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往美軍人群中衝

坐在坦克上麵的美國人看到了這輛掉頭衝過來的卡車,頓時一陣緊張,他們立即向這輛坦克射擊。無奈他們擋不住那些北韓敢死隊,他們人多勢眾,亂槍齊發,就把上麵的美國人打得連滾帶爬。沒死的都跳下車去了。

“我殺了你們!”老吉姆森聽到炮塔上部下連連的慘叫,臉色鐵青,他愛兵如子,心痛的不行。他命令並列機槍掃射,他自己也操縱著那挺大毒蛇機槍,槍口對準了卡車的駕駛室,“來吧,到爸爸這裏來吧。”老吉姆森冷冷地喝道。

“噠噠噠——嘎達——”下麵的並列機槍才打出了十幾發子彈,就發出撞針撞擊空膛的聲響,子彈打完了。士兵哭喪著臉對老吉姆森喊道:“長官,沒有子彈了!”

怎麽會沒子彈呢?這是因為不是戰爭狀態,士兵們沒有充分的準備,除了基數三百發子彈外,再無多餘,而那三百發子彈扣住不放,隻夠並列機槍打半分鍾。老吉姆森一聽火大了,真想將那些家夥拎出來,一個個推出車外去,你們這些混賬東西,怎麽不早點死掉!

沒有辦法,老吉姆森自己操縱著那挺大毒蛇機槍,瞄著越來越近的卡車,牙根咬的緊緊的,扣動了扳機,結果機槍毫無動靜!嗡——老吉姆森頭皮都發紮啊,頸項裏的鮮血都衝上了腦門頂,眼前一陣發黑。

他強咽著吐沫,定睛一瞧,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這一看,他簡直要吐血了。那個英勇鋪上坦克的人民軍戰士沒有成功炸毀散熱窗,卻把這挺大毒蛇機槍的裝彈裝置炸壞了!空有幾百發子彈卻毫無用處了。他想大罵那個北韓人,可是他也不得不佩服那是一個英雄。現在怎麽辦呢?看著越來越近的卡車,他的頭上冒出了冷汗。

“噠噠噠——當當當——”一梭子子彈掃過來,打在車蓋上火星直冒,叮當作響。老吉姆森幸好縮回了腦袋,不然這些子彈就要把他的腦袋打成爛西瓜了。他將身子縮回了車內,大叫著:“快退——”

話音未落,外麵又是一陣咣當咣當作響,震得這輛坦克都搖晃啊,車外又是一陣爆炸聲,接著就在眾人驚駭萬分的眼神中,一顆冒著煙的手雷從天而降!

美國人都在搖搖晃晃,這時扔進來一顆手雷,他們都站立不起來,想要將手雷撿起來扔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就在這危急的時刻,一個黑人士兵忽然跳起來,猛撲到那顆冒著煙的手雷上。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老吉姆森,保護其他人,不然大家都得死。

“轟——”地一聲,火光迸現,坦克不停地搖晃著。人人都像是要腦震**,耳朵裏隻有嗡嗡聲,其他的什麽也聽不到了。

在場的人都閉上了眼睛,不忍目睹這一切,硝煙散盡,再也沒有那士兵的身影,每個人的身上都濺著血肉,每人都像是血肉模糊,但沒有人悲傷,有的隻是憤怒。北韓人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們也要反擊,先前的害怕都化為了烏有,有的隻是報仇的心理。

剛才的那些“咣當”聲那是卡車再次從坦克邊上掠過,發出的撞擊聲,一個美軍士兵抱著複仇的心理,也不管外麵是不是有槍口正對著他,端起一挺勃朗寧機槍,就將身子鑽出了炮塔。他卻發現那輛卡車正在遠離他們。

老何的駕駛技術真是不行,現在的卡車都快報廢了,兩邊的車幫子都快刮爛了,十幾名士兵無遮無掩地站在光禿禿的車廂上,正對著他大眼瞪小眼。美軍士兵一咬牙,架起機槍就要掃射,這要是打中了,估計一梭子子彈就能把這些北韓人全解決了。

