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他手中的湯勺:“ 你去拿一個大碗過來,我把片湯成盛出來。 ”

“嗯。”好聽的鼻音。

盛出片湯。

轉身對認真看我盛東西的雷澤愷說:“你把片湯端到飯桌上吧,我炒菜,一會叫你端菜的時候再來廚房就好了。”

目送他端著片湯走出廚房以後我把剩下的湯水倒掉,剛把鍋刷完,就在身旁又聽見腳步聲。

雷澤愷有來到廚房:“哎?你怎麽又進來了,煙熏火燎的,快出去吧。”

雷澤愷滿不在乎的樣子,還說:“你不也一樣,我陪你。”

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能陪著自己的女人一起在廚房裏忍受著煙熏火燎,還說——我陪你。

這一刻心裏的冰凍融化殆盡。

這股暖流支撐下,雙手幹勁十足。往鍋裏放油,配料,菜花,翻炒,均勻受熱炒熟之後放少許加碘鹽,味精,在翻炒幾下,盛出鍋。

整個過程中,雷澤愷不停的幫忙遞各種東西,還拿出手帕替我擦汗。

這畫麵別提多溫馨,別提多美好,別提多幸福了!

炒好菜花,又抄土豆子,拌涼菜。

中間抬頭問他:“想吃什麽口味的?”

“酸甜的吧,開胃,少,少放一點辣椒也行。”他還照顧到我喜歡吃辣的小愛好。

又得時候付出不一定想要回報,但是有回報心裏真的會很欣慰。

他對我好,我對他不可能賴:“那就酸甜的,不放辣椒了。”

辦好酸甜土豆絲,和幹煸菜花放在一起,每一道菜都份量十足。

嗅一口它們散發出來的撲鼻的香氣……

吸……

嗯~餓了聞著什麽都香,對於青菜也不那麽抗拒了。

毫不扭捏的再次支使他:“齊活,端出去吧,準備開飯。”

我拿著碗筷跟著雷澤愷的身影,單腿蹦蹦跳跳的跟著一起出去。

就我這樣要是端著菜,估計都走不出廚房的大門,就都撒的差不多了。

辛辛苦苦勞動得來的果實,沒有發揮出它最基本的利用價值就太得不償失了。

把碗筷放到餐桌上,又蹦蹦跳跳的去簡單梳洗一下,身上都是油煙味,不洗洗都吃不下去飯。

喜好之後,被雷澤愷直接抱到餐桌旁的椅子上,也剩了我不少力氣。

雷澤愷也拉出椅子坐在我身邊。

我拿起碗先給他盛了一碗,然後才給自己盛。

麵對秀色可餐雷澤愷,麵對美食,麵對饑腸轆轆的肚子,頓時食指大動。

舀起一大勺片湯送進嘴裏。

哎呦,不是已經晾了那麽久了咋還這麽熱呀。

頓時嘴就遭罪了:“唔,燙,呼呼,燙。”

雷澤愷連忙在桌上的紙巾盒中抽出幾張紙,用手拿著放到我下巴下麵說:“燙你吐出來啊,怎麽還嚼著,吐出來啊。”

我執拗的搖頭,在雷澤愷責備的神色中把片湯談下去,才說:“餓呀,吃到嘴才不要吐出去。”

雷澤愷一聽,更不高興了,放下筷子,倒一杯水給我喝,然後不悅的說道:“不要有下次了,燙壞了還不是你疼。”

吸幾口涼氣,緩解舌頭上被燙過之

後的刺痛,敷衍著:“唉呀,知道了,吃你的吧。”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但是我還是說不出阿諛奉承好聽的話來,我喜歡有什麽都一點一點刻在心房,永遠不會淡忘。

吃了整整三大碗片湯,才摸著充滿飽足感**漾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假寐。

擦擦嘴,眯著眼看雷澤愷把剩下的飯菜都包圓吃下肚。

又看著他把碗筷和空盤子空大碗都收拾到廚房去。

東奔西走一小天,還負傷在腳,雖然天才剛剛擦黑,人就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慢慢閉緊眼睛,睡意漸漸越發濃鬱,呼吸也慢慢平穩均勻起來。

溫熱濕潤的唇印在我的眉眼上,舒服的觸感喚醒了我的一絲感知。

“困了,我抱你去臥室睡覺吧。”說話的時候氣息噴灑在我的額頭上,還帶著溫熱。

“嗯。”自動換上他的脖頸。

不得不說,有寫話說慣了不容易改,這有些動作做慣了也是如此。

靠在雷澤愷身上,也沒察覺有什麽不妥之處。

所以說,人都是不禁慣的。

他剛抱著我放到**,我就說:“我想洗澡。”

身上油膩膩的,不舒服。

他再次很有耐心答應我的請求:“我去給你放水。”

腳這樣,也不能衝澡,隻能在浴缸裏泡澡了。他的提議正合我心。

作為傷員的我,微睜眼,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來自雷澤愷的伺候。

幾分鍾後他就又從於是出來了:“水放好了,我抱你去。”

“嗯。”自顧自伸手,主動示意讓他抱我過去。

真是懶筋犯了,也忍不住去依賴他。

他也不吭聲,目光柔和的照做,把我抱到浴室,輕輕把我放在地上半樓著說:“我給你洗?”

