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各有各的口味

這包子是熱的,而且險些就把我給燙著了。我都不敢說是一手拿著包子的,因為這包子熱騰騰的,一隻手根本就把持不住。我是雙手“捧著”一個包子的,就如同是捧寶似的。

冰冷麻木的雙手很快就在這熱騰騰包子的接觸之下,漸漸的靈動起來了,十根手指可以自由靈活地曲直。這種感覺真好,就感覺身體被暖化了一般,仿佛是一道道暖流流向了一座冰川。

“怎麽還是熱的呀?這蒸籠的保溫效果原來這麽好的嗎?”我驚歎不已地說道。

煙丹鬼說道:“是我在主人睡覺的時候,又加熱了一下,想來會用的到。”

我說道:“原來是這樣子,我就說,這蒸籠還能當保溫杯了不成,謝謝你,你真是想的太周到了。”

真是多虧了有心的煙丹鬼,才能夠讓此刻身體冰冷麻木的我,暖一暖身子,不至於僵硬不已。

煙丹鬼說道:“主人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新鮮出爐”的熱包子在我冰冷的手中,冷卻起來非常的快,誇張一點地來說,就好似一簇火焰伸入了雪堆裏麵,很快就熄滅了。當然,我的手上可沒有被燙出一個黑窟窿。自戀一點地來說,我的手白皙得真的就如同是雪一樣,稱得上是雪白的手了。

我不一會兒就吃上了包子,我是說溫度適宜的包子,不至於燙口。這次隨即拿的包子是一個豆沙包,有點甜,有點黏糊,前者可能是我平時並不怎麽吃甜食,因為吃甜食容易發胖,我可不希望我變成一個胖妞。我先在就覺得我貌似還是偏胖一些,要是可以再瘦上一些的話,肯定可以變得更加漂亮。而後者,我猜測應該和煙丹鬼的二次加熱脫不了幹係,越煮越黏糊,這些麵粉食品大多數應該都是這樣子的。總體還是可以接受的,我是指我可以接受,雖然說有一些黏黏糊糊,有一些“糙糙”的感覺,口感不是很好,但是我一點兒都不挑剔。要知道我可是在窮苦農村長大的孩子,小時候有段日子可是一日三餐都是饅頭,這好歹還有餡,好多了。

我覺得要是換做大城市裏那些嬌生慣養的女生,恐怕麵對二次加熱的包子有些反感了。畢竟一般的包子鋪的包子都是做出來很快就賣掉的,不會二次加熱的。按照這家店的生意來說,確實應該是賣的出去的。隻不過,現在這一家店不營業,這才導致這些包子都堆積了。要是照常開門營業的話,我看別說是一籠包子了,就算是十籠包子都賣的出去。

我是根據之前趴在門上麵偷聽外麵的情況,外麵那麽熱鬧的議論,嚷著要買包子,嚷著快開營業,從中推斷出來,這包子鋪生意火爆。不出我所料的話,應該算的上是,當地的招牌了。畢竟居然不營業都會在門口堵了那麽多人,生意一般的店鋪可做不到。

這包子鋪到底有什麽巨大的魔力呢?難道說是就是因為“女性顧客打折”這一點,讓店鋪門前人滿為患?不可能,照理來說,這樣子的優惠的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女性顧客多一些,畢竟女生的確相較而言是比較精打細算,比較對優惠活動感興趣的。這就好比是商場搞促銷,總是有很多的女性顧客來場一樣,而相對的男性顧客就要少的多了,或者說純粹就是陪女朋友了。

可是這樣子的優惠必然就是兩麵性的,就如同是一把雙刃劍似的,有的那一麵,也有壞的那一麵。給了女性顧客優惠,卻沒有給男性用戶優惠。要是我是一個男的,知道了肯定就會覺得老板有毛病,分明就是好色,一點兒都不公平,不會再來這裏買了。

單單就是如此優惠,絕對不會是店鋪生意火爆的原因。那又是別的什麽呢?我思來想去,門外麵不間斷的還能聽到一些話語,我和煙丹鬼現在在裏屋,聽不太清楚,就跟蚊子叫似的,嗡嗡嗡的,耳朵就要起繭了。

要知道,我之前可是耳朵貼在了門上,才聽清楚的。那門冰冷冰冷的,耳朵貼著門,就好似貼在了一塊冰上麵似的,這不,到了現在我還感覺我的耳朵明顯是身體上最冷的器官,伸手一碰自己的耳朵,感覺手都要被冰封了似的。我問了問煙丹鬼,煙丹鬼說,我的耳朵都紅了。

