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

“怎麽了怎麽了?”自從下午在紫月齋被端木流軒再次調戲了一遭,風雅頌就一直覺得心裏毛毛的,一直從下午不自在到晚上。她以前也有被端木流軒調戲過,但這次總感覺有點什麽不一樣。

是什麽不一樣呢?風雅頌低頭沉思著。眼神!對,就是眼神。她今天那眼神,也太古怪了吧,像要活活把人吞了一樣。想到這裏,風雅頌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說晚上要來,那我還是……先走吧。”風雅頌想著就朝門口走去,卻不幸碰到了正往房間走來的端木流軒。

“嗬嗬,知道我要來,小風風就這麽急不可待地來迎接啊。”端木流軒一把抓住風雅頌的胳膊,擱在胸前,調笑道。

“你……”風雅頌見到端木流軒先是一驚,隨即感受到手上的異樣,紅暈一下從臉上竄到了脖子根。

“外麵涼,先進去吧。”端木流軒沒有近一步動作,隻是抓著風雅頌的手將她拖進了聽雨閣。

“坐這裏。”端木流軒讓風雅頌坐在**,自己搬了根凳子坐她對麵,沒有說話,卻一直看著風雅頌意圖不明地笑,看得風雅頌毛骨悚然的。

“端木流軒,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風雅頌實在受不了這曖昧的氣氛,終於決定主動出擊,扭轉局麵。

“……”端木流軒但笑不語。

風雅頌坐**一動不敢動,她就怕自己哪個細微的動作又刺激著了麵前這隻大尾巴狼,讓她又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來。

淡定,淡定。風雅頌在心裏努力提醒自己道,可憐她一個平時比誰都躁動的小毛賊現在卻不得不和一隻大腹黑比起了耐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風雅頌頭上早就滲著細細密密的汗珠,看著窗外月亮都掛上了樹梢,風雅頌一點都沒有被月亮的寧靜所感染,反而心裏毛躁更甚。

最後風雅頌實在抗不住端木流軒所引起的強大氣場所帶來的壓力,“碰”一聲栽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愛雜雜地。

端木流軒見心理戰術已經生效,笑咪咪地走到床前坐下,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風雅頌的頭發。細細柔柔的發絲手感上佳,隻是有一點點潮濕。

風雅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她實在是累死了,想不到就這麽坐著不動卻比爬樹翻山要累上幾百倍。她現在沒有心情去猜測端木流軒的用意(猜也猜不到),她就隻想著養精蓄銳,保存實力,過會兒再戰。

等等無論她做什麽,我一定都要無視她,這樣她一會兒就走了。風雅頌對自己道。

以往端木流軒調戲風雅頌的時候,在風雅頌的強烈無視下,都會見好就收,雖然過程很禽獸,但事實上都沒做出什麽禽獸的事來。風雅頌以為是自己的淡定收到了效果,端木流軒卻想著人要慢慢逗才好玩。

不出所料,端木流軒那不老實的爪子又開始在風雅頌臉上來回摩擦了,都這麽多次,風雅頌還是比較習慣了,至少心理上還能承受得住。

端木流軒的手從她的臉上移到了脖子,又從脖子移到了鎖骨,手指細細地撥弄著那一根一根小小的骨頭,惹得風雅頌一陣顫栗。

風雅頌堅持理念,誓和端木流軒淡定到底,繼續在**躺屍。

端木流軒在她身上折騰了一會兒,突然沒有了動作。風雅頌繼續閉了一會兒眼睛,卻聽不到任何動靜,以為端木流軒已經放過自己了,便悄悄地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端木流軒正用一種能稱得上“含情脈脈”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那神情,溫柔得都快擰出水來了。

“啊!”風雅頌嚇得坐了起來,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今天在劫難逃了。

“風兒。”端木流軒輕喚一聲,一把攬過風雅頌的頭。

又換稱呼了?!這是風雅頌第一個想到的,她現在越來越搞不懂端木流軒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了。隻是覺得這種親昵的稱呼比之“小風風”那樣曖昧的稱呼,還要讓自己感覺奇怪,心裏像是粘服了一種粘粘稠稠的東西,那種感受是自己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正在風雅頌走神之際,卻突然感覺嘴上有一種濕濕熱熱的觸感,驚訝地張大眼睛,看見的是端木流軒近在咫尺的臉:端木流軒,竟然在吻自己!

玩太過火了吧!風雅頌雖然不諳世事,卻怎樣也懂得接吻的含義,這端木流軒,實在太過分了!

