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魏薇回到出租屋時,張其勳開著他的凱美瑞靜靜的等在樓下,他從車窗裏探頭看著路口的方向。

“青青。”見了我,他開了車門下了車。

“那我先上去了。”魏薇看了他一眼,碰了碰我。

“噢。”我聳聳肩,我認識張其勳不過兩個月的時間,這老男人對我十分上心。和那些急不可耐的男人不一樣,都兩個月了他還沒跟我提過去開房的事情。所以,我也就和他不鹹不淡的交往著。

“今天XX片子上映,我帶你去看吧。”張其勳走到了我麵前,笑吟吟的問我。

“那是小姑娘看的,我沒興趣,不如去兜兜風吧。”他說的那片子我知道,一個浪漫的愛情片,我最煩這樣的電影。

“你可真奇怪,明明自己就是小姑娘。行,那我們去兜風。”他拍拍我的肩,轉身往車子走去。

“青青,想去麗江嗎?”車子駛入主幹道後,張其勳側頭看我。

“想去啊,你帶我去啊?”我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當然了,我忙完這幾天能空一星期左右,你請個假,我們一起去。”他如是說。

“天幹物燥,孤男寡女。嗬嗬,麗江確實是個談情說愛,上床的好地方,你挺舍得下本啊。”我微微傾身,很認真的看著他。

“你這個小姑娘,也太不純潔了。我是看你最近上班壓力太大了,所以想讓你放鬆一下。青青,你真的一點也感受不到我對你的誠意嗎?”他皺著眉,神色有些傷感的樣子。

我看著他那張不再年輕的臉,有那麽一瞬間,我其實很想說,滾*誠意。但最後,我沒說,懶得說。沒得手之前,男人都愛這樣演,那就演吧。

“我沒空,過幾天得回家一趟。”我轉頭看著車窗外,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那等你回來後再去?”他詢問我。

“再說吧。”我閉上眼,站了一天,這會腿酸麻得厲害。

他沒再說話。

“喂,問你個事。”沉寂了好一會後,我睜開了眼睛。

“你說。”張其勳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

“你不是離婚了嗎?你前妻照片我看看。”我突然想到了下午那個死女人,該不會是張其勳的前妻吧。

“怎麽突然要看她的照片?”他驚訝極了。

“廢話那麽多做什麽?給不給看?”我伸手拿過他放在中間儲物格裏的手機,“密碼多少?”

“8800,隻有一張她和我女兒的合照,我來幫你找。”他靠著邊慢慢的減了車速。

車停下來後,我將手機遞還給了張其勳。他接過後就翻找起來,很快就把手機遞到了我麵前。

“小丫頭,這還是你第一次對我的事有興趣呀!”他打趣我。

我瞟了他一眼後才低頭看屏幕上的笑得燦爛的母女倆,那年紀大的老女人不正是下午埋汰我的女人麽。擦,我說遇到了鬼了,這還真的遇到鬼了。

“張其勳,你老婆比你老啊?”我將照片放大了一點,仔細看著那個老女人。說實在的,這個女人若是年輕個十來歲,也算得上略有姿色。這女人一旦上了年紀,皮膚就鬆馳了,那眼角一堆的皺紋用熨鬥也熨不平。

再看他們的女兒,雖然長得一般,但因為青春洋溢的關係,看起來也蠻賞心悅目的。

女人最怕老,一老地心引力就作怪,臉上的肉,胸部的肉都跟著往下垂。

而我,或者不一定能活到老的那一天,所以我從不擔心這個問題。

“她大我三歲。”張其勳淡淡地說。

“這女人老了,所以,你就果斷和她離了?”我將手機扔回儲物格裏。

“性格不合,鬧了好多年,現在女兒高中畢業了。所以,我們就辦了手續。”他仍舊淡淡的語氣。

鬼才信呢,性格不合?女兒都高中畢業了才扯性格不合,早幹嘛去了。不負責任就是不負責任,偏偏男人都愛為自己的不負責任找個不象樣的借口。

“張其勳,你跟你前妻說一聲。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讓她以後沒事別跑到我上班的地方來得瑟惡心人。話說,你們真的離婚了麽?真離了,你這前妻醋勁還真大。”我收起了笑容,“麻煩開一下車門。”

“她跑去找你了?怎麽回事?青青,她說什麽了?罵你了?”張其勳激動起來。

“麻煩你開車門。”我冷冷的又重複了一遍。

“青青!”他有些無奈的喊我。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關車門時我俯身看他,“我莫鬱青最討厭屁股擦不幹淨的男人,滾!”

發現那個惡心我的女人就是張其勳的前妻後,我就決定和他斷絕來往,反正在我的男友名單裏,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對我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根本犯不著為了一個老男人和老女人壞了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我上晚班。睡到上午十點多我才從夢中醒過來,摸索過床頭被我關了靜音的手機。發現張其勳給我發了不少的短信,有道歉的,有關心的,還有幾條笑話。我一一看完,然後將手機扔回床頭櫃上。

魏薇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地上到處丟著她沒來得及收好的衣服,我厭惡的看著那一片淩亂。傾身拉開了床頭櫃上的抽屜,拿出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支煙。熟悉的尼古丁香味在鼻尖縈繞開來,我心頭的煩燥才慢慢的隱去。

靠著床頭抽了兩支煙,我才翻身下床進了廁所。

洗漱過後,我又給主管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要請三天假的事情。主管沒多問什麽,就批了我的假,末了時還問我三天夠不夠?

我其實覺得一天都多了,我爸那張臉,我一分鍾都不想多看。

換了衣服下樓找地方吃午飯,拐過彎時,張其勳的車又停在那裏。

“青青。”他迅速的下車走到我麵前。

“你來幹什麽?”我抱著胸站定,纏定我了?

“我問了魏薇,說你今天上晚班。我猜你上午肯定在睡覺,餓了吧,我們去吃飯。”他笑得很溫和。

“張其勳,我們有關係嗎?”我有些吊兒郎當的偏頭瞪他。

“當然,我說過我會一直愛護你,照顧你!我從來沒有開玩笑。”他很認真的表情。

“真是好笑,你別忘了你今年都39歲了,我才25歲。聽我一句勸,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了。有那閑情,外麵大把的小姑娘等著你照顧,憑你這土財主的行頭肯定有好多人願意。走啦,沒事別來這等我了。”我擦過他,向著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