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咱們玩個遊戲好不好?”張揚一邊走著一邊撿起了地上的匕首,而左手也提著槍,那幾個沒有暈過去的小跟班看到張揚如此舉動後,嚇得趕緊向後靠了靠。

此時朱老九被張揚打得已經起不來了,不但滿頭是血,胳膊骨折,就連小肚子都抽筋一般的疼痛,所以朱老九卷縮在地上,不停的哀嚎著。

聽到張揚的話,朱老九本能的一怔,痛呼的聲音也隨即停止,忍著劇痛向著退道:“你……你想幹什麽?”

“咱們玩切手指的遊戲好不好?”張揚笑嘻嘻道。

“你……”朱老九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碰到一個比他還要狠的角兒,同時心裏也在暗想,是自已是黑社會啊,還是他是黑社會啊?

重重的吐了口氣,朱老九終於服軟,冷靜下來問道:“揚哥,我認栽,你說怎麽招吧,我照做。”

“哈哈,這就服了?剛才不是跟我裝黑社會嗎?怎麽這麽不經打?”張揚瞥瞥嘴,用匕首在朱老九的臉上比劃兩下道:“打電話。”

“打電話?打什麽電話?”朱老九和樊剛都不明白張揚想幹什麽。

“叫人送錢過來,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 你……”朱老九難以置信的抬起了頭,賠償精神損失費?他有沒有搞錯?是他自已被打了啊,還讓他賠錢?這上哪說理去啊?

“我的錢恐怕不好花,揚哥你真想要?”朱老九深吸一口氣咬牙道。

“你威脅我?”張揚的臉色冷了下來,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了朱老九的眼睛。

朱老九心裏一突,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此時此刻他竟然能從張揚的眼睛裏看到了殺意,那種沒有任何感彩,沒有任何憐憫情緒的殺氣。

沒錯,就是殺氣,朱老九敢肯定,這張揚一定是從事那種危險職業的人,或者他……殺過人!

“你要多少錢?”朱老九服軟道。

“五百萬吧,當買彩票中了頭彩。而且五百萬也不算太重,一個大包就裝得下了。而且我相信你這種人應該有大量現金的。”張揚再次露出了微笑,轉身就走回飯桌,他混了十幾年,知道混黑的那些老板們最喜歡把成捆成捆的錢放在家裏,而不是銀行中。

樊剛有點迷糊的也坐到了桌子前,疑惑的看了張揚一眼後,小聲道:“揚子,這……行嗎?”

“放心,這種事兒以前又不是沒幹過,我心裏有數,你幫我把地上的匕首都撿起來放這兒……”張揚把手中的匕首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端起酒杯幹了一杯酒後,看了朱老九一眼道:“別告訴我,你身上沒電話,現在就打,四十分鍾時間,晚一分鍾,切一根手指,如果晚十分鍾,你就告訴他們不用送了……”

“好,我打。”朱老九憋著一口氣,掏出手機打了一個號碼:“小華嗎?去保險櫃裏給我取五百萬送到祥合飯店,必須半個小時內給我趕到……問那麽多幹什麽?快點來……”

打完後,朱老九就看向了張揚,同時也站了起來。

這時候,其它幾個跟班都已經醒了過來,並且靠在了一起,相互間用眼神在交流著。

幾柄匕首已經擺在了桌子上,張揚給樊剛倒了一杯酒,道:“剛哥,今天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很久沒動過手了,所以有點衝動。”

“如果朱老九報複怎麽辦?”樊剛小聲道。

張揚搖搖頭並沒有回答,而是瞥了一眼那幾個正在用眼神交流的小跟班後,突然間冷笑一聲。

“嗖~”毫無任何征兆的,張揚抓起桌子上的一柄匕首射向了幾名跟班的中間。

“嗷~~~”一個跟班捂著雙手痛呼起來,而他手中那還沒有發射出去的手機也應聲而落。

“又他媽的是個傻逼。”張揚冷笑的諷刺一聲後,繼續說道:“別在我麵前耍小聰明,你們那點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飛刀絕技?”此時其它人都傻了一般的看著張揚,特別是朱老九,臉色更是陰晴不定。

張揚大搖大擺的與樊剛吃了起來,二人都沒有繼續說話,當然,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三十五分鍾的時候,包房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張揚身體快速一閃,就來到門口,開了一條縫隙看了一眼拎著個旅行包的三十幾歲女子道:“進來吧。”

“砰……”女子剛進來,張揚就把房門直接關閉。

這時候,那女子也尖叫起來,像瘋了一樣的撲向了朱老九,連旅行包都扔在了門口。

“張揚打開旅行包看了一眼後,滿意的笑起來道:“謝了九爺,您真敞亮,以後有這種買賣記得再找我啊……”張揚對著樊剛一使眼色,二人就迅速離開。

“他朱老九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他能忍得下這口氣嗎?揚子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一邊向樓下走,樊剛一邊著急的問道。

