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 他依舊不急不緩,隻是眼睛裏的神色,看起來很可怕,對於你這樣的人,什麽最重要,你很清楚吧。

聞言,女子驚慌的看向了連燦,終於點頭:是。

紀璟吃驚萬分,就差張大嘴巴了。

竟然這麽不爭氣,還正被連燦那個變態猜對了啊。

連燦卻是一臉的淡定,似乎這樣的答案在他的眼裏,是再尋常不過,這樣的垃圾手段,大概也隻有藍正能想得到。

目地。

你。女子既然已經招供,就變得知無不言了。

留你一條命,回去告訴藍正,有種就光明正大的來。連燦說著,手一揮,那把刀被他拔了出來。

女子痛得蹲在了地上,捂著那多了個洞,正血流不止的手心。

紀璟看的傻掉了,被連燦拉著走出去的時候,還沒有回過神來。

出去的時候,司徒染已經等候在外麵。

原來,連燦的跑車氣味實在是太重了,所以,就吩咐司徒染再開了一輛來。

司徒染將鑰匙交給連燦,就進去了,連燦留下來的攤子,他還得去收拾幹淨,紀璟上了車,還有些驚魂未定。和他在一起,總是那麽驚險,什麽事情都能遇到。

下次,一定要離得遠遠的,那些事情,可不是紀璟的人生觀能接受的。

紀璟手裏抓著衣服,搞了半天,自己的髒衣服還是沒有換掉。

連燦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卻沒有上車。

紀璟幹淨在車上將衣服換了下來。

剛換好,連燦就進來,時間還掐的真準,讓紀璟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偷看到了什麽。

但是看他又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車子安靜的朝前開著。

我有些奇怪。紀璟還是忍不住問。

他朝她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你那個時候問她,她不是不肯說麽後來,你說對於你這樣的人,什麽最重要,你很清楚吧。你一說完這句,她就什麽都說了。那麽,她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紀璟一口氣說完也不知道連燦有沒有聽懂自己要表達的。

人妖。他簡單的回答,看來是聽懂了。

人妖我怎麽沒有看出來紀璟奇怪的,那女子,分明是水靈靈的一個漂亮女孩。

連燦漂亮的眼睛,看白癡一般看了一眼紀璟。

好吧。紀璟很自覺的閉嘴了。

他是連燦啊,既然他能知道隔牆有耳,既然他能憑借人家的一句回答,就斷定了對方的身份,他還有什麽會不知道的呢。

許久,她又忍不住開口:萬一她還是不肯交代,你準備怎麽會毀掉她最重要的東西呢

我會讓她餘下的人生,都見不到激素的。他輕描淡寫,笑看風雲隻手間。

紀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連燦,沒有了激素,她很快就會男不男女不女,很快,她就會生不如死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吧,做事這麽絕這麽狠。

萬一,要是被他發現了星皇的事情和她有關,他會用什麽可怕的手段對付自己呢

這麽想著,再看向連燦的時候,就多了幾分驚懼了。

所以,千萬不要讓我發現有什麽不軌之事,否則連燦忽然停住了話,瞟了一眼慘白了小臉的紀璟,忽然心裏就笑了,那丫頭,也就是一隻紙老虎,表麵看著很凶,實際上膽小如鼠,自己這麽一說,她竟然就嚇成了這個樣子。

否則怎麽樣紀璟正緊張的等著他的下文呢。

否則的事,我還沒有想好,但是,卻不會輕饒就是。他忽然想逗逗她了。

果然,這句話一說來,簡直比直接判死刑還要難受,因為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麽,那麽,所有的可能都會成為可能。一個人那瞬間的想法,可是有幾百,每一種,都有可能讓人崩潰。

紀璟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假裝若無其事的看向窗外。食指,卻在不經意間撓著自己的拇指。想象著有一天連燦知道了自己在背後搞鬼,他會用什麽可怕的手法來懲罰自己。

紀璟不說話,連燦自是不會主動和她說話,兩個人一路沉默的回了幽篁。

下了車,周管家有些詫異的看著紀璟從連燦的車裏出來。

兩個人的關係現在這麽好了麽連先生都去接璟小姐下課了看來以後,對璟小姐要尊敬些才是。

熱情的迎上去,發現璟小姐連衣服都換過了,這下,看向紀璟的眼神,便又多了幾分尊重。

璟小姐。他恭敬的對著先走來的紀璟喊道。

紀璟無端的有種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看著一臉恭敬的周管家,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忽然什麽都明白了。