正當他要開槍的時候,猛然看到頭頂飛來了幾隻小鳥,有戰鬥經驗的他自然不會輕易地認為這就是飛鳥,但卻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轟轟轟——”一陣爆炸聲在他的前後左右此起彼伏地炸響。震得他耳朵轟鳴,兩眼冒金星,濃煙嗆得他不住地打著噴嚏。

幾乎同時,他感到手上猛地一震,就像要幾隻強有力的大手,在從他的手裏搶奪那挺機槍。他再也把持不住,機槍脫手而出,飛到了炮塔的外麵,滾到路邊的水溝裏去了。美軍機槍手瞬間變成赤手空拳了。

“哼,算你們命大,不然就把你們全都送進地獄!”老吉姆森恨恨地罵道。似乎意猶未盡,恨恨不已。他剛想喘一口氣,忽然那失去武器的美軍大叫著:“長官,那輛該死的卡車正衝向我們的指揮部,天哪,他在對我們的步兵進行虐殺呢!”

“啊——”老吉姆森大吃一驚,失去了坦克的保護,那些步兵就是這輛武裝到牙齒的卡車的盤中小菜。他一把拽下來那個美軍士兵,將身子探出去一望,這一望讓他幾乎氣破了肺腑。隻見那輛卡車又衝到美軍的人群中橫衝直撞,那上麵的北韓人民軍對著四處的美軍不停地掃射著,不停地扔著手雷。

更有甚者,幾個北韓人殺得性起,竟然從車上跳下來,撲到空無一人的重機槍掩體前,操起重機槍,架起無後坐力炮,對著潰散的美軍瘋狂滴傾瀉著彈雨,打得美軍士兵手舞足蹈,不住地倒下。那無後坐力炮拖著長長的尾焰飛過來,就像在人群中打開了一道血胡同,轟然爆炸,美軍橫屍遍地。

愛兵如子的老吉姆森沒想到北韓人竟會這麽凶狠,還敢跳下車來作戰。這是他想錯了,那些戰士不是自願跳下來的,而是被摔下來被擠下來的。

老何的卡車沒有刹車裝置,老何又是大姑娘坐轎子——頭一回,能夠支撐到現在,完全是他的運氣不錯。上麵的戰士沒有了車幫抓手,很容易被甩出車廂外的。到了車廂外,他們不敢束手待斃,連滾帶爬地撲向機槍掩體,占據了這有利的位置。

“操——我們還有這麽厲害的反坦克武器,卻不用,這是士兵貪生怕死啊。”老吉姆森看得熱淚長流,牙齒將嘴唇都咬破了。就像是發瘋似的怒吼一聲:“調轉車頭,給我去收拾這些混蛋!”

“長,長官,他們可是有反坦克武器啊,我們去不是送死麽?”部下戰戰兢兢地說道。

“我寧可死,也不做縮頭烏龜,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虐殺我們的戰士。我不是孬種,我不是逃兵,給我上——”老吉姆森說到最後,竟然拔出手槍威逼著部下執行命令。

那輛坦克終於再次掉過頭來,撲向了那輛卡車,那輛卡車正在那裏原地轉彎,秋風掃落葉般對付向他圍攻的美軍呢。隻是美軍受到前後夾攻,自顧不暇,多數人躲在肮髒的水溝裏,頭都不敢抬。

或許那機槍掩體上的北韓人忘乎所以,從未遇上能夠這麽痛快消滅敵人的機會,敵人就像是靶子一樣在那裏等死,他們殺得不亦樂乎。等到有人發現坦克向他們衝上來了,連忙轉移槍口,重機槍對付不了坦克,美軍的輕型坦克不是日本的小土豆坦克,裝甲是能抵擋重機槍掃射的。

