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製作彈弓

煙丹鬼聽得貌似有一些投入,眼睛逗不眨一下的,仿佛眨一下眼睛就會錯過什麽似的,我看它專心致誌的,也不打斷我,於是繼續說道:“我就在思考,有什麽遠程的法子可行呢?這才想到了小時候玩的彈弓。”

“高!”煙丹鬼一個字評價道。

我說道:“不過至於能不能成,還是要看你的力氣了。把這個三角衣架掰成我畫的彈弓的樣子,做得到嗎?”

煙丹鬼看了一眼畫,說道:“主人畫的那麽詳盡,自然是不成問題了。”

說完,煙丹鬼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我心中稍微有一些擔憂,提醒道:“煙丹鬼,你不要大意,這個衣架的材質是鐵的,之前之所以說是不要塑料的衣架,那是因為塑料的衣架一掰就斷裂了。鐵的話,雖然不存在這種問題,但是比較生硬,恐怕並不容易掰動。”

煙丹鬼說道:“主人你就放心好了,硬一點好,我還生怕掰斷了。”

我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隻見煙丹鬼話音剛落,就輕輕鬆鬆地用修長的手指掰動了三角衣架,要知道三角形可是最具有穩定性的,這是小學時候就學過的數學知識,卻依然在它麵前顯得是那麽的脆弱,直接就掰彎了。煙丹鬼按照我報紙空白處畫的彈弓樣子,一點一點地弄著,我感覺這鐵衣架到了它的手裏麵就如同是麵條似的,那麽的柔軟,那麽的溫順,那麽的變化多端。我甚至感覺就差一個盤子接住這“麵條”了。

我一邊專注地看著煙丹鬼的操作,一邊想著,鬼的力氣到底有多大,一個女生居然可以空手將一個三角鐵衣架給掰動,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尋常的人,恐怕掰動這些鐵質的玩意兒,都是要用到扳手、鉗子等等工具。我腦子裏麵甚至是腦補出來煙丹鬼空手碎大石的場景,恐怕要是它上個景陽岡,力大無窮的,真的可以揍扁老虎了。

煙丹鬼有些認真、嚴謹,動作非常的小心翼翼,鐵掰彎了還是可以掰直,是可以反複糾正的,就好比是鉛筆寫字一樣,寫錯了可以用橡皮擦幹淨然後重新寫過。這樣子好是好,隻是未免有些浪費時間了,有一句俗話說的好,慢工出細活,煙丹鬼這擺明了是要“出細活”的節奏,時間會花費很多。我拔下正在充電的尹煮希醫生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煙丹鬼,你不用這麽嚴謹,沒必要一毫米都不差的,大致上相似就可以了。像是這些角度,八九不離十就好了。”

我這麽放寬要求,為的就是減少一些煙丹鬼製作的時間,畢竟我需要的彈弓是一個輔助我的工具,而不是一件藝術品,不需要什麽美觀、對稱美學、線條美學等等,唯一需要的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實用”。我記得曾經學校組織去參觀一個博物館,那裏有展示一個古代的彈弓,文字介紹說是戰國時期的彈弓,是一個將軍使用的。這彈弓可是純金打造的,在玻璃板下麵依然是顯得那麽熠熠生輝,要知道那可是很古老的東西了,時間卻依然沒有在它的身上留下什麽巨大的創傷。金子就是不一般,要是換做是我小時候的彈弓,樹枝做的,別說是幾百年幾千年了,我看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會腐爛掉了,根本就流傳不下來。那個“黃金彈弓”上,雕刻了龍鳳的圖案,精致、奢華,我覺得這東西的少說也要幾個禮拜甚至是幾個月精心打造,已然是藝術品了。

我不需要藝術品,我需要的是快速完成,我完全不可能給煙丹鬼幾個禮拜、幾個月的時間,我需要在一刻鍾之內就把一個彈弓現成品交給我,不得耽擱。因為此時此刻我和它的處境就是和時間賽跑,要是天亮了,彈弓做得再精致完美都等同於廢鐵了,如同英雄無用武之地一般。

煙丹鬼說道:“這樣子圖個大概,會不會有誤差啊,都說失之毫厘謬以千裏,我擔心。”

我說道:“沒事的,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煙丹鬼說道:“我自然是相信主人了,可是——”

我說道:“別可是了,按照我說的來,八九不離十就行,我們時間有限,除了這件事情以外,還有一些別的事情需要做,容不得耽擱,速戰速決才是上策。”

煙丹鬼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說道:“好吧,我聽主人的。”

