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死或苟延

總會讓我感覺熱血澎湃,那些舞文弄墨的騷人墨客尚且如此一腔愛國熱忱,我們又有什麽理由漠視呢?毒品的泛濫會讓一個國家頹廢,是必須要杜絕的。有國才有家,說大了是國,說小了是家,盡管我並沒有家。有誰願意看到毒品風靡,然後親人朋友紛紛嗜毒成性,拖著病殃殃的身體卻渾然不自製呢?

煙丹鬼說道:“主人,你說會不會隻是個例呢?”

我問道:“個例?什麽意思?”

煙丹鬼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會不會就是我嚐嚐的這一個包子裏麵是含有令人上癮的毒品的呢?其他的或許並沒有含有毒品。”

煙丹鬼還說道:“主人,你看,我剛剛嚐的是肉包子,在這裏除了肉包子還有菜包子、豆沙包子等等。要不要我再嚐一嚐別的?”

我連忙製止,說道:“別別別,你可給我省一點心。你是傻了,還是也吃上癮了,要是你上癮了我可如何是好。這一看就不是個例,外麵有那麽多的上癮似的顧客呢?顯然所有的或者很大的一部分包子裏頭都含有了毒品。”

煙丹鬼說道:“主人就是心思縝密,我說的這些也是開玩笑的,並不是真的還要再一個一個嚐個遍,隻是想看一看主人會是什麽反應而已。”

“煙丹鬼,你居然學會調皮了。”我嗔怪道。

煙丹鬼說道:“主人,這些包子裏麵含有毒品,但是不會很多,是微量的,是一種日久而多,並不是一下子一個包子裏麵含有大量毒品的。”

“你說的對,這我也知道。”我說道。

微量的、慢慢地、循序漸進的,這其實才是毒品最可怕的地方之一,這就如同是吸煙一樣,一開始總是覺得吸一支煙,就一支煙,吸完這一支煙就不吸煙了,結果吸了一支又一支,根本就停不下來。喝酒也是這樣子,說好的一杯就夠了,結果一杯又是一杯。

我記得曾經有一則新聞,說的是記者采訪了戒毒所裏麵,戒毒成功的人。他們是曾經的吸毒犯,現在已經戒掉了。他們回憶吸毒的經曆,總是說道,一開始隻是試一試,或者純粹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吸食毒品的,結果,就這麽一發不可收拾了。就如同是墜入了一個深淵一樣,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最後難以自拔,沉醉其中而不知歸路。

我和煙丹鬼暢談了一番毒品的危害性,我們丟對毒品感到非常的厭惡,覺得這是危害一個社會的毒瘤一般的存在。

……

我和煙丹鬼在包子鋪裏麵,暫時是安全的,畢竟大門緊閉,沒有人進的來。雖然說外麵早就已經“變天”了,伏溪第一醫院的事情還在持續發酵的,這座城市吸引來了越來越多的外地人。就好似這最城市因為充滿了懸疑而耀眼起來,讓人們觀望著,靠近著,有的是來感受一下著城市魅力的,有地絲想來練練膽子的,還有的,純粹就是隨波逐流的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現在,人人都覺得這城市是一座讓人失蹤的城市,充滿懸疑和驚悚,丹姐姐失蹤了,一代名醫尹煮希也失蹤了,更加不可思議的還不是這些。最最令人驚奇的是,伏溪第一醫院的傷病患者,居然夜不見了人影。重點是這個傷者還是一個雙腿癱瘓,無法下地走路的人。

當然,這個不見的傷者是我,我自己有怎麽會不知道自己。隻是事情的本相已經被淹沒了,現在那些網絡段子手、鍵盤俠們的添油加醋下,本來就那麽一點玄乎,現在是越來越玄乎了。甚至網上還有一種說法是,我被鬼抓走了。

說來也是可笑,然而仔細一想,倒也不能完全說是不對。舉一個不妥當的例子,就好比是一個人嘴上說著真是活見鬼了,然後見到的人其實真的就是一個鬼,誤以為是人罷了。就是這等嚇人,並且荒誕。

我知道的信息有限,畢竟我現在就隻能待在這個小小的鋪子裏麵,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就好似井底之蛙一般,看到的天空總是有限的。當然,在這個互聯網時代,在這網絡發展迅速的二十一世紀,我的信息獲取渠道也絕對算不上是閉塞。我依然有途徑知道一些事情的冰山一角,就如同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這途徑就是互聯網。通過互聯網,足不出戶就可以知道天底下的大事,尹煮希醫生的手機就是我上網的工具。我刷微博,刷今日頭條,刷騰訊新聞,知道了各方麵的事情,當然我重點關注的自然就是伏溪第一醫院的“失蹤”案子了。

