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艱難的手術

“不,我相信你能的,你能保住我和孩子不被押送回國,說明你的能力突出,而且我知道中國的飛行員中有個林虎,他的母親就是俄羅斯人,他是混血兒,而你們的那位女兵不也是中日混血兒嗎?我為什麽不可以,我的養父是中國人,而我也是中國人。”

柳老師很執拗,這讓林飛哭笑不得,李怡寧那是假造的,待會兒她就會跟我計較呢。今天算是被兩個母老虎糾纏上了,這下可沒完了。林飛想著這裏,就愁眉苦臉的。

柳老師是女人,心細如發,看著林飛愁苦的樣子,心裏也在嘀咕,她抱歉地說道:“林飛同誌,是不是我強人所難了,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吧?唉,我真的好希望有一天能像父親一樣,駕駛雄鷹,翱翔藍天。”

“咳咳,怎麽說呢?柳老師,你的出發點不對。”

林飛咳嗽兩聲:“請恕我直言,你的父親是侵華戰爭的犧牲品,本身對中國人民犯下了罪行,美國人那時是在幫助中國抗日,對中國是有貢獻的,你不應該想著找他們報仇。今天我們抗美援朝,保家衛國,是為了維護亞洲的和平穩定。你想報仇,隻是為了個人的恩怨,和國家沒有多大關係。”

“不是的,”柳老師漲的滿臉通紅,“或許我表述的不恰當,我現在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國人,我父親對中國犯下的罪行,我正想為他彌補,我要用我的血肉之軀回報養育我長大的中國人民。”這話說得林飛熱血沸騰,心情激動,沒有感恩之心的人,豈非禽獸?

“有誌氣,好啊,就衝著你這點,將來有機會,我會把你推薦到茹科夫空軍高等院校去學習的。你要好好把握哦。”說得柳老師破泣為笑。林飛也不知道自己是老幾,竟然誇下了如此的海口。但他既然答應了,就會去努力的。

接下來的路程是風平浪靜的,一到蘇聯境內,林飛他們就被解除了武裝,在這裏,他們沒有持有武器的權利,如果鬧出事來,還得驅逐出境。一下車站,他們就乘坐上了大客車,不過當蘇聯方麵安排他們乘坐兩輛大客車時,林飛不同意。

毛岸英隻是臨時輔導員,是為了幫助他們脫困,真要讓毛岸英和學生們呆在一起,就會耽誤了他此行的任務,林飛沒有這權利。他哪敢擅自決定一個防空部隊的首長的去留呢,當時隻是權宜之計。

蘇聯方麵的接待軍官一聽,微微一笑:“林飛達瓦裏希,沒有關係,這些孩子落腳的地點和你們的駐地隻是一條街的間隔,都在莫斯科郊外的科學城裏,那裏不僅是各種高等院校的集中地,其中也包括很多軍事院校。你們都是鄰居,抬腳就到。”

他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非常流利,而且京片子很足,如果不是看到他金黃的頭發、深陷的眼窩和鷹鉤鼻子,誰也不相信這老毛子說中國話說得這麽地道,還以為他就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哪。

哦,林飛明白了,後世在北京時,也看到海澱區幾乎就是高等院校薈萃的地方,清華、北大、北師大、北航各類世界一流的大學全都集中在那裏,看來這也是跟蘇聯學的,便於文化的交流和溝通。一個上午就能逛好幾處向往的院校。

那接待軍官看林飛猶豫的神情,又笑笑:“你放心,在這裏高等學子就是我國的未來,他們都會受到很好的保護的,對於你們這些來自中國的年輕人,會有很好的精通漢語的老師教導你們的,這些老師都曾在中國生活學習過,有的還在清華大學留學過呢。”

唉,看來古老的中國依然有令世界矚目的高等院校,這是中國人的自豪。李怡寧這時也覺得心情漸漸地舒暢很多,她笑著問道:“請問你是不是也在中國留學過,你的中國話就說的很好嘛。”

“斯捷潘達瓦裏希!”一個洪亮的聲音在他們的背後響起,大家扭頭一看,這是毛岸英從後麵趕上來了,他剛才正在幫著孩子們托運行李呢,一看到那軍官,遠遠地就大聲招呼起來了。

那軍官回頭一看,不由喜出望外。他向毛岸英伸出手去,兩雙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你好,我的中國話的老師,你是我的漢語老師。剛才他們還問我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嘖嘖,你可知道我是貧農的子弟,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出國留學啊。”

哇——僅靠朋友的幫助,就能將漢語掌握得這麽好,真是羨慕他人了。有人會問,毛岸英父母都是湖南人,說的可不是普通話哦。其實不對的,毛岸英很小的時候,母親楊開慧就被湖南軍閥何健殺了,帶著兩個弟弟流落街頭,旋即就被地下黨找到,並送到蘇聯留學。

還是七八歲的孩子口音會變化的很大的,在異國他鄉,整天接觸的都是外國人,外國話自然比母語掌握的還好。長此以往,等到他們兄弟回國時,毛澤東和他們交流,就得帶著翻譯了,那可是非常的不爽。

毛澤東說過:“我的孩子決不能忘了本,決不能不會說中國話。”領袖的子女自然會有很好的老師教導他們。好在生活在蘇聯的中國人很多,高級知識分子也很多,多半是北京流亡過去的學者和革命家,毛岸英的普通話自然很流利。還好,他天資聰穎,湖南話沒有忘記,否則,毛澤東和兒子交流,依然會是雲裏霧裏。

