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鬼痣

然而預料之中掀桌子打板凳的情形並沒有出現。

鬼痣盯著陳全勇看了半天,最後又抬手捏了捏肉痣,陰不陰陽不陽的說道:“年輕人有這股衝勁老夫非常欣賞,老夫年輕之時也像你這樣不撞南牆不回頭,隻不過作為過來人我還是勸你一句,可別一不小心撞破了頭才好。”

這話一出我聽了都是火大,撞你娘的頭啊,難怪陳全勇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樣了。

“這就不勞您老費心了,我頭硬得很,牆不倒我的頭是不會破的。”陳全勇霍然起身,冷冷的拋下一句之後對著我和蘇秀芹道:“走吧。”

“不送!”鬼痣淡定的坐在原地,無事一般的喝著茶水。

擦,個老不死的,怎麽不喝水嗆死你?

你憤憤不平的看了鬼痣一眼,卻剛好和他眼光碰到了一塊,隻是此時他的眼中滿是一片陰寒,剛看了一下便覺得腦中為之一痛,像是被針紮了一般。

我連忙轉身跟著陳全勇,哪知才走幾步鬼痣居然跟了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麵色和藹的道:“小兄弟一路走好。”

我看了一眼他那惡心的肉痣,心中直道晦氣,你他娘的才一路走好,勞資祝你駕鶴西去,一去不不複返才好。

“個老茄子的,真氣死哥了,個老東西,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還敢出言威脅我,看我不破了你那破陣。”

回到酒店,陳全勇一腳踢開房門,氣急敗壞的罵道。

我撇了他一眼,雖然心中也覺得氣,但一想你他娘的剛才怎麽不發火,現在回來發火有個卵用。

但是,一想這事是我自個兒攤上的,他也完全是熱心一片主動幫忙,自己這麽個似乎有些不地道,於是拍了拍他肩膀道:“咱犯不著跟這老東西置氣,破了他那破陣就是了,看那老東西還敢嘚瑟不。”

“破個球,勞資連那陣是什麽玩意兒都不知道,怎麽破啊。”陳全勇一臉沮喪,又接著道:“而且這老東西厲害得很,收拾我跟玩兒似的,明刀明槍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擦,這話一說我倒是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陳全勇實力到底是個什麽層次,但我卻是頭一次見他這麽示弱,不由得心裏對鬼痣又高看了幾分。

“你知道他什麽來路?”想清楚後我低聲問道。

“想知道?”陳全勇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擦,不想知道我問你個毛啊,你以為我說著玩啊。

據陳全勇說,這鬼痣原名王誌行,好像是湘西茅山的一名棄徒弟,精通各大家道術,而且這些道術都是極為陰險毒辣,尤其是禦鬼控魂之術更是令人聞風喪膽,是道門中極為令人頭疼的存在。

我一聽倒是奇了,說電視上武林中都有正派魔教之分,怎麽都沒人出來管管呢?

陳全勇一聽道:“哪有你說得這麽簡單,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隻要你不惹他,他才管你個球呢,而且這老東西實力強得很,就算是我師父前來怕也最多隻有五分勝算。”

擦,這一聽我算是明白了,敢情陳全勇去完全是送菜的,但一想到蘇秀芹,他那王家老二還極有可能在地下貓著呢,難道就這麽不管了?

此時蘇秀芹臉色也是難看得很,一時之間也是相對無言,一臉無助的看著我。

可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又能怎麽辦呢?我也是為難得要命,如今我們三人行中最有實力的陳全勇都服了軟,我這頂梁柱也當不起來啊?

“要不。。。要不算了吧!”蘇秀芹一臉黯然,聲音有些哽咽,話剛一出口眼淚便湧了出來。

我看得心軟,正要前去安慰,哪知陳全勇暴喝一聲嚷嚷道:“啥,你說什麽鬼話呢,個老茄子的,勞資又沒說不管了,這不正在想辦法嘛!”

我頭一次看他對著蘇秀芹發這麽大火,也知道蘇秀芹本是一番好意,但不知怎麽的,我還是絕定給陳全勇點上一個讚,太他娘的讚了!

這時我也站起身來對著蘇秀芹道:“芹姐你放心,先不管能不能救王二哥出來,但這事既然我們應下了,那我們就一定幫到底。”

而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最炫民族風的音樂”打斷了這良好氣氛,隻見陳全勇一愣,磨嘰磨嘰的從身上掏出一個手機,原來是他的電話響了。

接完電話,陳全勇看了看蘇秀芹一眼道:“你先好好休息,這裏是一張護身符,至少可以保你睡個安穩覺,有事我們明天再說。”

陳全勇說完,又對我使了個眼色,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什麽事這麽火急火撩的?”剛一出門,我就低聲問道。

“我突然想到辦法了”,陳全勇神密一笑道:“不過現在我們先去劉隊那一趟。”

劉隊?不是那個警察麽,找他能有什麽事?

