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吻
兩人一路無話的到了居民樓下，林思言下了車，李哲浩也下車來，送她到樓道口，年久失休的過道燈早已不亮，漆黑的樓道看起來真有點嚇人。
“你可以嗎？很黑！”
“喔，燈又壞了……沒事……我不怕！”林思言故作大膽的說道，看著這黑漆漆的樓道咽了好幾口口水。
還沒這麽晚回來過，現在這附近幾家都睡下了吧，平時她回來的時候都還有亮光的，現在看起來確實有幾分可怖啊！
李哲浩看她故作大膽的樣子，也沒有拆穿，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道。
“我送你上去，太黑了你拉著我，別摔跤了。”說完就朝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樓梯口走去。
林思言心口暖暖的，看著前方的背影，雖然在這黑漆麻烏的地方什麽鬼影子都看不見，可她知道，她前方有個高大的身影在引領她前行。
“唉，你小心啦……”林思言話還沒說完，就被前方一股拉力拉了過去，身子頓時倒在了一個寬闊的背上，前方傳來某人的嘀咕聲，“怎麽有個坑？”
林思言聽到這話後就無聲的笑了，李哲浩雖然看不見，可從她的聲音裏麵他聽出來了。
“這邊的房子建成太久了，樓道也都老舊了，坑包很正常的，我們這一幢還算好的，就你剛剛掛到的那個地方有個水泥包，平時大家都走慣了，它也不在正中間，所以也沒管它！”
“你笑我？”李哲浩故意沉下音色。
“不。啊……”林思言以為他不高興，剛準備回答，人就被拉住然後一個旋轉。
然後她感覺自己背後是冰冷牆壁，感覺臉頰上方有一個溫熱的呼吸靠得自己好近，在這漆黑的樓道上人的感覺特別的靈敏，林思言感覺到有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差不多已經快貼在她身上了。
那呼吸好像也越來越熱、越來越急，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一支大掌扶上了她一側腰支，其實李哲浩也很緊張，他現在心已經亂了，跳得亂七八糟的，他的手在她腰上一握，隻感覺到她好瘦，腰上都沒什麽肉似的，她本來不胖，最近倒是又瘦了好多，想到這兒，他又心疼起她來。
右手慢慢撫上她的臉頰，一如記憶中的細膩，慢慢撫上她的眼晴、眉梢、額頭，再向下輕輕撫上了她的唇。
林思言被他一係列動作搞得緊張得不行，心跳不停的在加速、加速！隻感覺到仿佛是他的手指在唇上細細描繪，她正不知是打斷他還是就這樣不出聲的時候，唇上的手指已抽回，接著而來的是一股柔軟溫暖。
李老師在親她嗎？
這個念頭一閃過，轟！一股熱氣直衝腦門，她頓時秉住了呼吸。
林思言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到這一點上，她感覺到片刻的停頓後自己的嘴唇正在被吸吮、被輕咬、被撫摸，這讓她想到自己是一道點心在被品嚐一樣，而她現在確實是在被人品嚐。
黑暗中的李哲浩雙目圓瞪，眼中有著震驚，在貼上林思言嘴唇的一刹那，渾身一陣，腦子裏迅速閃過很多。
自己本是想安慰她，送她上樓就走的，現在怎麽發展成這般了，她還小，現在又遇上親人遭遇這等事，不能嚇到她、不能嚇到她。
可是唇上傳來的溫軟又讓他不由自主的想進一步，好吧，他努力說服自己，就讓這個吻代替安慰吧，希望她能好過一些。
但此刻，他的腦中已沒有什麽剛剛的好好安慰的想法了，他已被這柔軟的觸動吸引，不能自撥。
其實他也不太懂得怎麽去接吻，隻以前電視中看過，實戰的話嘛還真沒有。他隻是覺得她的唇好軟、好香，他閉上眼睛沉醉其中。
這種感覺仿佛是以前在酒店裏品嚐一道上好的佳肴，他想要繼續嚐下去，看還有沒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林思言已經不能思考了，她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記了，黑暗中的她雙眼大張，渾身僵硬的緊緊靠住背後的牆壁，反貼在牆麵上的雙手，十指緊張的曲起，用力的壓著。
李哲浩察覺到她的僵硬，手輕撫上她的麵頰，唇稍稍退離，輕聲喚道，“思言！”隻是這嗓音怎麽聽都是怪怪的。
林思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大的深吸一口氣，然後急促的呼吸起來。
