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豐臣木下拿出一根白骨箭,咬破右手食指的指尖,將鮮血塗在上麵,當頭向老員外擲去。

老員外被白骨箭穿到心口,發出“吱”的一聲銳吼,青煙四起,豐臣木下真不愧是日本人出身,變態的不得了。

心理素質超強!飛起一腳踢向麵前一塊人形黑炭的頂門,將其踹出數米。壓倒了兩個後麵的人。

豐臣木下戰鬥力極強跟那個日本女的左右開弓,尚且還可以跟這些個魘僵持一會。

我看他們打的不可開交,便對著鄭新子和李家兄弟道;“咱們就趁著這個機會快走吧”。

我們四個背著戰場走,四周隻見斷壁殘垣,眼看隻要跳過那燒得半拉胡片不到膝蓋的牆,就可以逃到外麵的廣闊天地,可那牆,就說什麽也躍不過去。

“哎呀我天,你快出去啊!”李望國在後邊一個勁地拱我。

“廢話!能出去我還不出?”靠了!先前我還以為這大院兒和火魘一樣,都是用障眼法掩飾了原形呢。

現在才明白,原來,成魘的不僅僅是那些被火燒死的山民,還有這一堵吸收了血氣和怨氣形成的幽靈牆!

有時候夜晚時人們走在荒郊野外的時候,常常發現本來的空地,突然多了一些房屋,

這種房屋其實並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從前在原址上曾經有過房子,但卻因種種原因毀去了,

如果房中的人同亡,往往會和人一樣形成鬼魅,但又和傳說中的鬼屋不太一樣。

鬼屋自身並不具備傷人害命的能力,是和其間徘徊不去的鬼魂相伴生的,無鬼了,則鬼屋也不存在了。

而幽靈屋卻不同,因為感應到人的怨恨和凶厲,它也帶有同樣的力量。麵前的幽靈牆,就是秉承了火魘的意識,

因此我們想在這裏出去,簡直是作夢。這樣一來我們後麵沒走出去,也暴露了目標了。

一些火魘看見我們要跑,張牙舞爪的過來就要撕扯了我們,李望忠拿著他的秸稈,李望國拿著被我貼了一張初元加持符的菜刀。

打的火魘連連後退,隻是實質的傷害並不大,勉強能夠自保而已,豐臣木下見到這邊兒的人也是能打的主。

便衝著我們喊道;“那邊的朋友們,這怪物極為厲害,隻有正門可以衝出去,我們一去殺出去吧”。

眼見是沒辦法了,我們不得不同意跟豐臣木下聯手,不然的話,我們根本就沒辦法出去。

我心一橫,算了,先跑出去再說吧,我們四人開始慢慢的向豐臣木下那裏走去,豐臣木下他們也緩緩的想我們這裏來。

本來幾步的路程,我們足足走了四,五分鍾才靠到了一起,我們相互見麵,豐臣木下看我這麽奇怪的裝扮,疑惑的望著我。

啊,到底是鄭新子反應快,衝著豐臣木下道;“這位是我哥哥,天生異體,下半臉沒有辦法見人,見諒哈”。

看豐臣木下那樣,應該是沒認出我,的確我們也挺長時間沒見麵兒了,大概一

年了吧,我也有些高了,有些長開了,認不出來我不足為奇。

兩句話都沒說完,火魘又圍過來了。我悄悄的把佛珠掛到鄭新子身前給它護身,同時示意他塞到衣服裏,別被豐臣木下看到。

我拿出一張安隱寂滅圈,內氣催發,隻見當空一個金剛圈,落在我手裏,我手裏握著安隱寂滅圈的符紙,手的周圍縈繞著一股陽氣,化作金剛圈模樣。宛若羅漢轉世一樣

上文說過,佛門法卷二十四個單獨使用的符紙又分成三組,每八張一組,而這安隱寂滅圈就是第二組的第一張,屬於多次使用的符紙兵器,已經可以列於半神通的範疇之中了

我揮動著金剛圈,打哪個火魘都能打的一溜跟頭,我左右望望,六個人除了鄭新子之外,多數都有自己的手段。

每一個都挺厲害的,那日本女操著一把武士刀,左劈右砍。他的刀術還真不錯,一把戰刀舞的霍霍響。

可是,魘是一種有智慧的鬼怪,雖然智慧極低,,這日本女的日本刀顯然是沒什麽法力,所以雖然能夠傷到魘,但是威力不大,而且魘漸漸的居然學會了躲避。

豐臣木下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大吼一聲,帶隊衝向大門口,那兒應該是幽靈牆的惟一出路。但是這麽一掉頭,又等於重新殺進火魘堆裏。