我們攔了個白士很快趕到了警察局,劉隊正一臉焦急的在門口等著。

“唉呀,還好今天看到你了,不然這麻煩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剛一露麵,劉隊便火急火燎的走上前來,拉著陳全勇的手說道。

“什麽事情,你慢慢說。”

“來不及了,我還是先帶你去看看吧!”劉隊說完,便一把拉上陳全勇上了車。

在車上,劉隊長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原來,這事竟然跟之前那件跳樓的事情有關,本來,劉隊他們掃照程序處理完了現場之後,因為要確定死者死因,所以將屍體帶到了法醫那裏,本來一切都很正常,但哪知道就在半個多小時前,法醫那邊突然打來電話說死者活了,這一下把劉隊驚得。

好在劉隊從警多年,這種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也曾見識過,因而第一時間命法醫那邊將屍檢中心關了起來,暫時封鎖了消息了同時,也避免了那活過來的屍體到處亂跑。

所謂鹵水點豆腐,一行服一行,他知道這事尋常辦法根本解決不了,因而第一時間聯係了陳全勇,因而在接到電話後陳全勇才帶著我趕了過來。

雖然在我接觸的事件之中,柱子是死而複活的第一人,在其實在內心裏我一直認為他沒有死,所以當我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驚奇,心想怎麽動不動就死而複活,我之前怎麽沒有聽說過?

“活了就活了,再弄死就行了唄!”陳全勇倒也灑脫,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話一出口,劉隊倒是急了,連忙歎氣道:“話是這麽說,但這屍體不一般啊。”

我心頭一動,想起了那小子跳樓之前的相貌,心想不就是有點錢嗎,怎麽就不一般了呢?

陳全勇沒有說話,一臉詢問的看著劉隊。

“唉,壞就壞在那跳樓的小子是我們局長的親侄子,本來我把他拉去屍檢局長就有些不滿了,要是再動手將他殺一遍,那恐怕我這公家飯也就不用吃了,而且,如果那小子真是活了的話,那我還不得背上一頂殺人犯的帽子?”

這倒是實話,為一個已經死過的人再犯一次殺人罪,確實不值當,換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

陳全勇一路上都沒再說話,應該是在想辦法。

等趕到屍檢中心的時候,除了門口兩名保安之外再無其他人,那屍檢大樓的門也死死關著,上麵還另加了一把大鎖。

我站在玻璃門口看著黑洞洞的走廊,一時之間也沒看出什麽異常。

劉隊和保安交涉一番後打開了大門。

“劉隊長,麻煩你在這守著,任何人不準進來,我先和小林進去看一看。”陳全勇看了裏麵一眼,輕聲對劉隊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剛一進門便感到陰氣森森一陣涼意,但或許是因為我自身陰氣重的原因我竟然感覺有些舒服。

此時陳全勇已經打開了走廊的燈,放眼望去,幾十米長的過道蒼白一片,靜得有些滲人,我縮了縮脖子,想起了恐怖片裏屍檢中心那血淋淋的場麵,不自覺的緊緊跟在了陳全勇後麵。

“個老茄子的,你怕個球,要真有鬼它們怕你還來不及呢”,陳全勇看我畏畏縮縮,不耐煩的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是見怪不怪了,這血淋淋的地方哥還是頭一遭呢。

“先去監控室”,陳全勇四處打了量了一下,低聲說道。

“為什麽,我們不是去看屍體的嗎?”

“個老茄子的,你怎麽這麽笨啊,劉隊都說了那屍體會動,你去哪裏看啊!”

陳全勇這一罵,我才明白,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直接忽略了那屍體會動的事實。

在監控室內,幾十個畫麵顯示著整個屍檢大樓的所有動態,而且就連門口劉隊昂首挺胸守著的畫麵都一清二楚。

監控台上所有畫麵仿佛定格了一般,根本看不出什麽情況來,而且順著視線,我看到了其中某個畫麵一個明晃晃的鐵板床,想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屍檢台了。

而就在此時,劉隊所在的門口有動靜了,我湊近一看,又來了兩個人,而更讓我覺得有意思的是,這兩人我還認識。

正是鬼痣那老頭和他的保鏢,隻不過現在兩人好像換了身份,是那保鏢為主,鬼痣那老頭為輔了。

我碰了碰陳全勇,指著畫麵讓他看。

陳全勇一看,似乎來了興趣,也湊了過來。

隻見畫麵上那保鏢正不停的和劉隊爭論著什麽,而劉隊也顯得很被動,但依然死死的守著門口不讓進。

這時那保鏢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又讓劉隊接聽,透過畫麵,我看到劉隊一接完電話便一臉怪異,隨後開始掏鑰匙準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