兩名北韓人民軍戰士手忙腳亂地裝上最後一發無後坐力炮炮彈,氣喘籲籲地朝著越來越近的坦克瞄準。如果打中了,這輛輕型坦克就會車毀人亡。美軍駕駛員看得真真切切,他也在防著這一手呢。情急之下,他也像老何那樣做起蛇形機動來了。不過他還是達不到老何的那種境界,就像正常人不能像瘋子一樣行事,裝也裝不來的。

坦克像醉漢一樣扭動著,炮手搶在無後坐力炮發射前,開了一炮。這發炮彈早在炮膛裏,就等著轟擊老何的那輛卡車,實在是找不到機會,不敢輕易發射,以免誤傷自己人。

“轟——”地一聲,其實是兩聲,空中就看到兩枚炮彈拖著火焰相對而來,“嘩啦——”那個機槍掩體被掀翻了,不是命中,而是被爆炸的氣浪掀翻了,重機槍摔得遠遠的,槍管都摔彎了。裏麵的人民軍戰士摔得人仰馬翻。

這發炮彈因為炮手的慌張沒有命中,誰能頂著槍口開槍,還能做到氣定神閑,若無其事?那枚炮彈打在沙包掩體的左邊一丈開外的地上,氣浪將掩體衝的四分五裂,卻沒有傷到人。

而那發無後坐力炮炮彈卻將坦克的炮塔上的重機槍整個地撕裂下來。人民軍戰士同樣因為驚恐,沒有用這最後一發炮彈消滅這兩輕型坦克。不過裏麵的人卻是撞得頭破血流,炮彈的衝擊力太強了!

“追,給我追上去,幹掉他們!”老吉姆森頭上又多出來幾處傷口,現在鮮血糊了滿臉,他用漏風的牙齒,咬牙切齒地喊道:“奇恥大辱啊——”

確實是奇恥大辱,坦克和步兵對決,竟然還被步兵勝出了一籌,這是美軍的畏懼的恥辱,也是他的恥辱。看著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的朝鮮人民軍士兵,老吉姆森狠狠地喝道:“衝上去,把他們給我碾成肉泥!”

他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這輛坦克朝著地上的朝鮮人民軍猛撲過去,有如下山的猛虎!可是那些人並沒有失去知覺,戰場的槍炮聲將他們震醒過來,他們睜開眼,愕然發現坦克離他們越來越近,頓時一窩蜂跳起來,四處亂跑。

這下麻煩了,這些人不是朝著那輛轉彎的卡車跑,而是衝進美軍的人群中。美軍士兵駭然失色,不知道這些北韓人如此悍不畏死地想要幹什麽,還以為是要和他們同歸於盡呢。他們掉頭就跑,無奈哪裏都是人。一些美軍士兵是接到指揮部遭襲的消息後,翻身回來支援的。以至於指揮部庭院內外都是人頭攢動。

現在他們都被北韓人的勇猛頑強驚呆了,可怕的是坦克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地衝著他們撲過來。那輛坦克就是衝著他們撲過來的,駕駛員看到的全是美式軍服的人,那些北韓人想要逃跑,自然是朝著自己人方向跑。那這些身著美式軍服的人肯定是他們自己人了。

為何他們看不清呢?這是沒辦法的,戰場上硝煙彌漫,塵土飛揚,駕駛員坐在裏麵頭都不敢露出來,隻有透過潛望鏡觀察外麵,視線極為受限製,哪裏還能分辨得出這些人的膚色和國籍。也沒有時間分辨,坦克開足馬力奔跑的速度猶如奔馬。

“啊——”一個北韓士兵終於沒有跑過坦克,前麵被堵住了,美國人沒有想到自己的坦克會不分敵我,還在攔截這逃跑的北韓人。他們也沒想到老吉姆森對北韓人恨之入骨,坦克內的美軍都恨不得扒了這些人民軍的皮,他們要碾死他們,而不是活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