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厭詐 11回家 名

晏歡吃完了漢堡喝完了豆漿,很不淑女地告訴溫酒,她吃得太撐了,要去拉臭臭。溫酒趕緊帶著晏歡去了衛生間。

坐在一旁的晏律撐住了額頭,女人還能更麻煩一些嗎?

還好,這一路上有溫酒在,不然他會更慘。

進了衛生間,晏歡很幸福很滿足地蹲在廁所裏,對溫酒說:“姐姐,你比我媽媽好多了。她三個月才讓我吃一次肯德基。”

“爸爸媽媽也回X城嗎?”溫酒有點奇怪為何晏歡會跟著晏律在一起,明明晏律對她很不耐煩,他也不善於帶孩子。

“爸爸媽媽去美國了,因為媽媽要生弟弟了。”

溫酒明白了,估計是為了孩子的美國籍。想到不久之後,一把年紀的晏律就要有一個剛出生的弟弟,溫酒就忍不住想樂。

晏歡方便完了,偏著頭看看溫酒:“姐姐,你真的是哥哥的女朋友嗎?”

溫酒笑了:“當然是啊。”

“可是......”晏歡偏著頭想了想,好像是有什麽事在考慮是否要說出來,最後,還是心癢難耐地說:“我告訴你個秘密,你不能說出去哦,要保密。”

溫酒馬上和她拉拉手指頭:“嗯,保密。”

“媽媽說,哥哥可能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為什麽呢?”溫酒憋著笑,嗬,這小姑娘還挺八卦。

“因為他不喜歡女人啊,他說女人最麻煩。”

“原來如此啊,那,你哥哥的意思是,男人不麻煩?”溫酒一邊咯咯笑著,一邊打開了廁所門。

真是不巧,晏律正在洗手池邊,慢條斯理的洗手。

溫酒馬上把笑容憋了回去。

晏律冷冽的目光從鏡子裏,陰沉沉地投到溫酒的臉上。溫酒和他的目光一觸碰,頓時覺得幽幽涼涼的。

背後議論哥哥的晏歡也很心虛,趕緊拉著溫酒就走。

晏律甩了甩手上的水,扯了一張紙,慢慢擦幹手,走出了肯德基。

前麵一大一小兩個麻煩,手牽著手。他盯著那個窈窕的背影,插在口袋裏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她竟然已經膽子肥到質疑他的性取向了,他決不能任由她這麽發展下去。

溫酒牽著晏歡走向商務車時,突然旁邊的一輛大巴車上跳下來一個男人,衝著溫酒喊了一聲:“溫小姐。”

溫酒心裏一愣,服務區還會碰見熟人?跑過來的是一個清秀幹淨的年輕男子,有點眼熟。

溫酒想起來,是在頂樓要跳樓的陸平勇的侄兒陸衝。

陸衝激動而有點靦腆地笑著伸出手:“你好,溫小姐,真是巧極了,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

“你好。”溫酒和他握了一下手,溫婉笑著:“回家過年是嗎?你二叔的錢要到了嗎?”

“嗯,已經結了賬。那天真是謝謝你,請你這次一定要留個電話給我,二叔說要登門拜謝。”

溫酒笑了:“別放在心上,真的不要謝。”

那天,陸衝怎麽問,她都隻是笑,不肯留電話給他,沒想到兩人還挺有緣分,竟然在這樣一個服務區碰見了。

晏歡看著大巴車上麵寫著X城兩個字,好奇地問:“你老家也是X城的嗎?”

陸衝點頭,驚喜地問:“是啊,你們也是回X城?”

歡歡點點頭:“嗯,我們住在安居公園後麵,你住在那兒呢?”

還沒等陸衝說話,就聽見一聲略帶不悅的聲音,“歡歡。”

晏律走到了溫酒的身旁。隨之,一隻手大咧咧地放到了她的肩頭。隻是指尖接觸,掌心懸空,但看在外人眼中,顯然是一種昭顯兩人關係的親昵舉動。

晏先生的這個動作,迫使溫酒不得不向陸衝介紹:“我男朋友,晏律。”

陸衝忙伸手道:“你好,晏先生。”

晏律隻是點點頭:“你好,我們急著上路。”說著,便對晏歡和溫酒道:“快上車吧。”

溫酒擔心陸衝繼續問自己要電話號碼,笑著道了聲再見,牽著晏歡上了車。救人隻是舉手之勞,她沒想到著讓陸平勇感恩戴德,登門拜謝,這樣她反而會有心理壓力。

車子離開了服務區,一路上晏歡隻和溫酒說話玩耍,對自家大哥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