心裏不免噘嘴,這家夥,也太人精了啊,不過他要是發現,自己在連燦的眼裏,還是什麽都不是,會不會後悔有一天對自己這麽恭敬

晚上的時候,紀璟正在網上和許如意神侃,東南西北的瀏覽各種網頁,背後門的哢嚓聲音,也沒有聽到,耳朵裏塞著耳塞,正隨著音樂隨意的扭動著身體,嘴裏還塞了一隻棒冰,小日子過的愜意無比。

嗯怎麽感覺好像有些冷紀璟無端的感覺背後一陣寒意,不禁縮了縮身體。扭過頭,想要從旁邊的椅子上哪件衣服披上。

她猛的一回頭,嘴裏的冰棒掉在了地上。連燦竟然竟然就站在自己的身後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在qq上大罵他

平靜的俊臉上,看不大出他情緒的變化。

隻是腦袋裏,猛然又想起白天他說的話。

自己這樣在背後罵他,是不是也屬於不軌的一種

紀璟伸手就要關窗口,卻被他一把拽住。

超級大變態

冷血惡魔

紀璟,你怎麽不去寫想象力這麽豐富他妖嬈的長眸斜睨向她,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這種表情這種聲音,怎麽聽來怎麽看來都有種詭異的感覺。

漂亮的眼睛偷看了一眼連燦,不過,想要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什麽信息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他永遠是麵癱一般隻有一種表情。

對啊,你說對了,我就是打算寫啊,你也知道的,寫的人麽,有的時候,入戲太深,現實和虛構往往會搞不清的,剛才,其實是我和如意在商討劇情,商討劇情紀璟說著,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

連燦鬆開了胳膊,紀璟趕緊關掉了窗口。

不知道連先生,找我有何事呢紀璟雙手放在身後攪動著,看著麵前神一般存在的男子。

星皇。他慢條斯理的吐出了兩個字。

紀璟心裏咯噔,這麽快就查出來了麽

大大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之後,便又很快鎮定了下來,星皇是罪有應得,她怎麽倒是做錯了事一樣

我知道,都是你做的。他看著她眼睛的變化,繼續說道。

所以呢紀璟迎向他的長眸。

我不希望看到有下一次。他依舊沒有多大的表情看著她,然後,便走了出去。

紀璟看他走出去,立刻又打開了電腦,飛快的搜索了下星皇的新聞,果然,以前還有的關於他們的負麵新聞,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的了。

連燦看你能隻手遮天到什麽時候,哼

紀璟氣呼呼的坐在電腦前,電腦,仿佛變成了連燦那千年不化的冰山臉,在冷冷地注視著她。

她歪著腦袋,連燦,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自己和他,究竟是什麽關係

十年之前,他為什麽要收養自己

紀璟的疑問,再一次,冒了出來。

可是他不說,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問誰。

媽媽啊媽媽,你知道不知道,小璟心煩意亂啊。她一個人對著電腦胡言亂著。

十年之前,她才十歲,還太小。

紀璟閉上眼睛,那一幕,又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那一日,和平常的日子一樣,她穿著粉紅色裙子的背著書包從學校高高興興的回來,美術課上得到的大大的紅五星,她正迫不及待的要拿給媽媽看。

推開虛掩的門:媽媽,我回來了。她大聲喊著,肚子也好餓了。隻是今天,好像有些例外,竟然沒有聞到廚房裏飄出的香味來。

媽媽見沒有聲音,她又大聲喊了一聲。

你紀璟吃驚的看著屋中的陌生男子,我媽媽呢她看向四周,開始變得惴惴不安。

媽媽沒有出來,可是,卻有一個陌生的男子,而且,看上去很凶的樣子,讓她有種想打寒戰的感覺。

黑黑的眼眸,看著眼前的男子,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的媽媽死了,以後,我就是你監護人。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站起來過,聲音,有和他的麵容一樣,冷冰冰的。

你胡說。紀璟聽聞他的話,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周管家,把她帶回去吧。男子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她,還有她的房子,便朝外麵走去了,然後自己,就那樣被周管家帶了回來。