我看到它明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係列“天花亂墜”的操作就如同是捏橡皮泥似的,那麽的順心如意。三角衣架不可能說是完全可以變現成彈弓的,總會有多餘的一些鐵片,煙丹鬼則是直接掰斷了。原來,“怕掰斷”真的不是它隨口說說的,簡直就是“力拔山兮”了。

整個操作下來,我都看不到煙丹鬼的手有一絲絲的紅腫,還是那麽的白皙無瑕,就如同是衛生間的瓷磚一樣,光滑光滑的。我也看不到煙丹鬼有什麽痛苦之色流露在臉上,恬淡極了,似乎這對於它來說並不是什麽難做的事情,就如同是家常便飯一樣。

……

終於,在我的指導和催促之下,我的這個彈弓算是製造完成了。我握在手裏麵把弄了一下,非常滿意。煙丹鬼倒是有一些覺得簡陋了似的說道:“主人,會不會太粗製濫造了,影響你的操作?”

我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王者榮耀’?”

煙丹鬼說道:“我當然有所耳聞,這是目前火熱的一款手機遊戲,覆蓋的人群非常的廣。不對,主人,我們說得明明就是彈弓,關‘王者榮耀’什麽事情呢?難不成‘王者榮耀’還要出一個‘彈弓模式’不成?”

我哈哈大笑,有時候煙丹鬼說起話來真的是幽默風趣,讓人聽了心中不免有一些歡愉。我說道:“你是不是還想說‘王者榮耀’出了一個彈弓模式,然後我為了稱霸王者峽穀,在現實世界中也練習練習彈弓啊?”

“呃——”煙丹頗為有些尷尬地說了一聲。

我繼續問道:“你既然聽說過‘王者榮耀’這一款手機遊戲,那麽你可曾聽說過有的人用諾基亞手機打上王者段位?”

煙丹鬼詫異地說道:“諾基亞不是老年機嗎?”

我說道:“對啊,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

煙丹鬼說道:“願聞其詳。”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這說明,能不能完成一件事情,技術才是關鍵,而不是工具。沒有學過狩獵的人,就算是給他最鋒利的刀刃也難以打敗一隻猛虎;沒有學過繪畫的人,就算是給他世界上最好的畫筆和顏料,都描摹不出一副美輪美奐的畫作;沒有練過書法的人,就算是給他一隻世界上最昂貴的鋼筆,都寫不出一手飄逸的字。”

煙丹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道理的確是這樣子,舉個通俗一點的例子,別人沒有主人這般傾國傾城的容貌,就算是穿上世界上最華麗的裙子,披金戴銀,戴上最珍貴的飾品,都比不上主人十分之一的美麗。主人國色天香,即使是身穿老太婆的衣服,也依然是會讓男人垂涎。”

這話語說得真的是令我小臉一熱,我嗔怪道:“就你嘴貧,竟說一些有的沒的。”我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說實話我是有一些害羞,同時亦有一些喜悅,畢竟哪一個那孩子不希望被誇漂亮呢?隻是我覺得它這誇讚的未免也太過了一些,居然連傾國傾城、國色天香都用上了,我可實在是有些擔當不起,倒是更像是單純取悅我的話了。

煙丹鬼說道:“主人,我可不是嘴貧,我也沒有說什麽有的沒的。我說的明明就是大實話,這年頭實話還不能實說了麽?”

我說道:“哎,我說不過你。還有,你怎麽能稱呼老板娘為老太婆呢?多麽不尊敬人。”

我以此扯開話題,不要再談什麽美貌不美貌的了,實在是讓人害臊。

煙丹鬼說道:“呃,主人,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

“知錯就好。”我說道。

煙丹鬼說道:“對了,這麽說來,主人是技術流的了。”

我說道:“我是技術流和顏值流的,哈哈!”

煙丹鬼說道:“顏值就是正義。”

……

我手裏握著這把彈弓,我忽而覺得一切是那麽的親切,就好似我重新回到了我的童年一樣,在田野裏麵拿著彈弓跑來跑去,裝上“石頭彈藥”擊打天空中的飛鳥,那時候的天空總是藍藍的,那時候田野裏麵也總是有蝴蝶飛來飛去。

