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人山人海,沸沸揚揚。

徐迖下令遣散圍觀的士兵,而蕭雲開始替張大千接下二十軍杖,剛才被蕭雲一腳踹開的大漢為了報複剛才蕭雲的那一腳,沒有吝嗇他的力量。

第一杖下去,蕭雲暗暗吃驚,要不是他肉身強悍,換了普通人或許會皮開肉綻。但如果以如此力度,後麵的十九杖他有可能頂不來,就是不死也將近殘廢。

此時此刻,蕭雲思緒萬變,驀然間,他想到了今天所悟的太極真經,雖然隻要初入門檻,並不知可不可以行通。

可現在迫不得已之下,蕭雲也沒有猶豫,經文瞬間出現在他的腦海,按照自己的理解開始運轉起來。

一試之下,蕭雲心中一喜,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修煉這法門需要掌握陰陽平衡,單一是無法學習的。

在他的意念下,功法頓時運行,可此時不像上次那般,並沒有出現一冷一熱的狀況,隻是感到有兩股氣體在他身體徘徊著。

“呯”

執杖大漢第二杖已經蓄勢待發,快而狠地往蕭雲身上打來,旁觀的士兵都紛紛搖頭不已,認為蕭雲恐怕連五杖都挨不了,為蕭雲而感到惋惜。

杖棍重重地打在蕭雲身上,可這一次他隻感到微微疼痛,仿佛那大漢拿的不是軍杖,而是小樹枝。

就這樣,蕭雲輕描淡寫地挨下了二十要命的軍杖,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呼喊一聲,圍觀的人都呆若木雞,都把蕭雲當成怪物看待,心想如果換成自己,恐怕現在連小命都沒了。

蕭雲沒有理會士兵們詭異的目光,他此時迫切地想看一下張大千,知道張大千肯定傷得很重。一想到這裏,蕭雲心中就怒火萬丈,雙眸如電芒般凶狠地瞪了大漢一眼。

太陽已落西山,蕭雲不敢耽誤片刻,猛地站起來,對著在一旁監督的將士,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那位監督的人還在驚愕中,他同樣認為這二十杖下來,蕭雲不死也應該殘廢了,可事情大出所料,他竟想不到蕭雲如此了得,瞠目結舌道:“可以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蕭雲如遊魚般,快而巧地穿梭在人群中,消失在這一軍營之中。毫無疑問,蕭雲成為了今天軍中討論的焦點,而此時的蕭雲沒空也沒興趣回應他們的看法。

蕭雲很快回到了自己所屬的帳篷中,除了他和張大千外,還有四人和他倆共住在隻有四平方米的帳篷裏。

帳篷中張大千依然昏迷著,帳內有四人在照顧他,張大千後背已明顯腫了起來,臉色回複了幾分紅潤。而此時的他明顯比平時更顯蒼老了許多,蕭雲見到如此場景,心中不由一痛。

“蕭雲,你…”帳內的四人同時發現了蕭雲,都驚訝萬分,他們還準備動身去抬蕭雲回來,並作了最壞打算,可現在他卻完好無損,精神抖擻。

“我沒事,那破棍還奈何不了我,張爺現在怎麽樣了?”蕭雲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們這種眼神,蕭雲一路上見多了。

“張爺還沒有醒來,應該傷得很重。”一人對蕭雲道。

蕭雲大步流星走到張大千身旁,蹲下身體,他早年跟他師傅學了一下醫術,雖然馬馬虎虎,但一般的病理他還能略通一二的。蕭雲握著張大千的右腕,凝神屏氣,對張大千進行打脈。

大概片刻後,蕭雲把憋著的一口氣吐了出來,臉上掩蓋不了他心中的怒火,經過他的探查,張大千竟然被打出內傷來,如果不及時調理,恐怕連性命都難保。

蕭雲雖然現在隻有十四歲,可心智早已成熟,看著昏迷不醒甚至有生命危險的張大千,心裏非常內疚,如果他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會搞成這樣。

蕭雲沒有慌亂,現在急也沒用,能做的就是盡快找到治療的法子。蕭雲看了一下天色,還沒有入黑,他想去離軍營幾公裏的森林找些治療內傷的藥材,順便打些野獸給張大千補補身子。

想到就做,蕭雲對帳裏的四人叮囑了一翻,要照顧好張大千,然後十萬火急般向幾裏外的森林跑去。

夜幕將要來臨,幾隻烏鴉在天空中嘶叫,衰轉久絕。蕭雲如一隻獵豹般在平原上急速狂奔,風馳電掣,把四野的動物驚雲,惶惶不安。

蕭雲還在疾速奔跑,大概半柱香時間,一片茂密的森林就映在蕭雲的雙眸裏。可這時候夜已黑,淡淡的月輝披撒在森林裏,加上蕭雲的眼力出奇地好,夜裏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困難。