唇與唇的吸附,讓風雅頌感覺自己快要被融化,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風雅頌強壓下“砰砰”的心跳,想要把端木流軒從自己身上推開。無奈端木流軒此時竟變身成了牛皮糖,死死粘她身上。

“呼。”風雅頌張開口剛出完口氣,端木流軒的舌頭卻順勢伸了進來,在她口腔中靈活探索,一時攪得她頭昏眼花。

風雅頌被這突來的變化震驚著了,一時身上失了所有力氣,就這麽傻傻地任端木流軒摟著,吻著。

端木流軒忘情地吸取著懷中人兒口裏的芬芳,感覺自己快要沉迷得找不到自我,直到感受到風雅頌喘息異常,才戀戀不舍地放開那讓自己沉醉的小嘴,舌頭還在她下巴上勾了一下,然後坐起來,將她的小腦袋擱在懷裏。

風雅頌暈了半天總算找回點神智,嗅著端木流軒身上女性的芳香,卻覺得危險,有的事就算她現在想不通,但一些人類的本能還是有的。

風雅頌蓄足所有力氣一把將端木流軒推開(好在端木流軒這次沒跟她使力),道:“你出去。”她現在感覺好累,身體累,心也累。

端木流軒見風雅頌如此,也不敢再繼續折騰她,剛才,已經差點玩出火來了。

“我明天再來看你。”端木流軒揉一把風雅頌的長發,輕聲道,轉而跨出了聽雨閣。

“我這是怎麽了?”見端木流軒走遠,風雅頌悄聲問著自己。剛才被端木流軒吻時,身上湧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有排斥,但並不厭惡,更多的卻是不能自己,這樣的風雅頌連自己也會覺得奇怪。

這一晚,是風雅頌十七年人生中唯一一次失眠。

端木流軒走在路上,嘴上一直掛著一抹微笑,本來隻是想趁機占點便宜,解下自己的相思苦,卻沒想到有了意外的收獲:那小鬼對我,應該也是有點感覺的吧。

端木流軒像是一下見著了陽光,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於是便有了努力的動力。(端木流軒絕對是行動派,敢做不敢說)

輾轉了一整夜的風雅頌第二天頂著個熊貓眼一臉衰樣的走去廚房,害廚房忙事的丫鬟還以為一大早就撞見鬼,紛紛閃躲一旁。

“幹什麽,撞鬼了?”風雅頌很不以為然得走到案台前,撚起一塊糕點往口裏塞。

可不就是撞鬼了嗎。丫鬟們看清來人,沒再理會,紛紛又各自忙活起來。

端木流軒一大早到了聽雨閣,卻不見風雅頌人影:這小鬼什麽時候變這麽勤快了?端木流軒原地走了兩圈,最後決定去廚房碰碰運氣。

進了廚房,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孩頂著一頭亂毛,半眯著眼睛,將案台上的點心一塊塊胡亂地往嘴裏塞著,下巴上沾滿了點心渣。旁邊的丫鬟們一邊心不在焉地忙活著手裏的工作,一邊拿餘光不時掃描著那個還像是在夢遊的家夥。

又這麽邋遢。端木流軒皺皺眉,上前,一把抓住風雅頌正欲伸向點心的手:“怎麽這個樣子就出來了。不是說過早飯在前廳嗎,又跑這裏來幹什麽?”

“恩~”風雅頌手被抓住,有些不悅,抬眼看了一眼端木流軒,又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去夠點心。

“你怎麽了?”端木流軒抓住風雅頌另一隻手,平視著她的眼睛,問道。在她看來,風雅頌平時雖然迷糊,但像現在這樣大白天夢遊的倒也是第一次。

“沒什麽。”風雅頌見自己與點心無緣,不高興地撇撇嘴,甩掉端木流軒的手,朝廚房外走去。

端木流軒急忙跟了上去,心道:該不會是我昨晚行為過激,刺激到她了吧。

風雅頌感覺到背後跟了個人,也不說話,走到小池塘邊找了塊大石坐下,抓起一旁的碎石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朝池塘裏的魚身上丟去。

我的觀賞魚啊。端木流軒心裏為那些可憐的小魚們默哀三秒,卻沒有阻止風雅頌殘害動物的行為,她已經確定此時的風雅頌確實是受刺激了。

端木流軒悄悄移到大石旁,也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按住風雅頌的一隻手道:“風兒,在這裏憋壞了吧,有沒有想出去哪裏玩?”