後來,不甘心的她,曾經跑去警局問過,得知的消息,竟然是真的,媽媽出了車禍,死掉了。他們還給她看了她的死亡證明。

從此以後,她就像隻可憐的小貓咪,縮在連燦諾大的別墅裏,慢慢長大。

隻是,連燦很少給她好臉色看就是了。

她心裏有一百個一萬個疑問,卻沒有人給她答案。

因為幽篁裏,沒有一個人給她答案。

而她,也好像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除了媽媽,竟然想不起任何一個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戚。

親生的父親,從她有記憶起,就沒有看到過。

看來,要找到答案,隻有靠自己了啊。

這樣想著,紀璟便覺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打開門,就往外走去,走到樓下的時候,遇到了周管家。

璟小姐,這麽晚去哪裏啊他趕忙聞到。

紀璟哪裏管他,像風一樣就衝出了大門。

一邊跑還一邊在想著自己怎麽這麽蠢

在黑漆漆的山路上跑了半天,終於到了外麵的大馬路,紀璟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憑著兒時的記憶,終於摸到了那片小區的門口。

十年,小區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變得很陳舊了,紀璟記得以前她剛住進的時候,小區建好沒有多久,花花草草都是新,現在,樹木長的很高大了,隻是樓房,已經破舊了很多,來來往往的人,大多是在這座城市討生活的外地人。

操著不同的口音。

往著家的方向走的時候,她忽然開始惶恐了。

十年未曾回來,家,還是她的家嗎

裏麵,是空著還是,早已住著其他人

踏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的爬上三樓。門,緊閉著。鐵將軍牢牢的把門著。

紀璟忽然就笑了,笑自己真的好傻,站在門口,看著那張熟悉的破舊的年畫。輕輕的叩門。

許久,沒有一點的聲響。

姑娘,那裏已經空關了許多年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

紀璟一看,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奶奶,佝僂著被,臉上,爬滿了皺紋。

您是,陳奶奶嗎紀璟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麵容,記憶,一點點的複蘇。

你你是小璟陳奶奶盯著紀璟看了許久。

沒來由的,紀璟鼻子一酸,點點頭:對,我是小璟,陳奶奶。

孩子,這麽多年,你去了哪裏啊聽說你家出事之後,我就來了,可是,卻一直都沒有看到你,每次經過,都是關著門。陳奶奶歎口氣。

媽媽出事之後,我就被親戚接走了。紀璟說道,連燦,大概是她的親戚吧,她隻能這樣的猜測。

現在這樣子,你大概也進不去,來,先回奶奶的家裏,看看,我家那個老頭子能不能幫你把門打開。

謝謝陳奶奶。紀璟轉悲為喜,扶著奶奶上了樓,陳奶奶就住在他們的樓上。

看到紀璟回來,陳老爺子也是很高興,給紀璟讓了個座,就帶著工具下樓幫紀璟開鎖去了。

紀璟坐不住,也跟下去了,搗鼓了沒多久,鎖就開了,聽著那哢嚓一聲的時候,紀璟的心,又揪緊了,站在陳老爺子的身後,久久都沒有推門。

陳老爺子似乎也看出了紀璟心裏的猶豫,沒有多說話,直接上樓去了。

站在觸手可及的門口,紀璟終於緩緩的伸出手,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門便隙開了一條縫。

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麵而來。

紀璟,卻沒有躲開,閉上眼睛,感受著那灰塵中帶著的點點熟悉的家的味道,鼻子一酸,眼淚便流了下來。

走進去,眼睛,慢慢的適應了屋裏的黑暗,那些朦朦朧朧的家具,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團團迷霧籠罩著一切。

眼淚,洶湧而出。

摸索著打開開關,卻還是黑漆漆一片,她苦笑一聲,那麽多年了,早已被停電了。

她摸索著走到了沙發的跟前,手扶上去,便是一陣灰塵彈起,她卻有些貪婪的聞者那些灰塵的回到,好似在感受那些當年的快樂和溫暖。

慢慢的坐下來,靠在沙發上,那些和媽媽在一起的快樂的時光,好像在那一霎那有回來了,紀璟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幽篁別墅。

她出去了連燦握著酒杯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群山繚繞,那墨綠的青山,在黑暗中影影綽綽,說不出的神秘莫測。