我現在又不是再做什麽羞羞的事情,也不是在說什麽恬不知恥,或者說令人臉紅的下流的話語,亦不是聽著別人說些聽了會麵紅耳赤的小情事,還不是看著一些不堪入目的男男女女的視頻,我這耳朵紅啊,絕對不是羞澀、感到羞恥,隻會是凍紅了。

凍紅了耳朵,在大冬天裏是很正常的現象。當然,那些“裝備完善”的人可能並不會經曆到。因為那些人總是圍著圍巾,帶著耳罩,帶著帽子,帶著口罩,手中有暖手寶,有秋褲,有羽絨服,有長筒襪子,有雪地靴,等等等等。我就不一樣了,現在的我要帽子沒個帽子,要圍巾沒個圍巾,至於別的什麽耳罩、口罩、暖手寶、秋褲、羽絨服、長筒襪子、雪地靴之類的,提都不必提了,壓根兒就沒有。

之前耳朵又直接貼在了門上麵,冰冰涼涼的門,偷聽了那麽久,不被凍紅了耳朵那就怪了。除非我的耳朵不是肉做的,而是鋼筋做的。話說,那扇門還是鐵質的門,這意味著我這麽耳朵一貼,熱量散發的非常的快,要知道鐵的傳熱性可是非常優秀的。這應該是初一時候的科學知識,我先在還有一點兒印象,隻不過那具體的結論如何官方地說,我已經忘記了。簡單來說就是,道理我懂,但是我難以滴水不漏地官方似的說出來。

記憶是會遺忘的,就如同是冬日裏飄雪一樣,不知不覺的,記憶深處就有一塊地方,白茫茫了。曾經記憶裏的那些繁花似錦,就這樣子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冷的棉襖,看不見了。

而積雪總是會有融化的那一天,記憶呢?那些被積雪掩蓋的記憶呢?記憶裏那些空白呢?還能夠回想起曾經的那些豔麗,將這些空白重新填滿嗎?我看,恐怕有些記憶永遠都想不起來了。

就如同,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記得自己吃奶時候的情形。有些東西,真的是強求不來。

我有一些動情,說到繁花似錦,我不禁想起在伏溪第一醫院,我的病房,窗外麵就是一片花海,那裏有我最愛的曼珠沙華,火紅火紅的曼珠沙華就如同是綻放的火花一般,那麽的**四射,隻是現在,恐怕就是蒙上了厚厚的雪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難道說是這包子真的是實在是太好吃了,導致人滿為患?我覺得貌似也不至於如此。自我感覺,這包子不難吃是真的,可是真的算得上是好吃嗎?我不敢妄下結論,畢竟一個人的口味總是說明不了大眾的口味。就好比,有的人就是不喜歡吃橘子,一吃橘子就反胃,有的人就恰恰相反,相當喜歡吃橘子,要不是吃多了會發熱,恐怕一天能吃個二十來個。

這就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口味、不用的喜好,我記得我在上小學的時候,我的一任同桌就是不喜歡吃黑木耳。那時候吃飯都是去食堂,我們是麵對麵坐的,這菜都是學校固定的,根本就沒有辦法自己選擇。換一種說法就是,學校統一一天天分別吃一些什麽東西。不像高中、大學那時候,學校的食堂是你想要吃什麽,就去打什麽。非常的不民主。

然後每每一餐中有黑木耳,我的這一位同桌就會把它夾給我,我當時有一些尷尬,起初我是不願意要的,但是後來我就慢慢地接受了,還有一些順理成章了。甚至,到了後期,我看到餐裏有黑木耳,都不用她開口,我就直接伸出筷子夾過來了,然後對著她嗬嗬的一笑。她也總是嗬嗬一笑回應我。主要是她說,她不喜歡吃黑木耳,扔了也是扔了,還不如給我吃,老師說過,不可以浪費糧食。還說,反正你喜歡吃,你就多吃一點,你看你那麽瘦,不多吃一點怎麽行呢?那時候才是小學,是天真無邪的年紀,人與人之間的交際也沒有那麽複雜,沒有那麽多的心眼。我說不上多麽的喜歡吃黑木耳,隻能說不討厭,還可以,不吃白不吃,有的吃總比沒的吃要好。還有就是對於我一個窮孩子來說,對於我那個年紀來說,又有什麽麵子不麵子的。我還聽說,黑木耳的營養價值是非常高的,我又是張身體的時候,要是一直吃一些饅頭、稀粥什麽的,恐怕要成為矮子了。所以有得吃就吃,我吃的名正言順,有不是偷來的食物,搶來的食物。

