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人民軍裝備的夜視儀

乘著人民軍慌亂的時候,五師長下令進攻,那些早就整裝待發的前鋒營也不吭聲,像螞蟻一樣,順著公路向山坡上人民軍的陣地撲去。在霧色的掩護下,這些士兵影影綽綽,就像是黑暗中的幽魂。

五師長舉著望遠鏡,在後麵觀望著。他心想:人民軍的炮陣地被毀了,就是發現了進攻的部隊也沒有辦法有效地阻擊了,自己的火炮能夠根據陣地上槍口的火光,輕易地打掉他們的火力點。隻要人民軍不開火,自己的部隊就不會開槍。

誰知進攻的部隊爬上了半山腰,忽然從濃霧中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轟轟轟——”爆炸聲越來越密,由原來還能聽出點,到後麵響成了一片。整個山坡上都在山搖地動,遍地開花,火光映紅了山坡上的景物,岩石和土坡都看得一目了然。

再看那些進攻的偽軍這時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鑽。成片的偽軍被打倒在地,剩下的都在到處亂鑽,有些士兵對著山坡上慌亂地開槍,但連他們自己也看不到敵人在哪兒。向他們發射的炮彈在進攻的隊形外匯成了一道圓圈,炮彈由外向裏猛轟。火力網越收越小,那些活著的偽軍都在哇哇亂叫。

“娘的,怎麽會這樣?這分明是我們自己的迫擊炮嘛。見鬼,何時我們的迫擊炮連變成了敵人的炮兵?”五師長看著,手不住地發抖,險些將望遠鏡摔到了地上。作為職業軍人,他非常清楚武器的性能,熟悉炮擊的規模,這就是一個炮兵連的規模。難道我們的炮兵戰場起義了?

這的確是他們的炮兵在向自己人攻擊,不過不是自願的,而是被迫的,是被槍口頂著腦袋開炮的。人民軍隊伍裏有一種美國人擁有,卻舍不得裝備給韓國人的武器,那就是夜視儀。

美國人的夜視儀也是剛剛研製出來的,用在戰場上也是實驗性的,但蘇聯人卻將他直接作為了裝備,有些亟不可待的味道。其實最好的試驗場就是戰場,身臨其境地檢驗,就能有的放矢地改進。

抗美援朝是中國人出人,蘇聯人出武器,林飛他們早期繳獲的夜視儀,送到國內,以當時中國的科研能力,還不能仿製,中蘇雙方就聯合研製,在蘇聯生產。朝鮮人的武器裝備都是蘇聯人提供的,比中國人獲得的還早還好。他們獲得了小批量的這種夜視儀,在這次戰役中,人民軍就有這種能夠透過夜色或是大霧,發現敵人的裝備。

韓國人偷襲朝鮮人民軍陣地,卻隻能憑著肉眼去觀察,視線受阻的太大,而人民軍卻可以在很遠的地方發現敵人,這在裝備上就差的太遠了。那些韓國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他們一踏入通往人民軍炮陣地的山穀,就陷入了包圍圈。

這些韓國人還不知道自己已是甕中之鱉了,等到人民軍悄悄地混進他們的隊伍,在他們的前後左右都是人民軍,被人民軍用槍口頂著時,這些韓國人還不知怎麽回事。人民軍穿著的都是繳獲的偽軍軍服。

“別鬧了,找死啊,這可是敵人的防區呢。”那些被槍口頂住的家夥不敢大聲嚷嚷,小聲地罵道。

“都給我閉嘴,你他媽的,神經病啊,再胡鬧,老子一槍斃了你們!”因為是濃霧裏,偽軍竟然認不出身邊的就是人民軍。

當官的都是糊裏糊塗的,還在低聲怒喝著,心裏也在暗暗地感到吃驚,他的手悄悄地向著腰裏的手槍摸去。直到腦袋上被三根槍管頂上了,他才愕然地問道:“你們,你們是北韓人?見鬼,你們什麽時候混進我們的隊伍裏來的?兄弟們,都放下武器,我們被俘虜了。”他倒是很痛快。

那些偽軍早已是六神無主,前後左右都是敵人,在他們驚恐的意識裏,甚至身旁剛剛並肩行走的同伴都成了敵人。這是沒法抵抗的,聽到了連長的命令,這些家夥長出一口氣,將肩頭的裝備丟在了地上,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扛著沉重的裝備爬山可不是有趣的事。

就看到一個人民軍軍官掏出步話機,小聲說道:“老貓,老鼠全部進籠,無一漏網,請指示下一步行動。”步話機裏傳出來聲音:“按照第二套方案行動。”

所謂的第一套方案就是遭遇了偽軍的反抗,驚動了後續的敵人,該怎麽應對;第二套方案就是神不知鬼不覺捕獲了全部的偽軍迫擊炮連,又該怎麽辦;當然還有第三套方案,那都是應付不測的情況。幸運的是偽軍早已是兵無鬥誌,沒有反抗。

就看到這軍官笑著對那些癱坐在地上的偽軍炮兵說道:“各位,歡迎大家加入人民軍的行列,我們從此就是戰友,就是兄弟,你們現在還有任務,還不能休息。各位,隨我來——”話音未落,就聽到偽軍準備攻擊的人民軍炮陣地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響徹山穀。

偽軍們全都愣住了,有的驚詫不已,暗自狂喜,難道還有別的部隊乘機偷襲了人民軍的炮陣地嗎,不然怎麽會傳出這麽猛烈的爆炸聲?聽到這爆炸聲,那偽軍官忽然跳起來,大叫著:“兄弟們,跟他們拚了,我們衝出包圍,回到我們的……啊——”