是,我攔不住,她執意要出去。周管家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連燦。

連燦的手微抬,示意周管家出去。

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窗前,繼續看著那變幻莫測的夜景。

她在哪裏,他其實清清楚楚。

她的手機,他隨時可以定位。

她的身上,被他綁上了無線的繩索,就像是他豢養的小狗一樣。

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些情緒開始慢慢的變化著,他看向她的目光,也越來越複雜。

帶著仇恨收養了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折磨她,為自己的母親報仇的。

可是,看著她的笑容,她的容顏,他卻又在無法自製的受她吸引著。

該死

他罵了一句,手裏的紅酒杯,狠狠的朝著窗前砸去。

難道,自己要走父親的老路麽

父子倆,都受不住那對狐狸母女的**麽

他從來都不愛她,也不喜歡她,要她,也不過是傾瀉一時的憤怒,報仇而已,他在心裏憤怒的想著。

縱使這樣的想著,腳步,卻還是不受控製的朝外走去。

來到那小區的門口,憑著記憶,他很快就找到了紀璟所在的位置。

那個笨女人,竟然門都沒有鎖上。

他看著虛掩的門,暗罵著。

輕輕的推開,在門口站了一會,眼睛適應了黑暗。

看見沙發上隱約躺著一個人影。

他走過去,在紀璟的麵前站定。

借著月光,他已經能看的很清楚,蜷縮在沙發裏的紀璟,似乎是睡著了,漂亮的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了妖嬈的弧影,睫毛卷翹,端正的小鼻子,粉嘟嘟的紅唇,微微的嘟著,似乎在**著人去親吻,那海藻般的長發,散落在她的身上,垂在了沙發上,看上去,沉靜而憂傷,就像是墜落凡間的仙子。

她,竟然可以美的這般的驚心動魄。

喉嚨處,似有火焰突然的燃燒,讓他一時口幹舌燥。

彎下腰,將她輕輕的托在懷裏,這才看清,她的眼角處,還有淚痕,心裏,不知道怎麽就被觸動了下。

抱著沉睡的她,往外走去。

看著她睡的香,真是個白癡啊,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啊。

饒是如此,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小樓,不知道是不是顛簸所致,紀璟晃悠悠的睜開眼睛,微眯的眼睛看了一眼連燦,便是大叫一聲。

連燦也冷不防紀璟突然醒來,反應那麽大,被她一掙紮,手裏一鬆,紀璟便華麗麗的摔了下去,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嘭嘭嘭,像個皮球似的,從上滾到下麵,伴隨著她半夜的鬼叫,在寂靜的夜裏,分外的詭異。

摔倒二樓和一樓之間的樓梯平台間,紀璟趴在那裏,痛的動也動不了。

連燦衝了下去,看著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紀璟,倒是有些尷尬了,一時間,不知道是伸手還是不伸手了,便索性站在那裏看著紀璟慢吞吞的爬起來。

紀璟在心裏咒罵著連燦,一手扶著樓梯,慢吞吞的站起來,感覺眼睛處有涼涼的滑膩膩的東西滑過,一抹,沾了一手的血。

憤怒的轉身,這個混蛋連燦,這個時候出現做什麽

連燦驚異的看著紀璟額頭那裂開的口子,正要說些什麽。

紀璟卻惡狠狠的看著連燦,正待要破口大罵,腦袋一昏,整個人就朝一樓的樓梯摔去,連燦手快,這一次,是牢牢的托住了紀璟的腰,紀璟軟綿綿的倒在了他的懷裏。

擦,敢情剛才是回光返照啊

連燦這下真急了,抱著紀璟往樓下衝去,卻不想,才剛走到一樓的樓梯口,一顆子彈便打了過來,好在他的反應夠快,閃過了,牆壁上卻現出了一個小坑。

該死

他暗罵一句,竟然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他抱著紀璟,蹲在一樓的角落裏。

迅速的翻出了手機,給司徒染傳了個短訊。

那一發子彈打過來之後,也沒有再打來,對方似乎是也想搞清楚連燦這一邊的情況,雙方,各自在暗處,僵持了有兩分鍾。

紀璟依舊昏迷當中,額頭的血還在汩汩的冒出來。那裂開的口子,就像是裂開嘴巴大哭的孩子一樣,醜陋無比,可怕無比。

他撕開了自己的白襯衣,幫紀璟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另一麵,還得提防那藏在暗處的殺手。

鮮血,很快就滲透了他包紮的布條。

那白色的襯衣布條,根本於事無補,隻一會會,便又是鮮血淋漓,他的白襯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跡。

