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死局
史耀斌見我笑,忍不住擰眉:“白麵娃子,你笑什麽,難不成我兄弟說的不對?”
“斌哥,你看我是拿刀紮人的人麽,再說了你兄弟平白無故掀了我肉串,而且讓人拿刀砍我,怎麽還不許我自衛了?”我抱著胳膊看向眼前的這位史耀斌,這人麵相不賴,看樣子是個講理的主,要不然這會準動手了。
史耀斌看向虎哥:“怎麽回事?”
“大哥,你別聽這小子瞎嗶嗶,兄弟我來這攤攤吃肉,可這小子晃著白牙笑兄弟,我這脾氣上來就說了幾句,可這小子太狂了,竟然罵我是狗,大哥,你說說這他媽是人說的話麽?”這個虎哥歪曲事實。
我冷笑著看向他:“虎哥,別給臉不是臉……”
“大哥,你看看。”
虎哥一聽這話頓時瞪眼。
史耀斌看了我一眼,聲音驟冷:“小兄弟,你這話說的太傷人麵了,這俗話說,不給人裏麵,也得給人外麵,你這話分明就是伸手打我這臉皮子麽?”
嗬,這就護上了?
我也不想廢話,來到燒烤攤,拿起肉串為自己烤,那虎哥見我不賠罪,頓時冒了火,拿起空酒瓶子就衝了過來,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從一旁的桶裏舀起一瓢水潑了過去。
“小子,你他媽做什麽?”
虎哥抹了一把臉,怒氣衝衝地吼道。
我將肉串拿開,淡淡道:“給你醒醒腦,以免你攤在這木炭上,成了燒糊的串了。”
“媽逼,老子宰了你……”
“嘭!”
麵前的虎哥被人踹飛,撞倒了一連串的椅子,他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黑著臉看向擋在我麵前的人:“你他媽敢踹我?”
“劉哥?”
我看著麵前一身黑的人,驚得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他不是悶在古墓裏了嗎,怎麽出來的。
劉川整了整衣服:“沒事吧?”
“沒事。”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劉川,發現他除過眼底的疤,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史耀斌看到劉川,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你……你還活著?”
“……”
劉川沒有吭聲。
虎哥被踹得窩火,抄著刀要衝過來,劉川上前一把反扭著他的胳膊,一用力,那虎哥頓時殺豬般慘叫了起來,其他人看到劉川是個狠角色,一個個不敢上前,虎哥看向劉川,那手裏的刀要招呼,劉川踢到他的小腿骨,虎哥大叫了一聲:“好……好漢留情……”
“這你的人?”
劉川看向史耀斌,麵色不善。
史耀斌臉色有些煞白:“是……”
“給你們一分鍾,麻溜地滾,要不然你的另一條腿我給你踹斷,若不信,就上來試試……”劉川話還沒說話,史耀斌便帶著一幹人站起身,他驚恐地看著劉川,然後說了幾句敬話,便帶著人溜了。
虎哥看到人都溜了,氣得發飆。
劉川放開他,吼了一聲滾,虎哥這才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跑了,那尖銳的罵聲傳了過來,我心裏大罵這群王八蛋是鱉兒孫。
那老板見沒事了,這才溜了回來,我也沒理會那老板,拿了二十個肉串,又拿了兩瓶啤酒放桌子上,劉川吃著肉串,嘴裏咕噥著不錯不錯。
我給他倒了滿滿一大杯:“劉哥,你是怎麽出來的,為啥出來也不給我們口信,我還以為你悶在那黑窯裏了?”
“打了盜洞出來的。”
劉川仰頭喝完杯裏的啤酒說。
打盜洞?
騙三歲小孩呢,那地方別說打盜洞了,就是鑽個孔都難,顯然劉川不想告訴我實話,得,咱也不問,隻要他好好活著就成。
我們哥倆喝了六瓶啤酒,吃了兩盤毛豆和四盤肉串,這才醉醺醺的扶著彼此回賓館,劉川酒量很好,和我一樣,他扶著醉如爛泥的我進了大門。
老板娘聽到門響,便披著衣服出來。
看到一臉陰沉的劉川,她愣了愣,可很快她便打開門,讓我們進了門,劉川將我扶上樓,放在**後便走了出去。
老板娘在樓下等他,看到他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埋怨道:“你那麽拚命做啥子?”
“他死了。”
劉川抽出一根煙,點了火猛吸了一口。
老板娘臉色有些僵:“真死了?”
