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如王者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淚水再次不爭氣的如斷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墜落。

厲景鎬無聲的單膝跪在她麵前,凝視著她的雙眸,深不見底卻是一往情深,那雙溫暖的大掌捧起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帶著溫度的指腹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起來,地上涼。”他淡淡的語氣,卻又一種無法抗拒的威懾力。

蕭沛語心裏卻更是委屈,誰要他在這裏假惺惺,追出來幹嘛,大冷的天外套都沒穿,鞋子也沒換,顯得就好像他很緊張她似的。

蕭沛語猛然間用力的推開他,“別碰我。”這雙手的溫暖不是屬於她的,她才不要,剛才這雙手一定還觸碰過另一個女人,她才不稀罕。

看著她想躲瘟疫一樣的躲避他,他明白她為什麽會是這樣反應,張口剛想要解釋,是她誤會了,其實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隻聽到她冷嘲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耳膜,“厲景鎬,這就是當初你和我離婚的原因嗎?”

厲景鎬皺眉,她還是那麽想了,他能說不是嗎?如果解釋是不是就會有改變。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喝多了,樓上的那位,我都不認識,是夏遠他們……”好吧,自己都覺得沒有太大的說服力,更像是一種掩飾。

蕭沛語冷然一笑,夠狗血,夠冠冕堂皇,可就是沒有絲毫的可信度。

都說解釋就是掩飾,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我什麽都沒想,是我看到的,親眼,不認識?厲景鎬,什麽時候你也變成重口味了,一夜情?炮友?嗬,看來我以前還真是不夠了解你。”絕對的冷嘲熱諷。

“沛語……”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一定是生氣了,說的話都如此難聽。

厲景鎬是怎麽都沒想到今天著這時辰怎麽如此背,做了一年的和尚,今天一失足被好友坑了一次,竟……

明天見到夏遠和張敬航兩混蛋,一定給他們拔層皮,竟敢偷偷在他的酒裏下藥。

沉默……黑暗中長久的沉默……

“什麽時候回來的?”厲景鎬站在樓梯間的窗台處,窗外的月光朦朧的照在他的身上,修長的身影籠罩著小小的蕭沛語。

其實他心裏也還是有氣的,怎麽舍得放棄世界的美景,跑回來了,一年的時間而已,世界就轉完了?

“剛剛。”蕭沛語如實回答。

“怎麽回來了?”他問。

“是啊,回來的還真不是時候。”蕭沛語冷嘲的隨口說道。

厲景鎬轉身皺眉看她,“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她絲毫不畏懼他不爽的眼神。

哎,這就是所謂的見麵就吵,不見就想吧。

“上去吧,我們談談。”厲景鎬說著已經轉身往樓梯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