到了森林的外圍,蕭雲減慢了腳步,細心地觀察著周圍,四野雜草叢生。在蕭雲的認識中,往往最有用的東西偏偏是最不起眼的,所以他額外留心,希望今晚能夠找到有用的藥物。

按照蕭雲的想法,他尋找了片刻,果然被他發現了一棵小草,它生長在一株鮮花旁邊。而這草隻有兩片草杆,中間長有一朵黃色的小花,名為株草。

株草上那朵小花有治療內傷的功效,但隻限於一般的內傷,效果也不錯。

風吹草動,鳥鳴獸吼,森林裏充滿了詭異的氣氛,讓人毛骨悚然,也隻有像蕭雲這種神經粗壯的才敢在此地逗留。

蕭雲發現,從他能夠開始修煉太極真經後,目力與聽力也太太的增強了,百米內的風吹草動他也能清楚地感應到,想到這裏,他信心大增,對以後的路憧憬著。

這時皓月已經懸掛在半空,蕭雲一路前行,不知不覺已進入到森林的深處,其間他也尋找到了幾種能夠治療內傷的藥物,隻要將草藥熬成湯汁給張大千服下,再休養半月就已無大礙。

之所以蕭雲選擇深入,是希望能打些獵獸給張大千補補身子,可找了這麽久都沒找著,心中打算回軍營,現在治療張大千要緊,獵物可以改日再來。

倏然,蕭雲耳朵一動,他敏銳地聽到了不遠處的草叢獵獵作響,其中還夾著沉重的腳步聲,正向他的方向趕來,心中一喜,連忙跳上近身的大樹上,免得打草驚蛇。

蕭雲凝神攀在樹枝上,片刻,他眉頭緊蹙,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他清晰地聽到了人的呼喊聲,兩種不同的聲線,而且是男聲。這使蕭雲格外小心起來,大深夜地出現在森林處,不禁讓人生疑。

很快,兩人就出現在蕭雲的眸子裏,他暗暗吃驚,他發現兩人都受了傷,而且還非常嚴重,衣衫襤褸,身上多處傷口,明顯經曆了激烈的鬥爭。

蕭雲看兩人的架勢,明顯雙方是敵對關係,一位中等身材,臉有點胖的中年男子在追著一位年老瘦骨嶙峋的老者。

“哈哈,鬼老頭,你跑不了的了,留下秘籍,老子還能留你一全屍。”那胖男子狂呼道,似乎對他口中所說的秘籍誌在必得。

“哼,杜昆,你妄想得到,就算老夫死,這秘籍也銷毀在我死前。”鬼老頭不甘地回應,可一不小心竟碰到樹根被絆倒在地上,站起來時,杜昆的那把鋼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哈哈,鬼老頭,看來天都不幫你,你還是認命吧。”杜昆狂妄地對鬼老頭道。

杜昆大笑不止,口中竟不由自主地溢出鮮血來,看來早已傷了重傷,兩人都已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

杜昆沒有太過在意,似乎沒有什麽能比得上捉到這鬼老頭,繼續地道:“哼,鬼老頭,如果你當初識相地交出秘籍,你的鬼醫穀也不至於被滅穀,你這是自找苦吃。”

鬼老頭仰頭大笑,笑聲中充斥著淒涼,道:“哈哈,是我鬼穀子瞎了眼,竟收了你這隻白鼠狼做徒弟,害了鬼醫穀的基業,我對不起列祖列宗。”

“哈哈,鬼老頭,事到如今,我實話告訴你,其實我是狂刀山莊的人,而且還是一名長老,你死也想不到吧。”杜昆道。

蕭雲隱藏在樹杆後,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大概出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暗道杜昆卑鄙無恥,心中憤憤不平。他想救下這位老者,可他實在是有心無力,一看杜昆就是一個狠角色。

盡管杜昆受了嚴重的傷,甚至連走路也有點沉浮,可蕭雲還是沒這個膽子,畢竟自身安全為第一,這是他從軍

的心得。

“還是那句話,交出秘籍,留你全屍。”杜昆不耐煩地道。

鬼穀子歎了一口氣,臉上盡帶不甘之色,緩緩地從懷裏拿出了一本由凡布包裹的東西,對杜昆道:“拿去。”

杜昆見此,心中一喜,雙眼一張,注意力也放鬆了,伸手就往包裹捉去。

驀然,鬼穀子一笑,包裹中突然射出了三枝銀針,快速地射向杜昆。

杜昆看到鬼穀子的笑容時,內心大叫不好,手握的刀就往鬼穀子身上砍去,可並沒注意包裹射出的三枝銀針。

“噗”

刀快而剛烈,鬼穀子躲避不開,胸口被砍了一刀,鮮血噴出,染紅胸前的衣襟,瞬間倒地,而他射出的三根銀針,也打在杜昆的胸口。

銀針打在杜昆的胸口上,他立馬就感到不對勁,針上有毒,胸口已經部分變紫,而且還在漫廷。見此,杜昆當機立斷並指封住胸口的穴道,然後用內力壓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