這是我逝去的童年,就如同是沙漏裏麵流逝掉的沙子一樣,憑借回憶裝回來,也不是原來的滋味了。想起童年,總會有一種喉嚨被沙子填滿的感覺,沙啞地說不上話來。

我熟悉了一下手上的這把彈弓,花了一些時間,雖然說我童年的時候玩過,但是畢竟時至今日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手也有些生疏呆板了。我記得我上中學開始,我就是住校了,再也沒有怎麽接觸過彈弓了,一心把時間和精力用在學習上。那時候爺爺也還在世,他也告訴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多學一些知識,將來總會有用到的時候。結果證明,爺爺說得還是非常正確的,書到有時方恨少,不是說說的。另外,由於我上大學的時候開始碼字寫小說,長時間的碼字讓我的手指一些固定的“線路”了,在鍵盤上“跳舞”的手指不知道還能不能熟悉過來曾經的彈弓“操作之法”。

現在這個彈弓還不是完整的,因為隻是一個支架,缺少一根“弦”。對於“弦”最重要的一個要求就是必須要具有彈性,要不然這彈弓就等於是廢了,根本就打不出去。我童年的時候,用的是橡皮筋,那時候,去攤子上買火柴,火柴都是一捆一捆的,就是用橡皮筋捆的,當然也可以加一點兒錢買一個火柴盒。我總是買回家裏後,把橡皮筋取下來做彈弓的“弦”,然後把火柴倒入用完火柴的那個火柴盒裏麵。

當下我又該如何弄一根“弦”呢?這包子鋪裏麵,有沒有橡皮筋呢?現在這裏別說是捆火柴的橡皮筋了,連火柴都沒有,用的都是打火機和煤氣。這裏可是城市,不是鄉下,火柴這種玩意恐怕就隻有城市裏的科學課堂上有了。況且,就算是有火柴,我也覺得都是配套火柴盒的,不會再存在捆火柴的橡皮筋了。驀地,我突然想到,貌似可以用發箍。奈何這老板娘是短頭發的,並不用到發箍,無奈之下,我隻好把自己頭上的發箍給摘了下來。

紮著的辮子瞬間就如同瀑布一樣絲滑絲滑地垂落下來了,煙丹鬼見了讚歎道:“主人的頭發保養的真好,就如同是黑色的綢緞一般。”我心中暗暗道,好歹我這身體原主在古代也是一個小姐,自然是保養的不賴。

發箍綁到彈弓之上,還差一樣東西,就算是設備齊全了。差的這一樣東西就是“彈藥”了。我環顧四周,想看一看有什麽適合的東西。

煙丹鬼看我左看看右看看,問道:“主人你在找什麽東西?我幫你。”

我脫口而出道:“彈藥。”

煙丹鬼說道:“這裏又不是軍火庫,怎麽會有彈藥呢?難道主人要把這裏給炸了?”

我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在找彈弓發射的東西,總不可能是發射空氣吧?”

煙丹鬼恍然大悟,一拍腦袋說道:“原來如此,我真是傻了。請問主人,對於這‘彈藥’有什麽要求嗎?”

我說道:“不能太大,最多拳頭大小,再大的話就繃不住了。還有就是,要有一些分量,硬一點,像是紙團,肯定就不行,沒有殺傷力。”

我這麽說來,自己都覺得篩選條件有些嚴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一時之間居然覺得偌大的包子鋪還沒有合適的“彈藥”。

煙丹鬼也在包子鋪裏麵走來走去,找來找去。

“茶杯?”煙丹鬼舉著茶杯說道。

我說道:“不行,太大了,下一個。”

“遙控板?”煙丹鬼拿著空調遙控器問道。

我說道:“也太大了,下一個。”

“勺子?”煙丹鬼說道。

“還是偏大了一點。”我說道。

“有了!”煙丹鬼突然說道。

“噢?是什麽?”我說著向煙丹鬼投入了好奇的目光,看著它頗為有些得誌的樣子。

煙丹鬼說道:“既然勺子偏大了一些,那麽摔碎的勺子就不嫌大了。而且其他的條件都符合,足夠堅硬,足夠有分量。”

這勺子是陶瓷勺子,一摔就碎。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隻聽見“嘩”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陶瓷勺子就被煙丹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兩塊。這聲音來突然,一時之間讓我嚇了一跳。要知道我現在可不是在自己的家裏,是在一個岌岌可危的、還有兩個私人的包子鋪裏麵,心早就已經繃的緊緊的,這麽一聲響,還是在深夜裏,就跟心碎了一地似的害怕。

煙丹鬼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二分之一勺子”,遞給我,我看到這“二分之一勺子”邊緣摔的鋒利極了,絲毫沒有完好無損時候的圓潤,恐怕都可以用來劃破衣服、報紙了。我歎息一聲說道:“我用這碎勺子,你是要讓的手血肉模糊嗎?一看你就沒有玩過彈弓,沒有一點常識。”

煙丹鬼看了看碎勺子的邊緣,連忙說:“對不起主人。”

我說道:“沒事。”

煙丹鬼說道:“主人,這偌大的包子鋪還沒有合適的‘彈藥’不成?”