由於她呼的太過大力，還靠在她身上的李哲浩清楚的感覺到，胸口下方位置有一團軟軟的東西隨著她的呼吸一下一下的碰觸自己，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出現一些畫麵，他渾身一繃，呼吸有些沉重起來。
他是沒怎麽接觸過女人，也沒經曆過情事，可這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大學時期同宿舍的男生看A片那可是比上課還來精神啊。還要拉著一堆人，一邊看一邊研究，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哪個男生敢說他沒看過？
不要紮堆的看啊！
不能想、不能再想！停！STOP、STOP！
李哲浩在心裏一遍遍默念到。終於，平複了一些。
林思言的大腦也慢慢恢複過來，剛剛發生什麽了？
剛剛是發生了吧？李老師親了自己？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唇，那上麵仿佛還留有他的餘溫。她搞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既開心、又擔心，既羞赧、又期待。
李哲浩的手撫到她的脖子，然後穿過脖頸扶上她後腦勺，手微一用力，把她的頭按向自己懷中，另一支手也改為圈著她的腰。
嗬！原來自己比她要高出一個頭了，這小家夥還真是比他想角中還嬌小，黑暗中的李哲浩輕輕裂開嘴角。就是太瘦了，她還不到18歲，應該還是要長得，但她現在這模樣身體怎麽負荷得了，哎！怎麽辦才好！他輕輕歎息到。
林思言靜靜的被他抱著。
她想要這樣的懷抱，她需要這樣的懷抱，她有一種被人疼惜的感覺，她想要被人疼愛，這些都是被她深埋在心底卻一直渴望得到的。
小時候很多事情是記不清了，從她記事以來，言麗晴就一直在上班，每天早出晚歸，有時連假日都要去加班。
外婆說媽媽是為了她們才這麽辛苦，因為要給言言好的生活環境，好的學習條件，她也明白，這一家三口子人都是媽媽一個人在養著，前幾年外婆領了低保，一個月還有幾百塊，生活上也寬鬆了一些，可隨著她慢慢長大，學費越來越重，開支也就大了，媽媽也想著還是多掙點，等她將來嫁人了能留下點什麽給她。
可是這樣，她倆就基本沒有太多獨處的時間，她跟著外婆的時間都比對著她媽媽的時間還多，就不要說無微不至的關愛了，與其說她需要關愛，其實她的媽媽更需要這關愛。
一時間，林思言想了很多，想到以前，想到現在，酸酸的感覺又浮了上來，或許是這樣的懷抱、這樣的溫暖，讓她整個人都變得軟弱起來了吧。
老天，請求你，讓它久一點、久一點點就好，她在心裏默默念到，然後放軟了身子任由他抱住，閉上眼沉浸在這美好中。
緩緩的，李哲浩將唇抵上她的前額，輕輕一吻，然後低下頭來，額頭抵著她額頭輕聲說道。
“對自己好一點，好嗎？記住我說的話，嗯？”
“嗯……”林思言一邊點頭一邊輕聲應到。
“上去吧！”說完後退一小步，雙手搭上她的雙肩。
“嗯……”黑暗中倆人手牽著手，摸索前進。
把林思言送到家門口，李哲浩就跟她告別了，交待了幾句讓她好生照顧自己的話就下了樓來。
坐進車裏的他打著車卻沒有急著走，而是靜靜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可那一刻自己是真的情不自禁才吻了她。
想到這兒他又想起她軟軟的唇來，接吻的感覺還不賴嘛！而且，這個人還是林思言，他覺得自己是有些喜歡上這個小女孩了。
本來自己對她的感覺不是太強烈的，加上他一直秉持著老師與學生不可太過親近的原則，所以就算是有一些情愫，也沒有多想以後會怎樣，但今晚的意外，還真給他許多不一樣的感覺，那一時他腦子裏真閃過要愛她、護她、疼她的念頭，他想要一直這樣把她擁在懷裏，為她遮風擋雨。
他想好好對她，想讓她像以前一樣開心的微笑，就是這麽想的，他也覺得自己可以做到。
“嗬！自己在想些什麽啊！真是，她是你學生呢！”李哲浩一支手拍在方向盤上，一支手撫上自己的額頭，邊晃著腦袋邊嗤道。
不想了、不想了，還是快回去吧，繼續呆著還不知會胡思亂想些什麽，隻是，他沒有發現自己現在臉上的表情，如果他照照後視鏡，就會看到，那裏麵的男人分明一幅陷入愛情中的模樣而不自知。
一手掛檔，一手撐著方向盤，腳下一用力，黑色轎車慢慢駛出這寂靜的老城區。
待到樓下的引擎聲消失後，林思言才輕手輕腳的來到母親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