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青春 第二回 船長
?第二天，天才微亮茲究便起床了，母親卻早已是把菜都擇好，並做好了早飯。吃過早
飯，母親遞給茲究十元錢，這是他來回搭車外加午餐的費用。為了防止再次撞上程母，茲究
像往常一樣，走了幾分鍾的路才停下來等嘉玲。自己倒不覺的什麽，隻是程母責備嘉玲，自
己會心疼。同樣的路第二次走便也是輕車熟路了，再者有嘉玲的陪伴，感覺一轉眼就到校
了。到了一個路口，兩人停了下來。C棟和E棟在路口的不同方向。不得不分手了，茲究看著
嘉玲，說道：“去吧。”嘉玲沒有說話，還是輕輕“嗯”了一聲。看著嘉玲越走越遠的背
影，茲究喊了一聲：“嘉玲，中午放學我在這等你，一起去吃飯。”嘉玲回過頭，輕輕的一
笑，甜甜的回到：“嗯，知道啦。”茲究對她一笑，然後轉身朝著自己的教室走去。雖然隻
有十幾分鍾的便上課了，可是班裏卻並無幾人，隻是在還剩五分鍾就上課之後，學生才陸續
湧進來，逐漸填滿了教室。隨之而來的便是嘈雜的交談聲和各種早餐味。教室裏瞬時便如同
吵鬧的集市，大家各行其事。有的相互介紹自己的名字，然後攀談著暑假的見聞或是某款新
上市的遊戲，毫無一點陌生感；有的一邊啃著早餐，一邊聽得津津有味；有的抱著一本言情
小說，看得默然出神，有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機。而茲究則是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靜靜地
望著窗外，望著八班的方向，可是大大的D棟教學樓無情的封住了他的視線。
“那裏又對你很重要的人吧？”一個聲音把茲究的視線拉了回來，映入茲究眼簾的是一
個少年，普通的短發下是一張幹淨的瓜子臉，淡淡的眉毛下有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微笑起來
有一種溫暖的舒適感。雖然不算帥，可整體上讓人感覺很幹淨，很舒服。他個也不高，一米
六八，六九總之不到一米七。茲究感覺他的那雙大眼睛能看透一個人的心事，便也沒有瞞
他，輕輕點了點頭：“嗯，是的。”那少年又微笑地問道：“女朋友？”茲究有點驚慌的搖
頭：“不是，是好朋友。”少年便笑了起來：“加油吧，好朋友總會變成女朋友的。”茲究
俊美的臉突然泛起一陣紅潤。少年伸出手，友好的笑道：“我叫謝宇輝，朋友，你呢？”茲
究也一微笑：“我叫武茲究。”隨之便把手握了上去。嘈雜的教室裏突然響起一聲：“老師
來了！”整個教室轟的一下瞬間安靜下來，一會兒，進來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他
大概有一米七二，七三的個子，上身穿一件休閑的夾克，下身著一條休閑牛仔褲，雙手插
在褲子口袋裏，不是手臂夾著一本教學筆記本，全身上下還真沒一點老師範兒。青年徑直走
上講台，伸出手把教學本放在講桌上，然後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仇馬修”三個端莊雄秀
的大字。下麵有學生輕輕跟著念了起來：“仇（音”稠“）馬修？”青年聽見了下麵的聲
音，笑了起來：“哈哈，我可沒和誰有仇，我姓仇（音”求“），叫仇馬修，很高興能成為
你們的班主任。”然後他突然嗅了嗅：“嗯，挺香啊。我這人沒吃早飯的習慣，下次再有同
學帶早餐進教室**我，可是要全部沒收哦！”不帶惡意的勸告，不但沒有讓學生們厭惡，
反而給了學生幾分好感。仇老師又笑著接著說道：“在此，我和大家約法三章。第一，
我不會體罰你們，不管是變相的還是不變相，我一律杜絕；第二，我絕不會請家長；第三，
我不反對男女生之間有分寸的交往！”約法三章一出，仇老師便俘獲了眾學生的心，歡呼聲