劉川點了點頭:“那地方我炸了,我和他一起逃了出來,可就在最後他將我推了出來自己則悶在那裏麵,我知道他也想結束這一切,所以也沒勉強。”
“炸了好,炸了就不會再禍害這麽多人,以後我們就安安分分過日子,誰也不招惹,也不再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挺好,挺好的。”老板娘笑了笑,有些釋然道。
劉川看著她:“好好過日子。”
老板娘笑了笑。
坐了一會兒,劉川便上了樓,隨便找了間房間睡了,老板娘看著屋頂的月亮,心裏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挺好,是挺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
我從冗長的夢裏突然清醒,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正躺在賓館的**,而一旁躺著打呼的東子,這貨正抱著一個枕頭喊著瑤瑤,我猛地坐了起來,穿好衣服便下了床。
昨天晚上已經不是夢。劉川確實回來了,他完好無損地回來了,我們哥倆還喝酒了,他真的沒事。
雖然這樣想著,我還是出了房間。
下了樓,就看到老板娘在廚房忙活,她看到我,放下手裏的鍋鏟,臉上泛起燦爛的笑容:“白麵娃娃,你醒了?”
“老板娘你起這麽早?”
我揉了揉眉心,看向老板娘笑著說。
老板娘攪了攪鍋裏的米粥,這才說:“嗨,這不是習慣了麽,之前我和我家男人跑東跑西,常常四點多起床,可之後噻在這安了家嘍,雖然不用起得那麽早,可我這已經習慣了嘍。”
“對了,你男人呢?”
我看了一圈,沒發現陳老九的影。
老板娘解下圍裙,笑眯眯道:“他呀,去菜場了,說你們今天要回北京,說什麽也要給你們擺個宴,我說隨便搞搞,可他不聽,說你們救了他的命子,說啥子都要報答你們一下子,這不,天還沒亮噻,他便出去買菜了。”
嗬,這狗東西還挺有禮數的。
想起昨天晚上,我忍不住問老板娘:“老板娘,昨天和我一同回來的那個人呢,怎麽這會都不見他?”
“他早上就走了。”
走了?
我心裏一震:“幾點走?”
“大概四五點吧,哦對了,他給你留了一個字條,說等你起來後讓我交給你,你等著,我給你拿去。”老板娘關了火,擦了擦手便上樓拿字條,沒一會兒,她拿著字條下來:“就這個。”
我接過字條,一看那上麵的字整個人就僵住了,老板娘見我臉色不對,忙問怎麽了,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可端水的手一個勁地抖,怎麽也停不下來。
這是個死局。
劉川早就知道,知道所有人會死,可還是設了局將我們套了進來,我看著那字條,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小癩叔的身影,浮現出導師猙獰的臉,浮現出昌叔自砍一臂的場景,那些畫麵一層疊著一層,那莫名的恐懼蔓延全身,甚至凍住了那跳躍的神經。
劉川到底要幹什麽?
下一次,死的又會是誰,我,東子,還是瑤瑤?
正亂想著,陳老九便騎著小摩的進來,他看到我,臉上滿是笑意:“小哥,起來了?”
“嗯。”
我朝他笑了笑。
陳老九將東西放到了廚房,這才用毛巾擦了一把臉然後撣了撣身上的土:“小哥,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咋一大早就有人向我打聽你的下落?”
有人打聽我的下落?
我有些不解:“誰打聽我的下落?”
“六堰的虎哥,那人可是我們這一帶有名的地頭蛇,要是被他纏住,那可就倒黴子了。”陳老九灌了一口茶嚴肅道。
虎哥,他打聽我做什麽?
我看向陳老九,著急問:“陳老九那你知不知道這個虎哥打聽我做什麽?”
“這我哪知道,虎哥我可不好陪,是個地痞,這幾年橫行慣了,連這片的警察都不敢招惹,我又怎麽敢上前問。”陳老九搖了搖頭,可沒過一會兒,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便湊近我小聲說:“小哥,你該不會是露財了吧,我可聽說,這虎哥的大哥是個古董商,隻要看中什麽老玩意便會搶……”
“應該沒有。”
昨天晚上我沒戴物件,隻帶了兩百塊錢,而且連錢包我也沒帶,不可能露財了。
陳老九就納悶了:“既然沒露財,那他們打聽你做什麽,小哥,你昨天到底做了什麽,該不會是泡了虎哥的馬子吧?”
“放屁。”
我踹了陳老九一腳,忍不住怒道:“老子泡他馬子做什麽,那王八羔子看我不順眼,非要和我鬧事,我沒忍住火,便狠狠揍了那狗東西一頓……”
“啥,小哥你揍了虎哥?”
陳老九頓時坐不住了,那眼睛瞪得那叫一個大,他放下手裏的杯子,將我拉到一旁,小聲道:“小哥,你們快走吧。”
“走,不是還沒吃飯麽?”
“這個時候還什麽飯,保命要緊,要是讓虎哥知道你在我這,我這店可就開不長了,小哥,爺爺,我求你了,快走,要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開門。”
陳老九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老板娘去開門,卻發現是一群地痞,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