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肥牛出市

後者笑了:“殺手,每天提著兩把砍刀滿世界找人的小混混也敢叫殺手?”張老好似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道:“白……給小兄弟拿過禮物來。

‘咕嚕嚕……’白不知從哪裏扔過一個黑色塑料袋,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狐疑的打開了袋子,裏麵赫然是一顆人頭,一顆沒有頭發的人頭,隻見那顆人頭五官變形,瞳孔放大,嘴巴張開,貌似死前被嚇的不輕。

‘絲……’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顆光頭我認識,是那些殺手的頭領,我不禁下意識的捂了捂左胳膊,那裏的刀傷就是拜他所賜,至今都沒有痊愈。

“還有他的手下,我實在沒閑心都給你送來,這也算是個證據,表明我們的誠意。”張老指了指地上的那顆人頭笑道。

我抬頭看了看張老,此情此景我收起了原本對他的不屑,能將殺人說的這麽輕鬆的人物一定不簡單。

張老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笑道:“這不算什麽,這種小場麵同我們每天要麵對的東西來說都是小兒科,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殺什麽不是殺呀……”

“張老……你到底是做什麽的?”我謹慎的問道。

後者好像得到了什麽,嘴角上揚道:“倒鬥,聽說過嗎?”

我聽老骨頭說過這個行當,有些驚訝的說道:“盜墓。”

張老眉毛一揚,有些意外但隨即又點點頭笑道:“看來師兄的工作做的不錯嘛。”值得注意的是,那白板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和動作,同那‘忠’一個表情。

張老和白板走了,我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答應了他們,我知道自己雖然貪財,但還沒有到要錢不要命的地步。隻是那個時候心底裏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呼喊:‘答應他們,答應他們吧。’

臨走前回了趟家,我和父親的關係一直很不好,因為在他的眼裏我是一個忤逆的不孝子。從小打架鬥毆、惹是生非,他額頭上的傷疤也是我造成的。母親雖然對我也不錯但更疼愛弟弟多一些,整個家裏最疼我的就是已經去世的爺爺了。

走進爺爺以前居住的的房間,正上方掛著他的遺像。他還是那麽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還記得早些年老骨頭老給我將一些稀奇古怪的神鬼故事,爺爺十分生氣,叫我不準進老骨頭的家。然而我就是喜歡去,好幾次偷偷的跑過去玩。

記得有一次被爺爺撞個正著,兩位老人打了起來。末了,爺爺夾著我就往家走,隻聽得老骨頭在後麵跳著腳的喊:“這是他的命,是宿命,躲不過的……”

爺爺停住腳步,不知道在想什麽,末了幽幽說道:“除非我死,否則別想……”

然而爺爺終究還是沒有挺住,記得死的時候爺爺已經不能說話了,隻是拉著我的手,千言萬語隻匯成了那末不甘的眼神。

“爺爺,我的宿命到底是什麽,是不是已經開始了。”我自言道。

後來父親走了進來給了我一個小木盒,裏麵放著一枚古式的青銅扳指,周圍雕刻著看不懂的圖案,正中央有一塊圓形凹槽,原先肯定鑲著什麽東西,估計是寶石之類的,但如今裏麵鏽跡斑斑什麽也沒有。

走出了家門我心裏百轉千回也不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正當我在思索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危機感來臨。下意識的向側麵一跳,一塊板磚擦著我的肩膀飛過去。

“誰……”我自認為在本村沒人敢陰我,他們應該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當我扭過頭去看到那板磚主人的時候,心中釋懷了。

他……上身穿著一件舊黃了的白背心,下身穿著一件墨綠大褲衩,腳上卻是光著什麽也沒穿。渾身皮膚黝黑,體壯如牛。一頭流油的短發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洗了,眉毛濃鬱,雙眼若鈴,鼻直口方,如果在古代一定是標準的‘好漢相’,隻是從古到今,沒有一個好漢嘴裏喜歡嚼生肉的,眼前的他嘴裏正嚼著一塊滲血的生牛肉。