一聲慘叫,這家夥胸前被捅進了三把錚亮的刺刀,一時未死,就像穿在魚叉上活魚,在刺刀的尖上掙紮著,漸漸地僵硬了。那些炮兵都嚇得癱在地上,不敢目睹這慘景,戰場上遇上這種情況自然是格殺勿論。

但還有幾個他的親信也想乘機發難,一個士兵剛剛跳起身來,就被一把波波沙衝鋒槍的槍托砸在腦袋上,頓時腦漿迸裂,身子像一灘爛泥一樣軟在地上。另外幾個正想有所動作,就被刺刀前胸後背地亂紮一氣,全都口中噴血,眼睛瞪得像銅鈴,死在地上。

一個偽軍官冷不防掏出了手槍,朝著那朝鮮人民軍軍官的腦袋就舉起來,正要開槍,沒想到身後傳來了淩厲的風聲,他側身一閃,眼睛的餘光看到一道雪亮的刀光奔著他的後脖頸飛來。

他驚慌之下,連忙閃身,避過了腦袋,卻沒有避過肩膀,一刀正劈在肩頭,將握槍的胳膊斜斜地劈了下來,一支血淋淋的胳膊掉在地上,還在不斷地抽搐著。他感到一陣劇痛傳來,痛徹心扉,全身顫抖,滿臉流汗,痛的他想要大聲慘叫起來。

不等他叫出聲來,“噗嗤——”一柄刺刀從他的喉管穿進去,鮮血迸濺了出來,迸濺到對麵一個人民軍的臉上,他的刺刀正紮在偽軍官的喉嚨裏,這時正把刺刀從他的喉管裏抽出來。那偽軍軍官就瞪著死魚眼,瞪著那名凶狠的人民軍士兵,頹然倒地。

人民軍的動作配合的很好,行雲流水,一點不拖泥帶水的。宛如一個人的左右手交叉進行。那偽軍官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這時還在地上粗重地喘息著,被捅成一個血窟窿的傷口往外冒著帶著白沫的血泡。

偽軍官垂死的眼睛看到一雙錚亮的皮靴走到他麵前,一張沒有表情的中年人的臉俯視著他,然後就是那柄帶血的戰刀,還是日本人的戰刀,朝鮮人韓國人都喜歡使用。這柄戰刀舉起來,那偽軍官睜大了驚駭的眼睛,然後無力地閉上。“嚓——”一聲脆響,戰刀紮進了他的心髒。

那中年人舉著戰刀走向那幾個剛剛還想反抗的家夥,冷笑一聲,朝著他們舉起了戰刀。

“等一下,不要殺他們!”身後傳來了人民軍軍官的喊聲。

那朝鮮人民軍軍官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像是欣賞著一場絕妙的表演,看著偽軍驚恐萬分的模樣,他微微一笑:“不做死,就不會死。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頑抗到底的下場。娘的,老子和你們打了多久的仗,身邊兄弟死在你們手上也不知多少。以我的性格,真恨不得將你們全部殺光,可是我們的軍紀不允許我這麽做。當然如果你們提供方便,我還是很樂意這麽做的,全當是送你早升極樂世界。”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想就這麽死掉的家夥給我扛著迫擊炮,帶著彈藥隨我來,我要交給你們一個任務。”他說話還是那麽慢條斯理,不過語氣裏已是帶著殺氣,再要要所異動,就把你們全都殺掉,這是不言而喻的。他正找不到報仇的機會呢。

那些偽軍哪裏還敢反抗,乖乖地跟著這些殺氣騰騰的人民軍後麵行進著。隻是他們都不清楚剛才的爆炸是怎麽回事。這其實是人民軍為了引誘敵人的進攻,將一些繳獲的,無法使用的炮彈集中在一起銷毀,造成的聲勢聽起來就像是偽軍得手了,引爆了人民軍炮兵陣地上彈藥。

聽到了爆炸聲,跟隨在迫擊炮連後麵二百米位置上的偽軍以為這是炮兵得手了,他們是擔任掩護任務的,不由得興奮地衝上來,向著山坡上衝去。他們必須保護這些炮兵,不讓人民軍反擊得手。

隻是大霧的幹擾,他們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身旁的岩石後麵,就隱藏著自己的落難兄弟,他們都被槍口頂著腦袋,閉著眼睛,頭也不敢抬地聽著他們衝過的腳步聲。沒有人敢發出聲音,先前的屠殺讓他們毛骨悚然,渾身冰涼。

那支掩護的偽軍就一股腦地衝進了山穀,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被炸得麵目全非的陣地,草木燃燒的通紅,岩石崩裂成了碎塊,土地都是焦黑的。可是連一件大炮的零件都看不到,更沒有見到一具屍體。人民軍怎麽會這麽快就把現場處理完畢了?

怎麽回事?這些偽軍麵麵相覷,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升起在心頭,一個聲音在他們周圍的山石後響起來,“你們被包圍了,反抗是徒勞無益的,隻是意味著被屠殺,如果你們不想死在這裏,就放下武器,我們優待俘虜!”

“去你媽的優待俘虜,弟兄們,跟我殺回去,炮兵連完蛋了。”一個偽軍官揮著手槍大喊著,一些偽軍也跟著恍然大悟,轉身朝著山坡上漫無目的開槍掃射,然後一窩蜂地向著來時的山路奔去。

“噠噠噠——”四處亂飛的子彈根本是胡亂射擊的,偽軍像灌腸一樣向著來時的山路奔去,四周的山坡上猛然響起來密集的槍聲,子彈像潑水一樣飛過來,將那些驚恐萬狀的偽軍成片成片地打倒在地。

“兄弟們撐住,撐住!我們的人就要衝上來了,勝利是屬於我們的!”偽軍官趴在死人堆裏吼叫著,他非常清楚,隻要熬過這艱難的一段時間,後續大部隊就會衝上來的,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