毛岸英摟著斯捷潘的脖子說道:“這也是我在蘇軍坦克部隊的老搭檔,我是指導員,他是連長,我們一起並肩戰鬥,打了好多的痛快仗。哈哈,說遠了,班門弄斧啊。我們是哥們。”

斯捷潘不住地點頭:“我還懷疑上麵為何要把我調來接待中國同誌,原來是來迎接你啊。哈,好兄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聽說你的妻子很美麗,將來我到了中國,你可要為我引見哪。你不會是妻管嚴吧,我要吃你妻子燒的中國菜。”

老毛子信口開河,毛岸英是何許人,領袖的兒子,中南海能讓你像逛大街一樣溜達嗎。林飛暗暗地覺得好笑,不過對於毛岸英這種平易近人,不忘兄弟之情還是挺感動的。

毛岸英哈哈大笑:“到我家,那得吃我燒的菜,實不相瞞,我妻子還是小女孩,不會燒菜,每次都是我親自動手。不過我聽說你的老婆是伏爾加河的美女,我要吃你老婆燒的番茄炒蛋。”

斯捷潘紅著臉說道:“你還說你不是妻管嚴,真是跟好的學好的,跟上你這怕老婆的男人,我也變得怕老婆了。我老婆也不會燒菜,隻會做大列巴和水煮土豆,我都吃怕了。每次她都是磨著我燒菜,我向你學的那點手藝都被她吃遍了。你還是將就些吃我燒的菜吧。”

毛岸英做出嘔吐的神情:“你笨手笨腳,學藝不精,燒得四不像,你老婆也愛吃?算了,改天我到你家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你隻要準備雞鴨魚肉就好了,我這次給你帶來了東北的老白幹。”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說著,李怡寧在一旁皺起了眉頭,“斯捷潘達瓦裏希,我們是不是該上車了,我想這些孩子都該唱空城計了。你們的話還是留給你們單獨呆的時候再說吧。”

斯捷潘眨著眼睛,驚疑地問道:“你們這些孩子難道都是中國的京劇班的學生嗎?我好像記得你們應該是來中國留學的,學的是理工科。怎麽回事?”

這時一個女孩的肚子忽然咕咕地響起來了,李怡寧笑著說道:“就是這樣唱的,再晚一點,該是大合唱了。孩子們的肚子都餓了,請你們快點帶我們去學院的營區吧。”

那些孩子又笑了起來:“老毛子叔叔,我們肚子都餓了,你和我們的輔導員是好朋友,正應該盡地主之誼啊,請我們吃飯好嗎?俄國的美味佳肴我們還沒品嚐過呢。像烤鵝啊、魚子醬啊什麽的,都來點吧。”

那蘇軍軍官登時傻了,愣愣地望著孩子們好一陣子,忽然扭轉身,隻顧對毛岸英說話,像是置若罔聞。眼角瞥著孩子們都是閃爍的。他的同事趕緊將這些到處討吃的孩子們送上了車。林飛也覺得莞爾。

斯捷潘望著孩子們上了車,歎了一口氣:“岸英,我的兄弟,我不知道你身上的鈔票帶夠了沒有,就這些正在長身體的學生要你請客,恐怕得把你吃得光腚了。乖乖,誰家養得起這麽多的孩子啊。”毛岸英哈哈大笑。

林飛和李怡寧一到蘇軍院校,就被送進了軍醫大學附屬醫院,不是去學習,而且是去接受治療。雖然兩人都在一所醫院裏,但卻像是咫尺天涯,再想聯係,卻很難了。

李怡寧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也很痛苦,簡直像剝皮似的,蘇聯專家對她的麵部毀傷程度進行了專家會診,采取了最適合中國古典美女的臉型,越是美的,其所經曆的也越加痛苦。蘇聯專家精益求精,到了苛刻的地步。

李怡寧想說別那麽費事,我不想成為絕世美女,隻要恢複我的清麗的麵容就可以了。但她卻說不出來,麵部麻醉,隻有意識,而沒有說話的能力,舌頭都是木的,隻能是聽之任之。

她是昏迷了幾次,醫生擔心麻醉會損傷她的腦神經,采取的是局部的麻醉,而且是輕量的,這有益於她麵部肌肉的恢複功能的速度。蘇聯那時就擁有世界一流的整形手術,人造美女層出不窮,比後世的韓國的人造美女毫不多讓。

林飛也不知道自己的事了,而是任由別人擺布,醫生通過X光照片,仔細地查找他腦部的彈片,最後發現了一個黃豆粒大小的彈片壓迫了他的腦神經,這會使得他常常覺得頭痛頭昏,腦子像要爆炸了。

取彈片又是非常危險的,稍有不慎,碰破了一根細小的血管,林飛就再也不能從手術**起來了。二戰之後的蘇聯專家有著豐富的戰場救死扶傷的經驗,但他們對此依然是非常慎重的,

有的專家說:如果手術失敗了,中國方麵恐怕不會答應,斯大林會動怒的,我們都會遭殃,不如就讓它保持現狀吧。這彈片不會危及他的生命。

有的專家說:不做手術會讓中國人瞧不起,他們不能做不敢做,我們如果也不行,這不說明我們的科學還是止步不前或者是落後了嗎?哪一次手術沒有風險?沒有風險又何來的成功?這手術還是要做的,不過要中國方麵簽字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