還真想實施到家服務啊:“我才不要被你看光光。”

“該看的不該看的早就看過了。”看他一副風平浪靜的說出這句話,我本來惱羞成怒嗬斥他的,卻因為他的態度徹底轉變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啊,一副波瀾不變的神色,難道我身材不夠好嗎?

我一米六八,體重前兩天剛剛稱過才95斤,有翹臀,有快升級到E罩杯的**,有一身細膩雪白的皮膚,還有一張小俏臉!

哪裏不出色?

我應該有的羞恥之心了,看到他竟然這個態度,我撅著嘴不高興的說著:“那你滿意嗎?”

他半摟著我把我在我嘴巴上淺啄一口:“麽,滿意。”

這還差不多,腳上的小得意顯露在眼角眉梢,不經意間釋放嬌媚之色。

撩的雷澤愷呼吸都忍不住忽然不穩起來,本能的捕捉到不妙,趕緊把他往浴室外一邊推搡一邊說:“ 我自己洗,你出去吧。 ”

關上門,自己才後知後覺,你妹!

我剛才都說了些做了些什麽啊!

羞羞臉……

越來越不像話了!

一件一件褪下衣服,直到一絲不掛,才踏進浴缸。受傷的右腳上還裹著藥,不能沾水就搭在浴缸邊緣上。

水溫剛剛好,不涼不熱。

好久沒有泡澡了,好舒服,渾身筋骨都通暢不少。

舒服過了頭,又開始昏昏欲睡了,這次沒有戰勝睡神,不管不顧小酣起來。

良久……

好像有人在召喚我,這一次疲憊的細胞沒有再次提醒我要醒過來。

動動手指,神經又沉寂。

我經常做夢,很多白天發生過的事情都會出現在夢裏。其中也有一些離奇的夢,這種古怪的夢甚至有些還真的在現實生活中出現過。

夢,又占據我的整片腦海……

就好比覆骨之蛆一樣,堪比高鐵速度般的腐蝕著所有。

夢境中,黯淡無光。

親人,朋友,所有人一個個突然出現,有一個個忽然消失。

到最後整個小宇宙就剩下我自己,什麽都沒有了,一根頭發都沒有留下,都化成了一片虛無,

就叫胸前的玉佩也是一樣。

都沒有了,任何事物都不見蹤影,隻剩下我一個人苦苦掙紮。

都漸漸離我遠去,為什麽不帶上我一起,為什麽?

四周越來越灰暗,隻有灰色,伸手不見五指。腳像是站在無根浮萍之上,又感覺是落在會移動的小舟之上,漫無目的的飄**。

從輕輕傳喚,到嘶聲叫喊……

爸爸,媽媽,吳媽,弟弟……澤凱,澤凱?

啊!

你們在哪裏呀,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不要!!!

這次終於喊出聲了:“不要?不要!啊!”

半夢半醒間聽到雷澤愷的呼喚:“姍姍,姍姍,醒過來,醒一醒。”

我意識逐漸清醒,聲音沙啞而又微弱::“澤凱,澤凱?”

他馬上給了我肯定的回答:“我在,我在呢。”

然後環抱這我的雙臂也同時收緊來提醒我,他真的就在我身旁。

雷澤凱坐在床邊,隔著被把我摟在懷裏,我還有些恐懼的不停顫抖著身體:“嗚嗚,我好怕呀,我好怕。”

“不怕,不怕,你夢魘到了。你做的是夢,不是真的,不能信以為真。”

沒緩過勁來,就想用哭來發泄所有恐懼:“嗚,嗚嗚,嗚,嗚嗚嗚……”

他一邊輕撫我的後背給我壓驚,一邊親我的眉眼,一邊說:“姍姍,麽,麽,姍姍,不怕。”

我哭的氣不順,都打起嗝來,哭訴道:“我夢見,嗝,你們所有人,嗝,都,都不見了,就剩下我一,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地方。”

雷澤愷給我分析利弊,勸解,安慰我道:“姍姍,那是夢,我們大家都會陪著你的,我現在不是就在你身邊嗎?乖,深呼吸,平複心情,晚上哭不好。”

隨著他的口號節奏呼吸:“嗯,吸,呼,吸,呼,吸,呼……”

感受他傳遞給我的安全感,不再哭,隻是臉上還掛著剛才奔湧而出的晶瑩剔透的淚珠。然而它在我停留不過短短幾秒,就被雷澤凱寬厚帶著薄繭的手給輕柔的拭去。

他一語道出我經常做夢的元凶:“姍姍你老是做夢,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不要想那麽多,白天傷神晚上還傷身。”

可是難麽多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必須提前反應過來才行啊,我小聲喃呢道:“我,我控製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