火魘們興奮地“嗬嗬”叫,加勁攻擊我們。有一個趴到李望忠的背上,張大黑糊糊的嘴就向他頭上咬去,看樣子要生啃了他。

李望國一腳踹翻一個火魘,撲過來救,鬆下反手抓住背上火魘,兩個人合力,將那家夥從頭頂上扔了出去,

李望忠的腦袋已被啃掉了一塊皮。鮮血順著臉流了下來,火魘們聞到血的味道,頓時群情激昂,攻勢更加猛烈。

我見狀脫手飛出金剛圈,打中了那火魘,李望忠見了回身旋踢,火魘嗷嗷叫著飛了出去。

金剛圈一脫手打中了火魘之後,便散去了,我馬上又祭出一個金剛圈拿在手中,揮退再上來的火魘。

“哇哇哇”一陣哭聲傳來,慘的不得了的小孩兒哭聲一陣兒一陣兒的,好像哭進了人的心裏一樣,難受的不得了

火魘也頓了一頓,它們死前意誌不滅,往往成魘後仍然會一再重複生前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我估計,他們是正在擺滿月酒的時候,這裏起火了,來吃席的盡數死在這裏,所以今天我們才會碰到他們。

現在擺滿月兒酒的主人公出場了,怨氣最大的那個剛滿月的小娃娃一陣大哭,火魘們也一陣茫然。

趁這個機會,我們急忙衝向大門。剛剛要奪門而出,我聽到豐臣木下倒抽冷氣的聲音,

往他的方向一看,自己也吸了口冷氣。正屋的門前,正坐著一個裹著一個大紅繈褓的嬰兒

這鬼嬰兒呲著沒有牙的嘴,臉色慘白裏透著灰青,通紅通紅的臉蛋,嘴唇更是紅的嚇人。

眼睛象是給誰悶了兩拳頭,頂著兩個煙黑色的眼圈,腦袋緩緩轉動著,一跳就攔在了我們前

麵。

他爹了尾巴的,火魘還打不過呢,又加上一個這麽詭異的小鬼。小鬼一把掐著那日本女的脖子,

難以想象都沒我小腿高的小嬰兒,竟然將日本女高高舉起,扔了出去,我見機和豐臣木下同時出手,把這死孩子踢了回去。

好像一腳踢鐵上了一樣,死孩子硬的不得了,要不是我們兩個同時出手,還真說不準能不能踢動他。

突然,那日本女驚叫一聲,,我還以為是鄭新子出事兒了呢,我回頭一看鄭新子好好的在我背後呢,也是,有我的佛珠保護他應該沒事兒的

隻見那日本女被那個打沒了腦袋火魘瞎貓碰著死耗子,一把撈住了往火魘群裏拖去。

幸虧我和豐臣木下離的近,我拉住日本女和火魘玩拔河,另個人一跟白骨箭插在它的腔子裏,才算搶回來。

這麽一耽擱,火魘又圍堵上來,氣人的是,先前被豐臣木下斬斷了的火魘,竟然分成腰腿一截、頭腹一截,

也混在火魘堆裏起哄湊熱鬧,跌跌撞撞地往前蹦抓。真是一群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肉、砸不彎錘不扁的銅豌豆,

“呀呀呀”,都沒等我們再次出手,隻見這些個火魘個那死孩子打起來了,這些個魘上去撲著孩子就咬。

看著它們鬼打鬼,大家都奔出去,我急忙也跳出房外,在火魘追出來之前,把身上的明王寶勝符貼在大門上,然後幾個人落荒而逃。

一口氣奔出十多裏才停下腳步,這一折騰,天都放亮了,彼此看看,身上全是黑糊糊的印跡,都是被火魘抓的。想想夜裏的驚險,人人都心有餘悸。

完啦完啦,現在逃出生天了,我更加小心翼翼了,可別讓豐臣木下認出來,那可大事不妙了。

我們就近找了個樹林,扒開落雪撿了些枯枝,點了一個火堆,先坐下歇歇暖暖身子。

豐臣木下開口道;“四位功夫了不得,真是佩服”,又指了指我道;“尤其是您,符咒之術更是了不得,我除了見過兩個人能與您的符籙比肩,其他的根本比不上您”。

我聽他說那兩個人估計就是我和老葉吧,我不敢說話,點了點頭,鄭新子接話道;“那個什麽,那個萬事大吉了,我們也告辭了啊”。

哎哎哎,豐臣木下叫住站起來就要走的我們道;“四位著急什麽呀,我還想問問四位呢,一身屠龍之技,有沒有考慮同我們日本合作,解放全國呢”。

我壓製著這股無名之火,也不好意說話,李望忠和李望國也是麵麵相覷,鄭新子岔開話題道;“兩位也是去奉天的麽”。

豐臣木下和日本女點點頭,鄭新子又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我們去辦完事兒,就會轉道奉天,咱們那裏再見吧”。

豐臣木下聽了這麽說,也沒有話了,隻得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人所難,那麽就此告辭了”。

我們也拱拱手;“就此告辭”,我帶頭徑直往上山走,走著走著,我都直想跳,終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