我小學的這一事件之中,就可以看出一個普遍的現象:人各有各的口味。

就拿這包子鋪裏麵的魚香肉絲包來說,這包子我知道過,有資格來做一番評價。這魚香肉絲包裏麵,就有黑木耳。我吃了我覺得味道還是不錯的,而換做我小學時期的哪那一位同桌,咬了一口發現餡裏麵有黑木耳,自然是不要吃了,我在場的話,隻怕是會讓給我吃。(隻不過,現在今非昔比,人也長大了,要麵子起來了,我現在也不缺錢,她咬過一口再給我,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當然,我會拒絕地很婉轉,不會傷了彼此之間的和氣。在人際關係這一方麵,我自認為我做的還是可以的。)

那麽,到底別人對於這一家包子鋪的評價怎麽樣呢?泱泱大眾覺得這包子鋪裏麵的包子好吃不好吃呢?我個人的口味是絕對難以代表所有人的口味的,各有各的口味,必須要問問別人才行。

在這裏,我已經感到微微的異樣,留了一個心眼,隻不過還不敢枉自推斷。我感到的異樣就是,這包子鋪可能有一些問題。這是一種直覺,可人滿為患的生意帶給我的一些主觀感受,我談不上證據證明。

“主人?你在想什麽?”煙丹鬼說道,“怎麽跟發呆了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瞧你這,包子都吃完了,還在啃著手指頭哩!”

我一愣,啃手指頭?這是什麽情況?它在跟我說笑嗎?要知道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啃手指頭的習慣,我以前在我爺爺還在世的時候,我問了他一個問題,我問爺爺:我嬰兒時期的時候有咬手指頭的習慣嗎?為什麽我看到現在的小孩兒,總是動不動就要把手指頭塞到嘴巴裏麵呢?還能是賣萌不成?好吧,肉嘟嘟的小孩子做出這種行為,確實很萌萌噠。

我爺爺跟我說:“你從小就不啃手指頭,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生下來就不是孩子,是個柯南。”

我:“……”

柯南,名偵探柯南,是一個虛構的人物,非常的有人氣。他本是一名高中生,然後突然身體縮小,變成了一個小孩子。爺爺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是一個小大人,呃,有同齡人並沒有的睿智。

而從我記事以來,我也是從來沒有過啃手指頭這種習慣的。這是一種不好的習慣。我後來從書上看到,手指因為暴露在空氣之中,經常和外界接觸,所以有非常非常多的細菌。之所以吃飯之前要洗手,就是這一個道理。把手指頭塞進嘴巴裏麵,啃手指,簡直就是把細菌引入自己的體內。

總而言之,我是一個從小到大,從出生以來就不啃手指的人。現在煙丹鬼居然說,我在啃手指?簡直就是顛覆我的三觀!

然而我發現更加讓我顛覆三觀的事情還在後麵——

我一看自己的手,我的右手食指居然真的塞在了我的嘴巴裏麵,我居然在啃手指!

我頓時就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我不禁失聲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煙丹鬼問道:“什麽可能不可能的?”

我說道:“我一向就不啃手指頭的。”

煙丹鬼說道:“可能是主人的手指太香了呢?你看你的手,雪白雪白的,就好色采擷了外麵的積雪的顏色似的,可讓鬼羨慕極了。這手指還那麽的修長高挑,簡直就是一雙完美的小手呢!”

煙丹鬼誇獎著我,這些話語要是我平時聽了,自然是心裏美滋滋的,畢竟哪一個女孩子不喜歡被誇讚呢?哪一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在別人眼中美美噠呢?可是現在,我聽了卻心裏卻一點兒都不好受。

我突然就堅定地說道:“別打岔!這包子有問題!”我說得非常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煙丹鬼毫無防備的,被我這言語暴擊的,直接就呆滯在了原地,微微的張著嘴巴。它驚訝得微微張著嘴巴,我就能夠感受到一股寒氣。

“我……我怎麽了……”煙丹鬼輕聲泛起嘀咕。

我自顧自地打開尹煮希醫生的手機,這家夥的手機上連“美團”和“口碑”這兩個國民級別的APP都沒有,我隻好在手機的“應用市場”裏麵下載了這兩個應用,這期間又浪費掉了很多的時間。

我下載這兩個APP的原因,就是談一談這家包子鋪,或者說我內心想法的虛實。

我打開“美團”,腦子有些信息繁雜,朝煙丹鬼問道:“對了,這包子鋪的名字叫做什麽來著?”

