會懷疑。”丹尼爾指著地上的黃顏色紙張,表情十分嚴肅。“我絕對不是在胡說,我的言論是有來源的,這個世界有些事情用科學是解釋不通的。”丹尼爾神情怪怪的,他對視著天方的眼睛問道“對嗎?”

因為丹尼爾的變化確實讓他覺得奇怪了,他不自覺的眼神也注意到地上的一些東西,於是他再度審視丹尼爾的神情,大抵能猜出丹尼爾變化的原因。

“那個故事中記載了一個神秘的東西,或許這樁案子就是因它而起。”

丹尼爾的話再度應證他被故事嚇著或是驚著了。

“到底是什麽故事?”天方問道。

丹尼爾將地上的暗黃筆記本撿起來,把散落的紙張整了整,將上麵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天方。

天方饒有興致的聽著丹尼爾敘述匿名包裹裏記載的故事,當他聽完故事內容,也完全地被這種故事驚得半晌沒回過神來。

“你難道懷疑,那失蹤的頭顱,其實是某個執行者,在進行某種不可告人的記憶嫁接移植?”聽完丹尼爾說完那個筆記本中的故事,天方驚問道。

“沒錯!”丹尼爾點頭回答:“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故事來得太過巧合,恰巧在肖申克死後我就收到了包裹,並且在你告訴我肖申克警長死後的頭顱不見了的時候,我恰巧又將故事給看完。你說這一切是不是被計算得太巧合了?”丹尼爾現在滿腦袋都是想不明白的問題。

“確實!”

天方捏著下巴,輕緩地點頭應和。

“在肖申克死之前,你有沒有發現他嘴巴有什麽異樣?”丹尼爾認真地思考了片刻後,問道。

天方緊閉雙眼冥想了片刻後,眼睛迅速一開,回答道:“好像右邊的嘴巴有點鼓鼓的感覺。”

“那就對了!”丹尼爾豁然開朗,激動得一拳頭砸在桌子上。

“那能代表什麽?”天方問道。

“藍魔之淚很有可能就藏在他嘴裏。我上當了,中了他的計。”丹尼爾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回答天方。

“天呐,還有這樣的事?”天方覺得不可思議。

“我也不敢相信,但是從我跟你說的那個故事中,你應該就能推斷出吧,瑪麗王妃、路易十八、路易十九,他們之所以能死而複生,都是因為他們將寶石含在嘴巴裏,之後那些執行者才能將砍下的腦袋中的記憶進行嫁接轉移。”丹尼爾根據故事中的詳盡記述,慢慢地推敲猜測道。

“那按

你所言,肖申克的腦袋豈不是必須在24小時之內,進行那個特別的記憶嫁接移植?”

“沒錯!這也許就是為什麽肖申克會讓我故意揭穿他的身份,並且還強調我必須在五點鍾之前揭穿他的身份,這一切都是他計算好的,隻是我有很多問題想不通。”丹尼爾滿臉憂思,臉上的絡腮胡子上都寫滿了費解的表情。

“不明白到底是誰會跟你說這個故事?還是不明白會是誰告訴你肖申克的陰謀?又或者不明白誰會是故事中那個執行者?”天方將丹尼爾的心思說了出來。“你覺得柯尼斯會是他父親記憶嫁接轉移的執行者嗎?”最後天方追問了一句。

“你所不解的問題,我也回答不上。但柯尼斯在這樁案子中或許從始至終就是無辜的,你認為一個罪人父親,怎麽會有臉麵讓自己的兒子陷入到這種危險的困境中?從肖申克所作所為來判斷,他雖然十惡不赦,卻不乏慈愛義氣,所以我斷定執行者不會是柯尼斯,況且柯尼斯被拘禁至少48小時,他根本沒辦法立刻離開紐約警署。”丹尼爾對案子進行逐一分析,絲毫沒有漏掉一點一滴的線索。

“我本以為肖申克死了,接下來隻要找到藍魔之淚就OK了,沒想到我們卻遇到了更加詭異的事情。”天方皺了皺眉,紐約的遭遇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個故事還遠遠沒有結束,這才第六天,你不要忘了,一個月的期限,這場肖申克自己設計的推理遊戲,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結束了?以之前的種種現象來判斷和分析,肖申克很明顯將這場推理遊戲的格局掌控在他手中,他不會隨隨便便就讓我們彎成這個遊戲,即使他死了,但是誰知道他的記憶會被轉移嫁接到誰的腦袋裏?”丹尼爾的話無疑是破了天方一身冷水,本來看似柳暗花明,現在認真分析起來,確實另一個黑暗的來臨。

“以你的意思,肖申克豈不是友原地滿血複活!”天方心灰意冷的表情中充斥著絕望的氣息,“不帶這麽玩的吧?”

哼哼!

“我們都在他的掌控中,從他發匿名郵件引我們來紐約博物館,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掌控,他能死而複生,可我們不能,我們的處境比預想地還要糟糕,依靠那些警察,我想是沒轍了。”沉重地長歎了一聲,丹尼爾坐了下來,點燃一支煙,沉悶地獨自抽起來。

濃濃的煙霧在他的嘴裏輕快的吐出,然後彌散,整個房間裏盜出彌漫著愁苦煩悶的煙味。

現在真正的主謀,也就是通過十二年前同樣的案件,潛伏在紐約警署內部的肖申克,死後頭顱的消失,引發了又一段離奇的案件。

一件被盜案,接二連三地發生離奇殺人事件。

奇怪的是,殺人之後留下暗示。

並且殺人手法不斷變換,殺害的對象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肖申克死了,但推理遊戲卻沒有結束。

可是新的問題和麻煩也來了。

他的頭在哪?

誰會是這項進行了萬年的偉大工程的執行者?

那又會是誰會是接受記憶嫁接轉移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