“他當然會報複我和你。”張揚回答道。

“那你還這麽做?”樊剛驚訝道。

張揚看了樊剛一眼,搖了搖頭道:“剛哥你怎麽這麽笨?他今天既然把咱們找來,就沒打算和咱們好說好商量,也沒打算讓咱們過好日子,今天如果不答應他,他一樣會報複咱們,就算是答應他入股,等時間一到,他還是會把咱們踢出去,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就先下手為強了。”

攀剛略想一會後,也就想通了,確如張揚所說,今天是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反正到最後都沒好下場,還不如直接翻臉不認人呢。

“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看情況吧,走一步算一步,倒是你以後要注意點,實在不行就搬到一起住,我讓你找房子你也不給我找……”張揚埋怨道。

“找,找,我今天就找,晚上就找好行不,你小子差點沒給我嚇死,你要知道這是中海啊,和諧社會啊,你出手也太重了點吧,那幾個小子的胳膊就剩下筋了……他們不會報警吧?”

“應該不會吧?他們可是黑社會,黑社會被打了然後報警?那不得被道上的人笑掉大……”張揚還沒說完,飯店停車場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警車報警聲,緊接著張揚就看到一輛110警車停在了祥合飯店門口。

張揚和樊剛難以置信的互相看了一眼後,同時說道:“跑啊……”

二人一人開著一台車,快速的駛離祥合飯店。

與此同時,飯店包廂內,四個警察已經站在了朱老九的麵前。

四個警察之中,其中三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如果此時張揚在此的話,一定會驚訝得合不攏嘴,因為這個女警察正是前幾天還當交通警的劉小淇。

“呼叫總台,祥合飯店發生鬥毆事件,有七名傷者,請派救護車……”

“警察同誌,快追呀,兩個收廢品的,打傷了我們,還搶了我們的錢啊,一個叫張揚,一個叫樊剛……”

“揚子,現在咱們怎麽辦?”一前一後兩台車,張揚在前,樊剛在後,此時二人正打著電話。

“操,這他媽的也叫黑社會?還報警?”張揚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朱老九會報警,黑社會他不怕,可他怕警察啊,政府機關那是他張揚可以對抗的嗎?況且以前他混的時候,即便自已人被打死了,也絕不會報警的,這也算是道上的一種潛規則了。

“別急,你聽我說……”張揚冷靜下來道:“一會咱們就去最近的派出所,也是報警,就說被黑社會威脅,你就這麽說……”張揚把前前後後對自已有利,以及把樊剛摘除的說詞,都講了一遍,並且讓樊剛又口述一遍後,突然對著樊剛問道:“你在中海有沒有認識的律師?”

“大哥,我一收破爛的,上哪能認識律師去?”樊剛苦笑一聲道。

“那行了,你就按我說的辦吧。”張揚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快速的撥通了酒吧少婦袁蘭的電話號。

“哪位?”袁蘭並不知道張揚的這個電話,所以接通之後,沒有任何感情的問了起來。

“你老公……”張揚沒好氣的回答一句後,繼續說道:“幫我找個律師,我打架,把人打傷了,就在花園路附近,一會可能要去這裏的派出所,還有就是……”張揚看了看車外的高樓一眼道:“放下電話後,你馬上到……呃……到海天集團大廈北側,桂英飯館門前,我把車停在這裏,車裏麵有四百五十萬現鈔,你先放你那,車也開到你家去……車鑰匙我扔在桂英飯館的吧台裏……”張揚說完後,直接把那旅行包打開,然後隻留下五捆百元大鈔,其餘四百五十萬全都扔到了後座下麵。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馬上跑進桂英飯館,扔給吧台那服務員五百塊錢和車鑰匙後,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媽的,你朱老九有種……”張揚狠狠的罵了一句,隨手招輛車租車就坐了進去:“去這裏最近的派出所……”

其實最讓張揚放心不下的還是收購站裏麵的狐狸精母女,所以上車後,他又打電話告訴母女兩個馬上拿著辦公桌最下格抽屜裏的錢及桌子裏麵最破的手機到外麵找房子住,並且隨時等他電話。

必竟他要為以後打算,如果這朱老九在這幾天之內對收購站動手的話,很可能波及到狐狸精母女,所以還是讓她們母女避一下為好。況且偌大個中海,能讓他張揚心裏有所顧忌的人,也隻有這母女二人罷了。

“看來今天這事兒玩大了啊……”張揚苦笑的揉了揉太陽穴,他沒想到,事態的發展,竟然不是按著他思考的邏輯運轉的。

那朱老九忒不是個玩意了,玩黑的還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