煙丹鬼說道:“啊?我進來的時候沒有特別留意,忘了。”

“啊?完了,我也想不起來了。”我努力地回憶了一下說道。

我尋思著不礙事,“附近”裏麵找一找,肯定能找到包子鋪的,對比一下樣式,應該是可以準確無誤定下來的。

煙丹鬼卻說道:“我知道了,主人,這菜單的正上方就赫然寫著店鋪全名啊!我們都疏忽了。”煙丹鬼說著就把菜單給我遞了過來,還真是。

我所在的這包子鋪的店鋪全名就赫然寫在上麵,我之前隻顧看羅列的包子名稱,居然對這麽“大寫”的字視而不見,真是醉了。

既然知道,那就再好不過了,省去了在美團APP的“附近”裏麵搜尋的時間,要知道這是一個大城市,不似我的窮農村,可能整個村子裏頭就隻有一家包子鋪。甚至一家都沒有,畢竟我在村裏的那些年,我沒有吃上過一個包子。

這城市裏頭,可能方圓一百米以內就不止一家包子鋪了。雖然說我可以選擇“附近”,並且勾選“離我最近”這一個條件,迅速找到離我最近的包子鋪——當然,也就是我腳下踩踩的這一包子鋪。但是怕就怕這手機太年老了,定位功能不好使,定位偏差太嚴重。要知道現在的手機可是連雙GPS定位都用上了,定位的精準度大大提高,以前的那些手機定位相較之下就容易出錯的多了。

我於是把包子店鋪的店鋪名字輸入了進去,一搜,“美團”上果然就搜到了這一家店。大城市裏麵的這些店鋪基本上都是入駐了美團和口碑,因為互聯網下單的人越來越多了。這是一個互聯網時代,網絡早就已經走入千家萬戶了。

我點進去看裏麵的顧客評論,果不其然讓我從中找到了一些貓膩——

顧客A:這家包子鋪的包子真的是讓人吃了還想吃啊,五星好評!

顧客B:別看這家包子鋪的規模不大,裏麵包子的種類還是非常繁多的,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顧客C:說不上來哪裏好吃,但就是想吃,從這家包子鋪營業的第一天,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買了一個吃之後,就徹底迷上了,我天天都要吃,不吃就覺得渾身難受。

……

還有好多好多條的評論,都說包子好吃,經常來吃,甚至基本上人人都是回頭客,可是對於味道到底是怎麽樣子,都沒有詳細的評價,沒有說味道鮮美,或者說有點甜,等等。隻是籠統的說好吃,我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再看“口碑”那一邊,頁數這樣子的評價,就感覺貌似這包子有一種讓人上癮的魔力一般。

這不,我剛剛舔手指頭,舔的那根手指,就是我接觸包子的那一根手指。我承認這包子味道不差,但是覺得不至於讓我瘋狂到舔手指上殘留的味道這種境地。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回頭客呢?難道說是這一地帶沒什麽包子鋪,完全就被這一家給壟斷了嗎?我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包子鋪,有五十多家。這一推論可以否定了。

既然不是壟斷地位,那就更加匪夷所思。仔細看這些評論,就會發現,有不少的顧客就已經購買了上千次了!來一家包子鋪消費上千次,這是什麽一種概念!如果一天吃一次包子,那就相當於風雨無阻的天天來買包子,堅持了三年!三年吃同一家包子鋪的包子吃不膩?那些消費上百次的顧客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綜合店門口前的瘋狂行為,關門打烊都有人敲門,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家包子鋪,簡直就是廣場似的,人絡繹不絕。

我說道:“煙丹鬼,你吃個包子看看?”

煙丹鬼說道:“鬼不用吃這些東西的。”

我說道:“我隻是想讓你嚐一下味道,不必咽下去。”

煙丹鬼點了點頭,雖然看起來貌似並不明白我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很顯然它還是照做了。隻見它從蒸籠裏麵隨意地取出來了一個包子,正當它要下嘴的時候,我說道:“等一下。”

煙丹鬼疑惑不解地問道:“主人,怎麽了?你剛剛不是還說讓我嚐一嚐味道嗎?”

我說道:“把包子掰開來。”

煙丹鬼問道:“怎麽了?”

我說道:“你照做就是了。”

煙丹鬼掰開了包子,這是一個肉包子,按照包子鋪老板的說法,應該是豬肉。

我說道:“好了,你可以嚐味道了。”

我話畢,煙丹鬼慢慢地把包子的一角塞進了嘴巴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