一邊警覺的打開手機,通知司徒染盡快來支援,一邊,鷹一般銳利的雙眼不時的查看外麵的風吹草動。

有腳步聲,慢慢的逼近,雖然是很輕很輕,但是對於受過特別訓練的連燦來說,那樣的腳步聲,完全的騙不了他,來的,應該隻有一個人。

但是無法判斷,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在外麵候著,前來的,說不定隻是來偵查的。

但是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屏住呼吸,一手抱著紀璟,閃過身子。

腳步聲,在靠近樓梯的時候,開始變慢了。

似乎對方也在斟酌和猶豫。

連燦聚齊了十二分的精神,隻待一擊擊中。

那個身影,終於探出身來,一刀出手,隻聽得啊的一聲,一個身體滾落在了地上,卻隻是一個濃妝淡抹的女子,穿著暴露,想來隻是一個夜店的女子。

連燦心中明白上當了,對方是拿這個夜店的女子來試探他的。

果然,在他探出腦袋的那一刻,子彈,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掃射了過來,這一次,可不是試探性的一槍,而是連續的掃射。

連燦趕緊抱著紀璟又退了進去,嘭嘭嘭的子彈打在牆壁上,濺起了一個個的坑坑窪窪,地上落滿了子彈。

再看懷裏的女人,額頭的血,還在不停的湧出,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平時嬌豔的雙唇,早已失去了原來的豔麗,變得蒼白。

連燦看著紀璟,那一刻,忽然驚慌起來。他討厭了她那麽久,發誓要好好的折磨她,可是看著此刻的她,卻害怕失去了她,害怕她就此長眠。

她的情況,再也容不得遲疑了。

時間的流逝,隻會加重她流血的嚴重。

深呼吸一口,無論如何,隻能放手一搏了。

將紀璟放在角落藏好。

他拖起那個夜店女人的屍體,用它當作自己的掩護,往外走去。

槍聲再次響起,連燦凝神諦聽,很快判斷出槍聲的方向。袖中的飛刀,也在那一刻飛出去。

鋒利的小刀,直指男人的脖子,一刀劃過,分毫不差的割斷了持槍男人的喉嚨,頓時,陷入直飆出來,就像是一口小小的瀑布般。

男人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而他身邊的另外一個殺手,顯然是受到了驚嚇,怔怔的看著那不知道從哪裏發出來的飛刀。

而他的發愣,也給了連燦可趁之機。

下一秒,飛刀再次出手,準確無誤。

兩具屍體直直的倒下去。

趁此機會。連燦立刻尋找了一個有利的地形,隱藏了自己的身體,卻又能夠將外麵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時間,好像突然停止了一樣,隨著那兩個殺手的死亡,突然陷入了靜寂。

連燦不敢掉以輕心。

最近,總是遭遇莫名的追殺,也許是藍正,也有可能是莫名的未知勢力。

連燦漸漸的有些心焦,紀璟的傷勢還沒有控製好,還在出血。

對方可以等,可是自己,絕對不可以等。

一腳飛起,腳下的易拉罐順勢飛出。

果然,槍聲響起。

子彈貼著他的身邊飛過。

他故意踢出易拉罐,隻是為了故意暴露自己的所在位置,同時,他也清楚的看清了槍聲的來處。

擦,他暗罵一聲,竟然連狙擊手也派出來了。

就在對麵的高樓上。

這下連燦鬱悶了。

如果一個人要在狙擊手的追擊下逃走,問題不大,可是現在還要帶著紀璟那個拖油瓶,想要好發無損的逃走,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是,就這樣的僵持,紀璟或許就要自己流血而亡了。

看看時間,距離聯係司徒染,已經過了十多分鍾,他最少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達。

可是紀璟恐怕又等不及。

正在猶豫之際,卻忽然聽得聲音,聲音,是從樓梯處傳來的,再一細看,他差點氣死,隻見紀璟一手捂著腦袋,一邊搖搖晃晃正扶牆而出。

她不知道怎麽又醒了過來。

但見她搖搖晃晃的走出來,朝著外麵跌跌撞撞的走去,連燦驚異的發現,狙擊手,並沒有對紀璟下手。

這個時候,如果狙擊手想要自己的命,最好的辦法就是對付紀璟啊,因為如此一來,他必定會現身救她,可是狙擊手卻遲遲不見動作。

連燦看著紀璟搖搖晃晃的朝自己這邊走來,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停留,不知是沒有看見他還是怎麽回事。