之所以要把“失蹤”這兩個字加上引號,那是因為這是在外人看來的。人人都以為蕭煙丹、尹煮希、姬白是失蹤了,隻有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並不是眾人揣測的這樣子,而是——

我不是失蹤,而是在這個包子鋪裏麵躲著,外麵事情鬧得很大,我先在要是出去就是自投羅網,有的時候,真的不是單單的一句清者自清就可以解釋的,我隻能選擇躲著。(更何況我和煙丹鬼還殺了一個人,雖然說動手的並不是我,但是我也脫不了幹係。)

而蕭煙丹則不是失蹤,而是真真切切地死掉了,陰差陽錯之下變成了我身邊的煙丹鬼。恐怕是屍體都找不到了,因為根本就不存在屍體這麽一個說法。

至於尹煮希醫生,這是我最最感覺不解的一個,也是現在最大的迷、最難以揣測地一個變量。他的下半身是徹底被紫瞳純白小貓咪給咬掉了,當時血流成河,痛苦不堪,場景要是播出來絕對是少兒不宜,絕對是需要打馬賽克的那一種。可是,他真的因為失去**而死掉了嗎?

真的會死嗎?那古時候的太監又是怎麽活下來的呢?真的不會死嗎?可是血流成河,又沒有及時的包紮,難道不會血幹而亡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尹煮希醫生現在是死是活。

如果尹煮希醫生還活著,那麽他不回到醫院辦公室工作的原因,其實也很好解釋,自己下麵受到了那麽大的重創,一輩子堪憂,那還有什麽閑情上班?

如果尹煮希醫生死了,死在了那個地下的浴室裏麵。那麽恐怕人們想要找到他的屍體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要知道顧溪第一醫院的地下室可是外人不知道的。我看,甚至有可能十年半載的,不是伏溪第一醫院拆遷、地震什麽的,恐怕都不會知道下頭有一個秘密地下世界。有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尹煮希醫生的屍體了,前提是在我不說出真相的情況下,尹煮希醫生的屍體直接就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慢慢地被腐蝕掉了。畢竟我是知道“地下世界”所在的人,至於是不是唯一的一個人,我想我不是,至少,丹姐姐也是去過的,要不然她也不會慘死在那裏。

一個人的屍體,腐爛掉,需要多少時間?我不知道。但是想來,是在我的生命周期之內的。尹煮希醫生是在地下浴室受到的重創,地下本來就比地麵上要潮濕的多,更何況是浴室,更加潮濕無比了。在潮濕的環境下,屍體的腐爛絕對比幹燥的環境快得多。初中的時候,科學老師就跟我們講過,潮濕的環境更加容易滋生細菌。細菌促進屍體的腐爛,這是常態。可以這麽說,在真空的,沒有水分的情況下,比如說一個人的屍體在月亮之上,那是不會腐爛掉的。地下浴室,有水,有空氣,浴室弄了便池,還是蹲坑式的那一種,顯然會滋生很多的細菌。結合種種,簡直就是屍體腐爛的絕佳之地好不好。我還聽說,在地下螻蟻可是非常多的,成千上萬的螻蟻啃食屍體,恐怕也能夠飽餐一頓了。

不過想來骨頭它們是不要吃的,像是那些墓地裏頭,總是也會有幾根骨頭一樣。若幹年以後,人們無意之間(之所以說是無意之間,那是因為想來幾百年、幾千年以後,也不會在搜尋二十一世紀的失蹤人口了,畢竟一個人的壽命最多也不會超過兩百年。我反正是沒有見到過那個老人活過兩百歲的,我的身邊沒有,連超過一百五十歲的都沒有。想來放眼全世界,也找不出來一個超過兩百歲的人,一百五十多歲的倒是能找出來幾個,但是也不多。那時候失蹤的人,老也老死了。)發現了尹煮希醫生的屍體,隻不過是幾根骨頭而已,人們也不知道這是尹煮希的,壓根兒也不知道尹煮希是誰,他可還沒有達到流芳百世的地步,又不是神醫華佗,千古留名,人們早就已經不記得他了。興許還會有人對著這些骨頭,喃喃自語:“這是不是什麽狗骨頭?”興許還來一隻狗兒,搖著尾巴,行衝衝地走過來,然後叼起他的骨頭,咬碎吃掉了。吃完,還伸出舌頭舔一舔嘴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誠然,我是帶有諷刺意味了。我心中,因為尹煮希醫生對我迫害的事情,從始至終我都對他存有一定的偏見,對於這一點,我從來都不否認。