晏律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一路上保持著大理石雕像般的沉思狀態,高冷而英俊。

因為偶遇陸衝,那天在頂樓上的一幕場景再次浮現出來,不得不說,那一刻的溫酒,的確是在他心裏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一想到陸衝對她崇拜感激的眼神,他雖然不是她真的男朋友,不知怎麽的,心裏竟然異常的受用和舒服。於是,晏先生對她的各種使喚,決定大人大量地原諒她一回。

四十分鍾後,車子駛入了X城。

溫酒是第一次在除夕的時候,來到X城這樣的縣城。出乎意料的是,反倒比省城還熱鬧。街上熙熙攘攘都是辦年貨的百姓,手裏提著春聯,年畫,一臉喜氣,看上去年味很濃。省城每年春節那幾天,就跟個空城似的,特別是除夕夜晚,大街上空空****,簡直寂寥的叫人不適應。

車子慢騰騰地在人流中往前開去。街道上的人,貌似沒有太濃烈的遵守交通規則的習慣,行人走在大馬路中間,電動車自行車還有機動車都混在一起,可真是考驗車技。

司機汪成非常沉穩,慢慢挪出了熙熙攘攘的中心城區,車子一路向東,漸漸道路開闊起來,貌似進入了一個開發區新城。道路寬闊無比,兩旁風景如畫,廣場和建築都是嶄新的,透著一股子欣欣向榮的氣息。

車子經過一個公園,晏律開口:“汪成,你和餘強還住在水鄉吧,有事我會給你們打電話。”

“好的。”

片刻之後,車停在一個名叫水鄉的賓館門前,餘強和汪成下了車。

汪成將車鑰匙交給了晏律。晏律親自開車,繞過漂亮的公園,從一座石橋上開過去,停在一處三層高的小樓外。

晏律停了車。

晏歡看著窗外,高興地喊道:“終於到了。”

溫酒打開車門,牽著晏歡下了車。

麵前這座宅子,如果是在省城,可以說比獨棟別墅還要希貴,因為和對麵的安居公園,中間隻隔了一條小河。但在縣城裏,這樣的庭院卻並不是很招眼,放眼看去,不遠處也矗立著幾座這樣的獨門獨戶院落,隻不過看上去,不如眼前的這座小樓氣派好看。

圍牆的琉璃瓦上還留著明瑩的殘雪。時近中午,陽光好的晃眼,一股清幽的香氣撲鼻而來。溫酒直覺是梅花的香氣,卻沒看到附件有梅花的蹤影。

晏律雙手插在口袋裏,長身玉立,冷峻沉默,依舊保持著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跨上台階按了門鈴。

很快,一個五十許的女人開了門,一看晏律,頓時喜笑顏開地叫起來:“阿律回來了,快快進來,爺爺奶奶正等著呢。”晏青玉是晏律父親的堂妹,家中排行老三,丈夫離世,兒女都成了家,她便一直在晏家照顧兩位老人起居。

晏律按照輩分喚了她一聲三姑。

“快進來。”晏青玉一眼看見晏律身後的溫酒時,猛地怔了一下,這位漂亮的姑娘是誰?怎麽和晏律一起回來?因為,今天是除夕,這可不是尋常的節日,能隨便帶個姑娘回家,通常這個時候,帶姑娘回來都有特殊的意義,特別的關係。

但晏律沒有介紹,晏青玉自然也不會多問,隻笑吟吟牽著晏歡走在前麵。

晏律抬步上了台階,溫酒跟在他身後,一起走進院落。

她一下子明白過來方才那清幽的香氣從何而來了,這院子裏種了兩棵梅花樹,比傾城府邸的那一棵還要茂盛,枝頭開滿了花兒,冷香襲人。庭院很大,布置的精巧漂亮,微型假山圍繞著長青的盆景,雖然是冬日,卻也別有一番景致。

靠著庭院的東牆,放著兩輛自行車,一輛電動三輪車,還有一輛老年代步車,看來晏律的祖父母平時喜歡出外活動。

馬上就要見到晏律的家人,還好,溫酒一向不怵見人,而且她此行來,完全是個假冒的女友,自然也就沒有醜媳婦見公婆的緊張和局促,反而很放鬆,隻當自己是到朋友家做客。

反倒是晏律,突然回頭看了看溫酒,神色略有點奇怪,欲言又止,欲動又靜。

莫非是擔心即將麵見家長,她會露餡?溫酒對他淡淡一笑,以示自己毫不緊張,晏先生不必擔心,她一定會對得起這十萬的日薪。

晏律蹙著眉,看著她的手。

他覺得自己的眼神已經很明顯了,很明白了,但是,溫酒的手,依舊淡定地插在大衣口袋裏。

這種沒眼色的員工,在公司裏早被開除一百二十遍了!

晏先生隻好握住溫酒的手腕,把那隻可惡的小手從口袋裏拽出來.....握在手裏。