她繼續朝前走著,卻離他沒有幾步遠的地方,再次站立不穩,朝地上摔去,連燦衝上前,同時袖間的飛刀出擊,一隻手緊緊的拖住了紀璟。

紀璟微睜著眼睛,迷惑不解的看著連燦:你還沒有走啊。她嘀咕了一句,再次暈倒了過去。

與此同時,連燦的那把小刀,在空中與狙擊手的子彈親密接吻後各自彈開,連燦一甩手見,一刀又是飛出,狙擊手一閃,躲過了飛刀。

但是接下來,他卻做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收起了槍,離開了。

連燦抱著紀璟,朝自己的車子匆匆跑去,與此同時,司徒染終於趕到,看到連燦已經能處理,便趕著叫人來善後,自己又匆匆的去檢查天台了。

連燦急速飆車,往醫院趕去。

好在,醫院不是離的特別遠,卻隻是一個小小的醫院,連燦抱著紀璟衝進了急診室。

急診室此刻,正忙碌,裏麵已經躺著一個出了車禍的人,醫生正在賣力按壓著患者的胸腔,護士也在打著下手。

連燦將紀璟放到一旁的病**,卻沒有人搭理他。

立即給我過來冷魅的聲音響起,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正在做著急救工作的醫生一愣,這才發現急診室裏又多了兩個人。

等我這裏醫生的話還沒有說法,連燦已經飛快的移動到了醫生的麵前,一隻手,放到了患者的脖子上。

護士和醫生驚恐的看著連燦。

連燦冰冷的長眸看著醫生,不說話,意思卻也清楚的很,若是不過去施救,那麽病**的這個人,就將是死屍一具,救不救都沒有必要了。

我我們立刻就去。醫生說著,慌慌張張的朝著紀璟的病床趕去,走的太急,腿還在病床的角上撞了一下,醫生強忍著疼,不敢吱一聲,去查看紀璟了。

女護士也趕緊惴惴的跟過去了。

醫生小心的揭開紀璟頭上的布條,血,倒是止住了,隻不過,紀璟失血太多,整個人看上去血色全無,身體的溫度也在不停的下降。

額頭上的傷口,還在可怕的翻裂著,露出了血紅的皮肉,看上去觸目驚心。

醫生伸出手,摸摸紀璟的手,卻迎來了連燦殺人一般的目光,嚇得立刻收回了手。

很抱歉,她的情況很重,我們這裏的條件太差,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連燦把玩著隨手拿的手術刀,長眸冷幽幽的看向醫生。

對,我們真的沒有辦法。醫生止不住的出冷汗,雖然很想肯定的點點頭,可是病床的女孩的情況真的很嚴重,而且看樣子,這男的絕非善類,若是有個什麽差池,恐怕麻煩就大了,現在的醫患糾紛這麽大,他惹不起還躲得起。

那我恐怕也沒有要沒有辦法了。連燦說話間,那把鋒利的手術刀飛了出去,插在了門框上,然後,優雅邪魅的看向醫生。

是,我立刻就動手。醫生咽了咽口水,終於點頭。

一邊顫抖的轉過身體。繼續查看紀璟的傷勢。

護士趕緊在旁邊幫忙。

檢測血型,縫合傷口,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這個待到檢測出了紀璟的血型之後,醫生和護士麵麵相覷。

我們的血庫,最近存血告急,這位小姐的o血型,我們正好沒有。醫生鼓起勇氣對連燦說道。

連燦冷著俊臉看著醫生,又看看護士。

你們呢連燦問道。

我是a型。醫生趕緊回答。

我是b型。護士也趕緊接口。

連燦鬱悶了,他倒是o型血。

可是,用自己的血去救紀璟,在感情上卻無法接受和做到。

自己的血,是父母給的。

用母親給自己的血,卻救紀璟,恐怕母親知道之後,怎麽都無法原諒自己的吧。

恰在此時,機器忽然發出一聲滴的延長聲音,連燦看著那屏幕,已經在變成一條直線,而旁邊的數字,也在飛快的下降。

醫生驚的又轉身給紀璟注射了一支強心針,屏幕的曲線,又開始有緩慢的跳動。

連燦看著一連串的變化,此時,想要轉院,也來不及了,閉上漂亮的長眸,睫毛微微顫,最後,猛然睜開。

用我的吧。他摞起了袖子。

醫生和護士二話不說,立刻開始了救援的工作。

連燦坐在紀璟的床邊,看著鮮紅的血液從血管裏緩緩的流進紀璟的體內,這種直接的人體輸血,很奇妙。

身體血液的流失,讓他的意識好像在刹那間出現了微妙的變化,看著病**的紀璟,看著漸漸好轉的氣色,看著那恢複生命體征的滴滴聲,他的心裏,在那一刻,竟然會有了微微的滿足感。