這是尹煮希死了的情況,屍骨難尋。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尹煮希醫生沒有死。他或許正在某一個暗處,包紮自己的**,但是恐怕也隻能是止住血,保住一條命,難以複原了。因為,真的就是直接被紫瞳純白小貓咪給咬掉了。當然我排除一種情況,就是現在二十一世紀的醫療水平已經卓越到,可以把分離下來的**黑重新拚接上去並且功能還能用。我覺得達到這中程度地可能性還是不大的,不過我一點兒都不懂醫術,我純粹就是一個外行人,說穿了這一切就隻不過是我的揣測而已。隻是在我看來,現在斷了一隻手,接一條手上去,都未必可以讓它能曲能伸,更何況是下麵那器官呢?那海綿體器官,難度自然是更大了。

再說了,尹煮希醫生沒有死,也沒有繼續在伏溪第一醫院上班工作,用不上那裏的手術台,又怎麽接上器官呢?還有,我當時貌似也沒有看見地上有尹煮希醫生的海綿體器官,到底有沒有掉落到地上還不好說。他有幸存活而不願意去上班工作,我也可以想到其中的原因——

上班工作,也就是意味要接觸人,病人、護士,同事等等。人與人之間自然是需要交流的,沒有了那器官,聲音、形體多多少少應該都會出現一些異樣。

古時候的太監,說起話來尖聲尖氣的,尖銳刺耳,舉手投足之間更是騷裏騷氣的,不是沒有原因的。當然,我們在電視劇裏麵看到的這些太監形象,在一定程度上是經過是為了影視劇的效果,難免有一些藝術加工。然而我是真真切切穿越去過古代的,對於太監,真的和電視劇中八九不離十。

他們說話、舉手投足,有顯著的和常人不一樣,還有就是心理上,也會有一些變態。說起古代的太監,著名的就如秦朝時期的著名太監趙高,他聯合別人偽造秦始皇的遺詔,把善良的扶蘇公子給活活逼死,並且將秦始皇的幼子胡亥捧上皇位,一時之間也可謂是權勢滔天。人盡皆知的“指鹿為馬”事件就是從他這裏出來的。還有明朝的著名太監魏忠賢,也是一個厲害的貨色,他權傾天下的時候,甚至引得不少的人稱他為“九千歲”,這是一個什麽概念,求官的人為了能夠當官,甚至直接就叫他爹,也就是相當以現在的“叫爸爸”了。他把整個國家都弄得烏煙瘴氣的。可以說,提起太監,總是和禍國殃民聯係在一起,總是偏向於反派,給人的印象總是不怎麽陽光,如同是被貼上了標簽一樣,那些忠心護主的太監倒是漸漸被人遺忘了。有所善終的,相較之下廣為人知的,恐怕也就是清朝時期的慈禧太後總管太監李蓮英了。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審時度勢。慈禧太後去世後,守孝百天就隱退了,活了六七十歲,在古代也算得上是長壽了。要知道古代的醫療水平很差,疾病頻發,普遍的壽命隻有四十幾。能活到六十四歲,應該不亞於現在活過八十歲的老人了。

如果尹煮希醫生還活著,生存著,說難聽一點,他現在的狀況就是現代的太監,羞於見人。

我放下手機,揉了揉太陽穴,一條條關於伏溪第一醫院的新聞沒完沒了的,大多數卻總是重複相同的內容,更多的是一血標題黨,什麽“伏溪第一醫院或將倒閉”、“醫院鬧鬼”、“背後的真相令人咂舌”等等,博得眼球,點進去一看內容卻乏善可陳。看得我都有些眼睛酸楚了,也不知道尹煮希醫生著幾年前的小米手機護眼功能在哪裏,我怎麽找都找不到,實在是心累。

我給這手機插上電,然後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麵,不再理會。尹煮希醫生的這個手機真的是讓人頭疼不已,沒有護眼模式也就算了。由於老化嚴重,手機的電池一點兒都不經用,用一會兒時間就沒電了。更可怕的是,由於沒有快充,再加上發熱嚴重,一邊充電一遍使用的話,電量不僅充不進去,而且會掉電。真不知到尹煮希醫生平時是怎麽堅持用這部手機的,這麽有錢還不買一部新的好手機,真是令人搞不懂。

