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賭徒們絲毫不懷疑墨離的話，因為從他那殺氣騰騰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墨離絕對不是一個手軟的人，不過也有些知道這家賭場背景的人退到一邊，等著看好戲。

“客，客官……”莊家要說什麽，墨離卻拿出一塊牌子：“看好囉，老子是洪承疇大人手下參將，旗幟軍首領墨離，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不，把張天雄叫出，要不，我們繼續玩下去。”

官兵？還是個參將？周圍的那些人都沒想到墨離竟然是這種身份，而且還貌似就是來找張天雄麻煩的……難道新上任的三邊總督要對張天雄下手了？一時間，眾賭徒議論紛紛，不過墨離依然一副怡然自若的樣子，用匕首抵在那個莊家的脖子上。

莊家吞了一口唾沫，顫抖著打開色盅：“一二四，小……”墨離略微點點頭，再次拿出一小塊金子：“有膽子，我繼續壓小，遊戲規則不變！”

“是誰在我的賭場鬧事！”正在莊家準備再次搖動色盅的時候，一個宛若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響起，墨離略微一笑，卻沒有回頭，而是拔出腰間的火槍，指著身後：“我沒有鬧事啊，別汙蔑，我隻是想找張天雄前輩，或者，玩點刺激的遊戲，再說，賭桌上這麽多錢，買他的命，已經足夠了，不是麽？”

雖然墨離沒有回頭，不過他身邊的葉辰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隻見那個女子身著一件蔚藍色的錦繡羅裙，簡單而華貴，秀發宛若飛流直下的瀑布直拖到女子腰間，烏黑發亮，可惜的是她帶著一副麵具，看不到她的容貌，不過這反而更是讓人想入非非，試想，如此的女子，又怎會是歪瓜裂棗之流。

不過與女子成鮮明對比的，是她身後那些打手，雖然他們手裏隻拿著匕首一類的短利器，不過臉上的刀疤絕對不是因為意外弄出來的，還有站在女子左邊的老頭，雖然他眯著眼，但是那股犀利的感覺絕對不是平常人，再看看他手和站立穩如泰山般的姿勢，葉辰就感覺到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哼，在我的賭場，隻能有我的遊戲規則！”女子聲音聽不出喜怒，墨離這時才回頭，收回抵在莊家咽喉上的匕首：“不，三姑娘，你錯了，在賭場，誰的籌碼多，誰才是主人。”

“你！”女子正要上前，他身邊的老頭猛然伸手攔住她：“三兒，這麽容易就發怒，可成不了大事。”

墨離眼睛眯成一條線：“聽說張天雄有兩個生死兄弟，絕命書生趙樺和閃劍客鄭峰，不知道老先生是哪一位啊？”老頭冷笑道：“小子，有見識，我是鄭峰。”“那麽我們來賭一場怎麽樣，如果我贏了，你就帶我去見張天雄。”

“哈哈哈……”鄭峰大笑：“有意思，賭什麽？”“晚輩自幼修煉暗器，自認為暗器已經足以絕步天下，就賭，是前輩的劍快，還是我的暗器快吧。”

“好！”鄭峰話音剛落，如同一陣狂風衝向墨離，兩把細巧的短劍同時從袖中滑出，步行迷蹤，墨離甚至沒有機會瞄準，不過墨離也根本沒想過要瞄準，如果殺了他，或者傷了他，等於得罪了張天雄，那剩下的談判也就無從進行。

鄭峰衝到墨離麵前，兩把匕首如同兩顆鋒利的牙齒咬向墨離的咽喉，不過他已經明顯留手了，不然的話，以江湖傳聞，他出劍到殺人，隻需要眨眼的瞬間，不過他的留情，正好是墨離成功的關鍵。

墨離的頭向後一仰，用火槍指著鄭峰的耳朵：“砰！”一聲槍響在賭場內回旋，所有人都震驚了，而鄭峰，更是直接愣在原地，火槍的巨響讓他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墨離抓住他的肩膀，猛然一推，鄭峰向後幾步，一陣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這是什麽暗器，分明就是火槍！”鄭峰怒道，墨離隻是抱手行禮：“至少它已經絕冠與天下。”“少廢話，要不是老子留手，你以為你的雕蟲小技能夠傷到我麽？”“老先生，你不敢殺我，我也不敢殺你，不然的話，你以為我真的打不中你麽？”

“葉辰。”墨離叫道，葉辰立刻會意，將自己腰間的火槍遞給墨離，“看好囉。”墨離用槍指著賭場門前的風鈴。“砰！”“叮！”風鈴上出現一個洞，墨離欣然吹了下槍口，冷眼看著震驚的眾人。

滑膛槍的缺點在於，十槍有九槍可以偏到爪哇島去，這是因為子彈它的彈道不規則，在槍管內，因為到受到火藥的推動而不斷的彈跳前進，最後從槍管裏麵彈出來。

而有了膛線就大不一樣，膛線可以讓子彈以高速旋轉的方式前進，有了規則的彈道，不僅可以讓子彈獲得更快的速度，同時一定距離內不會偏離軌道，提高槍的命中率和穿透能力。

“好吧，你跟我們來。”看了半天，鄭峰終於歎了一口氣，在這麽短的距離內，他自認為是絕對躲不過墨離的子彈。

……

鄭峰和三姑娘帶著墨離，在韓城內九轉十八彎，來到一個極不起眼的茅草屋，茅草屋外還有一隻老母雞帶著一群小雞，一個健壯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撒著飼料，臉上流露著和諧的笑容，誰會想到他就名震西北的奴隸販子張天雄。

“嗬嗬，老二，你輸給他了？”張天雄略微一笑，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向墨離：“你就是墨離吧，看著文質彬彬的，眼裏的殺氣怎麽那麽重？聽說昨天被你殺掉的叛軍的血都流到城門口了。”

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不過墨離奇怪的是他怎麽會知道這些。抱手行禮：“見過前輩。”“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屋裏吧。”張天雄轉身走向茅草屋，可是到了門前突然停下，仿佛不經意地說：“三兒，你讓我很失望，知道麽？”

“義父……”三姑娘愣在原地，正要解釋，卻見張天雄揮揮手：“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回賭場去吧。”“……是。”雖然很不甘心，不過三姑娘似乎對張天雄又敬又怕，一句話也不敢反駁，隻能默默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