紀璟,你欠我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他默默的想著

紀璟是被一陣疼痛弄醒的。

額際間的疼痛,讓她有種快要裂開的感覺,痛苦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調整著自己的視線。

醫院裏特有的味道,刺激的她有些不適應。她現在隻記得自己昨晚去了以前的房子,然後,就莫名的遇到了連燦,自己還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連燦

想到連燦,她心裏被憤怒炸滿,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真是個瘟神加混蛋,他去那裏做什麽啊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情緒激動之餘,手不禁動了動,卻碰到了一隻胳膊。

她斜著眼睛,想要看清是誰,無奈頭痛欲裂,腦袋想要轉一下都痛的要死。

看不見也看不清。

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想看清是誰啊。

現在能利用的呃,就隻剩下纖纖玉手了。

紀璟的手摸索著,先是摸到了衣服,手感幹細膩的感覺,看來衣服的質量還不錯,她暗暗的想著,手繼續往上摸著,終於摸到了腦袋,不過,怎麽隻有頭發

紀璟的眼睛繼續往右手邊斜過去,隻是可惜,眼珠都要掉裏麵了,還是沒有看清,隻好繼續摸著那光滑如絲的頭發。

嗯嗯,頭發的質地也不錯,滑滑的,又很清爽,感覺還挺舒服的啊,紀璟的臉上,不自覺的滑過一絲笑容,眼睛慢慢的閉上,剛才斜著眼睛實在是太累了,得休息下。

繼續摸

哦摸到臉蛋了臉也挺光滑的。皮膚很有彈性的樣子,還有長長的睫毛,撓過指尖。咦,還是卷翹的,好像比自己的還要濃密的樣子呢。

鼻子,也是端正停止的,紀璟的手一路往下摸去,嘴唇也很柔軟啊,就是冷了點,不過觸感很好呢。

姐姐,你一定是個美人吧。感覺到手心下的眼睛微微眨動,紀璟依舊閉著眼睛微笑著說道。

姐姐連燦差點暈倒。本來睡的好好的,結果忽然感覺有些異樣,警覺的他立刻就醒了,隻不過一開始沒有睜開眼睛而已。

醒來之後,才發現是她不安分的手在摸他,胳膊頭發臉蛋,摸的可是不亦樂乎,把他的臉都摸綠了。

哪裏有女人敢這樣對他對他這樣肆無忌憚

可是詭異的是,被她這樣的一摸,卻被她摸的熱血沸騰的,那久違的原始的欲望,倒是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讓他有種將她就地正法的衝動。

隻是她的一句姐姐,直接澆滅了他的欲望之火。

他是男人,頂天立地,雄赳赳氣昂昂的男人好不好

怎麽可以像個女人

紀璟,紀璟,真是氣死他了

姐姐嗎他壓抑著心裏的不滿,一隻手彈開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紀璟被連燦突然的聲音嚇得頓了一下,猛的睜開眼睛,這一次斜眼,終於看到了連燦的俊臉。

心裏咯噔一下,可不是麽,剛才摸的,不就是他的臉麽

完了完了,怎麽會是他在這裏

打死她都不會想到陪著自己的會是連燦啊。

他不是很討厭自己麽

還動不動就嚇唬她威脅她麽

兩個人見麵從來都是說不上幾句就橫眉冷對的啊。

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還是他送自己來醫院的

紀璟斜眼看著連燦,心裏的想法已經轉了無數個。

連燦見紀璟醒來,又恢複了麵無表情高高在上和她多說一句話都會死的樣子。

看樣子,你死不了了,等會我會安排人來接你轉院。說著,他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差不多該到了。說完,他就酷酷的走出去了。

紀璟依舊斜著眼睛看著他高大的身影離開自己的病房,直到他完全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

嘭的一聲,還挺大聲的,似乎是很不爽的樣子啊。

她切了一聲,轉轉自己快要僵硬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