我覺得尹煮希醫生日常使用這手機,多半也就回複回複信息,打打電話了,所以這配置,這耗電才勉強夠用。

放下手機的我,又躡手躡腳的去門口,耳朵貼著門,聽著外麵的動靜。還是窸窸窣窣的,但是卻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些什麽。這窸窸窣窣和老鼠的動靜也不太一樣,我是農村長大的,草房子裏麵經常可以見到老鼠,它們就如盜賊似的會偷竊大米,米袋經常被它們咬出一個大洞,所以我自小就對老鼠的動靜聲非常的熟悉。這才可以篤定,外麵傳進來的這些聲音並不是裏頭的老鼠,究竟是什麽,我也聽不出來。

要知道我小時候睡覺,入眠之前,總是聽著老鼠細碎的聲音,一開始的時候很怕,因為我是一個希望睡覺安安靜靜的人,不像有些人睡覺的時候要聽歌。後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我在心中跟自己說,這不是老鼠聲音,是落葉的聲音,這樣子一番自我欺騙,作用還是蠻大的,瞬間就有了美感——簌簌落葉,伴我入眠,也算是一種意境。

既然聽不出是些什麽,我就也不再聽了,就當是外頭什麽風吹樹葉,抑或是路人低聲細語算了,太過於執念有時候反而是一種徒勞。我對煙丹鬼說道:“好了,外頭夜清淨的不少,不再嚷嚷嚷的了,之前可是連說話的內容搜聽得一清而出。我們現在這裏住幾天,避避風頭,再看看事態的發展,順便從長計議一下。”

煙丹鬼說道:“主人,我覺得這個提議可行。”

我說道:“稍稍整理一下,這蒸籠也不要再燒了,裏麵既然還有毒品,那就絕對不能吃。但也不可能碩把這些包子都扔掉,鋪子裏麵再怎麽扔都是在鋪子裏麵,想要扔到外麵的話,又不現實,會讓別人看到的。喏,煙丹鬼你看到沒有?”

我瞅了瞅嘴巴。

煙丹鬼問道:“看到什麽?”

我說道:“桌子上麵的報紙。”

煙丹鬼卻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說道:“主人,你為免也熱愛時政了些,要我說,小小的市民大可不必如此,我看主人要胸懷天下了。”

“胸懷天下?煙丹鬼你在說什麽,越說我越糊塗了,感覺我們的交流貌似不再同一個頻道上。”我撓了撓頭說道。

嚴丹鬼說道:“主人不就是要看報紙嗎?這些報紙都是前幾天的,我們大門緊閉的,今日的包子根本就送不進來關於伏溪第一醫院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寫在上麵,是得不到什麽對我們有用的信息的。”

果然是煙丹鬼把我的意圖有一次理解錯了,我壓根兒就沒有想過看報紙,它所說的這些報紙都是前幾天的時事熱點,我當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它都能夠想到的東西,我自然也能夠想到了。當然,我並沒有鄙視它智商的意思,沒有惡意。

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於是,我指了指一籠又一籠的包子,說道:“這報紙不是用來看的,你們它們通通展開來。”

“展開來,還不是用來看的,展開報紙不為爛,在搞什麽呢?”煙丹鬼碎碎念著,這樣子看起來就如同是嘀嘀咕咕的小孩子似的,怪可愛的。

我說道:“哎呀!我再說的直接一點,哎,真是不懂江南女子的婉轉。我的意思是,把報紙展開遮蓋住那一籠又一籠的包子。”

江南女子,說話婉轉,猶如江南淅淅瀝瀝綿綿長長的小雨,煙柳畫橋,美感十足。

煙丹鬼“哦”了一聲,又問道:“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把這些包子遮起來呢?”

“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一個日常生活的口頭語,叫做眼不見為淨嗎?”我淡淡地說道,“把這些包子給遮起來,這樣子就看不見了,心中也不會觸景生情,不會想著才除包子了。現在這種情況下,不吃包子就是不吸毒,我怕我們到時候回味上來,禁不住**子安吃包子。這樣子蓋住毒品,一定程度上可以扼住我們吃包子的念頭。”

煙丹鬼說道:“原來是這樣子,主人考慮的真是多,我就沒有想到這一點。眼不見為淨,雖說是一種輔助的行為,卻可以很好的抵製觸景生情,抵製看見包子的景,抵製吃包子的情。”

我說道:“你明白就好,哎,跟你解釋可廢了好大一會兒功夫,不過嘛,你的悟性還是很好的,一點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