這個人叫華平安,是老村長二十年前進山打獵的時候發現的他,那時他才三歲,不知被什麽人遺棄在山林裏。據老村長說發現他的時候差點沒嚇死,三歲的華平安掐死了一頭幼狼,並且將它吃的隻剩一顆狼頭。

在確認華平安不是妖怪之後,老村長將他帶了回來養大,用自己的姓給他取名‘華平安’意思是平平安安。漸漸的他長大了,禍事也就開始了,這個華平安天生神力,上山擒狼,下湖捉鱉無所不能。可就有一點,腦筋不夠用,神經大條,三句話不對就將人打個半死。因為他喜歡吃生牛肉,有人給他起了個綽號‘肥牛’。

早些年我們的確見麵就打,誰也不服誰。他力大如牛,我敏捷凶狠,每每鬥得兩敗俱傷。但是近些年我長大了也就不和他一般見識,後來出去打工有些日子沒見了。

“瘋狗……聽劉二狗說你回來,我們倆今天一定要分個勝負。”肥牛眉毛一挑擺好了架勢,隨時準備衝過來。

要是以前,不等他話說完就衝上去用我這四十碼的鞋,踹他四十三碼的臉。但如今實在沒有什麽興致,歎了口氣轉身就走。

“瘋狗,你給我站住……”看到我沒有還擊他似乎有些發蒙。“你……你怎麽回事,為什麽不和我打。”肥牛氣哼哼的問道。

我歎了口氣說:“都這麽大人了,你看看人家劉二狗從小被咱們倆打到大,現在人家娶了個漂亮的媳婦,蓋了三間大瓦房。我們呢除了打架還會別的嗎?”

肥牛摸了摸後腦勺,喊道:“媳婦多麻煩啊,臉上抹著白色的泥巴,還囉囉嗦嗦的那麽麻煩。”

“撲哧……”我真是輸給他了,失口笑出聲來。這也怪不得肥牛,老村長死的早,新村長也管不了他,扔給他一間破屋子就不管了。這些年他餓了就四處偷東西吃,困了就回破屋裏睡覺,許多事情不是別人不和他講,就是說了也不明白。

“行了,行了,我是不會和你打的,我要走了去外麵賺錢去了。”麵對肥牛我還能說什麽轉身就要走。

“等等……”肥牛一拉我的手說道:“帶我走吧……

“啊……”我被他說蒙了。

“嗯……”後者搓著手,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些害羞:“我也想去弄點錢,劉二狗他媳婦雖然囉嗦了點,但看著挺順眼的,我也想掙點錢把她娶回來當媳婦。”

“我草……”我被他這‘流*氓’理論雷了個外焦裏嫩。

第二天,我和肥牛進城如約了來到一家古玩店,在那裏見到了‘白板’,但卻沒有見到張老。前者還是那副死人臉,半天打不出個屁來。還是有個叫‘大猴’的人接待了我們。

白板見我帶著肥牛來了,表示不同意,因為肥牛的脾氣不適合做他們這一行,搞不好會出亂子,後者一聽就不樂意了擼起袖子就和白板幹起架來。

我也是有意試試白板沒有去幹涉,卻沒想到肥牛瞬間就被撂倒,我都沒看清楚怎麽回事,後者就‘吭哧,吭哧……’的爬不起來。肥牛的身手我是了解的,雖然他沒有什麽高明的招式,但那一身神力再加上皮糙肉厚,絕不可能一個照麵就被人ko了啊。果然,這裏沒一個人是正常的,全是變態。

原本我以為沒戲的時候,白板看到了肥牛大腿上的胎記。哦……忘了說,肥牛大腿內側有一個雲彩一樣的胎記,咋看之下還很有美感。當前者看到他胎記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同意了,這讓我更加的捉摸不透。

我們三個在城裏並沒有呆多長時間,白板便帶我們離開。坐了一天的汽車來到了陝西一帶,不過並沒有帶我們進城,而是一頭紮進深山老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