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憑借著討好的手段,邦特先生已經設法把信件變成了接受喝茶的邀請,這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這也讓彼得勳爵很高興。當天的四點半鍾,他就坐在了厄克特先生的房子裏,烤起了小餅。他訓練有素,對準備烤餅非常在行,但是如果他放很多的黃油的話,這會對厄克特先生的身體不利。話題很自然地被扯到了謀殺案上麵。在這樣一個下雨天裏沒有什麽東西比溫暖的爐火、黃油烤餅和讓人感覺舒服的恐懼更好的了,傾盆的大雨和恐怖的細節這些似乎更對大家的口味。在這樣的環境裏一個其樂融融的聚會氣氛就很快地形成了。

“當他進來的時候,他的臉白得可怕。”廚娘佩蒂肯太太說,“我是在被叫去給他拿熱水瓶的時候看見的。一共有三個,一個給他放在了腳下,一個放在了背上,一個大個兒橡膠的放在了他的肚子上。你永遠不會相信他病得有多厲害,臉色蒼白、打著哆嗦,痛苦地呻吟著。”

“綠色的,我看他時,廚娘,”漢納·韋斯特洛克說,“或者你可以把那個叫做黃綠色。我覺得那是在出黃疸——更像他春天生病的樣子。”

“他的顏色真難看,”佩蒂肯太太非常同意,“但是沒有一點像他最後一次生病的樣子。他痛得很厲害,劇烈的疼痛讓他腿部**。這讓威廉姆斯護士印象非常深刻——她是個很好的年輕女士,沒有像我那樣的驚慌。‘佩蒂肯太太,’她對我說,我覺得這樣稱呼比大多數人稱你廚娘要禮貌的多,好像是他們給你薪水有權利這樣稱呼你一樣——‘佩蒂肯太太,’她說,‘任何其他的我所見過的病人都沒有像死者那樣的**。佩蒂肯太太你記住我說的話,這樣的**肯定有什麽原因。’啊!那時候我根本不懂她的意思。”

“這是砷中毒一般的特征,這也是我的主人告訴我的,”邦特回答說,“一種非常可怕的症狀。他以前有沒有食用過這樣的東西?”

“不是你所說的**,”漢納說,“盡管我記得春天他生病的時候抱怨他的手和腳讓他坐立不安。聽他說我才知道是像針紮一樣的疼。這讓他非常的擔心,因為那時候他正忙著寫完一本書,而且他的視力下降的也很厲害,對他來說寫作就是一種煎熬,可憐的人啊。”

“起訴時那位紳士曾經說過,對詹姆斯·盧博克先生說過,”邦特。說,“我知道了針紮一樣的疼痛,視力下降很厲害等等都是長期被投砷毒的征兆,如果我可以這樣說的話。”

佩蒂肯太太用麥克白一樣的語氣講述故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繼續說道:“是的,我跟他和警察說的就是‘在我們的房子裏’,我說,在以後的三個夜裏我都沒眨一下眼睛,我感到恐懼。”

“邪惡的所在,”漢納說,“還不僅是讓一個小夥子痛苦地死去。上帝為什麽那麽仁慈不懷疑這一切?”

“是啊,沒錯。”佩蒂肯太太說,“主人告訴我們當把可憐的博伊斯挖出來時,他全身都有砷毒,我知道這些時感覺到天旋地轉。‘噢,先生!’我說道,‘這些,都發生在我們的房子裏!’我是這樣說的,他也是這樣說的。‘佩蒂肯太太,’他說,‘我真的希望不是這樣的啊!’”

“嗯,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害羞的人。”漢納承認說,“像你所說的一樣,我跟主人和警察一起研究了事情的經過,我知道將會有什麽問題,我都做了準備。”

“但是,當然要證明這件事不是發生在這間房子裏也不是很困難。”邦特說,“韋斯特洛克小姐在審訊中很好地提供了證據,我想她所說對於法官和陪審團來說像天上的白雲一樣清楚。法官向你表示感謝,韋斯特洛克小姐,但是他說的還不夠——你對整個法庭所說的真實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