我說道:“你之前不是說遙控板嗎?把遙控板拿給我。”

煙丹鬼問道:“主人,你不是說這遙控板太大了嗎?”

我說道:“你拿過來,很快你就知道了。”

“哦。”煙丹鬼稍微走幾步,它的手很長,一伸就夠住了台麵上的遙控器,然後遞給我。我接過遙控器,淡定地對著空調按下了電源器,啟動了空調。

“主人,不怕打草驚蛇嗎?”煙丹鬼問道。

我說道:“現在已經是淩晨了大多數的居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空調的聲音也不算是很大,基本上是不會引來人的。再者,說得直白一些,有沒有人都無所謂了,明天他們都會想方設法進來的。”

煙丹鬼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大冬天,天寒地凍,我自然開的是熱空調,我把溫度風向等等設置好之後,一邊拆開遙控器的後板,一邊說道:“而且,我現在手指冰冷冰冷的,要是沒有熱空調暖暖身子,恐怕都沒有使用彈弓的力氣了。”

煙丹鬼淡淡地說道:“也是。”

包子鋪不大,這個空調也是嶄新的,能效出眾,才打開就有一陣陣熱風迎麵而來,真是讓人覺得舒服。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樣子的生活:開著空調,躲著被窩,喝著奶茶,看著書籍或者電影,愜意自在。隻是現在的我還輪不到過這樣子悠閑的生活,必須先解決一係列的事情才行。

我記得我上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們寢室裏麵也配備了空調,我們也在使用,可是那空調不知道怎麽回事,冷起來慢的要死,熱起來也慢的要死,要知道一個寢室可沒有多大的地。敢情不同的空調之間差距還是非常大的,我不禁走過去看了一眼包子鋪空調的牌子,格力空調。

我心中稍稍有一些波瀾,說起“格力”這個品牌,我會想到格力的董事長董明珠女士,想起她和小米董事長雷軍先生的十個億賭注。不管屆時結局如何,我都是敬佩董明珠女士的膽識和魄力的,她對員工非常的好,我記得她曾經說過一句話,說是讓每個員工都買上房子。

煙丹鬼見我拆開遙控器的後板,問我道:“主人,你為什麽要把遙控器給拆了。”

我說道:“取出電池,你看一看,電池符不符合我‘子彈’的要求?”

我朝它笑了笑,它說道:“我怎麽就沒有想到!空調遙控板是太大了,而裏麵的兩節電池就剛剛好!電池有足夠的硬度,有合適的大小,有一定的分量,打上去也是可疼可疼了。”

我伸手點了點煙丹鬼頭頭是道的嘴巴一把,笑盈盈地說道:“所以啊,我說做人呐,要動腦筋,做鬼也一樣。”

煙丹鬼“嗯”了一聲。

……

現在設備完善(有彈弓、有彈藥),冰冷的手指在熱空調的“烘焙”之下漸漸地舒展開來,不再是雞爪狀了,可以使上勁。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接下來就看我的了。”

煙丹鬼給我加油打氣道:“加油!主人一定百發百中。”

“百發百中”這四個字從煙丹鬼的口中本是善意地說出來,卻戳中了我的心,讓我稍稍有一些緊張。百發百中,按照字麵意思來解釋就是,射出一百發,一百發全部都命中。而我有幾發呢?空調遙控板就隻有兩節電池,我就隻有兩發。照著這裏的路燈有多少盞呢?我踩著桌子,虛掩著窗簾,蹭著腦袋看了看,一共是兩盞路燈。

隻要把這兩盞路燈的燈泡給擊碎,就沒有明亮的燈光照著這包子鋪了。我不求百發百中,隻求兩發兩種。

我左手握著彈弓,右手拉開“弦”填充“一顆子彈”(一節電池)進去,然後眯起左眼,對準一個路燈的燈泡。我的視力非常的好,這也導致那黃橙橙的燈光對於我來說格外的刺眼。

我借著桌子蹲在窗口,距離瞄準的那路燈,大約有二十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對於我來說,算的上一個不小的挑戰。要知道我童年時期,在村子裏用彈弓站在電線杆下打電線杆上歇著的鳥兒,距離就隻有五米左右。就算是夏天站在高大的樹旁邊,打樹枝上的聒噪的蟬,那距離最多也就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