掌聲一並響了起來，更有甚者吹了幾聲大響哨。仇老師微笑著伸出雙手向下壓了壓，教室便
又慢慢靜了下來：“從今天起，大家就算是上了我的船了，以後你們可以叫我仇老師，當然
也可以喊我船長，我發誓，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證我每一個船員健康成長！”下麵一個
聲音響了起來：“誓死追隨船長大人！”引得全班哄堂大笑，仇老師也跟著笑了起來，等
笑聲慢慢輕了一點，仇老師又接著說道：“現在我們要去搬新書和軍訓服了，小的們，有沒
有自告奮勇的？！“”我！“”我！“”我！“幾個活躍的男生爭相相應，喊著就要往門口
衝。等發完了新書和軍訓服，仇老師又宣布道：“明天開始你們就要開始軍訓咯。”“啊—
—”下麵的抱怨聲轟然響起。自由友好的基調已經確定，學生也不顧老師就開始發出各種歎
息聲。誰都知道，軍訓就是在烈日下站各種軍姿，做不好就被教官各種訓的苦逼集體活動。
仇老師微笑著等學生們抱怨小點以後，才大聲說道：“不經曆大浪的水手，永遠隻能望著大
海迷茫，不遭受烈日暴曬的花朵，永遠隻是溫室裏的嫩花，想必你們所有人都想要長大，想
要感受離開家長庇佑的自由吧。你們是想做嬌軟柔弱隻會逃避的小雞還是做展翅高飛愈挫愈
勇的雄鷹？選擇現在就擺在你們麵前！”一席話直接命中學生渴望長大的軟肋，眾學生不說
抱怨盡消，可內心的鬥誌也被隱隱激了起來。又交代了一些事項之後，仇老師就把時間留給
學生們自由交流，於是教室一下子又變的喧鬧非凡，男生的話題多是遊戲，NBA或是爭執哪
個足球俱樂部最強。女生們則聊的是哪裏的美食不錯，哪裏新開了一家服裝店，或是哪個韓
國明星真帥。仇老師一會兒和這群人聊聊，一會兒又和那夥人湊湊，很自然便和學生打成一
片。坐在茲究身後的宇輝用手拍了拍茲究的肩膀：“我喜歡這個老師，你呢？”茲究輕輕的
點了點頭“嗯”了一下。
茲究感覺這個上午過的很慢，可是該來的還是會來，中午的放學鈴終於是響了。茲究三
兩步趕到和嘉玲分別的路口，靜靜地等待著嘉玲。學生們陸續湧出教室形成一條長長的人
流，浩**地向食堂湧去。茲究站在路口，看人流從自己麵前走過，他發現幾乎沒有比自己矮
的男生，甚至連女孩幾乎都比自己高，一種莫大的自卑感又從心底泛起，陰霾一下子纏滿全
身。突然，他感覺肩頭一陣酥癢,一回頭，發現嘉玲站在自己的身後。嘉玲細細地問道：“你
不開心麽？”茲究莞爾一笑：“沒有呢，我們走吧。”兩人便融入人流，向食堂走去。一路
上茲究問嘉玲諸如“班主任怎麽樣”“同學都還好吧”等問題，嘉玲則是簡單地以：“嗯，
還可以”“不錯吧”做回答。到了食堂，兩人發現偌大的食堂卻幾乎被人海填滿，好不熱
鬧。打飯的各個窗口前更是排起了長龍，當然也有學生躲過監察老師，從邊插上，拿著餐盤
的手直接伸進窗口裏，完全無視排隊的人恨不得殺死他的眼神。茲究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一張
沒人的餐桌，他讓嘉玲坐下，自己過去給她打飯。嘉玲遞給茲究五元錢，茲究猶豫了下還是
接了過去,他明白，他自己身上的錢請不起嘉玲吃一頓飯。排了很長時間隊，終於是到窗口
了，窗口上方貼著各種菜的價格。素菜很便宜，3塊錢便可打兩份素菜了，可是葷菜價格不
菲，一份至少在五元以上。茲究一日有十元資金，除去來回車費還剩六元，茲究花了三元給
自己打了一份2個素菜的飯，然後花了七元給嘉玲打了一份有葷菜飯。等到他回到嘉玲身邊
的時候，卻發現嘉玲對麵坐著兩個男生，麵有色相地對著嘉玲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而嘉玲
紅著臉，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