聽到可以出去玩,風雅頌眼睛閃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之前那迷糊模樣,繼續殘害小魚。

“去哪裏都可以,我送你出去,而且保證不再欺負你了。”端木流軒繼續誘哄道,至於這個保證……

“秋水山莊。”風雅頌吐出這四個字,也停止了往池塘裏丟東西,靜靜地坐著。她有點想小白了,雖然最後一次見麵是鬧了矛盾,可那畢竟是自己十七年來唯一一個朋友(端木俊采是弟弟),不能說不理就不理了。

“好,就去秋水山莊。”想到風雅頌要去秋水山莊一定是為了見秋月白,端木流軒心中隱隱有些不悅,但轉而一想又覺得自己太過小氣,不就是去見個朋友嘛。

兩人簡單地收拾了行裝,待端木流軒將宮內一些事務向端木俊采交代完畢後,就登上了駛往清風港的大船,留下端木俊采一個人對著大堆的資料文件無限怨念中。

從清風港到秋水山莊,騎馬的話有半個月的路程。在這半個月裏端木流軒到是很遵守承諾地沒在欺負過風雅頌,兩人一直相敬如賓,風雅頌也慢慢恢複得和以前一樣,隻是端木流軒心裏糾結更甚。

半個月的路程,除卻路上聽聞某某門派的掌門又被殺害,某某山莊又收到了血蓮印之外,到也沒啥事情發生。

這日,兩人來到了風波城,已值半晚。端木流軒認為在這個時候拜訪,實在不太禮貌,於是在風波城內找了一間客房住下。應風雅頌的要求,兩人各住一個房間,且晚上沒對方允許,不可擅自入內。端木流軒雖然心裏鬱悶,但一想到風雅頌之前被自己刺激著的那樣子,隻好答應。

是夜,風雅頌確定端木流軒已經睡下,換了一身紫裝,夜訪秋水山莊。

風雅頌憑著記憶,一路輕車熟路地摸到秋月白以前的房間,卻隻見一個丫鬟正在收拾著被褥,壓根不見秋月白人影。

人哪裏去了呢?風雅頌剛想出門,卻聽見有腳步聲朝自己靠近,一下飛身藏在房梁上。

“小翠,收拾好了沒,等等咱倆還得去給莊主準備夜宵呢。”新來丫鬟的聲音。

“就好了,小美等下。”收拾被褥的丫鬟答道。

“哎,咱莊主自從接下了這山莊,可真夠忙啊,這麽多大大小小的事都得她親自過目,這都多少天了,一直睡書房裏,還老熬夜到這麽晚。”叫小美的丫鬟站在一旁感歎道。

“莊主責任心強,凡事都追求一絲不苟,精益求精,是很容易把自己搞累的。以前老莊主剛管理這個莊子時也是這樣的,也許晚點就好了。”小翠道。

“希望如此,你收拾好了,那走吧。”

小美和小翠出了房間。

莊主,小白?聽了兩個丫鬟的對話,風雅頌有七八分肯定她們說的就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小白,決定跟著二人去看看情況。

等兩個丫鬟弄完夜宵,再送往書房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風雅頌等得頭昏眼花,看著精美的食物又得強忍著不動,心裏十分憋屈,想著:要不是我找不到去書房的路,才不在這裏陪你們瞎耗工夫呢。

風雅頌跟著兩個丫鬟來到一間外觀很古樸的房間外,看著小美輕輕敲了兩下門,就聽裏麵傳來一道清冷又熟悉的女音:“進來。”

門被打開,風雅頌看到那個兩個多月前還和自己一起玩一起侃的小白,正伏案在竹卷上批注著什麽,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兩個月前比起來,瘦了,也憔悴了,一絲心疼在風雅頌心裏蔓延。

小翠把夜宵放在秋月白桌旁,小美在一旁將空了的茶杯重新續滿,又一起悄悄地退出了房間,一切表現得十分訓練有素。

秋月白端起茶聞了聞,並沒有喝,而是對著關閉著的大門方向道:“你也進來吧。”作為秋水山莊的莊主,如果連有人潛伏在門外都不知道,那未免也太遜了。

風雅頌沒有動,豎著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發現附近除了自己和秋月白,再無第三人。

“不要轉頭了,就是你,進來。”秋月白的聲音有點不耐煩。

又過了半晌,門被推開,出現的是風雅頌那一張傻傻純純的麵孔:“嗬嗬,小白。”

作者有話要說:55555555這個,不算黃吧,大家好心點,表舉報俺,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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